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87、杀死自己的老板是屑

　　这个男人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现在我对面的正是我本人，或者说是还是男性的我。

　　他只露出了半个下巴，涂着黑色唇彩的嘴唇正紧紧抿住，昭示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绯红之王带着红色//网格的手臂从他的身后伸出，替他裹好身上的床单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碧绿的碎瞳在阴影里闪烁着冷光。

　　这时候再遮住脸未免有些晚了……除非他是不想让我身后正在和瓦伦泰缠斗的两位暗杀者看到他的真容。

　　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发动了墓志铭谨慎地观察。

　　这个男版，或者说原版的我……就暂且称他为狄亚波罗好了，他把怀里的电脑小心地放到一边，再从地上站起来。宽大的床单被他当作头巾使用，把自己裹得像一个阿拉伯妇女。但是他上半身只有网衣，长裤的裤腰松松垮垮，光脚踩在布满碎石和灰尘的小巷里。

　　根据他的身高体型和肌肉分布，我大概能判断出这不是变成女人之前的我，按他同样惊讶的反应来看是未来的我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也就是说他不属于我这条世界线。再结合瓦伦泰之前冲他喊的那句话……狄亚波罗不仅是另一条世界线上的人，还是瓦伦泰的共犯，甚至是主谋。

　　那么吉良吉影，迪亚哥，瓦伦泰……他们也是另一条世界线上的人吗？

　　虽然这样的结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此前一直盘桓在我脑海中的种种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狄亚波罗的绯红之王挡在他的身前，两张狰狞的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毫无顾忌地散发出慑人的杀意。

　　我倒是觉得很新奇，毕竟我可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替身用这种敌视的眼神对待。以前被我杀掉的人看到的景象也是这样的吗？

　　我们站在倒塌的墙边默默注视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出手，连墓志铭里也没有捕捉到他的动向。

　　也是，他也应该开着墓志铭，和我一起预测彼此的行动。但这样你预测我预测你预测我预测你……不就变成预测套娃了吗？

　　不过我的优势很明显，对面这个狄亚波罗显然没有虫箭，他的墓志铭能够预测的时长远不及我的红镇。只要在他替身能力作用的时间范围之外发动攻击，他就无法预测我的行动，而我却能对他了如指掌，再加上红镇原本就有筛选世界线的能力，我获得胜利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我身后的战场又加入了一人，居然是之前离奇失踪的迪亚哥，看来他也是借助瓦伦泰的能力逃出囚笼的。虽然有伤在身，但龙化的迪亚哥仍然具有灵敏的动作和出色的战斗意识，这让普罗修特吃了不少亏，原本一边倒的形式正在向来自异世界的入侵者们倾斜。

　　我再不解决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客人的话，恐怕瓦伦泰还会找机会拉来更多的帮手。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狄亚波罗就是泄露热情情报和我的真名的元凶，那我也没必要特意留下这些人的性命来审问了。

　　我发动了红镇，在浩荡的世界线里筛选自己的目标。和以往不同的是，狄亚波罗横死当场的世界线出人意料的多，有些甚至不用我动手，他自己就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身亡。

　　有一条世界线引起了我的主意，结局仍然是狄亚波罗死亡，但其中透出的信息量远比别的世界线要多，我考虑片刻后就选择了这条世界线。

　　我先卡好狄亚波罗墓志铭结束的时间再向他发动攻击，他用了时间删除来闪避攻击并且进行了位移，但是身为同一类型的替身使者，我们之间似乎产生了某些化学作用，导致我在红镇之中依然能够观测到时删期间的发展，并且能够在时删期间保持意识清醒还能够自由行动。

　　这么说来，我用时删恐怕也不会对狄亚波罗起到什么作用，顶多是让自己免疫攻击罢了。

　　狄亚波罗显然也发觉了我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他停住原本想绕到我身后的脚步，在时删形成的瑰丽背景下同我交谈。

　　“……果然，作为同一类型的替身使者，不，应该说是作为同一个人的同位体，我们的能力是可以相互作用的，”狄亚波罗的脚下空无一物，他踩着一片虚无从我的身侧绕到另一边，像吟唱一般发出感慨，“就像DIO和空条承太郎的战斗……在我发动的时间删除中你仍然能够保持清醒的意识，那么你的能力对我应该也有同样的作用，这样一来我们都失去了一大优势。”

　　“鉴于你意识清醒，那么我删除的这段时间只能用来被动防御和位移，”狄亚波罗单手叉腰，床单被他的手臂顶起来一块，“要不要试试攻击我？猜猜看，你是会穿过我的身体，还是会碰到我？”

　　他甚至伸出一只手向我发出邀请。

　　按理来说，时删期间所有伤害都无法作用到狄亚波罗身上，我是不可能碰到他的。但是我可以在他的时删当中保持清醒自由活动，说不定也能因为我的特殊性而接触到他……这个想法的确很诱人，我很想知道更多的情报。

　　如果我能够碰到他就意味着时删在我们的战斗中几乎不会起到重要作用了，而我无法碰到他的话，那么时删至少还可以用来免疫攻击。

　　可惜相同类型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还是太少了，尤其是能够影响时间的替身能力，它们相互作用到底会引发怎样的结果，据我所知的情报还不足以推测出来。

　　狄亚波罗可不会这么好心送我情报，他虽然用床单遮住了脸，但是我敢肯定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背后必然酝酿着阴谋。

　　但是现在仍然处在红镇的作用时间之中，这条我特意筛选出的世界线一分钟内发生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接下来我将会试探地向他伸出手却无法接触他，而狄亚波罗则会在我触碰他那一刻突然主动停止时删，这样一来我就握住了他的手，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狄亚波罗的瞳孔骤缩，闪烁着光泽的三角形碎瞳一阵颤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单论力速，绯红之王不是得到进化的红镇的对手。我趁着狄亚波罗没回过神并且能力都处于冷却期的机会发动攻击，用红镇的手臂从正面击穿了他的腹部。粘腻的内脏和坚硬的骨茬结合起来的触感十分奇妙，我下意识地甩了甩手。

　　我身后正在战斗的迪亚哥和瓦伦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同时发出惊愕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触发湮灭……他们明明挨得这么近了啊！”迪亚哥向同伴质问道，“瓦伦泰，这是怎么回事？”

　　老化更为严重的瓦伦泰喘着粗气回应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也许可以解释狄亚波罗如此反常的行为。但我决定先收拾掉狄亚波罗。

　　“你在惊讶什么？”我问道，“真是奇怪，我们之间好像存在奇怪的吸引力……战斗开始的时候，我率先发动普通攻击，你是想用常规手段解决的吧，但是我们的能力互作，你只能放弃绕背偷袭。接下来我们试探又得出了我无法接触使用能力的你的结论……你在使用能力的期间应该是绝对安全的，为什么要主动停止能力，给我攻击你的机会呢？”

　　“你一开始不想让我攻击你，后面又主动给我攻击的机会，这是为什么？”我继续问道，感觉自己隐隐接触到了真相，“或者说……不一定是攻击，你想让我碰到你？这和他们说的‘湮灭’有关系吗？”

　　狄亚波罗半跪在地上喘息，断裂的脊椎无法支撑他上半身的重量，还要靠我拉着他的手腕才能勉强直起身。血液浸透了他身上的床单，在地上留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哈……猜对了一部分，”狄亚波罗居然还笑得出来，好像腹部的致命伤完全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一样，“失策了，我没想到我们不会触发湮灭。”

　　“不肯说得更详细一点吗？”我并不失望，“那就算了……反正还有两个知情人呢。”

　　我把狄亚波罗的头发连同床单一起抓在手里，红镇的手刀带着破空之声袭向他，斩断了他的颈椎。血液从平整的断口喷涌而出，被我用床单挡住，猩红的血液浸透了床单滴落到地面上，溅起一地血花。

　　我又破坏了狄亚波罗的面部，拎着没被血液浸透的床单角把他的头颅裹好，确保他的脸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他扔进乌龟里毁尸灭迹，就是不知道变成龙的波鲁纳雷夫吃不吃人……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手里突然一轻，地上的无头尸体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立刻回头去看瓦伦泰，他的老化程度很严重，并且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的替身能力显然是无法作用到已经死亡的狄亚波罗身上的。

　　难道说还有同伙？

　　我眯起眼睛看那边的战场，形式再一次发生了逆转，现在是普罗修特和里苏特占据上风，老化的迪亚哥和瓦伦泰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我抓住时机分割了战场，一个人对付迪亚哥。对付一只小蜥蜴实在不难，更何况他不仅受着伤还被老化而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灵活性和速度。我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把他捆起来扔到墙边跟吉良吉影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