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黄金律》天际旋荡

19、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我在心里默默数秒，打算过个两分钟再松手，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我。
　　“荷尔贺斯大人——”一位妙龄少女骑马向我飞奔而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我被迫松手躲开了疾驰的骏马，而荷尔贺斯用仅剩的头颅奋力挣扎起来，侧过脸大喊：“妮娜！妮娜！快来救我！”。
　　美貌的印度少女妮娜策马冲来，一个蹬里藏身想要拉起荷尔贺斯，可没想到黄金化的他十分沉重，反而把不肯松手的妮娜拽下了马，狠狠地摔在地上。
　　妮娜没有管自己手臂和膝盖上蹭出的血痕，反而焦急地扶起荷尔贺斯的脸，试图把他翻个面，可是黄金实在太沉，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向她走过去，她精致的脸上流露出恐惧，但仍然站起身挡在荷尔贺斯面前，试图阻挡我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觉得她好像有点眼熟。
　　“我是……我是荷尔贺斯大人的……未婚妻！”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地说，“荷尔贺斯大人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爱情似乎让她拥有了无上的勇气，但能将活人变成黄金的力量是她无法理解的，她的表情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抱着豁出一切的决心喊道：“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放过他，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
　　“……”她这么一说，反而搞得我像个棒打鸳鸯的反派，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被渣男蒙骗，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她：“妮娜，你刚刚来的晚，没看到他之前是什么嘴脸……这家伙不仅杀人放火，还道德败坏，刚刚你不在的时候还想勾搭我，这种甜言蜜语的男人嘴里都没一句真话。”
　　妮娜显然不信，不等她反驳我又添油加醋道：“这种男人我见多了，成天满世界晃悠，处处留情，既想占便宜又不肯结婚，嘴上还说心里只有你，其实外面彩旗飘飘，不知道多少情人……你年纪还小，也没什么经验，他们就喜欢你这样又漂亮又不懂事的，你可千万不要为了一个渣男葬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啊。”
　　这说的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一看到这个荷尔贺斯，我就想到我的人渣前男友，还有年少无知被他坑骗的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想收缴他的作案工具。
　　妮娜果然犹豫了，她咬着嘴唇回头看荷尔贺斯，又惶恐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该相信谁。
　　荷尔贺斯被我的死亡凝视吓得安静如鸡不敢反驳，在一边装死。
　　最终妮娜无助地低下头，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轻声呜咽：“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安慰道：“不用管那个渣男了，忘掉他就好。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待会送你回家。”
　　妮娜抽了抽鼻子，红着眼圈向我道谢。我让她在原地等一会，我去药店买绷带和药品。
　　“妮娜。”我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叫了她的名字，她疑惑地看着我。
　　辉金的食指猛然戳向她的眼睛，在离眼球只差分毫的地方堪堪停下，带来的风甚至吹动了她的睫毛，而她恍若未觉，眼神穿过辉金看向我。
　　……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应该是我多心了。
　　等我买回来绷带，准备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婉言谢绝了我的帮助，执意要自己动手。只不过她似乎没什么经验，绷带缠得歪歪扭扭，还要我在一边指导。
　　没等多久，空条和乔瑟夫就带着医务人员和急救设备来了，我把阿布德尔变回了正常的人体交给医生们抢救，幸运的是他头上的枪伤只划破了头皮，只有背后那一刀刺得很深，失血过多，活下来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还需要进一步治疗，他也许要暂时离队了。
　　荷尔贺斯被SPW带走审问，空条可能不太乐意跟我们两个女人待在一起，去附近的商店买烟了。
　　花京院已经通过绿色法皇告诉了我倒吊男被击败的消息，我在触手上写字，告诉他阿布德尔没有死。
　　“太好了。”触手在我的手心写字，“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他了……”
　　“你告诉波鲁纳雷夫了吗？”我写道。
　　“还没有，我有个主意，我们一起瞒着他吧。”我在触手这一端都能想到花京院的表情，再想想波鲁纳雷夫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我立刻答应了他，并且去找了空条和乔瑟夫。
　　我本来还以为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们纷纷赞同瞒着波鲁纳雷夫，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花京院和波鲁纳雷夫回来时身上都带着伤，但精神都很好，我给他们做了简单的处理。
　　波鲁纳雷夫现在还以为自己连累了阿布德尔，只不过这点负面情绪在他看到妮娜之后就被抛之脑后了，果然他的头脑和下半身分得很开。
　　我们为了赶时间，坐了加尔各答到瓦拉纳西的班车，在上车的时候，妮娜手臂上的绷带散开了，乔瑟夫帮她重新包扎了一遍。
　　虽然乔瑟夫有时候不太正经，但大体上还是热心又友善，是个靠谱的成年男性。但是他的孙子空条承太郎真是完全不像他，总是摆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对待女性也不太友好。跟其他女孩子比起来，他对我的态度还不错，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因为他没把我当女人……
　　路上波鲁纳雷夫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搭讪妮娜，真不愧是法国男人。
　　反而平时一直能挑起话头的乔瑟夫安静地坐在前排，似乎没什么精神。空条第一个发现了乔瑟夫的异样，原来是手臂上蚊虫叮咬的伤口感染了。
　　我们到了瓦拉纳西后，定了一晚上的酒店。乔瑟夫独自去医院处理感染的伤口。我本来想让波鲁纳雷夫跟着一起去医院，顺便拍个片子检查一下，不过被他们双双拒绝了。
　　天色还不晚，我打算出去转转，然后就在一家饭店门口碰到了正在约会的波鲁纳雷夫和妮娜。妮娜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态度有些冷淡。我本来想绕过他们，但眼尖的妮娜一眼看到了我，拉着波鲁纳雷夫跑了过来，我只能停下和他们打招呼。
　　“欧若拉小姐！”妮娜表情很紧张，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你也是来逛街的吗？不如我们一起吧！”
　　后面的波鲁纳雷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先是一脸挫败，委屈，然后变成了沉思，最后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们一起吧！”
　　看来是妮娜对波鲁纳雷夫没什么感觉，但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所以找我当挡箭牌，不过我看波鲁纳雷夫的表情，他应该是听懂了妮娜的潜台词。
　　我跟着他们两个，原本以为是普通的逛街，但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先是波鲁纳雷夫，他好像过于亲近我和妮娜，巴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分别给我们大献殷勤。
　　还有妮娜，虽然她对波鲁纳雷夫没意思，但是有时候会突然拉起他的手，或者抱着他脖子……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荷尔贺斯的事情受了什么刺激，变成了蕾丝边。每当我快被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她就会强行抢回我的注意力。
　　在我们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听到后面好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但还没等我回头，妮娜就踮起脚尖抱住了我的脖子，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另一只手还搭在波鲁纳雷夫的肩膀上。
　　妮娜两只手把我和波鲁纳雷夫往过拉，我们三个人就围成了一个三角形，我和波鲁纳雷夫肩并肩，妮娜头靠着我们的肩膀。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其实……其实我是一个很脆弱的女人，”妮娜开口道，“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我就活不下去……”
　　我的余光看到波鲁纳雷夫睁大了眼睛。
　　“你们对我这么好，这么值得依靠，我实在是无法做出取舍……”她的发言让我隐隐不安，“我……我喜欢你们！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这是什么操作？
　　我现在只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由于太过震惊没来得及挣开妮娜。
　　“我明白了。”波鲁纳雷夫深沉地说，伸出双手同时搂住了我和妮娜，“你们也是我的翅膀！”
　　然后两人一起看着我，我茫然地回望他们。
　　这不是在正常地逛街吗？为什么突然就跳转到了禁忌恋的频道？
　　我完全没跟上他们的脑回路，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波鲁纳雷夫，又看了一眼紧张的妮娜，完全不想接话。
　　“欧若拉？”波鲁纳雷夫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你怎么了？”
　　我干笑了一声，试图掰开他的手臂。
　　妮娜忽然全身震了一下，我连忙趁机把她的胳膊拿下来，一弯腰从包围圈里钻了出去。
　　“妮娜？你没事吧？”波鲁纳雷夫没来得及拉我，伸手扶住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妮娜。
　　妮娜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口中突然喷涌出大量不明物，然后整个身体裂开，消失，露出了里面另一具七窍流血的矮胖身体。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浑身是血的矮矬丑女人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生息。
　　“啊啊啊啊啊——”波鲁纳雷夫再次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