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卡洛斯的决战（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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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百刻市了，小溪醒醒。”
被大吾叫醒时，小溪还以为自己在梦游，因为她面前的景象过于魔幻。
天空被血红色的云朵遮蔽，只能从月亮时不时露出来的一角判断现在仍是夜晚。她和大吾身处一片被烧焦的街道的上空。小溪眺望远方，看见一尊百米高的巨大石像在朝她和大吾的方向推进。石像呈现基格尔德50%的形态，像一条蟒蛇，沿途卷起滚滚尘埃，山坡被踏平，树木摧折。石像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如同勾魂眼胸前的宝石。
大吾让巨金怪在街道的喷泉边降落。城市安静得如同一座鬼城，建筑物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从北面的广场传来阵阵交谈声，透过行道树隐隐能见到广场上橙色的路灯灯光。这是这座城市还活着的唯一证据。
“我刚才接到卡露妮小姐的电话，卡洛斯联盟把最终防线选在了百刻市，打算背水一战。”大吾从巨金怪背上跃下，踩着焦黑的地砖步行。小溪爬下巨金怪，小腿韧带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身子一歪朝前倒去，被大吾接住。
“让巨金怪载你吧，这条路被闪焰队破坏了，不好走。”大吾说，“前面就是宝可梦中心。大家都在那儿集合，做战前的准备。我送你去乔伊小姐那儿治疗。花叶蒂应该也在。”
“我想和你一起走。”小溪摇头，坚持和大吾一同行走。她被大吾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跟上他。短暂的睡眠后小溪恢复了精神，先前并不明显的疼痛此刻以百倍的力道袭来。小溪皱了皱眉，紧紧握住大吾的手臂。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小溪仿佛能听见蟒蛇的呼吸声。百刻市被巨石袭击前的阴影笼罩，摩天大楼拉长的影子落在小溪和大吾身上。小溪四顾街道，想寻找人类和宝可梦的影子，但什么也没有。人行道旁的垃圾桶被吹翻了，食品包装纸被风吹得旋转。
“虽然末日尚未降临，但这样的景象也足够凄凉了。”小溪打破街道的寂静，“这更加坚定了我挫败弗拉达利夙愿的决心。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这样的世界生活。”
“为了你能过上想要的生活，我会尽全力。”大吾承诺道，他的发梢在夜风中抖动。
“大吾，你想要几个孩子？”小溪忽然问。
大吾瞳孔微颤，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思考。两秒后他转头看着小溪，笑意在嘴边弥漫：“我没有特定的偏好，不过希望家里能热闹一些。但这样你会不会太辛苦？”
“不会，我也希望孩子能多一点。这样有的孩子能继承你的发色，有的能继承我的。”小溪轻笑，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脸上布满红晕。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要勉强，我完全尊重你的决定。”大吾刚说完，高跟鞋声从前方的街道传来。卡露妮和沙奈朵从黑暗中向她和大吾跑来：“大吾先生，谢天谢地，您来了。”她的裙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面容比在密阿雷市时还要憔悴。卡露妮对小溪点头，打了声招呼。
“接到梦幻的通知，我立刻委派联盟训练家前来百刻市疏散群众，在市区布置防线。多亏了您和小溪小姐，我们才知晓了弗拉达利如此可怕的计划，得以提早准备。”卡露妮闭上双眼，揉了揉额角。经历了密阿雷市保卫战，卡露妮的淡紫色眼影脱落了大半，变得斑斑驳驳，下眼睑的皮肤被睫毛膏晕成了黑色。
“不用客气，我和小溪会留守到最后一刻。麻烦您告诉我们联盟的对策。另外请问乔伊小姐是否有空？小溪的腿受了点伤，需要治疗。”大吾对卡露妮颔首。
“辛苦二位了。乔伊小姐驻守宝可梦中心，就在前面，沙奈朵拜托你送小溪小姐去那里。”卡露妮对沙奈朵说，后者用念力将小溪悬浮于半空中，顺着道路往北面的一幢建筑物内移动。
“大吾先生，馆主和天王都在等您。请随我来战时指挥部。”卡露妮把大吾带往广场。
指挥部是几顶搭建在广场上的临时帐篷，帐篷背面是宝可梦中心。城市的居民被疏散到宝可梦中心所在的房子内，由帅哥、蒂姆和莉拉等国际刑警保护。帐篷外全是些熟人，小溪见到了小智一行、布拉塔诺博士，以及卡洛斯的八位道馆馆主；四天王中除火系天王帕琦拉外的另外三位天王也在。所有人都聚集在路灯前，正在商讨什么。见大吾抵达，众人向大吾致意。布拉塔诺博士递给大吾一台平板电脑，用触控笔在屏幕上勾画着什么。
沙奈朵用念力打开宝可梦中心的门，把小溪送了进去。宝可梦中心的一楼全是人，居民们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儿，有的在向卡洛斯的生命之神哲尔尼亚斯祷告，有的在分析弗拉达利的进攻方式和联盟的对策。然而更多的人只是紧张地看着电视机上的直播画面。
火箭队仍兢兢业业地扮演记者一职。武藏和小次郎驾驶直升机追踪巨石的移动路径，摄像机详实地记录了巨石的行径过程。小溪看见巨石所到之处草木凋零，土壤在瞬息间变得贫瘠。弗拉达利站在巨石头部的位置，昂首睥睨大地。小次郎把镜头拉近，给弗拉达利来了个特写。
“巨石从密阿雷市的郊外出发，目前离百刻市只剩50公里。”武藏手持话筒，对准摄像机镜头，神色无比严峻，“若是不加以阻止，一小时之后，卡洛斯乃至全世界将迎来末日。”
此话一出，宝可梦中心一片嘈杂。小溪朝内里张望，看见了梦幻的身影。它没有变成其他宝可梦，也没有隐身。居民们忙着收看直播，没人注意到它。它和AZ、花叶蒂在一起，他们坐在墙角的沙发上。梦幻脸上洋溢着与周遭截然不同的快乐情绪，伸出舌头对花叶蒂做鬼脸，把后者逗得咯咯直笑。AZ往壁炉生了堆火，他正往火堆里添加柴薪。烧燃的木屑飞向空中，AZ抬头，目光穿过窗框，投向血色的月亮，眼神无比凝重。
小溪对沙奈朵道了声了谢，扶着墙壁，拖着受伤的小腿挤过人群，向梦幻的方向移动。她腰上的精灵球动了动，智挥猩从球里跳了出来。它把小溪的右臂搭在肩上，半扛着小溪往火堆挪动。百变怪也跟来了，它变作智挥猩的样子，架起小溪的另一条胳膊。
“谢谢你们。”小溪朝两只宝可梦微笑，“待会儿的对战可能要麻烦你们了。”
梦幻和花叶蒂最先发现了小溪。花叶蒂撑着花伞飞到小溪的腿边，留意到小溪的伤势，花叶蒂倒吸一口的凉气，随即跳起华丽的舞蹈。银粉色的光点从花伞的顶端散开，渗入小溪的靴子，疼痛在瞬间消散无影。
“谢谢你，花叶蒂。看见你和AZ一切都好，我真的很开心。”小溪与花叶蒂拥抱。花粉被小溪吸进了鼻子里，她打了个喷嚏。
梦幻凑了上来，将自己的脸贴在小溪的脸上蹭了蹭：“小猴儿，你也要感谢我。是我通知了联盟！”
“谢谢你，梦幻。”小溪把梦幻抱进怀里，她取出布鲁皇、玛夏多和熔岩蜗牛的精灵球，放在乔伊小姐幸福蛋的手术推车上。“梦幻，一会儿和我一起去阻止弗拉达利吧。”
“没问题，让弗拉达利带着他新世界的构想滚下地狱吧！”梦幻飞到窗边，它清澈的蓝眼睛里倒映着猩红色天空，这为它天真的表情增添了一丝果决。
“这就是你想要改变的，不是吗？我没有忘记，我会为你实现愿望，我会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它盯着天空，呢喃道。
小溪上前与AZ拥抱，AZ深深长叹。小溪握住他的手，对他郑重点头。
“我明白了。”AZ朝小溪行了个礼，“就让我这位曾经辜负了卡洛斯的君王化身为骑士，用我意志化为的利刃保卫我脚下这片土地。”
小溪与AZ带着宝可梦们离开宝可梦中心，两人朝战时指挥部的帐篷走去。大吾正在聆听卡露妮的关于决战布局的汇报。小溪走向他，在他和布拉塔诺博士之间找了个位置站好。大吾用问询的眼神看了看小溪的腿，小溪点点头，踮起脚尖原地蹦跶两下。大吾了然微笑，牵起小溪的手。
“巨石之所以变成基格尔德50%的模样，是因为闪焰队吸收了基格尔德的能量。”发言的变成了小智，“前段时间，闪焰队跟踪我们，捕捉柚丽嘉的小软。小软是基格尔德的核心之一，能调动50%的细胞。”
柚丽嘉把小软捧在手心中托起。绿色的涡虫无精打采地趴在柚丽嘉手上，遍体鳞伤。
“密阿雷市的藤蔓也来自于小软的力量，在密阿雷市的袭击中它受到了重创。可怜的小软。”柚丽嘉摸了摸基格尔德核心的头，把它轻轻放回布包里。
“辛苦了，弗拉达利的所作所为罪不容诛。还有帕琦拉，身为火系天王，却与闪焰队同流合污，联盟不会放过她。”被手下的天王背叛，卡露妮脸色非常糟糕。她宣布道：“我提议八位馆主和三位天王立刻与我前往百刻市郊区。那一片的地形是平原，视野开阔，适合对战。大吾先生会协助我们。帅哥先生、奥特曼先生和莉拉小姐，麻烦您三位率领国际警察署的成员留守百刻市。我担心闪焰队会从我们的后方偷袭。”
卡露妮扫过众人，用饱含感情的语调鼓舞士气：“我知道这不容易，在电视中看见巨石时，我和大家一样恐惧。卡洛斯的冠军说到底也是普通人。”卡露妮流露出苦涩的笑意，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必须阻止他，除此之外别无退路，否则人类和宝可梦都将灭绝。我相信我的搭档沙奈朵，我们的牵绊会化为拯救世界的力量。我由衷希望，你们也能和搭档奋战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
天空下起了小雨，城市上空变得更加阴暗，红朵漫天，即便站在户外也透不过气。大吾举着把伞向小溪走来，他把伞交给小溪，自己却走到了雨中，和布拉塔诺博士讨论有生命能量相关的话题。
四年前丰缘出现危机时，场景和现在一样吗？注视着大吾的背影，小溪突然感到一阵头痛，眼皮和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甩甩脑袋，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外界而非自己身上。帅哥的搭档已经过世了，小溪把智挥猩和百变怪交给他：“今晚它们就拜托你了。它们被大吾特训过，对战经验丰富，会能助你一臂之力，保护好城市的居民。”
准备工作就绪，小溪和大吾登上联盟的直升机，梦幻跟在小溪身侧。AZ选择了留守，他和莉拉站在一起，后者正盘问他长高的秘诀。小溪与朋友和同事们挥手道别。即将奔赴战场，她本以为自己会紧张，然而此刻她分外平静。她朝身旁的大吾投去一瞥，她的勇气是大吾带给她的吗？小溪不知道答案。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正穿越时间之海，接近一个她寻找了四年的真相。
小智一行也决定上前线。柚丽嘉未满11岁，被迫留在宝可梦中心，她正在和哥哥还有父亲道别。
“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柚丽嘉泪眼汪汪，“妈妈已经不再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了。”
柚丽嘉的父亲名叫利莫內，是密阿雷市一家电器店的店长，同时也是卡洛斯最知名的超级进化训练家，人称“火焰鸡假面”。利莫內戴着火焰鸡面具，身披火焰鸡毛色的披风，他的搭档火焰鸡与他站在一起。利莫內蹲下，捧着柚丽嘉的脸，嘱咐她这段时间要听乔伊小姐的话。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一只烈箭鹰从对面的高楼楼顶俯冲而下，趁众人没有留神，伸出两只利爪勾过柚丽嘉的腰带，振翅飞走，柚丽嘉的尖叫响彻天空。利莫內和大吾的反应最迅速。火焰鸡架起利莫內，跑酷般的跳上房顶，在屋檐上跳跃，追赶烈箭鹰。大吾跳下尚未起飞的直升机，巨金怪载着他飞上天空。
“已经太迟了！啊哈哈哈哈！”一位粉色头发的女子在屋顶现身，烈箭鹰降落在她身旁，亲昵地用鸟喙蹭女子的手背。女子掐住柚丽嘉的脖子，将她拎在空中。她右手握着一把小刀，把刀对准柚丽嘉的心脏的位置。
“全部别动，否则小姑娘就没命了。”女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红色墨镜，嘴角翘起。柚丽嘉双腿无力地摆动，像吊钟的钟摆。
“帕琦拉，你这是做什么？”卡露妮仰面高吼，大吾和利莫內停下动作。
“真是个蠢问题。我当然是要拖住你们，好为弗拉达利争取时间。”帕琦拉笑道，“你们逮捕了我闪焰队里的同事，致使我们的指挥部解散。你们或许以为这样一来我和闪焰队的其他成员就会放弃吧？是啊，弗拉达利的理想过于宏伟，我也曾怀疑过。人类怎么有力量改写宇宙的秩序呢？然而这些年，我看着弗拉达利一步步将不可能变为可能，我被他的决心深深打动。”
“我要守护闪焰队的尊严，我们也有我们的正义，我绝不允许你们玷污我们的正义。”帕琦拉愤怒道。
“才不是正义！别混淆视听！”卡露妮怒骂，“你以小孩子为人质，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你们是扰乱世间秩序的罪人！不敢正面与我们交战的懦夫！”
“把小孩子当作人质确实不是正派行为。”帕琦拉回答，将刀尖抵得离柚丽嘉的胸口更近，“为了实现理想，我甘愿做连我自己都视为不耻的事，这不恰好证明了我的决心吗？卡露妮，你曾经在联盟的会上说，为理想义无反顾以至于舍弃自己是值得人尊敬的。那么，你是不是该给我点掌声？”
帕琦拉摘下墨镜，这是小溪第一次看见她不戴眼镜的样子。她红色的瞳孔如同有火在烧。她微微一笑，朝天空挥了挥手。顷刻间，数以千计的飞行系以及龙系宝可梦如乌云盖顶般出现在百刻市上空，它们的背上载着闪焰队训练家。闪焰队的宝可梦从巷道的各个角落中涌出，发疯般攻击人群。
“这些是我们闪焰队最后的战斗力了。本来还该多出几倍的，可惜你们封禁了我们寄存系统的账号，导致我们无法取出存放的宝可梦。”帕琦拉叹息一声，将目光转向离她最近的大吾，挑了挑眉，“丰缘冠军是吧？没事儿做来卡洛斯管什么闲事？让我做你的对手吧。烈箭鹰，闪焰冲锋！”
巨金怪在大吾亲吻钥石后完成超级进化，它接下了烈箭鹰的招式，还之以彗星拳。
一群双斧战龙和三首恶龙冲向广场，馆主和天王们在卡露妮的领导下迎战，保护城市的居民。AZ和花叶蒂驻守南面巷道，国际警察们守住北面。小溪从直升机跃下，与梦幻加入战斗。梦幻每释放一发“精神强念”，便有一只宝可梦被击落。然而敌人太多了，车轮战使梦幻消耗过大。敌人中有不少恶系宝可梦，超能系招式打上去没有效果。梦幻很快便精疲力竭，身体摇摇欲坠。它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小溪望天，巨金怪在和帕琦拉的三只精灵缠斗。大吾站在帕琦拉对面的屋顶上，面色冷峻地号令巨金怪。盔甲鸟绕着大吾飞行，将偷袭的宝可梦击倒。红云萦绕在大吾周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像是披上了红色披风，更显得无往不胜。
她面前的建筑物四周响起爆炸声，小溪连忙把注意力从大吾身上收回，转移到对战上。小溪和梦幻被一群劈斩司令围攻；梦幻变身成洛奇亚，凌冽的寒风自翅膀扇动出，将劈斩司令吹飞。可是敌人每倒下一只宝可梦，另一只便赶往支援，闪焰队似乎已经将生命置之度外。
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混战，抽身赶往前线，否则联盟会变得更加被动，无法阻止巨石的推进。敌众我寡，闪焰队的人海战术奏了效，卡露妮和馆主们被拖住了脚步，像陷入了泥潭里。
就在小溪一筹莫展之际，宝可梦中心所在的大楼楼顶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号角声催人奋进。小溪觉得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她停下指挥，分神朝楼顶望去，看见了一面迎风招展的粉色旗帜。向日花怪扛着旗杆不停舞动，不良蛙站在它身旁，快速击打腰间的战鼓。吼爆弹发出嘹亮的战吼。紧接着，空气被撕出一道两米长的口子。风铃铃用念力维持住瞬间传送的传送口，一只只超能系宝可梦从传送口里跳出来。它们加入风铃铃，空气中响起了劈里啪啦的声音，传送口越来越多，一只又一只宝可梦从中跃出，汇成一条望不到头的洪流。
“龙虾！”
“大牙！”
“地鼠！”
“三地鼠！”
龙虾小兵、大牙狸、地鼠和三地鼠跑在队伍的最前端，引领宝可梦部队，从联盟训练家身旁掠过，呐喊着涌向闪焰队的训练家和宝可梦。
途径小溪的时候，龙虾小兵放缓脚步朝她挥了挥钳子。
“你刚才是回去搬救兵了吗？”小溪问。
龙虾小兵点头，与几十只大比鸟合力，把围攻“洛奇亚”的劈斩司令们放倒。
部队中的宝可梦全来自宝可梦村，其种类囊括了卡洛斯境内所有的已知的物种，有处在幼年期的，也有已经进化完全的。偶尔还能见到一两只老态龙钟的，它们连走路都晃晃悠悠，但仍然眼神坚定地冲向敌人，投入战斗的漩涡。这些宝可梦无一例外曾被人类伙伴抛弃，但却在今夜再一次与人类并肩战斗。
帕琦拉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指挥迟滞了两秒。巨金怪瞄准这个间隙，用意念头锤将烈箭鹰击落。后者发出一声长啸，在夜空下显得格外凄惨，但叫声很快被宝可梦们振聋发聩的呐喊声掩埋。大吾抛出念力土偶的精灵球，念力土偶瞬间移动至帕琦拉背后，趁其不备将柚丽嘉解救出来，载着她飞回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宝可梦？”帕琦拉难以置信地张大嘴，扔出火炎狮的精灵球，神情在下一秒陷入癫狂，“为了我们的梦想，将挡路的统统烧毁吧！”
一个蓝黄色相间的身影如炮弹般飞向火炎狮，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火炎狮被打得措手不及，滑向天台的边缘。它一口反咬住那个身影，后者在它嘴里挣扎，扑动翅膀一通乱击，羽毛撒了一地。
“聒噪鸟大人！”小溪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身影。火炎狮的獠牙刺入了聒噪鸟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它的羽毛。它不断拍击火炎狮，伤口在运动中越撕越大。它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并非对自己的伤势的浑然不觉。即便如此，它仍选择舍命相搏。
“梦幻，快，聒噪鸟有危险，我们快去救它。”小溪爬上“洛奇亚”的背，焦急地催动它飞向聒噪鸟。
“意念头锤。”大吾比小溪更先行动。巨金怪腾空，将精神力汇聚在额头上。敌方的飞行系宝可梦立刻围上来，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肉墙，聒噪鸟被挡在了里面。
“别管我。”聒噪鸟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一只眼睛，对小溪和大吾说，“快去……快去百刻市的郊外，去……阻止……弗拉达利的巨石。公会在这里……为你们……拖住闪焰队。”
“可是我们不能抛下你。”小溪绝望地喊道，视线被眼泪模糊了。
“不要……为了我抛下世界，这是必要的……牺牲。你们……要活下去，要回到丰缘和阿罗拉。你们要……告诉人类和宝可梦……告诉他们卡洛斯发生了什么……叫他们以此为戒……不要……不要让这样的事重演。”火炎狮猛地收紧下颌，聒噪鸟吃痛合上眼睛，挤出断断续续的句子，“打工仔……很……很高兴你能加入公会……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
为了让小溪和大吾死心，聒噪鸟长鸣一声。数百只来自宝可梦村的宝可梦把大吾和小溪围拢，强迫他们朝直升机移动。大吾想让巨金怪冲出重围，解救聒噪鸟，却被我方宝可梦强行驱赶。
联盟的直升机已准备就绪，馆主、天王和卡露妮从对战抽身，陆续登上了机舱。
“大吾先生，小溪小姐，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卡露妮提醒道，看向聒噪鸟的方向，不忍心地收回视线。
大吾将巨金怪以外的宝可梦留在百刻市的战场，返回小溪身边。他牵起小溪的手，拉着她跳上直升机。
眼泪止不住地从小溪的眼眶中滑落，大吾将她拥入怀中：“四年前那场灾难发生时，我和聒噪鸟抱有相同的想法，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来丰缘的安宁。”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飞机徐徐上升。小溪透过窗户朝外望。百刻市的广场上，两方宝可梦陷入乱战。火炎狮将聒噪鸟扔在房顶上，在帕琦拉的命令下泄愤地向它喷火。盘旋在屋顶上空的几十只音波龙朝聒噪鸟俯冲而去。
就在这时，屋顶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气球般滚圆的粉红色身影。它飞身扑向聒噪鸟，把聒噪鸟护在肚子下。火炎狮的和音波龙的攻击全落在了它的背上，烟尘荡出去几十米。
待烟尘散去，小溪看见了胖可丁会长。它接下了敌人的所有招式，毫发无损地屹立于百刻市最高的建筑物之上，昂首挺胸，如同站在世界的顶点天神一般。它怀抱奄奄一息的聒噪鸟，耳朵耷拉着，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湖蓝色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胖可丁会长仰天，发出声嘶力竭的痛苦吼声。霎那间，山摇地动。音波龙被巨声击落，火炎狮和帕琦拉从屋顶失足跌下。
受这冲击波的影响，电线杆倒塌，城市瞬间断电。楼房的窗户被震碎，玻璃撒在了广场上，如镜子般倒映出天边的血月，广场宛如睁开了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
直升机被巨声带来的气流扰乱，颠簸着朝郊区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卡洛斯的决战（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