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五章 ...
-
忍和富冈义勇接受了前往那田蜘蛛山的命令,临行前她回了一趟蝶屋,神差鬼遣似的对病床上的女孩说了一句话。
“灶门炭治郎闯入了十二鬼月的地盘。”
女孩静静的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
蝴蝶忍看了半响她都没什么反应,只好阖上门离开,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花开院星罗再睡下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这是来自医师的敏锐直觉。
蝴蝶忍没有看到,在她走后,女孩床边的伞突然张开,在她头顶上不停的旋转,病房里红光大盛,惊动了蝶屋的护理人员。
神崎葵推开障子门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红伞下盘腿坐在半空中的女孩宛若鬼魅,全身都笼罩在不详的血色中。
她刚想尖叫就被女孩睁开的双眼钉在了原地。
神崎葵从来没见过那么浅淡的瞳色,一眼看过去像玻璃一般纯净。
压抑的血色从她身上褪去,贴身的白色长着拢了一室的阳光,她皮肤极白,整个人好像都在发着光。
女孩拢了拢濡羽色的长发,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真好看……神崎葵回神后忍不住赞叹。
寺内清&中原澄&高田菜穗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小葵在掐着腰训话。
训话对象是?
病床上的那个姐姐!她醒了啊!
“不行,你刚醒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才能下床。”
“拜托了,葵酱。”花开院星罗双手合十,眨眼看着她,“告诉我炭治郎在哪里嘛~”
神崎葵很生气,她跟漂亮姐姐解释完目前的情况后,她就一直缠着她问那个叫“灶门炭治郎”的臭小鬼的行踪,先别说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被神崎葵噼里啪啦训了一通后,星罗委屈巴巴的看着门口的三小只,看的她们心里一软,毫不犹豫的叛变了。
“星罗姐姐!我们知道!”
神崎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就在她去准备吃食的这段时间,星罗成功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支开三小只,穿上衣服准备跑路了。
她看向床上的日轮刀,犹豫了一会还是带上了,哪怕她还是拔不出来,但这毕竟是别人亲自为她打造的刀。
她无法摒弃这份心意。
「可能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吧,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舍弃别人心意的自己,就算醒过来也成为不了一名真正的剑士。
世人拿刀剑刺我戳我,我知道有多疼,所以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种痛加于别人。
就算是鬼也一样。
我痛恨恶鬼,更痛恨无法斩杀恶鬼的自己。
都决定要一直沉睡下去了。
为什么还要将我唤醒。」
她忍住泪意,抱着披风就要离开。
“嗯,你醒了啊。”
星罗看到了堵在门口的男子,红黄相间的头发夺人视线,双目炯炯有神摄人的很。
站在一座宅地门口的花开院星罗一脸茫然,等等怎么回事,她不是要去那田蜘蛛山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身边如火焰一般的男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跟她讲鬼杀队的事情,她连忙插进去打断他,“炼狱先生,我不是说我要去那田蜘蛛山吗?”
“主公的宅邸到了,我们快些去拜见主公吧。”
星罗:……他完全不听人讲话的吗?鬼杀队的柱都那么奇怪的吗?
“不去,我说了我要去那田蜘蛛山。”星罗停下来不肯进去,转身就想走。
她不是没脾气,炼狱杏寿郎跟锖兔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自顾自说话的毛病。
“嗯?你去那里干什么?”炼狱杏寿郎终于肯听她讲话了。
“救人,我的朋友在里面,炼狱先生,我们日后再见。”星罗拿出纸鹤,阡指一捏就飞了起来,白色的鸟飞出去就不见了踪迹。
炼狱杏寿郎眼睛瞪得更大了,“哇,这就是阴阳符咒啊!”
“那么。”
宅邸的门突然打开了,风带着药香从她身边飘过。
“见过主公。”炼狱杏寿郎就连拜见都中气十足。
“星罗,好久不见。”男子话语温柔,隐隐压着的咳嗽声让星罗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还是不要见了吧。”星罗闭了闭眼,“我要去找炭治郎。”
“你放心,已经有两位柱赶过去了。”
“咳咳咳咳……”
因为见了风,男人的咳嗽更严重了些。
星罗到底还是回了头,门廊下男人朝她温和的笑着。目光在触及他那半张鬼脸的时候,星罗咬牙忍下了所有的言语,走到他身边扶住了他。
“走吧,表…姐。”她终究还是意难平,只能在口头上找回场子。
男人的笑声传了很远。
炼狱杏寿郎勾了勾嘴角。
星罗跪坐下来,将纸伞搁在了自己膝前。
她接过产屋敷天音递来的红茶,低头抿了一口。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产屋敷耀哉感慨道,“我由衷的感谢我的孩子们。”
星罗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表姐你比你的孩子们大不了几岁吧!”有的比你还大!
“呀,星罗竟然肯叫我表姐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星罗:……这家伙比六年前更厉害。产屋敷一族真是太可怕了。
“你是被谁伤成这样的。”
“你还能活多久。”
说话撞上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办法先开口。
“你是妹妹,你先回答。”
“我是妹妹,难道不该你先答吗!”女孩横眉,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她很不高兴。
产屋敷耀哉幽幽叹气,“星罗你还是恨我们对吧。”
星罗倒是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她的目光从他脸上转了一圈,又飞快地收回。
恨吗?星罗苦笑。表现在她身上的恨不过是花开院一族强加于她身上的扭曲情感,爱恨都由不得她拒绝罢了。
但是她又怎么忍心对她世上最后的血亲说出那句。
是花开院家的亡灵不肯放过他们。
那天晚上鬼舞辻无惨质问自己为什么敢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她差点笑出声,他鬼无惨手法通天为什么不知道花开院家有一支血脉融入了产屋敷。
跨越时代和生死,自绝血脉背叛家族的感人爱情故事竟然无人知晓,真是让人觉得讽刺和悲哀。
“我早就忘了,在无尽的时间中游荡了那么长时间,爱也好恨也罢,好像都不存在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有无数指甲在抓着自己的后背,插进去又抽出来,抽出来又插进去,一下一下宛如凌迟。
疼痛让她眼前一黑,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冷汗顺着下巴滴到了榻榻米上,她趴在地上看见了茶杯里自己扭曲的脸。
是恶鬼。
多么讽刺,捉鬼者终被恶鬼所囿,这就是末代阴阳师的宿命。
“星罗星罗。”
旁边不断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她做不出丝毫回应,只能掀翻茶杯,借着水渍画出符文,这才将恶意封印了回去。
产屋敷耀哉看见符文眼神冷了下来,果然是那样吗……
“我没事,只是伤还没好全。”她宛若死了一遭一样,躺在榻榻米上半天没动弹,“抱歉,我把茶水洒了。”
产屋敷耀哉更加难过。
这种时候还不忘了道歉,这个孩子比任何人都温柔善良,上天让她承受了那么多苦难,未免太不公了些。
“没事,一会天音会收拾的。”产屋敷耀哉柔声说,“我活不了多久了,顶多还有两年。”
星罗后背的寒意终于散去,她抬手抹掉流到眼角的冷汗,看着房顶的横木发了一会呆,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我遇到了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