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独自飞翔的鱼

3、出现

　　两年的时间又过去了，郑家那破房子里面似乎没动静了，平时还会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声音。这时女人坐不住了，便往村口跑去了，“陈嫂子，有我家男人的消息吗？”女人难过的问着

　　“翠红啊，你陈叔还没有回来啊”

　　“他妈，今天——今天快要不行了，我……我这……”说着女人便忍不住擦着脸上的泪水了。陈大嫂看到这里，有些替女人打抱不平了，这都十年了，他们郑家做的那叫一回事啊！放下手中的活，拉着女人的手说到“翠红啊！走，带我去给你一块瞧瞧”

　　女人眼里擒着花感激的说着:“没事的，陈大嫂子，你先忙自己的事，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因为女人知道她自己的活也多，家里就她一人，走开了也没人干活，岂不是耽搁人。

　　“可是你……”

　　“没事的，嫂子我先走了，你先忙”说完女人便往家的方向快速的走了去，妇女看到这情形，直摇头，这翠红过得，诶……

　　来到家门口，只见几个女儿跑上前来，其中最大的一个说道“妈，奶一直闭着眼睛，刚我们几个在她面前，不开口骂我们了”女人心一凉，疯了一样的跑进房间里头去了，突然一阵哭喊声传了出来，女儿们一听，立马也跑了过去，跟着母亲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妇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的如此难过？是自己终于解放了嘛？还是她的男人，亦或是其他什么？反正她没想明白，这一天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声音沙哑，听到了旁边的女儿一直喊自己“妈，妈”才回过神来，艰难的开口说到:“引娣，快去学校——喊你弟回来”

　　傍晚那郑家破房子第一次那么亮堂，只见上面挂上了白灯笼，这下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赶了过来，纷纷开始帮忙干活了，毕竟这十年的时间看在村里人心上，都为翠红感到可怜。

　　“妈，你就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帮忙吧”郑行非常心疼母亲说着

　　“你们都去招待一下这些叔伯婶们，他们都帮咋们家干活，我要给你奶换上干净的衣服，明天好让你们奶体面的出葬”女人无力的说着

　　“妈，我去给你打水”说着郑行便拿起脸盆，“姐，你们出去吧，我来帮妈干活”说完就就跑了出去，女孩子们也只好跟了出去。

　　回到房间，看着床上安静又和蔼的老人，郑行心中有一丝动容，虽然从小到大每天都能听得到咒骂声，但是这人确是极疼自己的，还经常会偷偷给自己东西吃“妈，我给奶擦脸吧！”

　　“那——行，我去给你奶找一套好衣服”说完女人就起身，向旁边的竹盒走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往山上去了，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张稚嫩的小脸，手上拿着相框，没有过多的泪水。突然这时一辆自行车追了上来，快要跟近时便把车一扔，大声的哭喊着“娘！娘啊！是孩子不孝啊！还没来的急看您最后一眼啊，怎么就走的那么快啊”只见他跌跌撞撞的往人群中走去。
　　这时女人激动的跑了出来，拉着他的手说到：“德才，你——你终于回来了”男人别过眼，没敢看她，随既楞楞的看着那个抱着相框的小男孩，女人开心的鼻涕一把泪的拉着他走向小男孩，兴奋的说着：“德才，这，这是我们的儿子啊！行啊，快喊爸啊”

　　郑行有些畏惧，不敢说话，那边母亲催促的催着“快喊啊！这是你亲爸啊”

　　没办法，郑行只能艰难的喊了一声“爸～”
　　男人听到这么一声“爸”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男孩的头，若有所思的想着，这时一小伙突然不耐烦的说着“郑大哥，这还走不走啊？”毕竟这棺材是真的非常重的啊
　　“走——走”说完他便从小男孩那里拿起了相框，顺势拉起了他的小手，郑行看了看母亲，就让眼前这个自己喊爸的男人拉着自己走了。

　　等这丧事一切都处理好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坐在桌子上位的男人终于开口缓缓的说道：“翠红，我想带儿子，出去和我一块住，也好方便读书”
　　女人激动的说着：“那行，等我去收拾东西，以后我们一家人就永远住一起”女人也开始想着，等过去一起生活了，一定要给自己的男人说清楚，不能拖累行儿这一辈子，反正妈也已经走了，出去住了，也不用担心村里人的口舌了。
　　“翠红啊！我是说，只带儿子一个人”男人虚心的小声说到
　　“那怎么行呢？你们两个……”
　　男人还未等她说完就非常严肃的对着孩子们说到：“小孩子都出去，我和你妈有重要事要说”
　　等他们都出去后，男人满脸歉意说到:“我，我在外面有新家了，这次回来我也是为了我娘，所以我明天要回去”
　　“十年？我等了你十年，就换来了这个报应，你还要带我儿子，你想都不要想……”女人非常痛苦的绝望说着“这十年我宁愿当你死了”
　　“你不要胡闹，儿子我是绝对要带走的，女儿我可以一个都不要，但儿子不行”男人绝情的说着“你要知道我们连结婚证都是没有领的”
　　“郑德才啊！你的良心呢？狗吃了吗？这十年来……”
　　“够了，我不想听这么多”说着他就从口袋拿出了一踏钱，心软的说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儿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有了这些钱你也好和女儿们过上好日子，如果你还要这样，以后你都不会看到行儿一眼”
　　女人认命了，想说出心中藏了十年的秘密，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对不起行儿这么多年了，跟着自己吃苦，还不如去她爸那边过好日子，自己以后还能去看她，“好，我答应你”女人绝望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