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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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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伸手摸摸男生的头发,好柔顺的头发,每一根都乖乖的趴在小脑袋上,“学舞蹈怎么了,芭蕾多好看啊,好好学,等将来长大了,去更好的地方跳,让他们花钱看都买不到票。”
余温捡起男生的书包,好沉,掉出来两本书,“你知道吗?我们学校也有舞蹈学院的,里面男生女生都有,谁说男生就不能跳舞了,等将来,我第一个买票去看你的演出,好好学啊。”
“对啊,别管他们,给你我电话,我家离这里很近,回头他们在找你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最近搁家里也没事,更好出来溜溜弯,接你放学。”
“这是你的书?”余温把两本课外书装进书包里,把书包背在男生的身上,“好好学习,无论什么时候,多读书都是有用的,真的,怎么都不会错。”余温说的坚定,男生低着头看地,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跳舞的都昂首挺胸,怎么能老低着头呢。”
余温杨帆两人跟唱双簧一样,鼓励,安慰,开玩笑逗男生开心,男生低着头又抽搐两下,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弄的余温杨帆不知所措,慢慢的陪着男生走回家。
红绿灯前遇见一个男生的同学,问旁边的人是谁,男生看了余温一眼,抬起头说,“这是我哥哥。”指着杨帆说:“这个也是。”余温趁机握住男生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将男生的小手攥住。
男生过了马路就不在让余温杨帆往前走了,挥挥手,背着书包,一阵小跑不知道拐进了哪里。
散步回家的路上,杨帆回忆起自己被人帮助的场景,当时有关自己的消息在网上铺天盖地散播的时候,消息不停的被扭曲,夸张,渐渐的,生出许多乱七八糟,无中生有的事情,但又真实的让人无法怀疑。
越解释越黑,杨帆直接放弃了挣扎,安慰自己,沉默是金。没曾想,一个曾经合作过的明星直接站出来为杨帆辩解,虽然于事无补,但杨帆永远忘不了那份恩情。
“你知道所有人都想离你离得远远地,突然有人站出来为你发声的那份感动吗?”杨帆鼻尖酸酸的。
“男的女的?”
“我去你妹的,我从这里跟你拉人生,你搁这儿问我男的女的。”杨帆推了余温一把,又气又笑的。
天完全黑下去,街道的柔风轻轻的往脸上吹,吹得人心都柔了几分,看世间万物都很温柔。
“如果我们二十几岁就有这种心境,万物皆过客,唯我任逍遥,那就好了,那就什么也不怕了,多好。”杨帆可能也觉得自己年纪长了,跟着余温的脚步开始怀念青春。
“我给你说,现在社会跟我们那时候变了个样,二三十岁那叫幼稚,啥都还没有,咱现在什么都有了,这才叫年轻,懂得球啊你。”
“你去看看现在出道的演员,十六,十七,撑死二十岁时,喊我叫叔我觉得都可以了。”
“你也年轻啊。”
“真的?”杨帆真挚的看着余温的眼睛。
“你在我眼里永远十八啊。”余温说话的时候,笑的眼都弯成一条缝。
“哎呀,说话就说话,别肉麻行吧。”杨帆开心的往前走了两步,摸了摸浑身的鸡皮疙瘩,做出呕吐的表情,又开心的蹦到余温身边。
【温柔真好,愿时间万物都被温柔紧紧包裹,冷漠,偏见,孤僻通通都屈服于温柔。临时加上这个片段,是因为我在等公交时,遇见一个跳舞的男孩,哭哭啼啼的跟他的男老师抱怨,就他一个人学这种舞(我也没听清),班里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都抬不起头来,男老师很温柔的用他细长的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温柔的说:“没关系啊,我也学这种舞,你怎么是一个人呢。”】
半夜三更,余温突然觉得脖子被人卡住,腾腾的往上拽,半睁半闭着眼睛,看到杨帆的胳膊锁自己的脖子上,杨帆的腿搁一旁用劲,余温生气的坐起来,拍打杨帆的脸:“来,醒醒,醒醒。”
杨帆闭着眼睛,嗯哼的说了句:“嗯,咋了。”
“睁开眼,你给我看看。”余温动手扒拉开杨帆的眼皮。
杨帆睁开眼,看见余温盘腿坐在面前,伸手摸了摸余温的腿,说:“睡吧。”
“我能睡得着吗,你搂着我睡,热气腾腾的往我背上喘就罢了,现在好了,睡觉还做梦,直接锁我脖子,我快被你掐死了。”余温揪起一个抱枕往杨帆脸上闷。
“是不是我死了,你再换一个一块睡的。”
“嗯。”杨帆迷糊的翻个身,答应到,把所有的被子夹在腿间,继续睡。
余温摸了摸僵硬的脖子,生气的踹了杨帆一脚,揪起床下的备用被,裹着爬起来,转个圈调头睡觉。
刚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搂搂抱抱,总觉得爱不够,现在,只想安稳的睡觉,知道身边躺着个人就可以了。但爱也并没有在两人中间变淡,甚至比以前更加深厚。
杨帆的电影获得了市场的好评,虽说范围不广,只是小众范围,但也足以让杨帆顺利转型,扩宽戏路。杨帆为了更好的饰演下一个角色,全身心的投入进去,读书,找人交谈,天天泡在健身房里增肌。
余温下班背着小包去健身房接杨帆回家,看着杨帆练得正尽兴,自己又加班累了一天,起身去健身房楼下点了碗酸辣粉,端着碗上楼坐在休息席上慢慢吃。
“亲爱的贵宾同志,为保证学员健康的健身环境,请各位贵宾尽量避免在休息区食用带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大喇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
众人纷纷看向休息室,余温正端着碗吃的津津有味,然后茫然的和窗外的众人对视,杨帆正在举铁,抽出系在腰间的绷带,装作没事人一样,举着水杯离开。
余温看杨帆要走,也连忙起身端着碗下楼
出健身房,杨帆对正在楼梯下喝酸辣粉的余温举起大拇指。“大哥,你是真大哥,你应该酸辣粉,臭豆腐,榴莲酥一块买齐的。”
九月下旬,余温一直奔赴在前线报道新闻,加班到半夜。秋天好像是一下就来到的,气温是断崖式跳水,没有一点过渡时期。杨帆在家关门时打了个哆嗦,回屋找褂子,骑着电动车出门去找余温。
余温正抱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墙边写报告,完全没注意到杨帆就站在身前。杨帆一把把褂子扔在余温头上,余温闻到褂子上熟悉的味道,手忙脚乱的把外套掀起来,看了一眼杨帆,接着看了看左边的同事,看了看右边的同事。
“你来干什么?”
“你这话问的,我不来你不得冻死啊。”
“嘘,小点声,坐坐坐。”余温挪动挪动,给杨帆腾出一点地。
“你同事不都知道你了吗?你看你吓得,你是不是有相好了。”
“瞎说啥呢,我早就换组了,这个组的人还不知道。”
“切,相信我,以我二十多年的工作经历,告诉你个真理,你可以低估真理的普及范围,但永远不要低估八卦的传播速度,再说,作为一个记者,你应该知道的啊。”
“小点声,万一呢。”
“不要心存侥幸。大大方方的,都8102年了,村里早通网了。”杨帆搓搓手,朝余温身边坐了坐。
“啥8102,村里通网。”
“你个潮霸(方言:傻子),多冲冲浪,行吧。”
“走,回家,回家写去。”余温揪起杨帆的帽子。
“我去,你看你吓的,要不改天我弄个party,介绍介绍我自己。”
“祖宗,求你了,我要评奖评优了,请你做好后方支援工作,过了这阵我把我身份印我脑门上。”
夜晚的风真凉,昨天还30度的热风被一场雨训的服服帖帖的,凉气嗖嗖的往骨头缝里钻,杨帆坐在车后座搂着余温的腰,脸贴在背上挡风,“我觉得我应该穿秋裤了,我腿受不了了。”
“别啊,不是要冲浪的嘛,穿什么秋裤,不符合你国际十八线的气质啊。”
“有本事你别穿啊,我这腿年轻的时候搁组里冻坏了,那时候为了显瘦大冬天生扛,现在抗不住了。”杨帆把手伸进余温的裤子里,余温两条裤子套在腿上,还冰凉。
余温休班,和杨帆在广场与一大帮人打球,都是不认识的,但打球人不多,就凑一块了。
余温接到杨帆传过来的球在,站在远处一个三分球投中,开心的跑过去和杨帆拥抱,两人抱得太过用力,吓坏了身边的人。余温杨帆对视一眼,立马转身拥抱身边的人。
都是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还真不适应和男人拥抱,余温伸手过去,被抱的人站的比直,身体朝后,表情狰狞,逗笑了余温。余温朝杨帆看了一眼,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得意。
有好几个女生站在一旁给队里最年轻帅气的小哥递水,杨帆走过去笑嘻嘻的从小哥怀里拿走两瓶,朝余温走去。
余温坐在台阶上,看着杨帆朝自己走来,“还要脸吗?抢人家水喝。”
“他也喝不了,助人为乐嘛。”
余温甩着毛巾看人打球,朝一边挥挥手,一个女生背着书包匆匆赶来。
“谁啊。”
“新来的,认我当师傅,带带她。”
“师傅,我改完了,您先看看。”徒弟坐在下面的台阶,跑的气喘嘘嘘,拿出书包沉沉的文件夹。
“热闹,你叫热闹?”杨帆也拿起一个文件夹,看着文件夹的名字问余温的徒弟。
“嗯。”热闹回答的时候,看到师傅和杨帆穿着互相对称的鸳鸯鞋,师傅左脚红色,杨帆右脚红色,师傅右脚蓝色,杨帆左脚蓝色。
师傅拿本子轻轻砸了一下热闹的头,“看什么呢,我改完回头给你。”
热闹站起来,看着他们脚上的鞋,傻呵呵的对师傅笑。“滚。”余温伸手要打徒弟,徒弟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小腿嗖嗖的跑了。
“现在的小孩啊。”杨帆看着热闹跑步滑稽的姿势,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的小孩啥都懂,比我们厉害多了。”余温收起文件夹,系紧鞋带,拉杨帆起来打球。杨帆打球多年,可余温是被杨帆拽来的,除了杨帆传给余温的球,余温是一个也抢不到,只要想打球,一定要拽上杨帆,等杨帆出门拍戏,篮球就放在角落里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