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526、痛失考试

　　老人不听郑好解释，固执的让郑好送自己去医院治疗。

　　交警说：“老人看样是受伤了，不然不会要求你去检查，这样吧，省立医院就在附近，带着老人家去省立医院做个检查吧！”

　　郑好焦急地抬手看表，考试时间还有半小时。远处参加医学考试的考生收起书，纷纷准备进入考场。

　　考虑省立医院就在附近，老人检查完没有问题，自己再以最快速度返回考场参加考试，说不定还来得及，就点头说：“行。”

　　老人却说：“不行，我要去天华医院，那里条件好，仪器先进。”

　　交警劝说：“都是三甲医院，应该差不多。”

　　老人情绪激动，脸红脖子粗，以掌击地，坚持说：“不行，就去天华。”

　　交警转头对郑好摊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说：“要不你就陪老人去一趟天华医院！”

　　就在这时候，乱纷纷过来三个人，有人喊爸爸，有人喊姥姥，还有人喊叔叔。

　　说话间三个人推开众人闯了过来。一个高个男孩，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烫着卷发的妇女。

　　他们围住老人，蹲下来纷纷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是谁瞎着眼把你撞了？”

　　老人指着郑好说：“他把我撞了，现在我一点不能动，大概腿断了。”

　　高个男孩情绪激动，腾地站起来。对郑好怒目而视。郑好说：“你听我解释！”

　　对方却不问原由，跳将来朝着郑好胸口就打了一拳。如果想躲过这一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是为了息事宁人，郑好硬接对方一拳。

　　交警过来推开男孩说：“有话好好说，不能动手打人。”接着问郑好：“年轻人，你没有事吧？”

　　郑好说没有事，他对交警和对方家人解释说：“老人是躲避汽车时候跌倒在我车子上的，其实我并没有撞老人。”

　　老人家属都很激动：“你没有撞他为什么倒在地上，大街上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找别人？”

　　留着卷发的女人则威胁说：“我爸有心脏病，腿又不能动了，现在大街上晾着，拖延下去，出了事你们承担吗？”

　　交警对郑好说：“年轻人，你无论有什么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老人的身体最重要！”

　　此刻预备考试的铃声已经敲响。考场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却过不去。

　　这位老人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却非在此与自己纠缠不清，对方家里人蛮不讲理，根本不听自己解释。自己一时半会偏偏又说服不了这些人，郑好急得一头汗。

　　去天华医院，一去一回，最快也要两个小时。郑好知道如果今天陪他们去了，准备那么长时间，等盼已久的医师考试可就真的泡汤了。

　　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他想了想，对老人亲属说：“我给你们一个电话和我的名字，天华医院院长是我女朋友。你们去了医院告诉她我的名字，她一定会给你们解决一切问题。”

　　老人女儿问：“什么女朋友？”时间紧迫，郑好直截了当说：“当然是要结婚的女朋友。”

　　旁边交警忍不住说：“年轻人，你撒谎也要靠谱些吧，你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吧，天华医院院长有这么年轻吗，难道你们是忘年交，老少恋？”

　　郑好说：“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中年男人扯着郑好对围观众人嘲笑说：“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撒谎，竟然一点也不带脸红的。天华医院院长是他女朋友，你们相信吗？”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这事情当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突然，围观人群中有人说：“前段时间我有个医院朋友说天华医院的确刚刚来个女院长，年轻又漂亮。”

　　郑好十分惊喜说：“对呀，对呀，她叫颜晓雪，就是我女朋友。”

　　插话那人说：“人家是那么大医院院长，既漂亮又有身份，如果你是他男朋友，你还用骑着车子出来吗？”郑好愕然，对方这话很有道理。

　　围观众人纷纷点头说是，交警摸出手机递给郑好说：“要不现在你给她打个电话，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卷发女人说：“天华医院院长名字是医院公开的，谁不知道啊。电话倘若他随便找个人拨过去，我们也分不清是不是院长啊！”

　　郑好彻底绝望了，知道现在除了陪着对方去天华医院，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他放弃一切徒劳解释。

　　马上叫出租车，扶老人坐上车。郑好坐到副驾驶坐上，对司机说：“师傅，天华医院。”司机摊摊手说：“尽力吧，如果摊上堵车，谁也飞不过去。”

　　从此处到天华医院要半个小时。郑好开门上车时候，听到考试铃声响起。那铃声每一声都击打在他心上。

　　此刻已过上班高峰期。没有遇到堵车，司机给力，汽车风驰电掣驶向天华医院。

　　快到医院时候，卷发女人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通了，卷发女人严肃的脸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喂，张大夫吗，您现在忙吗？”

　　电话那头传出很严肃的声音：“你是谁？”

　　卷发女人说：“我是吴桂东的女儿，吴桂东是您的老病人，你应该记得吧？”

　　电话那头，对方语气缓和许多，说：“哦，是吗，心脏病又犯了？”

　　“没有，没有，就是让人碰伤了，麻烦您给找个好大夫看看。”

　　对方说：“好吧，不过我在主任办公室开会呢！”病人女儿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我们现在就去您那里等。”

　　汽车开进医院。司机说：“骨外科在后二楼，去骨外吗？”病人女儿说：“我们去心内。”

　　郑好此刻什么都懒得说了。他知道，考试一旦过去十五分钟，绝不允许再有人进入考场，就是神仙也没有招了，现在半个小时都过去了，他的心已经如死灰一般了。对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汽车穿过熙熙攘攘看病的人流，行驶到距离心内病房楼约二十米地方停住。

　　司机说：“病人太多，开不过去了。”卷发女人看向郑好。

　　郑好付过出租车钱，下去借了个担架车推过来，扶病人坐上担架，推车坐电梯来到三楼心内科门诊。

　　走廊护士告诉卷发女人：“张大夫现在主任办公室开会呢!”

　　卷发女人问了开会房间，让郑好推车子过去，而后在走廊座椅上坐下等待。

　　卷发女人见郑好默默推着车子，一声不发，冷笑说：“还说认识什么院长呢，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就知道一定是个骗子。”

　　半小时后，主任会议散了，卷发女人快速跑到会议室门口，对着刚刚走出的一位年轻大夫说：“大夫，你开完会了？”年轻大夫点点头说：“病人在哪里呢！”

　　卷发女人热情地领着姓张的大夫走过来，张大夫看了看病人患肢说：“应该问题不大。我给骨科辛大夫打个电话，你们过去就行。”

　　就在这时，一位高高胖胖的大夫过来，向着郑好看了又看，突然伸出手说：“你是颜院长朋友吗？”

　　郑好不认识对方，对方笑着解释说：“我是心内主任老严，上次去院长办公室我们见过的。”

　　郑好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说：“严主任好。”

　　严主任转头对张大夫说：“还不接过车子，怎么可以让郑老师推车子呢！”

　　主任这一声郑老师喊出，张大夫明白眼前这个推车的年轻人一定来历不凡，匆忙过来抢过担架车，这下让担架上的病人与随同的病人家属目瞪口呆。

　　严主任问：“郑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郑好说：“哦，路上这位老人不小心跌在我车上了。”

　　张大夫对病人女儿说：“大概是老人家本来心脏不好，不舒服就倒了，一会我拉个心电图，再给他看看心脏。”

　　病人女儿看了郑好一眼，心不在焉地说：“不用了，不用了。”

　　严主任说：“郑老师，你如果有事就去忙，这件事我让张大夫帮你去处理就可以了。”

　　郑好说：“这样可以吗？”

　　病人家属与病人看到内科主任对郑好如此尊重，一起恭维说：“可以，可以，您赶快去考试吧！”

　　病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自己的考试却已经耽误了。郑好不想再说什么，对严主任说：“那就麻烦主任了。”

　　严主任满脸堆笑说：“小事，小事。”

　　郑好走进颜晓雪办公室。见到郑好，颜晓雪放下手中文件，奇怪地问：“这么快就答完题了！”

　　郑好叹气说：“不要提了，今年没有戏了。”“为什么？”郑好就把原由说了。

　　颜晓雪安慰郑好说：“考不过，就考不过吧，反正我们不差钱，也不用你养家糊口。”

　　郑好颓然坐到沙发上，说：“作为一名医生，没有执业医师证，不能看病，不能开药，如果开了那就要冒着杀人或者进监狱风险，这太让人难受了。”

　　颜晓雪递过一杯茶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就是没有那一纸的证明，也否定不了你是位最优秀大夫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