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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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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望的分身迅速地在焦尸体内穿梭,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缕紫色的残魂,分身勾了勾手,那残魂便安安静静地飘了过来。“你是谁”残魂发出了一点模糊的声响,但丘望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便回答道:“我是丘望。”那残魂呜咽了一声,丘望继续问道:“你想报仇吗?你想找谁报仇呢?”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痛苦。如果有人愿意让我发泄一下那就好了。”丘望闻言叹了口气,其实事情并不像吾竹说的那样恐怖,小姑娘心地善良,虽说这抹残魂无法兴风作浪了,但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怎样。丘望又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有没有谁给你穿了奇怪的衣服啊?”
残魂突然激动起来,开始躲着分身,分身见状,在残魂面前竖起了一个罩子,结果倒好,那一缕残魂发出了嚎啕的声音。分身听出了几个词是“不知道”“不记得了”“我好痛苦”,自此便不再追问,一把罩子去了,那抹残魂便飞得无影无踪。
分身又绕了几圈,什么也没有寻到,只好打道回府,丘望睁开眼睛,说道:“钱二小姐的残魂没打算做什么了,只不过……我之前练习感知术的时候师傅恰好带我练过一具焦尸,钱二小姐与那具焦尸不太一样,准确的说,比那具焦尸要凉得多、好进得多……”丘望顿了一下,回忆起小白在梦里对他讲的话:“人皮帮助人隔离开内部与外部,如果没有人皮的阻碍,自然会好进得多。”
吾竹抱着手臂说道:“你的意思是,钱二小姐果然是穿了布兰衫死的吗?”
丘望没有说话,但是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天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种预感与日俱增,只不过五行还是保持着平衡,凡间没有什么异常罢了。
钱公子盯着丘望,又转头瞥了一眼吾竹,淡淡地说:“我在明山修习时,在览书阁读到过一个故事。”吾竹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起来了一个故事。”
丘望则是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很小的时候怎么没被父母送上明山学习学习,请的天师除了夸自己好像并没有教什么实质性的学问。丘望见两人有了思路,问道:“钱公子,说说吧,什么故事?”
钱公子道:“从前有一女子,相貌丑陋,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佣。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仅出身优越,更是长相出挑、万里挑一。慢慢地,千金发现这个女佣总是会偷偷看自己,甚至包揽了所有伺候她洗澡的活儿。千金心觉厌恶,便想把女佣赶出家门,但因为自己嫁人还缺得力的人手便迟迟没有赶她走。女佣见状拿出了一件甚是好看的婚服,等到千金真的嫁人那天,穿上了这婚服却再也没能脱下去。原来女佣因为从小被人排挤,早就成了魔,一心想要得到千金的青睐却未得愿,最后选择给千金穿上布兰衫。”
丘望连连点头,吾竹撇了撇嘴,说道:“不是吧钱公子,怎么你看到的故事跟我看到的故事有一点不大一样呢。”
“哦?”钱公子依然不冷不热。
吾竹摆摆手,道:“算了,其实不差太多,我也懒得说了。”
丘望看着吾竹,问道:“你那天不是说布兰是个善妒的夫人吗?因为嫉妒别人的美貌才下杀手,现在你又说跟钱公子的故事差不多……”
吾竹道:“对啊差不多的,因为想要的一直没能得到,因为喜欢的不喜欢她,动机是一样的喽。不过现在钱公子这个故事更让我信服一点,因为……”
“婚服。”丘望答道。
下一秒,丘望冲着钱公子笑了笑:“看来,钱公子,我真的要在你家多住几天了。”
钱公子也同样一笑回应。
一旁的吾竹看了看两人,气不打一处来:“丘望!还有我呢!”
……
吾竹和丘望在茅草屋里收拾东西,吾竹本就是轻轻松松地来,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只能抱着双臂看丘望拿了好几件衣服。“差不多了吧丘小姐,您又不是常住钱府,怎么着,还打算把自己嫁过去吗?”
“我……你管我。”丘望的耳朵上爬上了一抹粉红。
吾竹盯着丘望,突然开口道:“望兄,我想问你个问题啊。”
“嗯。”
“那天我看你洗澡……”
“嗯?你还好意思提?”
“不是不是,就是我那天看见水上浮着一个怪好看的项链……”
“是啊,那个项链我一出生就戴着了,从来没摘下来过。”
丘望听见那人回了一声长长的拐着音调的哦,就没了回应,忍不住问:“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打这项链的主意吧?”
“想什么呢?我吾竹是那种人吗?”
两人收拾好了出了门口,就看见钱公子端正地站在那里,不得不说,丘望无论什么时候看见钱公子心脏就是会漏那么半拍。“好看?”吾竹小声问,“好……关你啥事。”丘望白了吾竹一眼。
一路跟在钱公子的身边,丘望偷偷地瞟了钱公子好几眼,月色朦胧、伊人在旁,丘望觉得钱公子真的是一个翩翩公子,不仅仪表堂堂,懂得还多,出身优异,举止更是没话说,连自己这个老爷们都忍不住想着他惦记着他。吾竹看着丘望看着钱公子,又小声说:“这个钱公子哪哪都好,就是话太少了。”丘望又白了吾竹一眼:“那是对你话少,我跟钱公子好着呢。”
钱公子给丘望分配了自己隔壁的房间,又给吾竹分配了西院的房间。丘望原以为这个分配吾竹会特别不满意准备闹腾一阵,结果吾竹却安安静静的接受了这个分配。丘望躺在床上,想到这是钱公子的府邸,钱公子正睡在自己一墙之隔的隔壁,越想越开心,全然没在意过自己竟有龙阳之好。想着想着,丘望越来越渴,想找点水喝,便屁颠屁颠敲了钱公子的门。
无人应门。
丘望心说奇怪,钱公子这么早就睡了吗。
另一头,西院的吾竹起来坐在床边,盯着雕刻成梅花的床头木有了一会儿,又把头埋进了自己的□□。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很安静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声地抽泣着。泪水打湿了钱公子准备的衣裳,他抬起头,披了件袍子便出去了。
吾竹绕到了主院,正好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钱公子。
“哟,回来了。”
“关你什么事。”
吾竹听见这句话反应突然很大:“你们小两口能不能换个词怼我?我……”话音未落就让那人插了一嘴:“你来找我什么事。”
“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吧,那干嘛还要把他领过来?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他做什么吧。”
“我真的很难相信你。”
两人沟通未果,钱公子没有理会吾竹接下来发出的一系列疑问,径直回了房间,看见了在房间下的台阶睡熟了的丘望,便把丘望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丘望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钱公子的床上,而钱公子并不在房间里。丘望回忆起昨晚的事—先是口渴然后去了钱公子的房间,然后没人开门,然后……想不起来了。钱公子进来看见丘望一脸懵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笑道:“洗漱吃饭喽。”
丘望特别想问问钱公子昨晚他睡在哪里,还想问问钱公子自己怎么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特别不好意思问出口。“丘望,待会陪我去喂马吧。”钱公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