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T/进巨]风土人情录》草莓系电波

3、第三章 对谈

　　次日，团长办公室。
　　艾尔文将一份报纸递给利威尔。

　　扉页上，范德蒙公爵二婚的消息占去一大个版面，显得墙外遗民的新闻更加微不足道。

　　“这些贵族——”报纸被攥出的褶皱和利威尔眉心的皱纹如出一辙。

　　调查兵团带回了一个墙壁外的遗民。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大新闻——毕竟是在巨人的领地里的幸存者啊。
　　但不管被留在罗塞之墙以外的原因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遗民的身份低贱到尘埃里。就像是头发的生长，没有充足的养分，发梢总会最先干枯分叉一样，在这个人类自我圈养的世界里，边缘的人们无疑是社会最低阶层。为了政府降税之类的蝇头小利，心甘情愿住到西甘锡纳地区的人们，在巨人入侵之时，就成为了为贵族逃跑争取时间的缓冲剂而已。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可不希望有什么来自底层的英雄人物翻出花样，因此有关的消息都被无形的打压下去，石沉大海，就好像从没发现过有这么个人。

　　艾尔文倒是对这个结果不置可否，毕竟——他轻轻瞟过少女的脸——这样的一张脸，要是被那些王室子弟注意到了，事情大概会变得更麻烦吧。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艾尔文·史密斯，调查兵团的第十三任团长。他是调查兵团的士兵长，叫利威尔。”艾尔文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会写字吗？这里还有一些办理身份证和居住权的一些材料需要填一下。”

　　“会的。”少女趴在艾尔文书桌的对面，乖巧的点点头。
　　雪伦的字非常工整，因为系统自动输出的是标准印刷体。

　　艾尔文的眼睛又轻轻看向自家兵长——利威尔刚入团的时候，很不喜欢做文书工作，但自尊心又强的出奇。为了不让人看扁，艾尔文知道他总是对着报纸练字，因此现在字写的像印刷体一样漂亮。[1]

　　利威尔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撇了撇嘴。这种倔强坚强型人设，有我一个就够了好嘛_。但是看看女孩已经洗的很干净，毛茸茸的脑袋，利威尔突然觉得这个小鬼也还能忍受。

　　雪伦很快就写完了表格，因为除了姓名和性别，其他的根本摸不着头脑= =b
　　年龄是按身体还是按精神算？原籍也不可能填天狼星系嘛……
　　“其他的我都不太清楚。”雪伦将表格还给艾尔文，然后看到团长大人掩饰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好吧，那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艾尔文双手交叉抵在鼻下，像是在对纷乱的思绪抽丝剥茧。

　　“在墙外，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问题显然是最重要，且最具有实用价值的。一直避开眼神接触的利威尔此刻也探究的望向雪伦。

　　“我能感觉到哪里有巨人，因此一直选择绕开他们的路。”雪伦不想撒谎，却也并不准备透露太多。她的精神力能探测到更多细微的东西，但说出来显然是毫无帮助且不明智的。

　　艾尔文和利威尔听了并不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调查兵团的米可就能通过嗅觉判断巨人的位置。但能靠着这个，手无寸铁的，在墙外活下来，这个女孩对巨人的定位能力显然远在米可之上。

　　“你的感知范围有多远呢？”
　　普通巨人的脚程已经很快了，再加上偶尔的奇行种。要能避开的话，粗粗估计，怎么也得预测几公里之外的巨人的行动吧。

　　“没有具体测算过，但是足够我避开他们了。”女孩眨了眨眼睛回忆道。
　　就像现代文明的信息大爆炸一样，当精神力感知到的信息太多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负担——比如，团长大人办公室的厕所里没有纸了，这种事，雪伦并没有兴趣了解= =。

　　因此一般来说，会根据需要和自身的能力，来调整感知的范围和具体的颗粒度。现在雪伦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周围两公里的人类活动，再远就模糊一些，但因为巨人体型巨大，因此存在感比较强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精神力筛选手段，是对感兴趣的事物打上精神标记，相当于列为特别观察对象。雪伦已经对壁外的十几只巨人进行了标记，希望能窥探到他们繁殖的方式。

　　“在你看来，巨人是有智慧的吗？” 男人海蓝色的眼睛直直看向少女，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

　　从四年前，玛丽亚之墙被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超大型巨人破坏，还有铠之巨人明显带有目标性的攻击，再加上去年捡到伊泽尔的笔记。艾尔文总感觉有一种逻辑隐隐的形成了——有一部分的巨人智慧非常，但巨人和人的关系，他尚且还没有厘清。[2]

　　雪伦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没有见过巨人说话或者相互交流。但他们吃人不是因为生理的饥饿，这说明巨人是有意志的。不过我认为，巨人是单纯通过视觉判断而非靠气味或者别的什么生物信息来捕食的。”不然应该对这具生物胶的身体不感兴趣才对。

　　艾尔文点点头，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地图：“能指认一下你去过的地方吗？”

　　泰坦星的制图技术显然并不怎么发达，图上标注出的信息甚至还没有天狼星系从几亿光年外拍摄的卫星地图来的详尽。雪伦圈定了几个自己停留过的地方。

　　看到女孩标定的几个地点，一直依墙沉默的利威尔皱眉道：“你还走到了玛丽亚之墙的外侧！？”

　　女孩无奈的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显然脸色也不是太好：“有时候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的。”要不是巨人热源目标太大，她也不至于定位出错，降落在那么远的地方，还走了两百多公里。

　　利威尔向艾尔文的沉默的侧脸递去一个目光。
　　这个女孩倒是非常适合调查兵团，她探索的墙外区域比调查兵团现有的文献资料还远了六十多公里。还有……让自己失神的不稳定因素，变成友军才更保险吧。

　　事实上，艾尔文心里虽然还有一些疑虑，但他一直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就算是有潜在的危险，也要把危险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况且，她对壁外地形的熟悉程度可以大大加快调查进程。进一步说，如果之后将雪伦·西里斯放入长距离索敌阵型中，每次的任务就能更加方便准确的选择巨人最少的方向，减少正面对战的几率，提高调查兵团的生存率。

　　“那你愿意留在调查兵团，协助我们做一些文书工作吗？我们非常需要关于墙外的资料。待遇按一等兵从优。”艾尔文不确定少女还有没有出墙的意愿，按设定来说，大难不死之后应该会看淡世事想要归隐田园（大误）？

　　不过艾尔文也没把话说死：“当然，如果你还愿意出墙，我会给你安排立体机动装置的训练。”

　　雪伦思考了一波，一般来说，军方配备的武器是社会最高生产力的结晶。之前采集到的刀片，似乎就是一种大联盟没有的记录的新材料。那留在这里倒是水顺推舟，除了……

　　艾尔文还从来没想过，自己办公室的私人图书会成为吸引人才的一个优势。看着银发少女搬着四五本大部头，书堆的高得已经完全挡住了和她一起离开的利威尔，团长大人摸摸下巴。

　　——嘛，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爱学习的吧(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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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兵长的写字细节，谏山大大在進撃の巨人for au スマートパス上提过。

　　[2]TV第一季13集中，艾尔文在刚见到第一次变成巨人后被拘押的艾伦时，似乎并不太惊讶，并且说：“恐怕超大型巨人和铠之巨人和你是同样的原理。”因此我觉得艾尔文根据他老爹之前对历史的怀疑，很早就已经在猜想人和巨人的关系。但此时还只是他自己的猜想，其他人包括韩吉和兵长都还没想到这一层。

　　【小剧场】
　　团长：啊，我办公室厕所没有纸了TAT，速来救驾！
　　利歪：……无悔的选择现在还能后悔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