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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逆子 ...

  •   “哈哈!父亲!”说到父亲二字,宋逸舟终于止了笑,满眼的怨愤,“他只配当你宋俨明的父亲!宋俨明宋俨明,我们可配不上俨字呢!”

      老侯爷只娶妻,从不纳妾,三子皆是嫡生,按说该是都从“俨”字辈,然三兄弟中,唯有宋俨明一人从“俨”,容玉看书的时候只以为作者的私自设定,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但这不是他疑问的时候,他还在人家手里当人质呢,这宋逸舟是疯了么,他只是吃瓜路人,并不想卷入其间啊!

      当下挣扎了两下,“你放开我!”

      话音未落!他早已跟被老鹰抓的小鸡似得,直接被宋逸舟拦腰截住,径直往屋外飞奔去了。

      妈呀,这演得哪一出?!

      还没出大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风鸣木着一张脸,直挺挺拦住去宋逸舟的去路。

      宋逸舟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开!”

      风鸣半张面具未遮住的脸依旧没有半分神情,但眼睛里已经有了冰锋。

      宋逸舟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扬:“风鸣,如果没记错的话,五年前,你不费吹灰之力将我击倒,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的我!”

      话音刚落,他直接将宝剑掷出,旋即快步上前,抽剑出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指风鸣的咽喉。

      风鸣如同鬼魅一般,身体瞬间后倒,居然让剑尖保持在距他咽喉寸许之地。

      若放在平日,容玉定会在旁边大喝一声叫一个好字!如果不是他窝囊地被挟持在腋下的话。

      “喂喂喂,先把我放下来再打架啊大哥们!!”

      话音未落,容玉腰部一重,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被宋逸舟向空中抛去,他呜哇哇乱叫着,屁股一痛,居然被宋逸舟抛在侯府制高点的屋檐上,一阵狂风吹来,容玉摇摇晃晃,在众人的惊呼当中,他慌忙抓住了屋脊上的脊兽,这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从十数米的屋檐上滚落下来。

      容玉第一次领教到这位大将军惊人的膂力,小说中,他可拉开百石大弓,于万千敌军中取督军首级,但这膂力以自己的肉身来体验,显然不那么愉快。

      屋顶上风又大,吹得人鼻涕眼泪都快出来了,容玉又惊又怒又惧,他怎知宋逸舟是何意,但拿他来开涮,着实让人恨愤。

      脚下打了一个滑,容玉死死抱住那祥瑞脊兽,好容易等他心神稍定,往下一瞧,风鸣与宋逸舟已经打得是不可开交了。

      年轻气盛的还未成长为一国统帅的年轻青年狠绝无比,招招都往风鸣的咽喉上招呼,风鸣虽是虚名不为外人知的第一暗卫,但顾忌他的身份,不敢下重手,几个回合下来,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一时间,居然是宋逸舟占得了上风。

      宋俨明大喝一声:“风鸣,住手!”

      几乎是话音刚落,风鸣的身体便已经向后倒去,翻了个跟头,远远地离开了缠斗中心。

      宋逸舟收了剑,嗤笑一声,朝着宋俨明看了一眼,目光晦涩不定,旋即,他纵身一跃,片刻功夫就到了屋脊上,一把捞起容玉的腰,就这么像捉小鸡一般向外踏空而去。

      ***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宋逸舟,你大爷的!”

      一匹骏马飞奔在郊外,宋逸舟神色冷漠,低伏着身子扯着缰绳,他的身后像麻袋一样挂着容玉,没一会儿,两人一马冲进了山林里面,山路愈发不平整,宋逸舟一声呼斥,马匹的脚步更快了,容玉颠得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得一干二净。

      “我他妈——呕——”

      这般颠簸了许久,马匹终于在一个山涧旁停了下来。

      容玉但觉天旋地转间,身体一重,被放在了地上。

      他喘息着,好容易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发现自己已被宋逸舟带到了一个繁密而陌生的竹林里,竹林旁边一道溪涧,正忙不停歇地淌着水。

      此刻,天上已无月色,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容玉心中生骇,不由想起那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天。

      他忙将目光看向宋逸舟,但见一个黑影站在离他不远的一处竹簇,不慌不忙地将缰绳束缚了,马儿打了一声响鼻,在这静谧的夜里愈发响亮,对方摸了摸马鬃,又回身走了过来。

      容玉几乎要失声叫出来,没想到眼前一阵光亮,宋逸舟已经将一只火折子吹燃,拢起地上干黄的落叶点燃了,又将枯枝落叶堆上,添了几块碎木,很快,篝火烧了起来。

      “若想保命,别想逃。”冷不丁的一声喝。

      容玉收住脚步,往回退了一步,“谁想逃了!”

      宋逸舟一声冷哼,不再理会他。

      等篝火一旺,宋逸舟又往里面丢了几块粗大竹片,火焰升起,发出了哔哔啵啵的声响。

      容玉冷得很,一双软鞋在方才的颠簸中早已不知去向,在侯府的时候还好,此时正在这秋夜的竹林之中,自然要冻坏了。

      他心下生恼,只抱着自己的双臂摩擦着,嘴里愤愤:“你们兄弟阋墙,拿我做什么出气筒!”

      宋逸舟早在一路上听多了他的叫骂,连头都没转,声音透着夜色传了过来:“你再多说一句,我便拿这宝剑在你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

      容玉识时务为俊杰,立刻闭上了嘴巴。

      又一阵冷风吹来,寒气从脚底升起,容玉靠近了篝火,可竹林风大,那一点篝火怎么抵挡得了这秋夜的刺骨寒冷,容玉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却见宋逸舟从马背上解下一只酒囊来,拨开囊口,晃了晃,往嘴里倒了好几口,旋即将酒囊丢给容玉。

      容玉一愣,知道是给自己喝着取暖的意思。

      他鼻子很是灵敏,一下便闻到那冷冽的酒精气息,知道里面定是高度烈酒,然他有洁癖,看见这酒囊被宋逸舟对嘴喝过,也不知沾了多少对方的口水。

      可身上委实是冷得厉害,是以咬了咬牙,将下摆扯起,把那囊口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擦了好几圈,仍不放心,又拿袖口狠命擦了擦。

      这番动作自然一个不拉地都入了宋逸舟的眼睛,他心间陡然大怒,正待冷眼讽刺上几句,容玉已经皱着眉头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

      高度烈酒一剑穿喉,从喉咙一路火辣辣地烧到胃部,容玉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等那阵子灼烧淡去,周身慢慢腾起一股热流,凌冽的秋风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容玉终于缓过来了,他喘着气,将酒囊丢给宋逸舟。

      宋逸舟借着火光,打量了他几眼,在侯府的时候,他已经见过他了,果真是一幅好皮囊,难怪他那老爹一把年纪了居然肯舍得摒弃名声将他养在外头。

      宋逸舟自然也有荒唐流连瓦肆的时候,他见过的美人众多,但竟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哼!威重守德,在美貌面前也不过如此!念此,宋逸舟心里的那份嘲讽之心愈重。

      他不再看他,直接抱着剑,靠在身后的竹节上。

      “放心,明日天一亮便会放你回去,但若是你敢偷逃。”

      话音未落,但见宋逸舟手一扬,容玉耳边一阵簌声,他身后那根胳膊粗细的竹子就这么应声而断。

      容玉瞬间花容失色,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宋逸舟已经阖目养神了,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容玉没想着逃,一则宋逸舟要想杀他早杀了,不必大老远带他来这儿,二则他即便逃了,根本就找不到出口,万一逃跑途中迷路了,在惊惧饥饿中慢慢死去,那还不如被一刀宰了痛快。

      容玉又看了眼宋逸舟,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大将军在十九岁的时候是这样刺头的模样,也不知将来怎么就给宋俨明那厮给降服的,一个莽夫,居然后来就这么身怀家国天下起来。

      他这段时间被宋俨明软禁着,早已是憋屈的厉害,加上今晚这一出闹得,心里更是平添了无数的怒火,他最恨这般被人当成小玩意般的拿捏。

      当下恶向胆边生,径直走过去,纵身滚进宋逸舟的怀里,直接搂住他的脖子。

      宋逸舟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一出,正待发力准备将他格开,却听见容玉略带嘲讽的声音道:“既然要演个逆子,干脆就演得像一点!”

      他双手搂紧,将脸靠近了对方,紧盯着对方的双目,毫无惧色。

      “你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你大哥误解么?既是这样,何不坐实了!当个名副其实、荒唐背伦的宋家混账!”

      宋逸舟猛地一下掐住了他的下颌,目中寒光四起。

      容玉吃力地笑:“被我猜中了吧,嘿嘿,宋家二郎,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借着哭闹想要引人注意的奶娃子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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