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我穿越去种田》倾宇儿

6、发现山泉

　　苏姝昨晚十点就睡着了，今天早上醒得早，七点过就醒了，陈燕还正睡得香呢。苏姝醒来的第一感觉，胳膊废了，两条胳膊过于酸痛，抬起来都费劲。梳头发成了个难题，勉强把头发打理好，做了一番洗漱之后，苏姝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

　　意外的是，张勇正坐在院落的屋檐下，望着眼前杂草和野菜出神。苏姝拿着锄头敲了敲，故意使张勇回神，看着张勇一片怅然若失的感觉，苏姝当然知晓他在做什么，无非是思念家人。

　　苏姝面对张勇，随意蹲下，晃动着胳膊，试图摆脱无力的酸痛感：“张大哥，不要担心。”

　　指着放鱼的坛子：“你看看哈，我们是能找吃的，不然把你老婆孩子接回来吧。我和我母亲，会帮助你们的。”苏姝这么想，是经过考量的。黄云娘善良，孩子可怜这些利他条件就不说了。从利己的角度出发，要想在这个森林里面存活，母女俩人是可以的，但要想过得好，那太难了。

　　苏姝可不认为自己能过苦日子，就算能过，她也不乐意，她和老母亲凭什么要过苦巴巴的日子呢。多些人手，做什么都方便。比如她和陈燕，不敢单独进山或者去河边，啥时候都不敢分开。这大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危险。

　　可任由苏姝这边好说歹说，张勇也一脸茫然，苏姝沟通能力，比她老母差多了，只能放弃，之后让老母来说吧。于是，直起身来，去看灶台上的锅，里面正在煮鱼，鱼已经下锅了，是张勇早起做的。

　　苏姝内心赞扬，好勤劳的农家人呀。都断腿了，这么早，已经杀鱼煮鱼结束。苏姝也不是厚脸皮，更不喜欢占便宜，没等张勇动手，率先把锅端下来，把鱼肉盛了两碗出来，摆放在桌上，示意张勇和她先吃。

　　张勇不肯进房，手指左侧屋，声音喑哑道：“大姨呢？等大姨一起吃。”苏姝没听懂，但猜出来了。

　　苏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声点，等我母亲先睡好，锅里留了她的份呢。”苏姝始终认为，睡觉比吃饭重要。

　　张勇虽然皱眉，但也不再坚持。心中有点想法，陈大姨这个女儿，不是很孝顺的亚子，竟然不等母亲一起吃饭。苏姝也很蛋疼，她是冤枉的呀，她老母暴躁得很，还有起床气。

　　都吃完饭了，陈燕还在睡，苏姝不敢把母亲独自留在院里，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因此，也只能留在家里，反正全身酸痛着呢。

　　苏姝搬出昨天摘的一整筐苹果，给张勇拿了两个留着吃。剩下的打算全给切成片片，百度看了，做苹果干不难，正好这段时间太阳大着呢，也好晾晒。而且吧，这青苹果生着吃，味道真是不咋地，不甜还不脆，除了水分多就一无是处了。

　　苏姝嗜甜，心里琢磨着，晒干之后是否会更甜一些。水果不甜，那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苏姝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勇今天有点精神，不仅自己跑出来煮鱼，这会儿还要求切苹果呢。苏姝自己胡乱切了十几个，就忙不颠地把砧板和菜刀，搬到屋檐下面，正对着张勇。

　　“张大哥，还是你来吧，我留点力气，下午再去捉点鱼，摘点水果这样。”一脸谄媚讨好样。苏姝真的不是懒，这菜刀也太沉了吧，刀柄和刀身都很沉，怕不是有个四五斤重。

　　苏姝试图跟张勇聊天：“张大哥，你看这个水缸呀，马上又空了。我们这里吧，虽说离河里不远吧，但是挑水真的太耗费精力了。这里是不是有那种山泉？”手不停地比划着，山泉，不就是从高往低流的水嘛，很容易解释的。

　　张勇这次听明白了，山里嘛，当然有山泉，这院子后面是片竹林，竹林背后有一处小水潭，水潭的水源就是山泉。这小山背靠着另一座高山，而山泉就是来自高山的山腰洞穴。昨天苏姝母女没问，他只顾着心灰意冷，自然忘记说这事。

　　说起来，当初挑选在此处建房，这山泉就是原因之一，其次，才是考虑矮山，藏不住野猪，狼群这种大型动物。

　　苏姝闻言，大喜，也顾不得陈燕的起床气，急冲冲跑进屋里，把老母亲叫起来。

　　“妈，妈！快起来吃饭，咱们去看看竹林后面的山泉。咱今天不用跑到河边去挑水了，竹林后面提过来不是很远呢。”要不是有几分防着张勇的心，苏姝早就不管母亲，自己一个人去看山泉了。

　　陈燕是真的有起床气，但哪怕是最不理智的时刻，也舍不得对女儿发火。也只能被苏姝拖拽着起床，吃过鱼肉，拿过水桶走向竹林后面。

　　山里也有好处，大夏天的夜里，没有空调竟然还是凉爽的。这大中午，站在竹林里，比起空调房没差多少。山风吹来，整个人舒适得身心荡漾。

　　水潭果然很近，距房子还没超过一百米吧。水潭不算小，直径大约十米左右。水潭对面是飞流直下的山泉，流到潭里，又顺着两座山的夹缝流向山下。

　　苏姝望着山泉，笑得明媚，和母亲低声笑谈。

　　陈燕也呵呵，顺着潭上的小木桥，摇摇晃晃的走到山泉下，唤起童年的记忆：“妈妈小时候呀，村口也有处山泉，你二姨妈就带着我，去那里挑水割草，山泉旁边的猪草啊，总是格外茂盛。哎，后来，那泉水就干涸，也不再流水。后来村里人都出门打工后，听说泉水又流出来了。”

　　苏姝有些失神，母亲那些年一直和苏爸撕扯，后来外公外婆过世，母亲也再也没有回去过她的故乡。苏姝常常在想，女人这辈子，嫁了人之后，娘家到底还是不是家，尤其那种不是独生子女的家庭。以前跟着妈妈，回外婆家时，外婆家就要手忙脚乱的腾床位。

　　苏姝很讨厌这种感觉，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专门房间和床位，那还是家吗？苏姝有点排斥去外婆家。

　　“妈，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突来其然的一句话，打乱了陈燕的思绪。

　　开心吗？那些年，自己跟疯魔一样，折磨自己伤害他人。再后来，真的心冷了，看开了。可是身边也没人了，父母逝去，女儿远在他乡读书，人到中年，凄凄凉凉。

　　“没有那么难熬，只不过看见别家一家人吃饭，父母牵着孩子逛街，就会想你外婆，也想你。你总是很忙，电话经常打不通，打通了也挂得快。一年也最多回家一次，有两年春节你没回家，我待在家里，觉得孤独得慌，就去养老院看那些老人，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我生怕以后会一个人住在养老院……”陈燕越说声音越弱，眼眶中浸出泪水。

　　苏姝心里有些难受，内疚道：“不是给你说了吗，等我博士毕业，工作后就接你和我住。你心情好，就给我做点饭，不乐意就一起叫外卖。”这些年，她一直很忙，活得认真又疲惫，也是因为不想母亲过得不好。

　　闹得精疲力尽后，父母最终还是离婚了，苏爸和小三结婚了，对女儿的生活有心无力，陈燕没有文化，仅靠在服装店卖点衣服为生。

　　家里这样得环境，苏姝本应该早点出来找工作，却还是不甘心，选择考研。苏姝本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来到大城市的大学，那引以为傲的聪明就不值一提，考研那么费精力，苏姝丝毫疏忽不得，克服掉平日的懒散，没日没夜的学了十个月，不回家过年也是顺理成章。

　　幸好结果是好的，对得起付出，虽然没考上第一志愿，但至少有书读。读博不是苏姝自愿的，不过那时硕博连读是她最好的选择，读博期间，费心劳力。她不是不想妈妈，只不过，成年人的生活确实充满无奈。

　　陈燕哭得快，笑得也快：“现在也在想，虽然山里的日子苦，可是一家人能在一起。”一家人，就是她和女儿。

　　苏姝看母亲露出笑容，心情也转好：“老母，别想那么多了，搞不好咱们能回去呢。回去之后，我再读两年就毕业了，我以后肯定很能赚钱，我养你啊！”虽然不知道，她们回去后会是什么样子。

　　到现在，苏姝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促使她和妈妈穿越，现代的她们还在吗？这可是身穿呀。当然，也有可能，现在不过是南柯一梦。

　　陈燕把木桶，放置在潭边岩石上接水：“老母无所谓回去不回去，只要手机还在，能玩手机就好喽。”陈燕摆脱孤独的法子，就是抖音，抖音，真是快乐神器。

　　潭水很是清澈的，苏姝拿竹竿试了下水深，挺深，八十厘米左右，淤泥下去一点点，就能感觉到坚硬石块，想来下面是岩石构成的。

　　两桶水接满，母女俩提着水，荡悠着回到家里。这木桥虽然摇晃，看起来却很结实的样子。

　　苏姝给母亲做着商量：“老母，一会我们再去捞点鱼。哎呀，你不要瞪我嘛，我游泳技术真的很好哒。这次不用挑水，我们多拿几只桶过去，我一次捞个两只，多捞几次。”

　　陈燕犟不过女儿：“嗯嗯，我也可以在河边浅滩处捡些螺蛳，花甲，扇贝嘛。”

　　下午的河边收获不少，这真的得益于苏姝水性好。捞了差不多三十多斤鱼，花甲和扇贝加起来可能也有个一斤左右，在三个桶里活奔乱跳，用麻袋死死扣住，才没有蹦出来。

　　苏姝表示，明天的任务就是做腌鱼干，还有砍竹子做陷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猎得赶紧安排起来，张勇之前多用弓箭，可这不是苏姝和陈燕一时能学好的。

　　不仅如此，筐子多了，还能放在鱼虾的必经之处，应该会有收获。靠两只手和麻袋捉鱼，太累了，而且那小小一个石潭的鱼，也不够她们这么薅的，每天几十斤几十斤的拿，很难保证产量。

　　有了筐子，上游冲下来的鱼，总能接住一些。

　　苏姝深刻的为自己的可持续发展意识感到骄傲。我，苏姝，果然是最棒的。

　　陈燕挑着鱼，苏姝提着桶，回到院落时，也才下午四点。

　　毫无良知，把张勇叫出来生火，母女两拿着斧头，背着背篼，往山上的竹林走去，她们要砍竹子。院子后面的竹林用来护宅，不能砍，只能砍远处的竹子。

　　这个就是兔子不砍窝边竹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