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见多娜的老板是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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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里特？”
我的手指猛地一颤，特里休的视线又移回我的脸上，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碎裂颤动的瞳孔。
怎么会……她是怎么认出我的？
不行……我还没做好和她见面的准备……
我在慌乱之下直接发动了时删，绕开多娜和特里休跑了。我惊魂未定地藏在路灯照不到的花园里，隔着茂密的灌木丛看着她们两人。
时删结束后，她们先是一阵茫然，然后特里休发出疑惑的声音左顾右盼，多娜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之后两人又在楼下说了些什么，但距离太远我没有听清。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跟在她们身后上了楼，发动时删潜入，躲到了阳台的一个被窗帘遮住的角落里观察。
特里休好像被我之前的突然消失吓到了，又害怕又激动地认为我是个幽灵，多娜花了半天才安抚住她。把女儿哄睡着以后，多娜坐在床边打开了床头柜，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开了暗格，看着里面的日记和戒指发呆。
她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她现在就认出我，就算只看到一个背影，对我的计划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再像原本打算的那样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已经不行了，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现在出来见她。
床上的特里休已经陷入了梦乡，我打开了阳台的窗户，冷风灌进来把纱质的窗帘吹得扬起来。
看着腿上摆着的暗格发呆的多娜猛地惊醒，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来，看到我掩在窗帘背后的身影时下意识地站起身，暗格随着她的动作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特里休的呼吸短暂地滞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来，多娜连忙把地上散着的东西收起来匆匆塞进抽屉里。
我把身前飞扬的窗帘拨开，一手把飞扬的长发梳到脑后，看着多娜绕过床尾向我走来。
她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在看到我显露真身后立刻变了，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错愕地打量着我的身形。
我没有说话，而是唤出红镇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跃出窗外在替身的帮助下登上楼顶，走之前还拿了床头叠着的毛毯。
多娜被我吓了一跳，紧抱着我的脖子闭上眼，我按着她的后脑让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她刚刚发出的短促的惊叫又被咽回去了。
我带着多娜跃上楼顶，这里的护栏有些斑驳的锈迹，看起来并不安全。我打算把她放下的时候，发现她穿的拖鞋刚刚掉到了楼下，于是我把她交到了红镇的手里，把毛毯披在她身上。
和身高缩水的我不同，在经历了变性和虫箭之后红镇依然是成年男性的体型，可以轻松抱起多娜。她意识到自己位于平地之上后就慢慢睁开眼，顺着红镇抱着她的手臂摸了上去，好奇地研究着这个看不见的人，还试图和他打招呼。
由于替身和我共感，红镇抱着多娜就像是我抱着多娜一样，透过单薄的居家服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刚刚摸到了红镇的肩膀，捏了下那里像盔甲一样的构造，传递到我身上的触感很奇怪，我不自在地动了下肩膀。
“抱着你的那个人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精神的体现，”我说，“你可以这么理解，把它当成我就可以了。”
“窗户还开着……”多娜收回手，在红镇怀里向我说道，“特里休会着凉的。”
“我关了。”我说。
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楼顶只有吹拂的凉风和树叶悉窣作响的扇动声。我看着远处一座教堂的尖顶，实际上在通过红镇的眼睛看着多娜。
过了这么多年，她和我记忆里的摸样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不同，但是和我很久以前幻想过的婚后状态差不多。
而我……她是怎么认出我的呢？她还是多娜提拉，但我已经不是索里特了啊。
无论是从人格，性别，精神还是外表……都不一样了。
“索里特，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多娜终于打破了沉默，向我发问。
“我不是索里特，他已经死了。”我回答道。
多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知道，你是迪……”
但我没有让她把话说完，红镇用刚才抱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拇指指腹摸了一下食指的指节，上面出现了一个新鲜的浅浅的牙印。
“凡是探寻我过去经历的，调查我真实身份的人都死了，”我让红镇松开手，平静地说，“我不希望你也步他们的后尘。”
“那你来干什么？就为了警告我吗？”多娜深深地皱起眉头，手从毛毯里伸出来紧抓着红镇的手臂，“还是说……你来杀我灭口？”
“你到底……”多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审视着她，好像有一种又气愤又难过的表情掩盖住了之前隐秘的欣喜与好奇，渐渐有泪花闪烁在她的眼睛里，她胸口的起伏变大，呼吸变得深长而颤抖。
“你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情，包括我的真名，真实身份，家乡，过去的经历……”我顿了顿，又缓慢的说，“不过只要你处理掉藏起来的那些东西，守口如瓶的话——我就当作不知道。”
多娜咬着嘴唇看我，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我想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我斟酌着说道：“玛菲娅……你可以叫我玛菲娅。”
“……玛菲娅，”多娜跟着我念出这个假名，然后露出有点讽刺的笑容，“黑手党？”
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说下去：“我来撒丁岛旅游，碰巧在咖啡馆遇到一个可爱的孩子，和她聊了很长时间后在你家借宿了一晚——就是这样。”
多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认我没有和她叙旧的意思后显得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后就说道：“我知道了……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
“你可以问，但我不保证能回答。”我说。
“啧，”多娜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这个表情鲜活得就像我和她恋爱时那样，“你的处境很危险吗？”
我摇了摇头。
“是不能说的意思，还是不危险的意思？”多娜问道。
我没说话，她在红镇怀里换了一个姿势，又问道：“那你……会留在这里吗？”
“不会。”我给了她明确的答复。
多娜抿起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问道：“那……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不喜欢，”我面无表情地说，“下一个。”
“你还和别人有过感情吗？”
“没有。”我想到了可能对我单方面有感情的几个人……但我觉得不是双方的就不算。
多娜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道：“我有点冷，还是回家说吧——你不是说要借宿一晚吗？”
我点点头，红镇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交给我，它托着我的身体慢慢下降。到了多娜公寓的阳台，我先把多娜放在阳台上，自己再从窗户翻进来。
多娜进了卧室就把毛毯叠好放在床上，给特里休掖紧了被角，然后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才想起来多娜的拖鞋掉到楼下了，我向窗外看了一眼，下面的小花园黑漆漆一片，我就拿了一双新拖鞋出来摆在床边。
冰箱里有牛奶，我倒了一杯加热后给多娜端了过去。
她已经换上了新拖鞋，正在把之前匆匆塞进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见我过来，接过热牛奶小声说了谢谢。
我坐在多娜旁边，把她腿上放着的暗格拿过来，准备处理掉这些东西。多娜一把拉住我，把里面用证物袋装着的焦糊的戒指拿出来。
“这个不能留着吗？”她舔了舔嘴唇上的牛奶，小声问道。
我把这个小袋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这一坨东西没有任何能暴露我的地方：“你想留那就留着吧……不过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要它做什么？”
“纪念品，”多娜答道，“不管现在怎么样，我想它曾经一定很好看。”
我觉得她话里有话。
“其实它曾经也不好看。”我实话实说。
毕竟是手工制品，还是我这个新手做出来的……
多娜瞪了我一眼，把暗格里的东西倒出来，将装着戒指的证物袋放进暗格里塞进抽屉。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留着它的……”多娜意有所指，“如果你肯给我新的戒指，我就把旧的扔掉。”
“我给不了你。”我拒绝了。
多娜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算了……你把这些东西扔掉吧，”多娜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关上房门，回头就看到我在摘墙上的相框，“你在干什么？”
“照片也要烧掉。”我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照片抽出来夹在日记里。
“这个不行！”多娜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为什么不行？”我停下去往卫生间的脚步，回头问道，“我再给你拍一张不就行了。”
多娜想把照片从日记里取出来，但是被我按住了手：“那不一样……我那时候可是年轻漂亮身材又好，现在拍不出来的。”
“现在不也很漂亮吗？”我打量了一下她的样貌和身材，诚恳地说道。
多娜的嘴角稍微勾起来一下，但是弧度又被压下去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掀开了自己的家居服，把裤腰往下拽了拽，露出平坦的小腹。
上面有一道显眼的疤痕，还有白色裂隙似的的妊娠纹。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见多娜的老板是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