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十五章 ...
-
周日下午的应州一中门口堵起了长龙，各大品牌的超跑争相亮相，差点让人以为是应州市的豪车展览，在汽车疯狂的喇叭声中，夹杂着灵活穿梭的电瓶车的滴滴声，整一条学林街在手机地图上显示已经从红色转为紫色，异常拥挤
“王霄，你怎么这么早就返校了啊，不在家里多呆一会么，我都恨不得赖到最后一刻，才被我妈连人带包一起轰出家门。”高海亮提着大包小包，看这个架势跟春运似的，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搬过来。他一推开门，所有的安静都将消失，整个房间里只充斥着他的大嗓门。
“早点回来看看书。”王霄回道。
“我的妈呀，你都学神了，还要看书呢，你让我们这种学渣怎么活，还能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你好歹也要给我们一个追赶你的机会吧，不然连个车屁股都看不见，只能吃了一嘴的尾气。”高海亮唉声叹气得说道。
“没关系，多少人都看不见呢，坑里也不差你这么一个了。”王霄诚恳得安慰道。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还不如不说呢，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高海亮翻了个白眼，嫌弃得说道。
“怪我太爱说真话，这点要改。”王霄自我检讨中。
“喏。”高海亮走过来，把一箱牛奶和其他各种干粮零食全部放在王霄的桌子上。傻大个抓了抓自己的头皮，眼神转向别处，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妈这个人有一个毛病不好，就是特别爱囤东西，家里都快被堆成垃圾场了。这些东西一直摆着没人动，我看了一下保质期也快到了。我也不是牛，没有九个胃，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还得麻烦王霄大神受点累帮我消化一下。毕竟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浪费可耻啊！”
“大老高，谢谢。”王霄收起了平日里的随意，认真得感谢道。
“你看你，谢谢就又见外了，我这个人也有一个毛病，就是听不得人家说谢谢，谁说我就跟谁翻脸。”高海亮别扭得侧过脸。
“再说了，你以为我的东西是让你白拿的啊，我大老高是这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的人嘛，我这次放假回家作业可是一个字都还没写呢，晚上上自习的时候还等着某人的作业来参考参考呢。这么多卷子，你都写完了啊？”
“多么？”王霄迷茫得反问道。
“算了，我就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根本就不会懂得我们这些凡人的痛苦。”高海亮仰天长叹道。
“不不不，我的故乡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你们谁都去不了，包括我。”王霄玩笑着说道。
“得了吧你，小说看多了，这不是穿越小说里的专属台词吗。”高海亮轻轻得捶了一下王霄，故意卖起了一个关子。
“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你想知道么？”
“我知道啊。”王霄点了点头说道。“我第一嘛，这还有什么疑问么？”
“我去，消息够灵通的啊，我刚刚进来看你这副淡定的样子，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大神不愧是大神，把秦冕都踩在脚底下都能如此波澜不惊。”高海亮佩服得说道。
“哥们，你牛逼大发了知道么，我觉得吧，我们应该开瓶香槟庆祝一下这一伟大时刻。真的是活久见啊，我们什么时候见过秦大少爷吃瘪。”
高海亮上蹿下跳得一人给倒了一杯凉白开，塞到王霄手里，高举着水杯，声情并茂得说道：“可惜没酒，干杯白开水凑合一下，喝完啊，一滴都不许剩。”
“我就喜欢你这么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次第一而已，以后我会让你天天见。”王霄捧着水杯，笑嘻嘻得回道。
“你看为什么窗外有头牛在飞，那是因为你在地上吹，差不多就得了，牛皮吹破了可就没意思了。人家秦冕也就比你少两分，下一回就直接翻盘了。”高海亮乐呵呵得笑道。
“不过，我终于发现虽然每个人都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但是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说说女娲捏人的时候，对你们都是精雕细琢的，费了心思，而我们这种人是不是就是随便一甩的泥巴点子。不光说外貌吧，起码我还有点心灵美，但是吧，所有的科目全对，就数学卷子最后一题扣了分，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实我很想采访你一下的。”
“我的数学卷子被扣分了？”王霄嘴里含着的水差点喷了出来。“不可能啊，咋不是满分，老师肯定批错了。”
而高海亮看着王霄一脸的信誓旦旦，嘴巴里的水全给喷了出来，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大哥，你最后一题都空着没写，你怎么得满分，玩笑也不是你这么开的。”
“我怎么没写了，你别冤枉我，我不是还特意写了个解的么。”王霄着重强调了一下。“而且那个题目根本就是错误的，给我们的条件是矛盾的，根本求不出最后的答案，你们难道看不出来么？”
高海亮诚挚得抓住王霄的双手，说道：“大哥，我连看都看不懂，谁他妈能知道什么鬼条件是不是矛盾的。而且我做数学卷子的时候，时间根本来不及，都还没来得及看最后一大题试卷就被收走了。”
“那真的辛苦你了。”王霄想了一下，主动安慰道。
“真的，我活在这个世上不容易，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高海亮哭唧唧得说道。
“知道的知道的，高妈妈。”王霄拍着高海亮的后背。王霄已经很高了，但是高海亮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还特别壮实，一个人能抵两个人那么宽，当他虚弱得倚在王霄的肩膀上哼唧唧的时候，就像大野狼缩在小白兔的怀里，画面相当违和。
用最后进来的梁博宇的话来说，他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真的是辣眼睛，你们两个快撒开啊，我的钛合金狗眼要保不住了。”
晚上的自习铃声响起之前，王霄和高海亮小梁一齐走进教室，一屋子的眼睛齐刷刷得盯着王霄，有嫉妒的，有探究的，还有怀疑，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大网，神秘得笼罩在王霄的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么，我知道我回家了一趟，颜值又提高了不少，但是我请你们不要这么痴汉好么。”高海亮美滋滋得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不是颜值提高了，是大老高你的脸皮厚度又增加了不少。”有同学笑着说道。
“去去去，真是调皮。”高海亮甩了一下自己翘起的兰花指。
王霄自顾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在自己的桌子上挑了一本合眼缘的书，垫在脑袋下面正准备趴下，就被一个坐在前排的一个瘦小的男生叫住了，他紧张得推了一下自己如同啤酒瓶底子一样厚的眼睛，尖声发问道：“王霄，你是不是作弊了？！”
“哎呀，你这个熊孩子怎么说话呢，还真没讲过你这样耿直的，上来问题就这么尖锐啊。”高海亮的笑容即刻消失了，严肃得说道。
“外面传的瞎话听听就算了，当不得一回事，怎么还能拿到班级里来质问自己人。”
“大家都这么说。王霄回回都考不过秦冕，前一次考试还被秦冕落下十几分，短短的时间里成绩一下子上去了，靠的不是作弊，还能靠什么呢。这个第一名，换谁谁都不信。”男生尖锐得说道。“别想把我们当傻子。”
“我没把你当傻子，因为你本来就是傻子。”王霄撑着头，笑眼弯弯得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还骂人呢，这么没素质。”男生急得脸红耳赤，嚷嚷道。“你不就是为了那点奖学金嘛，想要在期中考试里拿到一个好成绩，才能多拿点钱，我们都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别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
“我从来不承认我自己假清高，因为我是真小人。”王霄无所谓得说道。
“你们永远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我能，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都说成功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而只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我很悲哀得通知你，我属于那罕见的百分之一，而你淹没在浩荡的百分之九十九里。”
“也是个跟我一样吃汽车尾气的主。”高海亮乐道。“下次等你靠作弊作出个第一，再来开麦吧。作弊这回事，那也得靠过硬的实力，不然这么难的题目上哪里作弊的，就算让你当场开电脑去百度，都百度不出答案，你信不。”
“大家不要吵了。”扎着马尾的女班长鼓足勇气，站起来发话了。“我相信王霄的，我跟王霄一个考场的，当时是李慧强老师监考的，大家都知道李老师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怎么会容忍作弊的事情出现。再说了，人家王霄每场考试统共就做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全在睡觉，我们当时连第一页都还没翻完页。”
“我的妈，真学神，粉了粉了。”教室里的某一角落里传来一声惊呼，大家再次被王霄的事迹给重新刷新了三观，转来转去互相表达内心的不可思议。
而高一一班的教室里，秦冕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前桌坐着林越寒这尊大佛，请都请不走，屁股就跟拿520胶水给黏在凳子上一样。
林越寒幸灾乐祸得裂开嘴角，问道：“秦冕，我来看看你。”
“看完了，已经走了。”秦冕冷淡得说道。
“你看看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多没意思啊，总是要把关心你的那个人往外赶。要不是我脾气好，谁受得了你这个狗脾气，你一个人就孤独终老去吧。”林越寒怀念得说道。“明明小时候咱俩一起玩，你肉乎乎的可嘴甜了，就爱跟在我屁股后面，怎么长大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可爱。”
“自习快开始了。”秦冕提醒道。
“说不了两句话我就走了，你别我一来，就把我往外送啊。”林越寒作为高一一班的常客，全班同学看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动默认他为高一一班的编外成员。“不过，你怎么没哭呢，还是已经哭完了，是我来晚。本来嘛，我还想看见你哭的样子，才特意过来瞅你一眼的。”
秦冕翻着书的手指停顿住了，不解得问道：“我为什么要哭。”
“哎呀，就咱俩这关系你就别跟我强撑着面子了，这有啥的。你这次期中考试考了第二名的感觉不好受吧，这可是你人生中的污点，什么时候我们秦家大少爷屈于人后过，不是从来都是稳稳得踩在别人的头顶。这次居然让王霄压了一头去，说出去谁信啊。年级里都传遍了，王霄他靠的是作弊，才得的第一，你说说王霄这人也够怪的，这段时间都惹出多少是非来了，就跟明星似的天天上热搜。”
“他没有。”秦冕坚决得回道。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林越寒冲着秦冕挤眉弄眼，一脸坏笑道。
秦冕抬起头，视线直面林越寒，再次笃定得说道。“因为他用不着。”
“哟呵，我们秦大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帮着别人说话了，这都不像你了。这王霄究竟有什么魔力啊，还真是不容小觑啊，都能入得了我们秦冕的眼了。”林越寒笑眯眯地说道。
“我只是，我只是。”秦冕第一次说话卡了壳，半天才接下去。“有点欣赏。”
“对对对，有点欣赏，还有点喜欢是吧。你这个人就是护短的，我真是一点也没说错。虽说你和王霄同样没有写最后一大题，但是你没有写解，所以比他少了两分，才得了第二。我估计你回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那个女人回来了，女人撒气泼赖起来，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面对我爸那群莺莺燕燕我都头大。”
“没事。”秦冕不在意的说道。“能奈我何。”
当天晚上，秦家大宅的灯火通明，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商务车，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得往里面搬着大大小小地箱子。
“手脚都给我小心点，那都是我刚刚从国外买回来了的限量版稀有皮的包包，要是弄坏了一点，你们赔都赔不起。”顾漫妮大声得指挥道。她抱着双臂，心满意足得看着这次度假带回来的战利品，每一件奢侈品都是每一个女孩的梦。
“动作都快点好不好，我等下还预约了美容，你们不要影响我的行程，一个个慢吞吞的都不知道在干点什么，花了这么多钱请你们来就给我做成这副样子，你们小心我等下不给钱的奥。”
她只比秦冕大了五岁，还是电影学院的一名在校学生，但是学校多久没有去过，恐怕连她自己都要不记得了，重修挂科的通知书她都不知道收到多少封了，就连她的辅导员也已经打不通她的电话。此时，顾漫妮穿着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薄薄得打了一个底，几乎是素颜，黑长直的一头乌发闪着健康的光泽，看起来很清纯的样子，但是一开口便是一股子嚣张的社会气。
“哟，是我们家小少爷回来了。”顾漫妮看到秦冕一进来，她的口气尖锐刻薄，她挑剔得看着自己刚刚卸掉的带钻美甲，露出粉色的素甲，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就跟人没穿衣服裸奔似的。
“怎么见我连声妈都不叫，秦家养出来的儿子就是这幅样子，你的修养，你的礼仪都被狗吃了啊。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记住你只是一个瘫子，而不是一个聋子。”
秦冕沉默得从她身边经过，连一点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听说你这次考试只考了第二名，怎么第一名很难考么，这都保不住？啧啧，那要怎么办呢，我都替你着急呢。”受到了秦冕无视的顾漫妮，心里更加不爽，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人当做一个社会的残渣，自顾自把自己奉为高贵。
她怨毒得盯着轮椅上的秦冕，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你的腿不如别人，现在就连考试都考不过别人了么。真可悲啊，你也就这么一点点闪光能够拿的出手，现在连仅有的成绩都保不住了。原来吧，你是一滩会考试的烂泥，而现在你在你爸眼里，大概就只剩下一滩烂泥而已了。真不知道你爸还在坚持什么，多少人都在背后嘲笑秦家的继承人是个残废，老秦也是不容易。我要是他，何必要守着你这么一个废物呢，。”
“如果挑衅我，你可以在空虚寂寞的日子里寻找到丁点快乐，那你尽管继续，因为我并不在意。但是我很好奇，做一个美丽的花瓶保持安静，对你而言有这么难么？“还有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答案。”秦冕高高在上得看着把自己化作利刃，一直张牙舞爪的顾漫妮。
“因为我姓秦，只有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