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愿为连理枝》一勺摇光

26、第二十六章：为什么回来？

　　陶连理拉起陶枝的手，一路来到办公室。
　　“砰”的一声，陶连理把门撞上，从里面反锁。
　　陶枝靠着门，低着头，一言不发。
　　陶连理开口：“跟我没话说？”
　　“刚刚，谢谢你……”
　　陶连理掐住陶枝的脸，把她的头抬起，让她看着自己：“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了说谢谢的关系？”
　　“对不起。”陶枝对上他的目光。
　　“对不起我什么？“
　　“所有，所有都对不起。”
　　“那你说，我该不该原谅你？”
　　陶枝摇摇头：“我没有奢求过你的原谅……”
　　陶连理冷笑一声，双眸冰冷，放开了捏着陶枝的手。
　　陶枝注意到，他的脖子上还戴着她送他的连理枝项链。
　　她伸出手，想去触摸，陶连理一把抓住她的手。
　　陶枝一眼看到他的手腕触目惊心的疤痕，满眼心疼：“疼吗？”
　　“为什么回来？”
　　“还疼不疼？”
　　“我问你为什么回来！”
　　陶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不想我回来吗？”
　　陶连理沉默。
　　“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工作顺利吗？交到新的朋友了吗？跟爸爸关系缓和了吗？还……爱我吗？想问这些，才回来的。”
　　“既然有这么多想问的，回来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来见我，而不是让司晴给你租一个公寓自己找一个工作躲我躲家里躲得远远的。”
　　她惊讶，她惊讶这些他都知道。
　　“我……害怕。“
　　“你也会害怕？”
　　陶枝沉默。
　　“你怕什么？你走的时候连我死你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世界还有你陶枝害怕的事？”
　　面对陶连理的咄咄逼人，陶枝沉默许久，才艰难开口：“我……怕你再也不想见到我……”
　　陶连理没再说话，留下一句：“明天开始我来这上班。”就出了办公室。

　　陶枝走出办公室，把门关好，碰见迎面走来的楚薇：“刚才没来得及好好跟你打招呼，没想到，咱们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有空吗？请你喝杯咖啡。”

　　酒店一层的咖啡厅，陶枝和楚薇面对面而坐，楚薇自信招呼的样子，比陶枝表现得更像主人。
　　楚薇端起桌上的美式，慢慢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
　　“你现在住哪儿？”
　　陶枝盯着她看了几秒：“有话就直说吧。”
　　楚薇低头轻笑：“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我也没想到，你还赖在这不走。”
　　楚薇拿着杯子的手一顿，重新露出了微笑：“陶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话还是这么不招人爱听。”
　　“五年前，是你给爸爸放的消息吧。”陶枝直接开口，她之所以答应来和楚薇喝咖啡，也是为了亲口问出这句。
　　楚薇没有正面回答，收起微笑，盯着陶枝，露出冷漠的表情：“陶枝，五年前我能把你逼去美国，现在也能。你知道我为什么喝冰美式，而你喝焦糖玛奇朵吗？我能吃苦，可你，在蜜罐中长大。我努力的复读一年考上了云大，毕业后经过好大一番努力才进入陶氏集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成为他的秘书，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么？你为什么要回来破坏我们？”
　　陶枝摇摇头：”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一个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为你花心思？“
　　“你说什么？”楚薇不敢相信。
　　“我说，你楚薇算什么东西？高中，为了接近陶连理，在我身边对我假意关切、唯唯诺诺，可你一直是个小透明。后来，把我和连理的照片发给爸爸，把我逼到美国，可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只能在陶连理身边当个秘书。你这种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水平，就到这了。既然你在陶连理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你就更应该清楚，他有多爱我。”
　　说完，陶枝喝掉了杯中最后一口卡布奇诺：“是挺甜的，谢谢你请客。”

　　陶枝下班回到家，洗完澡躺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那个项链他还一直戴着，是不是说明，他还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
　　五年过去了，陶连理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变，他说从明天开始就要来豪汀上班了，是为了她吗……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家里的座机。
　　“喂？”陶枝接起。
　　“枝枝啊……”是陶辉的声音，“听说你回国了，怎么没跟爸爸说，爸爸去接你啊。你现在住哪儿？怎么不回家住？”
　　“我，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司晴帮我找的。”
　　对面沉默了几秒：“枝枝，你是不是还在怪爸爸？”
　　“没有……爸，你别多想，我入职了豪汀，住在这边比较方便，过两天我这边有空了，就回去看您。”
　　“就这周末吧，这么说定了。”
　　还没等陶枝答应，陶辉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柱子后面的陶连理听见了电话的内容——刚刚他下楼喝水，碰巧听见陶辉在和陶枝打电话。
　　他倚靠着柱子，陷入回忆。
　　陶枝走的第一年，他没有一点陶枝的消息，之前的焦虑症状更为严重，他每天失眠，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总是梦见陶枝离开他的场景，又哭着从睡梦中惊醒。他太痛苦了，一度想结束生命，只是陶辉看得紧，一直没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可他心如死灰。他花了一年的时候想明白，如果死了，就跟逃走的陶枝没有区别，他要努力，拥有更多的权利，他想用一生的时间，把陶枝禁锢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不急，他的日子还很长。
　　陶枝在美国的这几年，他一直都能获取陶枝的信息，包括陶枝在哪儿上学、期中期末的考试成绩、交了什么朋友、毕业后进了哪家公司……他不会去找她，但只要她回来，他就不可能再让她走。

　　今天，他特地约刘总在豪汀见面，在车上，他就看见了陶枝。那一刻他简直想立刻冲出去把她拉走，藏起来。可是，她只说了一句，连总，欢迎光临。他不想理她，想惩罚她，想报复她，让她说出她爱他……
　　但是这些话，他不想说给她听。
　　他要沉住气，为自己和陶枝的未来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