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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和赵铎通完电话,周枳意转头就拨了纪放手机。

      “嗯对,就这个周六,”电话接通,周枳意说,“来给妈妈捧场。”

      知道亲妈最近非常积极地在筹备她的中年事业,纪放笑得疏懒,不正经道:“给出场费吗?”

      “……”就算纪放看不见,周枳意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弯了个弧度完美的微笑,“要多少?我让我老公给你开支票。要不要空白的?数字你自己填?”

      纪放轻笑出声,乐得不行。一听他妈这个措词,就知道她那一屋子看完也没扔的言情小说,背得有多熟。

      “知道了,”纪放收笑,问她,“几点?”

      周枳意给他报了时间,满意地收线。

      -

      周六一早,平时还喜欢赖会儿床的舒念,手机闹铃还没震上,就兴奋地自然醒了。

      洗漱完进了衣帽间,看着里面一整排的衣服,撇开平时穿的那些,掉在人堆里也不引人注意的卫衣牛仔裤,舒念抬手,捏了捏柜子里那件软乎乎的针织外套,神思又飞了出去。

      前几天赵铎和她说好,下午的时候会叫人来接她。平时上学她不乐意有人接送就算了,里森离她住的御澜花园远,赵铎不放心。反正不是去学校,舒念无所谓,就应下了。

      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吃完中饭没多久,舒念就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小小姐今天真好看啊。”

      舒念抬手,压着脑袋上原色系的渔夫帽,生怕帽子掉下去。抬头看着跟了外公好多年,如今已过中年的蒋治,下意识地微弯了唇角,软声道:“谢谢蒋叔。”

      蒋治被她笑得恍了恍神。这会儿的舒念,和当年的赵南栀,实在太像了。他印象里,小姐当年也最爱把那时候还是个小朋友的舒念,打扮成今天的样子。

      “好好,”蒋治回神,拉开后座车门,笑说,“小小姐快上车吧。”

      “嗯。”舒念提了提裙摆,斜身坐进了车后座。她怕凉,最后还是挑了件长裙,就露了一小截纤瘦的脚踝。

      替她阖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蒋治瞥了眼后视镜里安安静静坐在后座的舒念,边发动引擎边想,小小姐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和纪家小少爷的婚事,估计能成。

      -

      车子到了里森,舒念下车。周枳意安排的侍者一早等在了展厅外引她。

      舒念环视了一圈,户外草坪的甜品台上,已经布置好了纯白色的大马士革玫瑰,新鲜饱满。包装精美印着高奢LOGO的礼品袋摞了一整排。

      除了这些,还有媒体采访区和签名墙。应该是邀请了不少人。只是这会儿只有她在。

      舒念顿了顿,想拿出斜跨小包包里的邀请函看一眼时间。就听侍者说:“舒小姐,您的邀请函上时间是三点,因为我们周总,为您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准备打开小包包的手一顿,舒念开始觉得,外公对他自己也太狠了。

      “请跟我来,就在展厅后面。”侍者微微躬身,抬手引路。

      舒念心下轻叹,想着这事儿也不可能瞒得住一辈子,纪放要知道,就知道了吧。于是压了压帽檐儿,跟上侍者。

      舒念跟着他绕了一段路才到。展厅后头的小花园更为私密,不对外人开放。越往后走,空气里飘着的青草气和花香就越浓郁。

      舒念轻轻嗅了嗅鼻子,很熟悉的花香味。却不应该是这个季节的。

      直到侍者停下,示意她说:“舒小姐,到了。周总给您准备的小礼物。”

      舒念闻言抬头。

      午后秋阳,落到眼前的透明玻璃屋上。玻璃后面,是一屋子已经过了花期却还开着的栀子花。母亲赵南栀最喜欢的花。

      舒念还清楚记得,小的时候周阿姨常玩笑似的和她妈妈说,往后要是经营画廊,她就在后花园里给妈妈造个玻璃屋,一年四季都养着栀子花。妈妈在小花园里画画,她就在外面做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舒小姐,”侍者见她怔愣,轻声提醒道,“展厅的活动正式开始了,我再来叫您好吗?”

      舒念回神,轻声应道:“好,谢谢。”

      侍者退出小花园,把这地方让给了舒念一个人。

      -

      纪放到了里森,发现活动还没开始,倒也没在意。估摸着是亲妈让他早点来帮忙。

      刚停好车,就接到了周枳意的电话,说她在展厅三楼,让人带他上来。画廊是周枳意买的老洋楼改建的,原先内部加建的五层结构略显逼仄,如今已将内部改成了层高更合适的三层。

      见纪放到了,周枳意也没去迎他,仍旧站在靠窗的檐廊那儿,只说:“你倒还挺准时。”

      纪放有些好笑,总觉得亲妈经常看自己有些不顺眼。

      “怎么一个人待在楼上?”纪放问她。刚刚上来的时候,见楼下不管是展示区还是公共休息区,都已经准备妥当,似乎是不需要他的样子。

      “看风景。”周枳意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转过身就不理他了。

      纪放眉眼微挑了一瞬,不明就里地走了过去。想看看楼下到底有什么好风景,值得亲妈这么专注。

      顺着周枳意的视线落到楼下的小花园里,纪放倒是比她还专注了。

      或者与其说是专注,不如说是呆住。

      从见到舒念的第一回起,纪放就从没见过她笑的样子。身上裹着的衣服,也不是黑就是白,像个罩着壳子的小古董。

      可这会儿楼下小花园的玻璃屋子里,小姑娘摘了帽子坐在画架跟前儿,浅杏色的长裙曳过脚踝,落到地面。清清浅浅的淡绿色针织外套,松松罩在身上。跟着她提起画笔的动作,还往斜侧里的肩头落了落。

      阳光穿过叶缝,散成细细碎碎的金光,落到女孩儿脸上。和他见过的每一个陆离光怪的夜晚,都不相同,暖得出奇。

      就像是,一幅加了浅淡暖色滤镜的文艺片海报。

      周枳意没动,仍旧微微俯着身,胳膊肘撑着窗台沿儿托着腮帮子,看风景似的脸对着楼下的玻璃小屋。只是眼珠子偏了偏,瞥了眼怔愣神游的傻儿子。

      努力把想自己往上挑的唇角压下去,忍住想取笑儿子的冲动,周枳意似叹非叹地说:“我们念念,真的是小仙女本仙了。”

      眼睫轻颤,纪放回神,很怕自己听错了似的偏头问她,“妈,你叫她什么?”

      见他终于听见了,周枳意撑住侧颊,偏头回视他。

      “念念啊,”周枳意一字一顿地说,“舒、念。云卷云舒的舒,念念不忘的念。”

      说完还一脸“你还要我解释得再清楚一点吗”的表情看着他。

      要说刚刚小姑娘温软的笑,像是蓬松轻盈又带甜的棉花糖似的绕到了他心上,这会儿亲妈的话,就是一团充被子的真棉花,无情地往他脑袋里塞了。

      所以她根本不叫“苏栀”。所以谈校长听见自己叫她“苏小姐”才会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所以郑渠叫她“舒同学”,不是人家舌头没捋直,是他自己二百五地从没搞清楚过。

      所以舒念说得没错,那支铅笔的型号,是挺适合他的。

      一时之间震惊、不解、烦躁,甚至还有一丝丝诡异的欣喜,各种情绪杂糅在一块儿,倒是让人有点挑不出重点和头绪。

      “哎,可惜啊,我儿子不喜欢人家。”周枳意难得见他这副怔愣样儿,边说边叹气,又直起身子作势要走,瞧着挺无奈地看着纪放说,“算了,我去和她说一声吧,这件婚事就这么算了吧。”

      “等一下。”纪放见她要走,也没工夫管亲妈是真是假了,下意识地开口叫住她。

      “嗯?怎么了?”周枳意跨出去一步,然后顿住,满脸不解地问他。

      “……”纪放抄兜站着,舌尖抵了抵小尖牙,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才开口说,“妈,我觉得,为了家族利益,结婚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

      “哦?是吗?”周枳意问完,垂头抬手,理了理头发。

      过肩长发垂落,挡住侧脸,给压抑不住想上扬的嘴角,一个释放的空间。

      还“为了家族利益”,不行了她要笑死了。咱们家还真不需要靠着“卖儿款”发家致富啊儿子。周枳意乐得不行。

      纪放脑子里还糊着一团棉花,刚那话完全是出于本能。靠着顽强残存的一点理智,给自己留了两分面子的那种本能。

      就在纪放不知道亲妈垂着脑袋在发什么呆的时候,亲妈又开始补刀了。

      “不过呢,我听念念外公说,”周枳意偏头看他,重新把长发捋到耳后,拿乔似的顿了两秒才说,“念念好像对你,不敢兴趣哦。”

      纪放眼皮一跳,眼尾的桃花痣都跟着一抽。

      “所以儿子啊,”周枳意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认真且严肃道,“家族利益,靠你了!”

      纪放:“………………?”

      -

      活动开始之后,周枳意就叫了先前引路的侍者来找她。

      户外的媒体和展厅里来的那些人,都不认识舒念。周枳意也知道她并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离开舒念招待客人前就告诉她,如果想提前回去,可以走小花园那儿的门,让蒋治来接她。舒念一一应下。

      舒念见了许久未见过的周阿姨,谢过她的“小礼物”,又见到了那两幅迟亦枫的早期作品,像是参加完城堡里舞会的灰姑娘,趁着夜色,心满意足地悄悄离开。

      只是童话里总得有点意外发生,比如人家是把水晶鞋掉在了身后,她是被男士牛津英伦鞋挡在了身前。

      还是那双熟悉的长腿,还是那阵熟悉的清浅雪松香。就是今晚混在秋风里的,还杂了一丝烟草味。

      “回去了?”长腿拦在她跟前,懒声问道。

      这话听着漫不经心的,像是在问个无关紧要的人。可又是非得问你要个答案的那种。

      舒念觉得,自己就是“舒念”这事儿,纪放大抵是明白了。因为纪放这会儿和她说话的腔调和语气,挺像那天在拼桌的网红餐厅里,他和那位“妹妹”说话时的战斗力的。DPS已调至秒怪大神级别。

      “嗯。”俩手轻搭着身前的斜跨小包包带子,舒念低着脑袋,轻声应他。

      “小孩儿,”抄兜站在她身前,纪放居高临下看着她脑袋上的帽顶,轻嗤道,“好玩儿吗?”

      纪放的意思她明白,这是问她骗他好不好玩儿呢。就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合适。难道说挺好玩儿的,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小时候放学拦住我,问我要过路费,不给不让走的男同学?

      见她又跟摁了暂停键似的不说不动,纪放偏头闭眼,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俯身抬手,连带着舒念的帽子一块儿,掌心压住舒念的发顶,话音跟从齿间碾了一遍似的问她:“我说——”

      小姑娘被他强迫着抬起脑袋,小花园仿古煤油灯里的的昏黄,落进她点墨似的瞳仁里。一点暖色的光,晕得女孩儿眼里少了平日的清冷,带着点茫然和无解的软乎,眼睫抬着,微仰起脸回视他。又像有点不服气似的,薄唇轻轻抿住,抿出了唇角边浅浅的小梨涡。

      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像是能让他掉进小姑娘的眼睛里。纪放连呼吸都下意识忍了回去。忍得心率有些失速。

      后半句话噎进喉咙里,纪放喉结不自觉地上下轻滚,长睫都跟着轻颤了一瞬。舌尖抵了抵小尖牙,才压着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欲.念似的,哑声从嗓子眼儿里压出三个字,“好玩儿么?”

  • 作者有话要说:  舒念:我要是说还行,你会打我吗?(轻轻抿住唇角看着你
    ——————鸣人不说暗话,我有个预收想求一下
    专栏现言《偏执沉迷》,就是她!
    情深偏执X情感缺失
    【先婚后爱/甜文/伪强取豪夺/双向治愈】
    洛家小公主忆欢,长相软萌性格乖巧。
    就算洛家让她嫁给那个传闻中狠戾偏执、喜怒无常的简斯年,她也欣然接受。
    人人都说洛家“卖女求荣”。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不过就是个工具而已,嫁给谁都一样吧。
    ——————
    结婚那天,好友纷纷调侃,“听说简总对你,是一见钟情?”
    大概是简斯年特意为她订制的这套婚纱,连她都忍不住心生欢喜,洛忆欢难得玩笑,“一见钟情?那不就是见色起意?”
    按住腰勉强睁眼的第二天,洛忆欢终于有点怕了,用哭腔未褪的绵软嗓音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那么说你的。”
    男人扣着她的腰,凤眼微敛,声线低磁,似是柔声安抚,“不是你的错。”
    洛忆欢:“?”想哭,那你这是为什么呀……
    灼灼气息附到她耳边,男人轻舔唇角,慢条斯理,喉间戏谑哑笑低漾,“因为你不说,我也会……”
    洛忆欢:“…………?”
    ——————
    后来,洛忆欢终于忍不住对着男人说:“要是你以后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想离婚,尽管告诉我呀,我绝对不会赖着不走的。”
    男人闻言,钳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下去,眼底猩红,笑意邪肆,哑声道:“暖暖,早就有了啊。只是,她不喜欢我。”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从来都是他的步步为营#
    ——————
    小剧场:
    洛忆欢常做一个醒了就记不得的梦。
    梦里的她少女模样,梨花白的及膝裙摆上,缀着蔷薇藤蔓上的落英碎瓣。春日有莺啼,旭阳正暖。
    那个隐在背阴角落里的少年,清隽冷漠,沉郁幽邃,用链锁困兽一般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笑得很乖,告诉少年,“哥哥,我叫暖暖。”
    ——#斩尽荆棘的恶龙,只愿奉你为公主#
    双初恋,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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