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黄金律》天际旋荡

17、波波你怎么了波波

　　在火车的振动声中，我慢慢合上了眼睛，陷入黑甜的梦乡里。然而那个有着破碎的钟塔、困扰我多时的怪梦这次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古怪的梦。
　　梦中我出现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前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书架。作为一个人类，我本来不应该在无光的环境下看得如此清晰，但我意识到这是梦之后就再也没放在心上了。
　　我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上，转身向一边走去。在墙上镶着一面大镜子，我站在镜子前，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肩，眼神看向自己的脖颈。
　　那里有一颗星星。
　　我的手缓缓上移，拂过侧颈，手下有一条微微凸出的痕迹。
　　我的手撑在了镜子中我的肩上，我的视线也跟随着我的右手，移到了镜子上。
　　这是一具成年男性的身体，健壮有力，充满了古希腊雕塑般的美感。镜像中我的脸庞犹如刀劈斧凿一般冷硬，但嘴唇却看起来柔软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再往上，我看到了我黑暗中依然散发出猩红暴虐光芒的眼瞳。
　　镜子里的人向我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伴随着他张嘴说话，他森白的獠牙在口中一闪而过。
　　“欧若拉。”
　　他在叫我的名字。
　　“欧若拉……”
　　“回到我身边来……”
　　我身体前倾，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慢慢向镜子靠近，他猩红的眼睛翻涌着漩涡，将我卷进无边的血海之中。
　　我感到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就像沉入海底般被水压包裹。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欧若拉！”
　　有人在叫我。
　　“欧若拉！”
　　有人将近乎溺毙的我拉出了梦境。
　　我打了个冷战，睁开了眼，脑海中还残存着一些错乱感。
　　花京院的刘海映入我的眼帘，我正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关心的神情。
　　“做噩梦了吗？”他温热的手盖上我的额头，把我汗湿的刘海撩到一边，“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我就把你叫醒了。”
　　“嗯……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打了个哈欠，感觉脑海中对于梦境的记忆迅速消退。
　　“我好像……梦到DIO了。”我不太确定，我似乎是以DIO的视角看到了他在镜子中的影像。
　　闻言，花京院皱起眉头，他大概是以为我在害怕DIO才做了噩梦。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偏过头对我说：“欧若拉，其实我……一开始也很恐惧，DIO他并非人类，视人命如草芥，还能够操控人心……要对付这样邪恶的存在，实在是我之前十七年的人生难以想象的。”
　　我在他肩膀上枕得脖子有点僵，换了个姿势听他讲过去十七年的事情。为了不吵醒睡着的其他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震得我的耳朵都有点酥麻的感觉。
　　“后来……我遇见了你，你不止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还是与我心灵相通、目标相同的同伴。”他轻笑了一声，“能遇见你，还有JOJO他们，真是太好了……”
　　他的眼神在对面的空条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我身上：“我想要报答JOJO，想要拯救荷莉夫人，想要克服对邪恶的恐惧……还有，我想保护你……只要看到你的笑容，我就觉得很安心……”
　　我眨了下眼睛，撑着他的肩膀坐直，这样就能看到他含笑的眼睛专注地凝望着我。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他笃定地说，“我们一定会打倒DIO的！”
　　“还要把他欠我的钱拿回来……”我补充道。
　　花京院失笑，连忙握拳掩住嘴，不过对面原本靠在椅背上睡觉的空条已经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过来。
　　我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花京院向他露出歉意的表情。
　　空条把帽子又往下摁了摁，挤出几声模糊的声调，看口型似乎在说呀嘞呀嘞。
　　等到了加尔各答，车站外人声鼎沸，车内的乘客早就被吵醒了。我从车窗向外看，只见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简直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光是从车站挤出去就废了我们好大的力气，我差点被人潮带走，还好有高大的空条拉着我在前面开路。
　　艰难地穿过了乞丐、卖艺人、掮客、流浪汉、小偷、导游和小商贩组成的人墙后，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少了点东西，花京院更是连钱包都被摸走了。
　　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搭上了一辆能够正常行驶的出租车，只不过路上耍杂技般的的摩托和汽车着实是让我吃了一惊，这短短十几分钟内经受的文化冲击实在是太大，一时让我险些忘记了替身使者的威胁。
　　实际上我不是没来过印度，只不过当时我是因公出差，说白了就是坐私人飞机飞过来，专车接送到宝莱坞，作为好莱坞新锐制片人享受最高待遇。印度过大的阶级差异让我感觉到上层社会似乎和西方发达社会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个国家更多的是在底层讨生活的人，就像我们刚才见识过的那样。
　　等坐到餐厅里，我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服务员端上了热腾腾的印度奶茶，我试着抿了一口压压惊，没想到味道意外的不错，里面好像还加了生姜，除过奶味和甜味之外还有一丝辛辣的味道。
　　我们坐在桌子旁边等待上菜，阿布德尔正在不遗余力地向我们安利印度这个国家。不过就我目前的看法，我实在难以苟同。
　　我顺手给丢了钱包的花京院变出几枚金币，原材料用的是之前在新加坡买的纪念币，我暂时没有纸钞，只能这样以备急用。
　　波鲁纳雷夫去上厕所了，据他说他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肮脏的厕所。
　　说起来，他被床板压出来的伤似乎还没好全，我治疗了他的皮外伤，但我的能力对内伤就无能为力了。
　　他虽然看起来精神奕奕，但很多内脏血肿破裂之前也没有征兆……我打算他回来之后问问他伤势如何，最好再去医院拍个片子复查一下。
　　我正在想波鲁纳雷夫的事情，从厕所的方位就传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中饱含的惊恐与无措无以复加，简直比之前被床板压在地上还要凄惶。
　　难道他遇到了替身使者的攻击？
　　我一下站起身，向厕所跑过去：“波鲁纳雷夫——”
　　厕所门前的服务生拦住了我的去路，诚恳地说道：“这位小姐，厕所里的先生可能只是遭遇了一些文化冲击，请您不要担心。”
　　“什么冲击？”我没搞明白。
　　“就是……猪圈建在了厕所下面。”服务生露出神秘的微笑，“有时候马桶里会钻出来猪头……”
　　“……”这文化冲击确实过大了，我一时无言以对，默默地退了回去。
　　还没等我走到餐桌旁，厕所里又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也是文化冲击吗？”我转头问那个服务生。
　　“啊……这个，这个不是！”他慌乱地说，“他把镜子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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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审核，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