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独自飞翔的鱼

1、前言

　　“德才啊！听老母亲这最后一回吧！这胎要还是女娃，咋就……”
　　还未等躺在床上的老妪说完，中年男人便立马说到：“娘啊！你就先好好养身子，医生都让你不要再动气了”说完中年男子便拧干了毛巾向床上的老妪擦去了，看着床上的老母亲，他终是妥协了:“娘，等孩子出生，我便听您的”说完不顾躺床上人的反应，便立马端着水转身出去了。
　　男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见一群孩子围着床上的妇女，用着惶恐的眼神看着门外的人，但还是纷纷喊了一声“爸爸”。
　　两眼相望，终是无言，他也已经猜到自己和母亲的谈话定是被她们给听着了，也是啊！满眼看去这间房子原来是如此的狭小破败。
　　男人上前，身边的孩子纷纷让出了位置，他拉着女人的手说到，“翠红，明天我就会跟陈叔他们进城打工，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便转身对身边大一些的孩子说到“大娃，你最大在家要替爸好好照顾奶”，女孩很懂事的点点头“妈妈现在肚子里有了弟弟，你们要听话一点，不要淘气”女人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这里面的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她每天祈祷着菩萨这一胎一定要让她生下男娃，好给他们郑家一个交代，也好让自己和这些孩子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男人紧了紧手下的力道不知道是安慰女人还是自己说到“这一次一定能行的，能行的，咋们这孩子就叫郑行”
　　自从男人出去后，好几个月都没有回家一趟了，转眼之间，女人也快要临盆了，但她还是不能休息，毕竟家里还要那么多人要吃饭。
　　“翠红啊！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咋还要来田里干农活啊？家里那么多女娃可以多叫几个来帮你干活啊”妇女笑着说到，女人面对这样的言语也早就听习惯了，不语，还是继续低头干着手中的活，见女人没有搭理自己，妇女也倒是识趣“小妮子，还不赶紧干活”说完就骂骂咧咧的走向了自己田里干活去了。
　　转眼就到了中午，大娃便早早的做好饭，伺候好了奶奶，坐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妈妈和妹妹回来吃饭。
　　躺在床上的老人一听到声音便知道自己那个扫把星媳妇回来了，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了。自从自己的丈夫走后，每日都过着这般委屈的日子，女人每次都忍不住要哭了出来，但一看到一桌上自己的女儿看着自己，泪水也只能往肚子里藏，继续摸着肚子心里想着自己男人说的话“这次一定能行的”毕竟自己都有八个女儿了，所以这次能行的，一定能行的，这次一定是个男娃，想到她便不委屈了，开口说到:“都快吃饭吧！中午还有那么多活要做”女孩们也只能低着头扒拉着饭碗里的饭。
　　时间飞逝，女人的肚子也已经愈发的大了，现在也已经不能下地干活了，只能辛苦了这些女儿们，正当她坐在门口旁一直想着这些，突然耳边响起“姐，求你，求你帮我看一段时间孩子吧！”男人艰难的说完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强子，怎么了，快起来说，好端端的哭什么”
　　“我媳妇她，她……”
　　“弟媳怎么了？”
　　“她，她生完孩子就晕过去了，医生说需要人照顾，可是，可是我照顾得过来啊”说完哭的更伤心了，“姐，你说我们咋就这么苦呢？父母走的早，你又……”
　　“好了，强子不要再说了，你赶紧去照顾弟媳去，孩子姐帮你看一段时间”听到这，男人终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搽了搽眼泪“姐，那，那我走了”说完就跑了
　　这天夜里，女人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丰富的经验告诉她，自己终于要生了，她冷静的吩咐着孩子们给她备接生的物件，毕竟生了这么多，没有经验都有经验了，看着怀里的孩子她心凉透了，摸起来剪刀就要结束生命了，这时孩子突然哇哇大声的哭了起来，她放下了剪刀抱着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心生一计。
　　躺在屋里头的老妇女也听到了动静，瞬间清醒了，大声的喊着“大娃，大娃你这个死丫头，赶紧过来扶你奶”
　　来到房间，老人抱着孩子，便往他身上扒拉着，突然停了下来，“咋们郑家终于有后了”老泪纵横，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