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60、寻找波波的老板是屑

　　乔克拉特！

　　这个人我知道……在我很久之前墓志铭暴走看到数年后的未来的时候，就看到过他的资料，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人渣。他的替身能力杀伤力很强，又难以控制，几乎一发动就能造成不可遏制的瘟疫。

　　按照命运的轨迹，乔克拉特几年后就会和他的病人塞可一起成为我的亲卫，勉强算是一张底牌，但是知道了他未来用替身能力屠城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热情是□□，又不是恐怖组织，人都死完了上哪儿赚钱啊。再说屠城这事非同小可，和以往替身使者小打小闹不一样，恐怕很难瞒得住，说不定还会引起国际的广泛关注，然后意大利政府受到无数谴责，公信力暴跌，旅游业萧条，经济发展停滞不前……想想都难以接受。

　　不过这家伙现在应该还没有获得替身能力，充其量算是一个恶劣的变态罢了，以他现在的能力，顶多对普通人下手。但是波鲁纳雷夫又受了重伤，并且毫无防备……我不太确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终止了和柜台大妈的谈话，买了一个打火机就离开了。

　　要找波鲁纳雷夫，首先得确定他是否存活……这倒不难，看看警察收缴的凶器和证物，以及现在还摆在现场的尸袋就行了。从这个黑诊所里搜出来的凶器零零散散摆满了整个手术室，除了医疗器械之外，更多的是刑具。乔克拉特似乎有一些特别的嗜好，尸袋里有很多不属于同一人的残肢，根据断面可以判断是在受害者还存活的时候就被肢解了。

　　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还搜出了不少录像带，其内容可想而知，这么一看比起诊所，这里更像是一个地下电影的小作坊。

　　好消息是，我没有在残肢断臂中找到波鲁纳雷夫，最新的录像带也是一周前的，他应该还活着。

　　手术室里血迹四溅，已经氧化发黑，四周散落的手术设备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从利落的划痕可以辨认出这是银色战车的手笔。但是整个诊所已经被破坏了，无法找到更多的有效信息。我在心里试图复盘曾经发生的血案，血液应该是从手术台那里喷出来，溅到了墙面和地板上……看高度和喷溅的方向，应该是一个站立的人被自下而上的袭击割开了动脉，然后捂住伤口后退到门口逃走。

　　手术台旁边的推车上还放着几块浸透了血的纱布，此时已经变干发硬，像是堆叠在一起的抹布，从纱布判断术中出血量，应该有三百毫升左右。

　　地上的血迹被踩过，我跟随着血脚印在手术室里转了一圈，发现他停在了急救药品那里，有一些被拿走了，只剩下了空的包装盒。被拿走的有激素，抗生素以及一些绷带和医用胶布。这么看来波鲁纳雷夫的行动能力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他在乔克拉特对他下手之前就先发制人，成功逃脱了。

　　后面的脚步就无法追踪了，但我不太想让情报组的成员知道波鲁纳雷夫的存在……那么从他的角度思考，这样一个群敌环伺，孤立无援，并且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会躲在哪里呢？

　　好像可以带入进我看到的未来里啊……那时候他也是处在这样的恶劣情况下，而且身体状况比现在还要糟糕，几乎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过他仍然躲过了热情的监视，在乡村活到了那个时候。

　　那么……偏僻安静的环境，远离市区，人烟稀少，要有一定的食物水源储备，□□看不上或到不了的地方……

　　我在一个隐藏在半山腰密林里的小木屋里找到了波鲁纳雷夫。

　　这里可能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建造的打猎或是采集时的休息所，年代有些久远，已经被村民抛弃不用了。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门栓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道银光直冲我而来，我侧身躲开了这一击，银色战车挥舞着细剑再次刺向我的咽喉，但是动作被强行停下了。

　　“波鲁纳雷夫，你就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的吗？”我随口问道，向着他走去。

　　波鲁纳雷夫怔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的情绪，而是命令替身挡在我面前。

　　“别过来！”他冲我喊道，我欣慰地发现他的状况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站在那里，我要确定你的身份！”

　　我轻笑一声，把手里的袋子举给他看：“那先让我把东西放下吧，我提着很累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波鲁纳雷夫不为所动，沉着脸问道：“现在我问你答——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个餐厅？”

　　“是咖啡厅门口，”我说，“警惕性很高啊，波鲁纳雷夫。”

　　“我们那次约会的时候，一起吃的披萨是什么口味？”

　　“我们那次吃的是冰激凌……和我的发色一样的那个口味。”我说。

　　波鲁纳雷夫松了一口气，银色战车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木桌上。

　　“这样我就放心了……抱歉，玛菲娅，”他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被我又摁下去了，“我之前遇到了能变成别人模样的替身使者，我不得不防一手。”

　　“我明白，你的伤势如何？”我打开桌上的袋子，取出路上买好的食物，“吃完东西我再检查一下。”

　　波鲁纳雷夫伸手想拿打开的热气腾腾的披萨，我一把摁住他的手。

　　“等等，你腹部的伤没有损伤到肠道吧？伤得太重就不能进食哦。”

　　“没有！”波鲁纳雷夫连忙摇头，试着把手抽出来，“虽然是贯穿伤，但是奇迹般的没有伤到任何脏器，所以处理起来很容易。”

　　“而且我很饿了，从那个黑心医生手里逃出来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他皱起眉头，蓝眼睛从下而上望着站在桌前的我，显得有几分可怜，“不对，我被追杀的时候好像也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他的脸上还有没处理的擦伤，一只眼睛被纱布草草蒙起，眼睛的位置渗出些许血迹。由于视野受限，他只能稍微侧着脸用完好的那一只眼睛看我。

　　“……吃吧。”我松开手说道。

　　波鲁纳雷夫立刻露出了笑容，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我带来的食物。酒足饭饱之后，我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

　　取下绷带的时候，我隔着里面的最后一层纱布摸了摸波鲁纳雷夫的眼睛，没有坚韧而有弹性的眼球的触感，而是一片空荡荡的凹陷。

　　当我摸到他的眼眶的时候，波鲁纳雷夫的面肌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吗？”我揭开最后一层纱布，小心地把粘连在皮肤上的纤维去掉。

　　“……还好。”波鲁纳雷夫咬着牙说。

　　他的脸上有一道从上而下横贯眼眶的伤口，两头较浅，中间很深，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软组织和森白的骨骼，伤口没有缝合，但已经止住血了。

　　“破相了吗？”波鲁纳雷夫苦笑着问道，“说起来，我以前有个朋友，他也曾经受过这样的伤，万幸他的视力没有受损。”

　　“那还是挺幸运的……你们还有联系吗？”我随口问道，用药物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波鲁纳雷夫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道：“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啊……真是抱歉。”我说。

　　“我们是在去往埃及的那次旅途中认识的……”波鲁纳雷夫好像情绪很低落，很想对我倾诉他的过去，“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我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听他讲故事。其实大部分我都知道，只不过从他的角度来看还是不一样的。比起他着重讲述的几人在短短五十天里建立的友情，我更在意他一笔带过的部分，比如路上遭遇的那些敌人。说不定这一次被委员会雇佣的杀手当中也有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