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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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薛蟠挡刀，薛蟠好感度增加1000’
薛蟠一个健步把宝玉抱在怀里，“宝兄弟，睁开眼睛，求求你，千万不要闭上眼睛啊！”
秦钟知道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免不了又是争风吃醋那一套。见宝玉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恨不得自己替了宝玉去，连连呼喊：“宝二爷，睁开眼啊，宝二爷！”
薛蟠眼睛都红了，茗烟带着家丁冲进来时，看到宝玉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没了知觉，当下路都不能走了，双手双腿哆嗦的不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香怜与玉爱二人怎么也没想到会闯下如此大祸，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宝二爷是整个荣国府的掌上明珠，伤了宝二爷，就等着被活剐了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爱马上推开香怜，跪地膝行至薛蟠面前痛哭流涕道：“大爷，这都是香怜的主意，我跟他们都不认识，是他们受了香怜的好处过来刻意伤人的啊。”
三个莽汉哪里是国公府家丁的对手，被五花大绑的押跪在地上。其中被辣椒水刺了眼睛的不停的嚎叫。
薛蟠抖动着手想要拨开宝玉的外袍看看伤的重不重，忽然听到本是昏过去的宝玉嘟囔着说：“怎么回事，我不是中了一刀吗？”说着闭上的眼睛慢慢眯出一条小缝。
被捅的地方酸痛不已，他掀开一看只是淤青了大块，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怼了一下。
薛蟠眼泪流到下颌也不擦，吸着鼻子不顾宝玉的阻拦，扯开宝玉的衣服想要上手摸确定没被刀捅开，宝玉推开他的手压好衣服叫茗烟道：“都先别哭丧了，快扶我起来。”
薛蟠大喊：“杏奴呢，杏奴死到哪里去了？”
茗烟大悲大喜的，起身恍惚了一下，扶着桌子才没昏倒。他走过去不小心脚下踢了样东西，捡起来一看，“诶，怎么这里会有个铁鞋拔子。”
宝玉被薛蟠扶到椅子上坐下，看到熟悉的金属光泽一愣，命茗烟拿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刀呢，居然那个铁鞋拔子吓唬人。”宝玉端详着铁鞋拔子的一端，跟他身上的淤青正好对的上。
薛蟠赤目无语，从宝玉手中拿过铁鞋拔子，一脚踹到那人脸上，发着杀意说：“刚才你就是用这个捅的？”
那人不说话，大胡子先看到了，忙说：“他家是做铁匠的，知道这边有活，估摸随手揣过来的。”
当大胡子知道面前两个爷的身份时，恨不得啐在香怜的脸上！还以为是什么纠缠不清的老相好，原来他们三兄弟被人给耍了！他忙不迭地想要解释，薛蟠根本不给他机会，唤出家丁先把他们三个加上香怜、玉爱二人往死里揍了一顿尤不解气。
宝玉看他们打的正酣，噼里啪啦地吵闹的人头疼，他幽幽地说：“薛府家丁果然勇猛。”
薛蟠挽着袖子的手一滞，岔开话题，亦是实打实地说：“你刚才救了我一命，就是我薛蟠的救命恩人。我薛蟠别的不行，就是仗义。”
“......那只是个鞋拔子。”宝玉道，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薛蟠：“......那当时你知道是鞋拔子吗？”
宝玉：“......”
薛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可是，只不过是个鞋拔子。”宝玉捂脸。
薛蟠置若罔闻：“你是第一个给我挡刀的兄弟，以后这个恩情我记得了，你叫我薛蟠往东，我薛蟠绝对不会往西。”
“言重了。”宝玉站起身，看杏奴拽着一串人往外走，一提溜拴在马屁股后面各个儿鼻青脸肿的踉跄着往前走，无奈地说：“没必要这个阵仗，不过是被个鞋拔子怼了一下。没几日就好了。”
“眼下看清楚了是鞋拔子，没看清楚的时候银光闪闪谁不以为是把刀。”薛蟠想起来还后怕，以往打架还从没有人把刀子在他面前晃过，“当时你不也以为是刀才往上扑的吗，这叫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薛蟠敬你，太够兄弟了。”
宝玉不想说，他不过是想拿着兑出来的辣椒水往上喷而已。可惜身手不如那些练家子，心有余力不足，下盘不稳差点摔个狗啃泥。比起当众承认狗啃泥，还不如见义勇为一下。
“对了，你们见到我刚拿的瓶子了吗？”卡通辣椒水瓶子上清清楚楚写着‘玛卡巴卡’四个字，宝玉开始只当他是咒语，现知道不过是普通的辣椒水。
薛蟠往四周找了找，找到个奇形怪状的小瓶子，拿着瓶子瞅了半天说：“就是这个？你的‘玛拉个巴子’小瓶子？”
宝玉：......。
“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薛蟠拿着小瓶子不解，“好端端的，怎么丢了？这个习惯可不咋地。”
宝玉笑了，“那我告诉你啊，这叫做‘去-你玛了个巴子’。”
薛蟠：......你不要哄我啊。
一顺收拾妥当，天也要黑了。
宝玉不动声色地下了轿子，薛蟠臊眉耷眼的跟在宝玉后面，宝玉告诫他：“万万不可跟凤姐姐说今天我差点被人伤着的事，也别说给其他人知道。”
薛蟠紧跟在后面，应着说：“要是她们知道你帮我挡刀，不得把我活吃了。就算她们不动手，我母亲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你知道就好。”宝玉提点他说：“这事儿得经过琏二哥的手，尽量不要惊动老太太，就算知道了也就是说咱们吃了酒闹了闹不碍事。”
“这我明白。”薛蟠收起大咧咧的性子，大步走到宝玉身旁说：“我欠你一条命，”想了想下定决心说：“以后契弟之类的我断是不会再要的，收到屋子里的我好好疼着就是。外面的绝不会再招惹，也不会再让宝兄弟置身险境。”
宝玉停住脚步，回过身看着他。薛蟠挠挠耳朵，不好意思地说：“别看我，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你刚说的当真？”宝玉问，他分明比薛蟠矮上大半头，气势上隐隐压薛蟠三分。
“当真。”归根结底都是他惹出来的乱子，他再一想，宝玉对他不冷不热的怕不是因为金陵的案子？
他拉着宝玉的袖袍，将宝玉拐到回廊东边的假山上，想要贴近宝玉说说当日的情形。
宝玉跟他保持一步的距离，就不让他靠前。他也知道宝玉嫌他，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唉声叹气地站在宝玉面前，像是小孩似的低着头嘟嘟道：“我若是说自己冤枉，确实说不出口。但是当日里，我不是害人，我是救香菱。”
宝玉笑了，双手交叉在胸前，凝视他的双眼盘问：“那怎么有人说你是强抢待嫁女子打死个书生呢？”
说起来薛蟠就来气，他一五一十的跟宝玉道：“冯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买香菱一定不是因为喜欢啊。”
宝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版本，细问：“那他要香菱做什么？”
薛蟠先没回答，反而从香菱说起：“卖她的人贪财，一女嫁两家，我们薛家给出的银子是冯家的十倍，就算是拍卖货物也该是我们家的。”
见宝玉不喜欢他这个比方，连忙拉着宝玉的手说：“卖她的人是个拐子，把香菱养了两年对外就说是他自己的女儿。其实，”薛蟠凑到宝玉耳边用气音说：“其实被是当做扬州瘦马教养的。我要是买她，不知多少人糟蹋了她。”
宝玉知道扬州瘦马，都是女儿家们的血泪，他最是心疼不已。看到宝玉神情松动，薛蟠紧跟在后面迈着小碎步说：
“姓冯的给了银子迟迟不去接香菱，拐子以为他不要了，就另做别家打算。我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准备往家里接去的时候被姓冯的看到了，他非说什么‘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薛蟠说到这里，气愤的脸都红了，宝玉看他不像是说假话，停住脚步拍拍他的肩，“那你就冲动了？”
薛蟠松开拉着宝玉的手，往墙上一靠，气恼地说：“我没想打死冯渊，也没想到打死了冯渊。他与他的家奴不依不饶左右纠缠，甚至是与我谩骂，我就被激怒了，叫下人们教训一下而已。”
宝玉可以想象那日被气愤冲昏头脑的薛蟠必然是一声令下：给我往死里打。
豪门刁奴最是无法无天，整日狐假虎威，嚣张跋扈，多少人家毁在了奴才们的手里。
“你这是意气用事，何必争匹夫之勇。”宝玉信了他的话，摇着头叹口气，“还是得好好处理不要留什么把柄。”
“把柄？”薛蟠提起这个，音调又上去了，他往肖桂堂方向指着说：“要不是我娶了香菱，冯渊不知道得怎么折磨死她。熟悉的都知道他厌恶女子，他还曾写诗愚弄过伶人。我找人仔细查了，金陵里冯渊买的女子不下十人，最终身边竟然一个没有，你说人都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说罢，自己把自己气着了，不再说话闷头走路。
宝玉认认真真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下定决心要拔出祸端。
到了王熙凤这里，见他们吃了酒，脸上无光的来，眼珠子一转先让他们上炕暖着。
“我刚从前面伺候完老太太、太太们用完晚膳，听他们说两位哥儿去外头吃酒了。嘿，我还以为得多大的工夫回来，还叫人往大门口候着，别不长眼睛睡过去，让哥儿们叫门。”
王熙凤叫平儿撤掉小桌子上的饭菜，换来醒酒汤与新鲜果子，先拿了给宝玉，再给了薛蟠。她一双丹凤眼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见薛蟠面上焦急故意不动声色。
她打量宝玉倒是比薛蟠沉稳许多，内心称赞，还是自家府上的爷们沉得住事儿。
“你们琏二哥在外应差事。”
“那什么时候回啊？”薛蟠问，看了眼宝玉，宝玉只顾着喝茶没理会。
王熙凤看了他们一眼，笑道：“是有什么急事么？”
薛蟠不敢对王熙凤隐瞒，把晚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王熙凤听了愤恼，一拍桌子先骂了几句薛蟠。也不避嫌，当下让宝玉掀开衣服看。见到淤青的地方已经发黑，说：“平儿，快叫大夫来，怕是伤到骨头了。”
平儿亲自跑到外廊口，叫了小子来让他速速请人过来瞧着。不敢说是宝玉伤着了，只说：“二奶奶回来时没看清滑了一下，叫人把最会捏筋看骨的大夫请来。越快越好。”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姐姐莫要焦心。”宝玉跟王熙凤亲近，合该要叫嫂子的，不过宝玉认为还是叫姐姐来的亲，从小到大也就这么叫着习惯了。
王熙凤拉着宝玉的手，白了薛蟠一眼。真是个好家伙，宝玉跟他一起这才几天就被人给伤了。
呸，那些腌臜事不提也罢。
“今晚上的事我会让官府打点好的，咱们是被伤着的，横竖也是咱们定论。”王熙凤说话霸道，完全不给香怜、玉爱等人留有余地：“再说，伤的是咱们府里的宝玉，就算咱们不计较，大门口上的牌匾也压着他们呢。”
宝玉听出来了，这是要重重责罚。
薛蟠呲着牙，搓着手，一会掀开一下门帘，恨不得自己跑去把大夫扛来。
王熙凤看在眼里，悄悄在宝玉耳边说：“还算是有情义，知恩图报的。”
宝玉不想再提鞋拔子这茬儿，在王熙凤边上又赔了几句好听的话，\"也不怪他，还求姐姐给个情面。\"
王熙凤笑着说：“那就别等你二哥哥回来办了，我现在就打发人拿你二哥哥的名帖往那边递个话就是。”
“可千万别让老太太、太太们知道啊。”薛蟠终于等到大夫，往门里走，听到王熙凤说，忙添上一句。
“嗨，你把我当告状精呢？放心吧。出了这个门，再没人知道。”王熙凤把地方让出来，叫大夫好好看病，又说：“宝玉把衣服撩起来，你快来看看，仔细查查他的骨骼。我怎么见着不大好呢？”
薛蟠屏气凝神站在下面，生怕宝玉有个好歹。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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