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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马甲没有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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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蓝湛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魏无羡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习以为常地跳起扑倒这放冷气的冰块,咦,今天怎么没有冷冷的喝令自己起来?魏无羡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太日有所思了……
蓝忘机惊诧地看着身上笑眯眯的人,魏婴你这是?
“蓝湛,你知不知道每次梦见你这样,我都恨不得把你掳回乱葬岗藏起来,只有我能见你。”魏无羡凑在那白皙突染粉色的耳垂边,舔了口说。
“魏婴你……”蓝忘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淡的脸渐渐涨红。这这……
“哎……也就只有在梦里才能对你酱酱酿酿,”魏无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越发红的脸,手上开始扒白色的服饰。“要是现实这样做,铁定会被避尘给削了的。”
“魏婴你在做什么?”蓝忘机惊呆了,这是你做梦都想做的事?
“哎呀,二哥哥,我们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魏无羡调笑,每次梦中都来这么一出,还挺带劲的。“澜儿都十三岁了,咱们也老夫老夫了,别不好意思嘛~”
“什么蓝儿?”蓝忘机按住腰上的手,危险地问。
“哎每次都得解释一下……”魏无羡小声嘀咕,然后反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和二哥哥的孩子呀,你摸摸,孩子可是从这里剖出来的呢。”
手掌覆在柔软的腹部,突兀地伤痕极为醒目地提醒蓝忘机,确实是有一道伤痕,约摸三寸长,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伤痕绝对是真的。
“二哥哥别老发愣了,可想死我了!”魏无羡继续扒他的衣服,魔爪已经伸向裤腰带了。
“不行!”蓝忘机绝对不允许在魏无羡不清醒时做这种事,况且,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的?”
“……哈哈,都老夫老夫了,怎么还问这个?”魏无羡干笑,心虚地捂住他的嘴。“谁叫你不记住的,休想我告诉你!”
“……”蓝忘机面色微冷,所以只有我不知道我们有过是吗?
“哎哎别生气嘛……你这越来越像蓝冰块,我都不好意思停手了。”魏无羡笑嘻嘻,手挪开,低头很响亮地亲了口微凉的唇。“好了好了,不气不气不气。”
“……”蓝忘机瞪不正经地魏婴一眼,严肃地要问清楚某些问题。“你这些年都在乱葬岗吗?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便做边说好不好嘛~”魏无羡可不想梦里也忍着,精神上爽一下也是可以的。
“!?,魏婴!”蓝忘机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把自己的衣服全毁了,湮灭不见,两人直接坦诚相待。
“在在在,我在呢!”魏无羡应着,心疼的摸和自己胸膛上一毛一样的烙印“蓝二哥哥,你都不知道我之前看到这个印记,有多难受了,可心疼死我了。”
蓝忘机想起魏婴在冷泉边时的状态,闭了闭眼,罢了,魏婴不能再受刺激了,就当做梦吧。
“还有你背上的戒鞭痕,当时我就想了,乱葬岗围剿没有见到你,还好没有恨你不来见我最后一面……”魏无羡低头,欲索吻。“澜儿终究是平安诞生,我还能再见到你。”
蓝忘机睁开眼睛,看来也只有让魏婴以为是做梦,才能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想着,强势地反吻回去,也就这时,蓝忘机才发现,号称千杯不醉的夷陵老祖仅仅是喝了自己藏在静室里的几坛酒就醉了,难怪没有发觉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魏婴,蓝儿是我们的孩子吗?你怎么,怎么会怀上的?”
“当然是啦,毕竟我和你才那啥,我的煞气和你的元阳结合,在我的肚子里孕育了三年,人家女人才怀胎十月,本座却是三年多,你知道有多辛苦吗?”说起来这个就气人,魏无羡数落这不称职的爹。“还好当年就将乱葬岗封闭了,要不然本座都没脸见人了!你倒好,多年不见,就白得一个儿子,想想本座都觉得亏大发了。”
“是我的错。”蓝忘机直接认错,心中开始雀跃起来,是真的是真的,我和魏婴的血脉……
“嗯,看你认错态度良好,本座就告诉你,澜儿的名字是尘澜,历经尘世波澜不改赤子之心,魏尘澜,避尘的尘,澜,约摸蓝氏的意思……”魏无羡美滋滋地看着他,怎么样,澜儿的名字好听吧?!
历经尘世波澜不改赤子之心……蓝忘机定定的看着他,一如你当年的誓言。
“好了,都告诉你了,含光君还不满足本座,说不定本座一高兴,就给含光君见见澜儿的样子。”魏无羡不满地明示,暗戳戳地威胁。“要知道乱葬岗的结界连本座也无可奈何,要不是借助徒儿的献舍阵法力量,怎么说也要十年八年才能出来。所以呀,想见澜儿就取悦本座!”
从美不胜收的梦中醒来,魏无羡无处吐槽,见鬼了,这次做那梦怎么连那里也不舒服了?难道不是梦是真的?越想越头大,蓝湛不会都知道了吧?
捶床,竟然是自己掀的马甲!还让蓝湛知道了……
静室的木门被轻轻叩了两下,蓝思追的声音在外响起:“莫公子你醒了吗”
魏无羡:“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蓝思追:“早……已经巳时了。”
蓝家人都是卯时作亥时息,及其规律,魏无羡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要不是现在实力强了,估计现在这会儿都没有醒来,而不是腰略酸,道:“我起不来。”
蓝思追:“呃,你又怎么啦”
魏无羡:“我怎么了。我被你们家含光君睡了!”
蓝景仪的声音也气势汹汹由远到近响了起来:“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可饶不了你。出来!”
魏无羡冤枉道:“真的!他睡了我一整夜!我不出去,我没脸见人,你们为什么不进来。”
含光君的住所旁人不能随意踏入,他们也只能在外喊喊了。蓝景仪怒道:“真是没羞没臊!含光君又不是断袖,他睡你!你别去睡他就感恩苍天了。起来!把你那头驴子牵走,好好治治它,喧哗死了!”
提到他的坐骑,魏无羡忙一骨碌爬起:“你对我的驴怎么了!你不要动它,它可会尥蹶子了。”
魏无羡再次换上徒儿的容貌,出了静室,由这两人领到一片青糙地上,那头花驴子果然在大叫不止,喧哗不已。大叫的原因是因为它要吃糙,但是那片糙地上聚集着十几团滚滚的白绒球,让它无法下嘴。
魏无羡喜道:“好多兔子!来来来,叉起叉起,烤了!”
蓝景仪七窍生烟:“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赶紧让它闭嘴,早读的都来问过好几次了!”
魏无羡把拿给他的早膳里的苹果给它吃了,果然,花驴子一啃苹果就顾不上叫,咔擦咔擦嚼动嘴皮子。魏无羡一边摸着它的后颈,一边打这几名小辈身上通行玉令的主意。他指着满地圆滚滚的白兔子,道:“真的不能烤是不是烤了就要被赶下山去”
蓝景仪道:“这是含光君养的,你敢烤!”
魏无羡听了,险些笑倒在地,心想:“蓝湛这人真是!以前送他他都不要,现在自己偷偷摸摸地养了一大群。还说不要,哄谁饶命,他居然喜欢这种白乎乎毛乎乎的小东西!他能怎么养含光君板着脸抱着个兔子,这反差萌哎哟我要不行了……”
可再一想起昨晚那个光景,他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正在这时,从云深不知处的西面,传来了阵阵钟声。
这座角楼叫做“冥室”,四周墙壁皆是以特殊材料制成,篆有咒文,是蓝家招魂专用的建筑。当角楼上钟声自发大作之时,便说明发生了一件事:在里面进行招魂仪式的人,出了意外。
角楼之外,围过来的蓝家子弟与门生越来越多,可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进入。冥室的门是一扇漆黑的木门,牢牢锁住,只能从里面打开。从外部暴力破坏不仅困难,也违反禁忌。况且,招魂仪式出了意外,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召来什么东西的魂魄,冒冒失失闯入会发生什么。而自从冥室建立以来,几乎从来没出现过招魂失败的情况,这就更让人心中惴惴了。
魏无羡见蓝忘机没有出现,预感不妙。难怪起床不见人,若是蓝湛还在云深不知处,听到警钟鸣响应该立刻赶过来才对,除非……
突然,黑门砰地被撞开,一名白衣门生跌跌撞撞冲了出来。那人脚底不稳,一冲出来便滚下了台阶。冥室的门旋即自动关上,仿佛被谁愤怒地摔了上去。
旁人连忙七手八脚将这名门生扶起。他被扶起后立刻又倒下,不受控制地涕泪满面,抓着人道:“不该的……不该招的……万万不该啊……”
魏无羡一把抓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沉声道:“你们在招什么东西的魂还有谁在里面!”
这名门生似乎呼吸十分困难,张嘴道:“含光君,让我逃……”
话没说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一涌而出。
特么的,竟然有人敢动本座的人!魏无羡将人推进蓝思追怀里。那支糙糙制成的竹笛还插在腰间,他两步迈上数级的台阶,踹了一脚冥室的大门,厉声喝道:“开!”
冥室大门张嘴狂笑一般,霍然开启。魏无羡旋即闪身入内。大门紧跟在他身后合上。几名门生大惊,也跟着冲上去,那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
蓝景仪扑在门上,又惊又怒,脱口而出:“这疯子究竟是什么人!”
蓝思追扶着那名门生,咬牙道:“……先不管他什么人,来帮我。他七窍流血了!”
魏无羡一进入冥室,便感觉一阵压抑的黑气逼面而来。
这黑气仿佛是怨气、怒气和狂气的混合体,几乎肉眼可见,被它包围其中,人的胸口隐隐闷痛。冥室内部长宽都是三丈有余,四个角落东倒西歪昏着几个人。地面中央的阵法上,竖立着这次招魂的对象。
没有别的,只有一条手臂。正是从莫家庄带回来的那只!
它截面向地,一根棍子般直挺挺地站立着,四指成拳,食指伸出,似乎在指着某个人。充斥了整个冥室的源源不绝的黑气,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参与招魂仪式的人逃的逃、倒的倒,只有东首主席之方位上的蓝忘机还端正地坐着。
他正襟危坐,身侧横着一张古琴,手并未放在弦上,琴弦却兀自震颤嗡鸣不止。原本他似乎在凝神倾听什么东西的声音,觉察有人闯入,这才抬首。
蓝忘机一向脸上波澜不惊,魏无羡看不出他什么心思,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竹笛从腰间拔出,举到唇边。
虽然马甲是自己掀的,魏无羡可是打算打死不承认,自己送上门去的,夷陵老祖不要脸面呀?所以故意将笛子吹的错漏颇多、气息不足,令人不忍卒听。
蓝忘机估计从来没和如此糟糕的人合奏过,弹了一阵,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心中的怀疑他又想搞事的念头越发肯定了。
本座就不承认咋滴!魏无羡厚着脸皮装作看不见,转个身继续吹,还吹跑了两句的调子。若是蓝启仁醒着,必然要破口大骂,让他不会吹就别吹,不要扰乱和玷污蓝忘机的琴音。
不过夷陵老祖是谁,可即便他吹成了这个德性,效力却分毫不减,那只手在笛声与琴音的联合压制下,缓缓垂了下来。须臾,冥室大门弹开,日光泼地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