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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历史重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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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不还得清,谁说了能算呢?
很快,历史性的时期就到了,沈清秋心情复杂,还清了吗,还清了还要抢人家徒弟?明知道要抢的是谁,他还不能拒绝,这种窝囊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该回来,明明都已经尘埃落定,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沈清秋姗姗来迟,看着台下一众挖坑的小屁孩儿,心中叹了口气,坐了在第二把交椅上,柳清歌还没来,想起在破庙里的事,沈清秋又是一阵气结,实在不能更窝囊,等了许久,柳清歌一身白衣,落地的瞬间随风扬起,沈清秋心中不爽,也不得不承认白衣是很抬举人的,如果他知道那个现代的形容词,那么,柳清歌如今的模样在他眼里,就是闷*骚!
柳清歌对岳清源行了一礼,看到沈清秋一脸玩味表情看着自己,身体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按照惯例,依旧是沈清秋先选人,这来自于岳清源无下限的纵容,而每次沈清秋都会在柳清歌杀人的目光下挑走资质最好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除了他本性还有系统君的威逼利诱,资质最好的当然是洛冰河了。
看着那单薄的孩子低着头满脸都是尘土,卖力地挖着坑,沈清秋心头忽然有些动容,到底是自己先负了他,敬茶的时候他那希冀的目光,一次次看到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崇拜,都在他得来不易的重生中软化了他的心,嫉妒?没什么好嫉妒的了,疼爱他的人不在了,他也曾那样被人欺负过,他也曾希望有个人能疼自己,可是岳七负了自己,就算有再多的理由,那么,他能不能给他一份疼爱?就算是弥补前世那颗伤透了的心?那孩子身体瘦削形单影只,明明累地浑身颤抖却还在坚持。
“跟我走吧。”鬼使神差的,沈清秋飞身下了高台,站在了洛冰河身旁,伸出手,看着坑底满目不敢置信的小洛。
单薄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双目中的泪光在接触到沈清秋清冷的双眸时溢出,沈清秋有些不耐烦,这死孩子怎么回事,前世怎没见他哭的这么委屈?你是在委屈个什么劲!明明该委屈的是我,那该死的系统以岳清源为筹码让他将洛冰河带回。
洛冰河刚拉住沈清秋的手,沈清秋就后悔了,要怎么回去?自然是飞回去了,但是这孩子怎么办,抓着肩膀带着?背着?不太好,太不雅观端正!算了,不飞了,带着洛冰河乖乖从场地左边的阶梯一步步爬了回去,还没站稳脚步就看到一众峰主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不错,这些人当中的确是他的资质最好了。”岳清源笑眯眯地看着沈清秋,让沈清秋觉得不是很自在。
“哼,资质好的未必就有所成就。”柳清歌走了原作的正常模式,开口讽刺。
“柳师弟说的是,但是,资质不好的,想要有所成就那就难了,好了,今年我就收这一个弟子,你们慢慢挑,走了。”招呼了一声,沈清秋头也不回地摇着扇子离开了,留下一众继续见鬼目送的同门和咬牙切齿同样看中了洛冰河的柳清歌。
“师尊师尊,我终于有小师弟了吗!”宁婴婴蹦蹦跳跳地拉着明帆跑了过来,迎接新弟子入门,早上沈清秋走的时候宁婴婴就缠着他说想要个小师弟或者小师妹。
“嗯。”沈清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我叫宁婴婴,他叫明帆,是大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宁婴婴自来熟地拉住洛冰河的手,后者轻轻抖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
“我,我叫洛冰河。”洛冰河轻轻将手抽了出来。
宁婴婴又缠了上去,再次拉住洛冰河的手,后者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旁边的明帆满脸写满了嫉妒愤怒,这些都逃不过沈清秋的眼睛,心想着这洛冰河要开始倒霉了,再想想前世明帆在自己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做出的那些事和他悲惨的结局,沈清秋有些怅然,一言不发地向清净峰山顶走去,悲惨吗,起码他没遭受自己那样的折磨,也还好吧。
“明帆,安排一下你师弟的住处,明日一早行拜师礼。”会客大厅前沈清秋吩咐完就回了竹舍,他知道洛冰河今晚是要住在柴房的,但他不打算干涉。
“师尊,有没有想弟子?我这么久没来看过师尊了~”明明是温声软语却夹着阴冷的气息和狠厉。
“洛冰河!你这个畜*生!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地牢中阴暗潮湿,身后的岩壁往下滴着水,幻花宫的地牢里沈清秋被削成了人棍,但是舌头和眼睛都还在,还能骂那个他口中的小畜*生。
“呵,死?弟子怎么舍得让师尊死?弟子要让师尊……生不如死!”洛冰河捏着沈清秋的下巴,修为被废的沈清秋只觉得那大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口血沫吐到了洛冰河脸上。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沈清秋的咒骂和那口血沫子只换来了洛冰河的一巴掌和一通拳打脚踢。
“弟子得不得好死不重要,现在是师尊你,想死都不能!”说完,洛冰河转身离开,“来人!给他治疗!”
身体的腾空感让沈清秋骤然惊醒,原来是梦,真实的梦,曾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漆黑的夜,沥沥小雨,骤然的惊雷让沈清秋抖了一下,喘着粗气抬起手,手还在……是了,我死了,又活过来了……
披上外衣下了床,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冷掉了,屋子里没点蜡烛沈清秋却依旧看得清楚,四月的夜还不是很暖,突然想到那折磨过自己的人如今当是在柴房,鬼使神差的,挪开脚步,朝着柴房去了。
透过窗户缝隙,那道小小的身影瑟缩着,颤抖着,双臂抱着单薄的肩膀,就那么缩在柴草上,身上也盖了些柴草,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在山下的时候,那个破庙中,虽然是布衾多年冷似铁,但也好过现在,真的反面应了那句不会比现在更差,果然更差了。
就这样站在门外,不进去,也不走,一待就是两个时辰,风停了雨还在淅淅沥沥,打在身上都没能让他有何反应,天蒙蒙亮,挪动有些沉重的步伐,再不走,有早起的弟子就该看到了……
那孩子就那么跪的笔直,双手恭敬地捧着茶,已经换了清净峰弟子的校服,现在看来这孩子虽然清瘦,但还有些小孩子该有的婴儿肥,稚嫩的脸庞还没长开却能看出来的确是个小帅哥胚子,如果自己再一杯茶浇下去,那目光中的希冀消失,他会恨自己的吧……
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刷的一声打开扇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起来吧。”
本来拜师当日是要增心法的,但是岳清源派人来寻沈清秋,匆忙去了苍穹峰,说是山下一处荒山中曾被封印的魉这几日有冲破封印的迹象,让他下山加固封印,这一去就是七日,自然是忘了洛冰河的事。
“师尊,您回来了,弟子好想您!”一回山门,宁婴婴第一个扑了上来,明帆紧随其后,那个小畜*生怎么没来?
一直到晚饭时间,那个小畜*生还是没来,沈清秋皱眉,这也太没有规矩了,晚饭后闲庭信步,往柴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没有人,感受了下洛冰河的气息,居然在半山腰,是了,那里有一汪清泉,清净峰所有的用水都是从那里来的,沈清秋知道这是明帆的刁难,让他挑水。
密密麻麻的几百口大水缸,有一大半是满的,就算是自己要挑满也得大半日,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沈清秋回过身来,那瘦弱的身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里蕴满了泪水,两个成年人用的木桶就那么扛在他单薄的肩膀上,身上是那身刚入门时穿带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声音弱弱的,带着点鼻音,“师,师尊,您回来了……”
“嗯。”沈清秋一步步走向洛冰河,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看清了,他的木桶中都只有半桶水。
“弟子,弟子没用!弟子知道师尊想要磨砺弟子,可是,水都洒了……”洛冰河声音越来越低,同时地下去的还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这些伤是……”沈清秋看着洛冰河挽起的袖子,伤痕累累,是明帆这群小兔崽子吧……
“是弟子自己摔伤的,是弟子不小心……”洛冰河慌忙用右手去撸袖子,就这么一下,肩上的担子失去平衡两只水桶掉在地上,水撒的到处都是,洛冰河的身体也被带倒了,水流到了膝下,瑟缩颤栗地跪着。
看着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沈清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上前一弯腰,将洛冰河抱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在怀中抖的像是筛糠,清冷的声音问道,“你在怕什么?”
“没……弟子没有……”还沉浸在自己被师尊抱起来中的洛冰河一脸懵。
将他放在竹舍的塌上,沈清秋打来一盆清水,想了想,还是用灵力瞬间将水暖热,走到床前,“清净峰不是有校服吗?怎么还穿着这衣服?”
“我,弟子怕弄脏……”头依旧很低。
沈清秋皱眉,“将上衣脱下。”
洛冰河依言脱下了上衣,小小的身体上尽是淤青,擦干净了身体,沈清秋替他上了些药,起初洛冰河还挣扎着说弟子自己来就好了,可见沈清秋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