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北北悠悠闲闲

33、第 33 章

　　看见顾言微，江南有点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顾言微，但转念一想，这附近好像确实是顾言微大学附近，那么周末的空档，顾言微出现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但话是这么说的不错，可江南仍想不明白顾言微为什么会推开她们包间的门。

　　而当事人顾言微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盯着那男生，眼神非常的冷，“松开——”
　　表情是江南非常熟悉地不耐烦。
　　男生有点被顾言微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的便松开了拽住江南手臂的手，结果松开之后又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这样没有很没有男子气概，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于是便道：“你是谁啊！？”
　　包间里的其他人也对忽然出现的顾言微也有点莫名，有个跟林昭玩得好的男生跟着道：“不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没看见两情相悦吗！”

　　顾言微站在门口听完他们的话后也没有反应，只抬了下下巴，目光落在了江南身上，而后者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立马推开了林昭塞给自己的向日葵，同手同脚地朝顾言微走了过去，张了张口，酝酿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顾言微低着眼帘看着她，道：“你要谈恋爱？”
　　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在。

　　但江南却立马就慌了，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大约是觉得太过难以启齿，甚至连“表白”两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含糊地概括了一下。
　　顾言微的表情很冷淡，看上去也并没有对江南说的话产生什么可信度，只冷冷淡淡地看着江南，然后转过了身，出去了。
　　她这一走江南的脑子瞬间便空白了下去，说不清当时在想什么，总之等江南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跟着顾言微的脚步追出去了，顾言微走路的速度不算快，但长手长脚的到底比江南快上很多，江南没了办法，顾不得什么避讳了，拔腿去追，后来好不容易在拐角的走廊上把顾言微给追到了，“顾……”
　　她只喊了一个字后面的话便就说不出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就像她一点也不明白顾言微为什么会出现在ktv一样。

　　所幸这一次的顾言微终归比前几次要好相处一些，听见江南的声音，顾言微回了头，见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江南她也并不意外，只是道：“有什么事？”
　　这一句话把江南直接问住了，她站在那里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言微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另一只手拿了一只烟出来，然后当着江南的面点上了。

　　江南从来不知道顾言微居然会抽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想劝顾言微不要吸烟，对身体不好，可话都到了嘴边又忍住了，因为顾言微抽烟的动作那么美，让她移不开目光。
　　而顾言微本人却对这一切毫不在意，或者是她注意到了，但根本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她吐了一口眼圈，见江南还是不说话，便道：“没事就回去。”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江南的脸有些尴尬和无错，憋了半晌，她道：“我不喜欢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解释有什么意思。
　　顾言微听后歪了一下脖子，她是个很冷淡从容的女人，良好的家教决定了她的修养，哪怕是再不喜欢一个人她也极少会这样表露在脸上，但这一次当江南提到那个男生时顾言微却不耐烦地皱起了眉：“与我无关。”
　　这一句话堵得江南没办法接下一句。
　　而顾言微却很反常地咄咄逼人道：“你喜欢谁，不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江南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像确实是没有关系，哪怕她喜欢的人就是顾言微也一样。
　　当事人对这一份暗恋完全有可以不知情的权利。

　　江南的沉默让顾言微心情很差，她也不打算与江南说些什么，抽完了手里的烟，顾言微便转身要走，江南见了下意识地上前几步拉住了顾言微的手腕，这一靠近，她才闻到了顾言微身上的酒味，半晌，她错愕道：“你……喝酒了？”
　　顾言微冷漠地盯着江南拽住自己的手，“松开。”
　　江南听话的松开了，然后支吾着问顾言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买醒酒药……？”她不知道顾言微喝了多少，但是闻顾言微身上的酒味大概是有点过量的，可看顾言微的神情又太过正常，一点也没有喝醉了的迷离。
　　江南纠结了半晌，最后只能这么试探性地问道。

　　顾言微没有说话，只盯着江南垂下去的手，脸色难得有些阴郁。
　　江南却以为自己冒犯到了她，便自觉地退了一步，“我没有其他意思……”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怎么惹到了顾言微，一向很有礼貌的顾言微扯着嘴角讥笑了一声：“江南，你一直都这么听话吗？”
　　这话让江南有点反应不过来，顾言微比她高，所以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而落在顾言微的眼中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顾言微的眼神冷了下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什么都听，你是狗吗？”
　　这话有点过分了。

　　江南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而顾言微依旧不肯放过，道：“你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那为什么还要留在顾家？”
　　“我……”江南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了。
　　其实依她的成绩，高一下学期她便拿到了国家贫困生资助，再加上每回她得了第一之后学校发的补助与她兼职赚来的钱，她完全可以离开顾家生活的很好，可她却一直没有离开，相反，在宋长民问起的偶尔她也从不解释。
　　她不想离开顾家，不想断了与顾言微唯一的联系，但这种龌鹾而又见不得光的心思又怎么可以直白的说出来呢？
　　…江南办不到。

　　顾言微却好像洞察一切一般，她看着江南，像是把江南看穿，薄情寡义道：“你喜欢一个人，都是这么有目的性的吗？”
　　那一刹那间江南便知道了顾言微知道自己喜欢她的事了，她的脸色再度变得惨白，看着顾言微那冷淡的模样，几次张口，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言微没有感情，亦没有多余的表情，很疏离道：“宋言轻回不了国，也不会娶你。”
　　这句话完全击败了江南的所有理智，她在一瞬间变得崩溃，眼角烧红，含着泪不肯落下，哑着嗓音道：“你…你觉得我喜欢宋言轻？”
　　“不是吗？”顾言微站在那里，明明离江南的距离那么近，但却又隔的那么远，顾言微的神色从来不会如此带着几分厌恶，她根本不愿意多看江南一眼，只用诛心的话将江南击败，“你也喜欢我。”
　　她这样道。

　　江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自认自己从来没有对顾言微与宋言轻任何有越矩的行为，可为什么话到了顾言微的口中便是如此呢。
　　顾言微对江南的反应无动于衷，道：“我喜欢女人，但并不意味着我什么女人都会喜欢。”
　　她看着江南的苍白的神色，冷冷道：“尤其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言罢，她也不管江南的反应，只转身走人了，而江南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直到一个人出现在了她跟前——是顾家的司机，纪坤。

　　“小小姐呢？”纪坤问她。
　　江南麻木地指了一个方向，纪坤见状便要走，但又觉得江南这模样太可怜，忍了忍，还是递给了江南一张纸巾，“擦擦吧。”说完便走了。

　　江南在走廊上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腿有些麻木了才回了神，然后慢慢地回了包间。
　　包间里的同学还在，但却没有唱歌，都拿着手机在看，表情个个都很凝重与不敢相信，江南推门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江南很敏感地觉得这样的视线不对，张了张口，问：“怎么了……？”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最后是江南的同桌鼓起了勇气，问江南：“江南，你……喜欢女生？”
　　江南的脑子空白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同桌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又问：“你喜欢…资助你读书那个家里的女儿……是吗？”
　　江南喉咙被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大约是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江南解释，同桌拿了手机来给江南看，是学校的贴吧，有一个帖子叫“惊了，【道德沦丧】高中部女神校花为了得到资助，居然不惜勾引恩人家里的姐弟，有图……”
　　图片放得是江南Q/Q空间的日志，上面清楚地写着江南对顾言微所有的心思，矫情的文字记录着她的愚蠢与不堪，被所有人放大了在看，中间也记录着自己与宋言轻的相处，掐头去尾，正好符合标题的引导。

　　江南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顾言微大约是看到了这个帖子，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江南，江南？你没事吧？”同桌见江南脸色不对，赶紧扶着了江南，着急道，“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可所有的，江南都听不见了，她只知道自己被顾言微厌恶了，被顾言微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然后一切都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其实在顾的视角而言，她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