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报恩》巫女不会魔法

46、第四十六章 出征

　　正月初九宫里下圣旨，命卫源为安北将军，即日起点兵，正月十六出征北疆。
　　正月十六，也就是说元宵一过就要走，也就是说，今年静姝的生日他没法参与。
　　连着几日，卫源都早出晚归，只为了在元宵这天空出来陪伴静姝。
　　正月十五这天，卫源早早就起来了，先是照常打了套拳，然后把院子里搭了一半的秋千给搭好，座椅式的秋千，用四根麻绳悬挂起来，更加安全牢靠，椅子宽敞，可以坐两个人，铺上软垫，以后一年四季，大人小孩都可以玩。
　　想想那个画面，卫源就笑了，正巧静姝起来看见了，“笑什么呢？”
　　卫源回头扶她，“秋千做好了，以后你跟女儿可以坐上面让丫鬟推。”
　　静姝问他，“你怎么就认定是女儿了，万一是个儿子呢？”
　　卫源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个臭小子扒着静姝不撒手——光想想卫源的表情就不大好了。
　　“不说这个了，你跟我来。”卫源牵着他到偏厅去。
　　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地上放了不少竹篾和彩纸，卫源让静姝坐在一旁，自个撩起袍子坐地上，“今年元宵你是不能出去玩了，我给你扎个花灯，你喜欢什么样的？”
　　静姝讶异，“你还会扎花灯？那我要一个莲花灯。”
　　卫源回她，“之前在北疆的时候，营里有一个老兵，以前就是专门给人扎花灯的，手艺很好，那几年守在北疆，元宵中秋没法回来过节，大伙就跟着他学扎灯。”
　　静姝见他手指翻飞，不一会就扎了个莲花造型的框架出来，这才知道他是真的会，扎好框架，又裁了纸糊上去，一盏栩栩如生的莲花灯就做好了。
　　卫源把莲花灯给她，又糊了一个兔子灯，正巧卫沁过来看见了，叫嚷着也要一个，卫源便又扎了一个小鸭造型的给她，把小丫头高兴得到处炫耀。
　　白天就在这样平淡温馨的琐事中过去，晚饭后两人就在院子里赏月看花灯。
　　卫源怕她冻着，给她裹了厚厚的衣裳，然后把人抱在怀里，两人依偎着享受月色。
　　分别在即两人都十分平静，有些情感，不必用太多的言语去表达，心意相通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个给你。”
　　卫源拿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包，静姝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根檀木雕成的桃花木簪，造型简单，打磨光滑。
　　“今年你生辰我又无法陪你了，这是我亲手雕的簪子，送给你。”
　　静姝听说是他亲手做的，喜欢的不得了，当下就戴上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在屋里，你放我下来吧。”
　　卫源一挑眉，直接就把人抱进去了。
　　一落地静姝就往梳妆台那边去，打开衣柜拿出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两套贴身的衣服，两双厚实的靴子。
　　“只来得及做这些，贴身衣物还是自家做的穿起来舒服，你脚大，鞋子也不容易买，等后面做了新的，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
　　“你做这些干什么，让丫鬟们做就好了。”
　　“累不着的，再说了，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也闷得慌。对了，还有这个香囊也给你，里边放了我日常用的香料，你贴身带着。”天天戴着，天天闻着，就会天天想起我，静姝心里默默地补充。
　　卫源明白她未出口的情意，也不多说，将东西都收好，放进明天的行囊里。
　　这一晚，两人安静地相拥而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卫源就悄悄起身了，收拾好行囊，又看了熟睡的小妻子一眼，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小声地吩咐，“不要叫醒她，等她醒来了就把这封信给她。”
　　大军出发前，卫源骑在马上，回头忘了一眼卫家的方向，心里默念“等我回来。”然后转身，抬手一挥，“出发！”，大军如钢铁洪流般朝北疆而去。
　　静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被窝里的另一侧早已经凉了，静姝急急忙忙地起身，“什么时辰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鹂儿拦住她，“少爷不让我们叫你，这会已经巳时了，大军已经出发了。”
　　静姝当即怔住，强忍了几日的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鹂儿看得心疼极了，“少爷给您留了信。”
　　“信？在哪，快给我！”静姝接过信封，打开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只写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等我”。
　　看得静姝眼泪又哗啦啦地流，哭了一会静姝就缓过来了，擦干眼泪，把信小心地收好，放在床头的小匣子里。

　　卫源这一走就一个月没有音讯，而这一个月朝中变动频繁，先是神武营的将军被揭发贪污，投入大牢，紧跟着是太子东宫被发现了龙袍，皇帝一怒之下废了太子并将之软禁在宫中。
　　紧跟着，皇帝怒极伤身，一病不起，几位皇子你争我抢斗得乌烟瘴气，民间流言四起，说是皇帝不仁，这是上天惩戒。
　　静姝即便不出门都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朝廷百官更是觉得风雨欲来，要么频繁走动探听消息，要么闭门谢客，以求自保。
　　就在这个时候，卫源的第一封家书来了。
　　除了给卫将军卫夫人的信，还有单独一封给静姝的，静姝顶着众人打趣的眼光，把信拿回房间自己看。
　　厚厚的信封捏在手上就知道写了不少，打开一看，果然写了四五张纸，静姝一字一句地默念，信里简单地交代了大军的行军情况，还有大量的描述北疆风光。
　　卫源写道，“若是有机会，带你来北疆一趟，这里的风光完全不同于京城，你一定会喜欢。”
　　又问，“孩子乖不乖，会不会闹你，我听说有的人怀孕害喜很厉害，我很担心你。”
　　信的最后，卫源用了大量的笔墨在诉说思念之情，用词大胆，语句缠绵，诸如什么相思入骨，彻夜难眠，写了满满两张纸，不带一句重复的，看得静姝脸红心跳，幸亏她把丫鬟都打发下去了，不然真是没脸见人。
　　最后还不忘撩拨她，问她是否也想念他。
　　看到这一句的时候，静姝不禁轻呸了一声，但是又不可抑制地思念他，怎么可能不想呢？
　　成亲不过短短几个月，早已经习惯了夜里依偎在他怀里，习惯了他无时无刻细致的照顾，习惯了他老是逗她笑逗她恼，习惯了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想到这里，静姝翻出了笔墨，也给他写了一封信，大致地讲了一下家里的事情，然后告诉他，“孩子很乖，一点不闹腾，我吃得好睡得好，还胖了一圈，你不要担心。”
　　最后静姝借用了一句诗来告诉他有没有想念他，“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写完等墨迹干了，便装到信封里，让人连同新做的衣服鞋袜一起拿去卫夫人那里，一并送给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