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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八年后,承荥郡主私宅寝室

      一张做工极其精美的八步床,黄花梨木,奢华珍贵。床架上雕刻并蒂莲花,分外罕见,配上烟蓝色的帘幔,整体清雅别致。
      宽大的床上锦被横铺,堪堪盖过年轻男子的腰身,漂亮的人鱼线,偾张的肌肉没有多余的赘肉,极养眼的画面。
      男子正惬意的枕着手臂,瞧着床尾方向。因床尾帘幔垂下,将那名抱膝坐着的女子挡的严严实实。再看女子,一头乌黑秀发散垂于身后,一张桃心小脸露出,杏眼弓眉,睫毛长翘,像是盖了一把刷子;鼻头小巧圆润,鼻尖一颗黑痣,平添了丝妩媚;漆黑如夜的眼眸愣神的瞅着锦被一端。
      承荥郡主收回视线猛然起身,也不看那男子一眼,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巨大的梨木床。从北墙边的顶箱柜子最下边一格,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沉甸甸的拿都有些吃力,重重放在地毯上,弄出不小的动静。盒面上雕刻着一对戏水鸳鸯,鸳鸯突出木盒,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鸳鸯戏水,是婚礼的祝福,如今看来真是透着讽刺。
      打开盒子满满当当的黄金,闪烁着令人‘兴奋’的光芒。承荥从中取了两枚能亮瞎人眼的大金锭子,匆匆走回床前,直接扔在锦缎被上,气呼呼地说道:“拿去,别说本郡主嫖了没给银子!”
      小脸儿泛着红,大大的杏眼里满是轻蔑,厚嘟嘟的唇靠近嘴角处破裂,裂着道血痕,却依然骄傲的抬着下巴。
      江佑勍没变姿势,依旧躺在床边上枕着健硕的右臂,侧头瞧着倩影渐渐地面无表情。顿然双眸一沉,透出丝阴鸷。咬肌过度用力,脸部线条绷的僵硬,煞气毕露,像是一只寻到猎物即将展开捕猎的黑豹。因起身锦被滑下,露出瘦劲的腰身,承荥被一身腱子肉震的忘了词。
      江佑勍下了脚踏,偏偏脚后跟还踩在承荥极喜欢的那双红色丝屐上,就好像将她的尊严也踩在了脚下。让承荥心中燃起怒火,刚要发怒,就见江佑勍缓缓往前走了两步,被美色夺取注意力的承荥回神,声音有些颤抖,问:“你要做什么?”
      精壮的身躯直起身显得越加伟岸,他也没回话,从容的从一旁扯了件银灰色丝绸长衫穿在身上,慢条斯理的将带子系上。然后狭长的眸盯着她,扯了下嘴角笑意不达眼底,说:“臣出门儿没带碎银,殿下给了这么多——”久经沙场的武将身上的凶狠杀气,是早已经融入骨血中的,这气势令承荥不由得退后两步。
      他一步步向承荥逼近,俊美的脸上透着冷漠,紧盯着两米远那张爆红的小脸不放,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尴尬和害怕。
      “你,你要作甚!你别过来。”葱白的手指指着前方颀长的身躯,承荥心中暗骂:该死!屋子虽大,却没有可以藏身之处,只能围着外厅那张圆木桌跑。随着快跑,对襟曳地长袍在奔跑间,尾端飞扬飘荡起来,露出笔直纤细的玉腿,白的晃眼。
      承荥边跑边回头,墨黑如锦缎般的秀发偏向另一边垂落,露出小片香肩,娇俏又妩媚。一缕秀发滑下肩头掉落在锁骨处,江佑勍目光一暗,盯着小巧精致的锁骨窝,没了脾气。
      绕着桌子追了两圈,江佑勍厌恶了这样幼稚的游戏,长腿三两步追逐上,一脚踩在绸缎长衫的尾端,逼着她停下来,还引起郡主的惊呼。
      “臣这是给殿下找零哪,殿下跑什么? ”怎么说从小混军营,因与京中贵女、公子交往才一直收敛,怕冲撞了娇客。现下是彻底恼了,去它的礼节!他伸手攥住纤细的皓腕,将人拉到面前。
      承荥被江佑勍的无耻彻底惊在当场,还没回过神儿,一个旋转,她扑在一堵肉墙上:“你——”
      一抬头就瞧见她厌恶的这张脸上薄唇一扬,邪魅的坏笑。紧接着一阵晕头转向,便被扛了起来。
      承荥羞愤难当,奋力挣扎没多久,被一个重摔在床上。右脚踝不偏不倚正好磕在床边上,疼的承荥半天没说出话来,咬着唇将眼泪逼回去。
      等到痛意缓下来,承荥刚要直起身,耳边响起不咸不淡的声调,说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句话:“臣一定尽心服侍--令郡主满意。”
      承荥不得不承认即使他语调冰冷的能掉出冰渣子来,即使恨不得将他掐死,但声音还是好听的很。
      狭长的凤目低头瞅着手掌下那节白生生的小腿,跟羊脂玉一般滑腻。在暗红色的被褥映衬下,更显白嫩。慢慢滑动手掌,细嫩的触觉令他舍不得放手,眼底染上情欲的色彩。承荥躲闪着往里面爬去,他抓着她的左脚踝毫不客气的将人又拖到床边。
      努力忽视这双‘作乱’的手,最后以失败告终。承荥红着脸忍不住破口大骂:“江佑勍!你混蛋,放手,禽兽!”
      烛光摇曳,满室欢情。承荥绝望的盯着锦被上的‘龙凤呈祥’,纤细的手指绞着被面,恨不得揪下来。就在这时承荥脑中跳出她逃婚被抓罚跪祠堂时,她老子端王爷恨铁不成钢的对她那顿训斥。犹记得那段'江家满门忠烈,铮铮铁骨,个个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你能嫁给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泪水‘澎湃’的涌出眼眶,承荥暗骂他娘的!讽刺,天大的讽刺!
      ——
      熙攘的声音传来,承荥一睁眼,入目便是楼阁门口。
      墙根的爬墙虎长得茂盛,将左边整面墙遮了个严严实实。抬头看悬于门屏上的匾额,‘白梨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等等,白梨苑!长安?
      “郡主,不进去吗?”小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转头瞧着她的婢女端着八宝盒不解地看着她。
      “哎——小心点,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的。。。”小翘扯着个大嗓门对随从喊,年轻的随从险些将小茶桌上的紫砂茶杯摔在地上,被这么一吼闹了个大红脸。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小翘提裙踩着脚蹬下了马车,一脸不放心的跟着随从后面碎碎念。
      承荥转头看身后马车右角挂着的小灯笼,上面贴着篆体‘端’字,不错,是她家的马车。可是她来‘白梨苑’做什么?听戏吗?怎么就回了长安,昨日不是还在凉州她的私宅吗?
      抬眼望街上人山人海,随处能见到慕名而来的外国商人。楼宇鳞次栉比,雕梁画栋。宽阔的街道两边摆满特色小摊,灯笼多的能将星夜照成白昼,是长安特有的盛世模样。
      “嘭——嘭嘭——”几声巨响,夜空出现几朵绚丽的烟花,盛开与消失不过弹指间,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绽放,星空更加璀璨。
      “啊哦——放烟花了,放烟花喽——”大街上孩子的笑闹声,小摊主的叫卖声,杂耍团的鼓乐声,人群的喝彩声。。。一时好不热闹。从这瞧着,远处灯笼、火把汇集成一条璀璨的长河,这可不就是令人心向往之的长安夜市。
      “卖糖球来——,好吃的糖球六文钱一串——”特色的叫卖声,拉着老长的尾音,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娘,我要吃糖球,”脆生生的童音传来。
      “我也要,我也要。”一旁扎着俩揪揪的女童附和说道,拽着妇人的罗裙左右晃动,腆着小脸撒着娇,卖着萌。
      “好好好,都有都有,你们听话娘就买给你们。”妇人放下怀里的娃娃,转头对小贩说道:“来三串糖球,给找三串大的。”
      “好来。”收了钱,小贩从插糖葫芦的稻草架顶端选了三串色泽诱人、卖相极好的糖葫芦给了孩童。女娃娃张口一咬,将小嘴塞得要充爆了般,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的都眯成小月牙,神情满足极了。
      “卖泥人来——卖泥人来——呦,小公子喜欢泥人,过来瞧瞧吧。”一转身承荥已走到卖泥人的摊子前,跟摊主一对视,瞬间点燃了摊主的卖货激情。
      小公子?承荥低头一瞧,可不就是公子嘛!今日她穿了龙凤胎胞弟的墨绿色锦袍,袖口用金色丝线绣着暗纹,脚上登着长靴,腰间束着镶嵌宝石的大带,左侧腰间上还系着通体翠绿的佩玉和一枚做工十分精美的香薰球,通身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时髦装扮。
      “瞧着喜欢就买,又不贵。人物五十文钱,动物三十文钱。”小摊主一瞧承荥感兴趣,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竭。
      承荥低头看插在木杆上的泥人,做工简直可以称为鬼斧神工,栩栩如生!你瞧那只小兔子,那一身皮毛都反光油亮,毛发根根分明,做的就跟真的一样,比宫中的匠人做的还逼真,这手艺怎就流落街头市井了,长安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承荥一阵感慨,眼瞅着它那张粉色三瓣嘴竟然还在动着,多么不可思议!忍不住伸出白皙的食指摸一摸它的耳朵,却不料兔子原本通红的眼睛变成黑色,一扭头张口对着她的手指咬了一口。承荥疼的缩回了手,一脸诧异,这兔子怎么还能咬人?
      “公子,公子,看什么泥人,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快走吧!”小翘摇了下怔住的承荥,拉着她向‘白梨苑’走去,力气大的竟然叫她挣脱不开。
      承荥回头瞅着,兔子脖子上竟然多出一根红绳,而绳子的另一端就握在它旁边的那个泥人手中,那泥人穿了身暗金铠甲,身披黑色斗篷,威风凛凛。等等,那张脸,那不是。。。一双狭长的眼眸正傲慢的盯着她。
      “你——”承荥扭着脖子,杏眼圆睁,手指着泥人方向,气得说不出话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发表不了,审核不过,修改了管理员始终没回复,哭,文中。。。。。。大家自己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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