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传》水墨景深

2、第二章

　　不管大家如何议论，生活还得继续。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自从楚飞云出生，楚昊天好像变了一个孩子似的。也不需要老嬷嬷抱了，吃饭的胃口也好了不少。原来大家以为楚昊天是个哑巴，自从楚昊天突然说了一个飞云妹妹后，很快会叫父亲，母亲，吃饭，妹妹不哭。又过了一两个月，大家突然发现，楚昊天原来是个话痨，还是个妹妹奴。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围在母亲身边逗弄小妹妹。

　　他问得最多的就是：
　　“妹妹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一起玩？”
　　“妹妹是不是饿了？”
　　“我可以抱抱妹妹吗？”
　　“妹妹乖，不哭，哥哥陪你。“

　　楚昊天吃饭越来越好，因为母亲说：“昊天太瘦了，抱不动妹妹，会摔到妹妹的。”

　　短短的几个月，陆氏突然发现楚昊天身上肉肉多了起来，再也不是那个风吹就倒的小娃娃了。
　　又过了几年，凌山城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半大小子，拖着一个俊俏，张牙舞爪的小女孩回楚府。一边还在说，“云儿，你听话，乱跑会丢掉的。”

　　楚昊天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氏生完楚飞云，身体一直不好，只能把照顾楚飞云的任务交给嬷嬷。楚昊天也会经常照看妹妹。

　　楚飞云1-2岁的时候，就知道要往街上跑。在街上玩耍总是不肯回家。

　　楚飞云3岁的时候，一天，楚飞云趁着嬷嬷干活，楚昊天去给她拿玩具时候，一溜烟跑到了街上，那天楚昊天在街上找了很久，急得快哭了，跑回家和母亲说。一家人快找疯了，还是没有找到。陆氏派人去告诉楚逸凡，楚逸凡派了官兵附近的街道都找遍了，天色渐黑，一直没有楚飞云踪影。当夜暴雨瓢泼，电闪雷鸣，楚昊天久久在雨中伫立，叫着云儿，不愿意回去。

　　老嬷嬷抹着眼泪说：“可怜云儿，玉一般的孩子，就这么不见了。雨下这么大，孩子该不会掉到河里被水冲走了吧。”

　　好不容易劝回楚昊天，一家人枯坐了一夜等消息。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十余公里外南边郊区一家农户来衙门报告，说捡到一个约3岁的小女孩。

　　楚逸凡带着楚昊天骑马直奔郊区农户家。进入房间后发现楚飞云手里攥着一个鸡腿，还在酣睡。

　　农户大婶在旁边絮叨说：“昨天我们傍晚耕田回来，就看到这个孩子坐在门口哭，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都答不上来，只说家住在凌山城里，有一个哥哥叫昊天。我们看她可怜，天色又暗了，马上要下暴雨，就把她安顿下来。煮了米饭给她吃，死活不吃，问她要吃什么，她说要吃大鸡腿。没办法，只能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鸡杀了，烧给她吃，这不，吃完一个鸡腿，另外一个鸡腿吃着吃着就睡着了，也不肯撒手。”

　　楚逸凡和楚昊天哭笑不得。有这样一个吃货女儿/妹妹也算是声名远播了。

　　唤醒了楚飞云，楚飞云睁开眼看到了楚逸凡欢快的跳了起来。抱着楚逸凡不肯撒手，叫着：“父亲，云儿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原来却是楚逸凡那段时间操练士兵，公事繁忙，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未回家门。楚飞云由于太想念父亲，自己偷摸的溜出门去找父亲。可是她以前出门去看父亲都是坐马车的，走在路上实在不认识路。就越走越远，一路上没有半点人烟。好不容易看到树林边有一户人家，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这里坐了好久。幸好这个婶婶人好，还杀鸡，烧了大鸡腿吃。睡醒了就看到父亲和哥哥了。

　　楚逸凡派人重金酬谢农户，农户却是一味推辞。农户说：“多亏了将军守卫凌山城，让我们百姓安居乐业，虽然没有大富大贵，我们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能帮将军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客气了半天，农户只拿了一点碎银子，相当于买那只鸡的钱。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楚飞云4岁多的时候。跑到烧腊店，拿了一只鸡腿就吃，被老板扣下了。楚昊天也找了很久，拿了银子才把楚飞云赎回。楚飞云才知道，店里的东西不是想吃就可以拿的，需要银子才可以买到的。

　　后来楚昊天盯得紧紧的，楚飞云长大一些就再也没有丢过了。只是每次扯回楚飞云都要花点力气，有时还要挨着被啃的危险。没错，楚飞云力气不如楚昊天，只能用牙咬了。楚昊天胳膊上被咬的地方经常肿的老高，想想都是泪。

　　楚飞云总是在找机会锻炼楚昊天。

　　楚飞云说，想吃院子里，梨树上的梨。楚昊天就爬到梨树上摘梨。好不容易摘下来了，却卡在树上下不来。楚飞云站在树下巧笑倩兮。

　　楚飞云说要养漂亮的小鱼，楚昊天去河里捞鱼。一不小心踏空了，差点被河水冲走，扑腾着扑腾着居然学会了游泳。楚飞云站在河边拍手叫好。

　　到河边捡石头，楚飞云负责捡，楚昊天出苦力。背了一堆石头回来。一路上楚飞云蹦蹦跳跳。

　　其实楚飞云也不全是坑哥，再长大一点，楚飞云对哥哥也是极好的。

　　平时有点好吃的，自己吃完之余惦记起的就是这个心疼她的哥哥。总是绕在楚昊天身边，哥哥长哥哥短的。一张小嘴跟抹了花蜜似的。

　　两个孩子总是围着陆氏身边，楚昊天会给陆氏捏捏胳膊捏捏腿，楚飞云就在旁边抱着母亲脖子腻歪。

　　不知是由于有了妹妹，家里的氛围好，楚昊天一天一天更像个男子汉了。身体也健壮了很多。做事也极其有责任感，极其有条理。楚逸凡和陆氏看在眼里，心情都很好，也就放任楚飞云折腾。

　　楚昊天开始练武了。楚昊天从小瘦弱，本来楚逸凡怕他身体承受不了，平时只让他随夫子读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后来楚昊天身体一天一天强壮，却表现出了天生神力的天赋。比如说，楚逸凡的兵器长矛，重约40斤，8岁的楚昊天拿起毫不费力。

　　只短短的3年，楚家一套霹雳拳法就练得如行云流水。长矛也耍得虎虎生威。

　　作为将军之后，兵法自然也不能落下。楚昊天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了《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虽然不求甚解，也算是打下了兵法之基础。

　　在楚昊天九岁时，家里来了一个飘然若仙的男子，在楚家逗留几日后，收了楚昊天作为弟子，给楚昊天指导了一些内功心法。虽然此心法复杂无比，楚昊天勉强记住一些，可是每次练习完，奇经八脉觉得无比顺畅，身体也轻盈很多。

　　此后间隔几年里，男子偶尔会来，看看楚昊天的功力进展如何，再给他一些指导。可是楚昊天却一直不知他的名字，父亲不说，他也就没问，只以师傅相称。

　　凌山城背靠大型山脉，前面却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楚逸凡军营事务之余就带着一对儿女外出骑马狩猎，生活过得繁忙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