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幸福的轮廓》仙人掌球

6、Chapter 5

　　[除了原本就生活在意大利的狱寺君，蓝波和骸，我们其余的人都很不适应。]
　　月走在路上，一边回想着纲那晚所说的话，一边更是抱紧手里的便当盒。
　　来到一座日式宅祗前，月抬起手，深吸一口气，才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发型奇特的男子。
　　“下午好，浅川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月有点讶异于这个男人认识自己，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打扰了，云雀先生现在方便吗？我找他有些事。”说完，象征性的举了举手里的便当盒。
　　草壁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说：“请稍等。”
　　几分钟后，月顺利地被带了进去。
　　来到玄关处，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和风景致，木制的四周环绕型回廊构成了整体的房屋框架，当中有一口看似很古老的井，整座屋子处处充满了日本的味道。
　　把日本的气息都设计在这里了吗？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吧。
　　走进内室，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唯吾独尊”的牌匾挂在墙头。再把视线往下移，只见云雀恭弥穿着一身深色的和服，坐在榻榻米上悠闲地喝着茶。服装的线条为云雀本身刚硬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打扰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月便中规中矩地在另一张矮桌前坐了下来，并把便当盒放在了上面。
　　凤眼斜斜一瞥，开口说：“这是什么？”
　　说话态度恶劣，正如他人所说，看来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嚣张啊。
　　月试着对着他扬起一抹微笑：“樱花糕，是和食哦！我听说原来一直住在日本的守护者们来到这里后对于当地的饮食相当地不习惯，所以我特意做了些日式的点心给大家吃。我猜想你应该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于是我也替你做了一份。果然刚刚进门的时候，通过你对这里的布置我就注意到了，你应当是比首领和山本他们更要眷恋着原来生活的地方吧！”
　　见云雀不说话，月又接着说：“是嫌我做的不地道吗？不用顾虑，首领大人和其他的守护者们全都对此赞不绝口呢！”
　　说完，又顿了顿：“其实上次的事情我也有错，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擅自把你当作敌方家族的人来对待。身为门外顾问的辅佐官我实在是太大意了！所以，我也真诚地希望你能把上次的事情当作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毕竟以后我还有很多的机会要的你在内的六名守护者打交道，所以请别…”
　　“不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雀打断：“我讨厌樱花，它只会让我想起某件另人不快的事。”
　　“诶”月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正努力地组织措辞：“恩…我是说…即使你不喜欢樱花，但也不代表你会不喜欢吃樱花糕。你可以先品尝看看，要是实在是不喜欢的话再说。或者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尝试着…”
　　“没有这个必要，拿走。”
　　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嘴边的微笑慢慢地冷了下来。
　　见她不说话，云雀又叫出了另一个人：“草壁”
　　原本盘坐在移门外的草壁拉开纸门后，说：“是，恭先生。”
　　云雀看都没看月一眼，只是吐出了四个字：“让她出去。”
　　草壁显得颇有些为难，但还是神色尴尬地略低着头，对着月作出一个有点像请求的姿势：“虽然这样很是失礼，但能不能请你…”
　　“果然你还是在对上次的事怀恨在心吗？”月站起身，脸色已恢复成原来的面无表情，对着云雀说：“云雀恭弥，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你这种人。我只不过是想借这个契机来化解我们上一次的恩怨，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领情！幼稚，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在一旁的草壁听得直冒冷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委员长这样说话啊！
　　出乎他的意料，对于月的言语攻击，云雀并无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眉毛微挑：“哦，原来你也会生气啊。该不会谦恭有礼只是你的表面吧。”接着他又淡淡地说：“原本我还以为你是要来跟我干上一架，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无聊。”说罢，就起身先行离开了房间。
　　最后，事情就以月气冲冲地离开云雀宅收尾。

　　***

　　几天后，继任大典如期举行。
　　在此期间，月从未和云雀有过一句对话，就连正式授予戒指的流程也都是通过草壁传达给他的。
　　而到了晚上，又是另一个相当重要的场合——欢迎酒会。
　　这场晚会不仅仅是第十代彭格列首领及其守护者全体的首次公开正式亮相，更是一个与其他家族缔结联盟或拉拢人心的大好时机，当然也是打击各敌对势力的最佳突破点。
　　在外交部长兼此次酒会的主持人隆重介绍各位新一代的高级干部后，灯光照亮全场。整个宴会就算是真正地开始了。
　　纲身为彭格列的新首领，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他今晚穿着一身全白的西装礼服，手举着装有名贵干红的高脚杯，在巴吉尔的陪伴下接待了一位又一位来自各个家族的来宾。乍看之下，似乎很是游刃有余，其实他的笑脸早已挂不住了。
　　又送走里一位来宾，纲喘了一口气，陪在身边的巴吉尔也是一脸苦笑：“幸好浅川大人有事先给您喝下了驱散酒意的特制凉茶，不然的话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受不了了吧。”
　　“是啊，浅川的确是个大好人啊！”月已经是第二次被纲发好人卡了，“不过，现在的我觉得自己的笑神经就快瘫痪了。”
　　“啊，有来一位。”巴吉尔从远处有看到了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不是吧？！”纲哀嚎道。
　　“精神很不错嘛，阿纲！”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师兄迪诺先生。
　　纲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听完师弟愁眉苦脸的抱怨后，迪诺哈哈大笑：“没事，习惯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浅川还真是细心呢。你有这样的部下，我不管是作为你的同盟家族首领还是师兄，都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哼，你也太护着蠢纲了。谁都有第一次，应该要让他自己面对才是。你老是这样帮他，他永远只会躲在你的背后。”
　　背后两道声音的出现，让纲他们转移了目光。
　　里包恩身穿一套黑色西装礼服，良好的剪裁使得他原本就很均匀的身体线条更显修长。帽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戴在头上，在礼服的映衬下愈发地神秘魅惑。
　　月则是一身气质高雅的浅绿色晚礼服，丝绸的缎棉上嵌着几颗星星点点的碎钻，和颈间一条月型吊坠的项链搭配得相得益彰。与平时女性职业装的硬朗风格不同，这样的打扮让她多了一丝妩媚。
　　“里包恩！”对于里包恩，纲仍然是敢怒不敢言，“对了，月，我还没有感谢你呢。真的是帮了我大忙啊！”
　　自从经过上次在书房的谈话，纲和月已不再像以前那样生疏，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好久不见，里包恩，浅川。最近还好吗？”看到自己的老师和旧友，迪诺也打起了招呼。
　　正当他们寒暄了没几句，礼厅门口又是一阵骚乱。走进正门的是一群气势非凡的人——瓦利安。
　　首当其冲的就是首领Xanxus，紧随其后的则是剑帝斯夸罗和其忠心不二的属下维列，走在最后的分别是拥有皇室血统的贝尔戈菲尔，与里包恩同为阿尔柯巴吉尔雷诺之一的玛蒙和鲁斯利亚。这群人的到来引起了在场众人的窃窃私语。
　　里包恩和月刚准备过去打招呼，可同时周围又来了一些要洽谈事务的家族。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然后里包恩就是一边说着：“蠢纲要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社交”一边拖着纲去与其他家族的人攀谈。
　　月则是和迪诺一起来到瓦利安各位的面前。
　　首先跟他们打招呼的是斯夸罗。
　　“呦，跳马！浅川，你也在啊？！”
　　“各位，晚上好。我现在担任里包恩的辅佐官一职，今天这么重要的一个场合，我理应到场。”
　　应九代目的要求今天才来的Xanxus原来摆着一张臭脸，却在看到浅川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虽然Xanxus平时很是目中无人，可从小就接受一流的准首领教育的他，礼仪方面在正式场合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点一点头，他算是和月与迪诺打过招呼了。
　　“嘻嘻，那浅川你算是升职了喽！”
　　“是啊，是啊，月酱记得要请客哦~~~~”
　　月仍是一脸笑意：“知道了，知道了，这顿饭一定少不了你们…”
　　“哼，反正里包恩那个闷骚家伙表面上没什么，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玛蒙一脸唾弃。
　　“真是的，玛蒙，你对里包恩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啊。”月苦笑道。

　　趁着迪诺和瓦利安的众人谈话时，月为了驱散会场里的闷热走到了天台上去透透气。
　　刚走到外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余光就瞄到了旁边的人影。真不巧，偏偏看见的是现在她最不想遇到的人——云雀恭弥。
　　那个人自然也看到月了，可他也不是会先开口的那种人。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可说，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良久，月才勉强摆出笑容开口说：“身为守护者之一的云雀君现在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云雀没有看她，只是缓缓地说：“我，讨厌群聚。”
　　听到这种回答，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呵，虽然我上次说话有点冲动，但你的确有点像小孩子呢。”
　　云雀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说：“你这可是对我的一种挑衅？”
　　见他有疑似发飙的前兆，月连忙摆手：“不，我只是想说人类不管怎样都是群居动物，在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不依靠别人而独自生存呢？”
　　“哼，强者是不需要同伴的。”
　　“……”
　　话题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呢。
　　月正准备找一套说辞离开这个另人尴尬的场合时，没料到云雀又开口了：“真是让人不悦。”
　　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这个家伙让我很不爽。”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为什么？”
　　“你和里面的人一样”，云雀把头转向会场：“脸上尽挂着些讨人厌的假笑。”

　　***

　　手肘顶着边缘，月用手托着头，一脸平静地看向外面的天空。
　　云雀不知何时已离开，空旷的天台上只留下她一人形单影只。

　　如果当时没有选择这条道路，那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不同了？
　　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于这片广阔的天空下？

　　可是十年后的你还会说同样的话吗，云雀恭弥？

　　另一边，两个身份尊贵的人也因为躲在无人问津的小角落里而没有备受关注。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并非质问，而是否定。
　　“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面对这样的否定，里包恩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况且连九代目也默许了，门外顾问组织就更没有插手的理由了。现在我于公于私都无法阻止她。当然，若是你肯亲自出面的话，说不定她会听你的。”
　　Xanxus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你认为我会中你的圈套吗？”然后转头看向舞会中央： “连你都劝不动，我又能怎么样？何况那个家伙的脾气本来就固执得很。”
　　里包恩轻压帽檐，语气貌似遗憾地说：“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夜凉如水，当月转身正准备回宴会厅时，却看见了一团突兀的金色。
　　“在那里躲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出来吧！”
　　既然被看见了，那就没有办法了啊。
　　迪诺一边摸着头一边笑容尴尬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只能怪事情太不凑巧了。从服务生那里得知恭弥在天台上，就来这里找他。所以不经意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其实恭弥没有恶意的，他就是这样，喜欢实话实说。哦，不对，我是说…”
　　该死！
　　迪诺在内心咒骂自己的终极Boss体质好死不死在这种时候发作。
　　“迪诺，你也一定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吧！”
　　“怎么会？！”迪诺的声音略微有些提高：“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我刚遇到你时的样子，从未改变过。”接着语气慢慢变软：“更何况，你并没有错，你只是在以你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你和你的身边的人而已。”
　　听到这番话的月脸上流露出一个浅笑：“好了，Boss大人，你的安慰我已经收到了。不过，云雀恭弥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啊！平日里看他一副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可有些事情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是旁观者清吗？
　　迪诺先是一阵苦笑，而后表情慢慢地正经起来：“是啊，虽然恭弥经常让人觉得很头疼，但是他也有着许多别人所没有的东西，包括阿纲他们也是。里包恩他们果然没有看走眼。我期待着他们能在如今的黑手党界刮起一阵新的旋风。”
　　“恭弥其实并不是像别人看上去的那样，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他所说的话。ma…总之，开心点。要不待会里包恩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迪诺打趣地说。

　　月和迪诺刚回到会场没多久，就被里包恩找到。
　　里包恩蹙起好看的眉型：“刚才去哪里了？…也罢，跟我去见塞得斯的首领。”
　　习惯性地执起她的手，得到的却是一片意料之外的冰冷。
　　扫过一旁迪诺手中两支的喝空的酒杯，一切已了然。
　　“谁允许你喝这么多，你这家伙是不是不想活了？”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旁边的迪诺也立刻插了上去：“浅川她没什么大碍，恐怕是刚刚在外面吹了风的关系吧。里包恩老师，放心吧！”
　　“…待会儿你就一直跟在我后面，知道吗？”

　　***

　　晚宴结束后，两人回到了月的房间。
　　月一边开门一边回头询问里包恩今晚要不要留下。刚打开门，里包恩就把头搁在了月的肩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即使是看作一个普通的拥抱，对他们来说也并不算什么——如果除去那只游移在后背不安分的右手。
　　手掌因常年持抢而形成的厚茧一寸一寸地摩挲着月一节节突出的脊椎，愈趋愈下。
　　月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神色平静地说：“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地不安定？果然是与那晚我和泽田纲吉的对话有关吗？”
　　手上的动作因面前人的话而停止。
　　里包恩放开她，注视良久，说：
　　“你从来都不肯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我说，里包恩”月低着头，用手紧抓着里包恩的西服下摆：“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名为彭格列的家族，都不曾亏欠我什么。那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我自己应当承受的命运，与任何人无关。”
　　所以，请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那样只会动摇我的决心。

　　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当你我之间的距离愈去愈远，你是否还愿意回头为我止步？当过去的剪影浮现于今，你是否还能忆起那段最初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