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48、召集暗杀组的老板是屑

　　面团在我走之前就和好了，现在已经发酵了大概五个小时。我在一边的案板上把番茄去皮切成丁，再煮成粘稠的番茄酱，又在锅里放了橄榄油加热后倒进了切碎的洋葱，翻炒片刻后再倒入番茄酱，厨房里顿时充满了诱人的香气。

　　普罗修特在一边处理发酵好的面团，先擀成圆形再用叉子将面皮表面戳孔，因为面团有些黏手，还要给上面涂一些橄榄油。

　　我一边把锅里浓稠的番茄酱倒进碗里，一边扭头看着普罗修特。

　　要是他的替身精密度再高一些就好了……

　　我无不可惜地想，那么多触手，肯定很适合用在厨房里，至少一个人处理复杂的工序时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不过在这几年里，我下厨的时候他都会过来帮忙，时间一长我们的配合也默契了起来，几乎不用我多说什么，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普罗修特一只手端着盘子把装在烤盘里的饼底送进烤箱，另一只手把装在袋子里的新鲜罗勒叶从桌面上推给我，我在碗里撒了一些。

　　在等待的时间里，普罗修特把芝士切成小粒，等到饼底被烤至定型，他戴着手套把烤盘取出来，我在饼皮上面铺上了之前处理好的芝士和番茄酱。

　　披萨已经初见雏形了，只不过正宗的玛格丽特披萨是放在炉子里烤制而成的，在酒店的烤箱里就少了一份风味。

　　只要再等一会儿，披萨就能出炉了。

　　我拍拍手上不小心沾上的酱汁和面粉，在水龙头下洗了个手，然后在淅沥的水声中听到了一串突兀的铃声。

　　“我去接电话，”普罗修特擦干净手向客厅走去，“可能是暗杀组的前辈打来的。”

　　他快步走到客厅，从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内袋里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后走到阳台那边接听。

　　这个电话的时间不短，等到我把披萨端上桌。给我们两人的杯子倒好柠檬水，他还在窗前焦虑地踱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玻璃窗上映出了他紧皱的眉头。

　　看到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他才挂了电话，坐到桌前的时候仍然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道，“是暗杀组那边的事情？”

　　普罗修特点点头，一口气喝了半杯柠檬水，看来刚才费了不少口舌。

　　“有不少事情，让我有点头痛……”他皱着眉头把杯子添满，“我的直觉告诉我，好像有什么大事快要发生了……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说来听听，什么事情？”我给自己舀了一小碗沙拉，边吃边问。

　　“就是关于那天针对交易现场的行动……其实在当晚完成任务以后，一个暗杀组的前辈就来找我，希望我能问问你组织对于粉末的态度，”普罗修特撑着下巴说道，“他的意思大概是——究竟是禁毒还是只搞垮委员会的生意……就组织的发展形势来看，在意大利禁毒似乎不太可能，但是如果要做这方面的生意，为什么要把船上的货物都销毁呢……截获的这一船货物可是价值千金，居然被当做一个小鬼的考核，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我当时也有这方面的疑问，不过因为别的事情就暂时没有问你，”他接着说，“后来有个新人打电话告诉我最近的治安不太好，黑市那边很乱，不少毒//贩和瘾君子都跳得很厉害，似乎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现在供小于求，价格被抬得很高，有些地方已经断供了……”

　　这些情况我当然知道，但是暂时的动荡更有利于组织对于贩//毒网络的清洗。想要开展粉末生意，在货源不用担心的情况下，一张广而隐秘的销售网络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敌对家族的人我可信不过……

　　“组织是想借此机会打击敌对家族的粉末销售渠道，好换成自己的人吗？”普罗修特问道，“这几天各地都抓了不少在我们的地盘破坏规矩的毒//贩，还有很多失去毒源而犯罪的瘾君子……据我所知还有别的部门也有大行动，好像整个组织都飞速运转了起来。”

　　“没错，和你想得差不多，要先除掉敌对家族的人，组织的货物才能放心地售卖，”我肯定了他的想法，“并且负责这方面事务的小组已经建立起来了，正需要各部门的配合。”

　　不过我的话显然没有完全解答普罗修特的疑惑，他表情深沉地吃着披萨，等到一块铺满香浓芝士和番茄酱的披萨下肚之后又问道：“但是……为什么要销毁那批货物呢？我，还有暗杀组的一些同伴都很不理解。要是为了打击敌对家族的生意，把货物压在自己的手里也可以啊，为什么非得要销毁呢？还是说……组织有别的货源？”

　　“唔……”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柠檬水说道，“布加拉提的能力其实并没有把那批货销毁……拉链是可以再次打开的，用来存储东西很方便的。”

　　“不过那批货物是不会再用了……组织确实有更好的货源，不仅成本更低，运输也更方便，供货方的忠诚也有保障，”我说，“应该在不久之后就能进入市场了……到时候不管是委员会的漏网之鱼，还是意大利境内自制粉末的小作坊，都无法与组织竞争。”

　　普罗修特缓慢地点头，沉吟片刻后问道：“你觉得……组织对于正式成员吸//毒，是什么态度呢？”

　　“不影响工作就可以了，”我说，“但是据我的经验来看，粉末在初期可能会带来一些灵感或是勇气，有时候是有利于工作的，但是往往到了晚期，对粉末的依赖程度更严重之后，不管是工作还是家庭，都会搞得一团糟……”

　　普罗修特的手肘撑在桌上搭了一个金字塔，交叠的手指挡住了下半张脸的表情。

　　“所以……你对于组织成员吸//毒持有反对态度？”他问道。

　　“这么说倒也不全对，作为□□成员，大家对毒//品应该都有清楚的认识，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我说，“其实对我来说，只要部下能够完成工作，那么我是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私人爱好的。但是由于毒//品成瘾性大并且难以戒除，对身体也有不可逆的损伤，到了后期还会有毒//瘾驱使着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就这一点来看，我是反对的。不过要是有人能够控制好量，同时又能很好地完成任务，那我也不会干涉的。”

　　“普罗修特，你这么问……”我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难道是暗杀组有人在吸//毒？”

　　“……是，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头疼的，”普罗修特沉着脸，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刚才暗杀组的新人霍尔马吉欧打电话通知我，现任的队长费尔南多在吸//毒，从他名下的房产里搜出了大量毒//品……并且在上次的任务里，他把一部分货物据为己有。更严重的是，他私下接触过那边的贩//毒网络……可能是以前为了毒//源，也有可能是趁着这一次风波贩卖牟利。”

　　我挑了一下眉毛，有点意外：“……费尔南多？这可真是个惊喜啊……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西西里的据点里，已经被控制住了，”普罗修特说，“不过由于他是我们的上级，暂时还没有人敢审问他，所以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需要上报老板吗？”

　　“不用，这种事情我来处理就可以了，”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普罗修特没吃多少，披萨还剩下很多，“订票，现在就出发去西西里的据点，通知各地的暗杀组成员集合。”

　　“现在有谁在据点？”我收拾着行李问道。

　　“是伊鲁索和刚进暗杀组的霍尔马吉欧，”普罗修特一边发邮件一边说，“他们的替身能力都很优秀，费尔南多在他们手里暂时跑不了。”

　　“伊鲁索……我记得他的替身能力很适合控制替身使者，是吗？”我回忆了一下资料，暗杀组成员的替身能力在我眼里几乎是透明的，“还有霍尔马吉欧，他的资料里提到过擅长审讯。”

　　“没错，费尔南多在伊鲁索的镜中世界里。霍尔马吉欧虽然是新人，但是既有胆识又很精明，对于审讯也颇为拿手……”普罗修特说，“那么要让他们审讯吗？”

　　我点点头：“对，不要顾忌他队长的身份，尽快开始审讯，不过下手尽量轻一点……我希望所有成员到场后，费尔南多仍然活着。”

　　“是，我马上通知他们，”普罗修特飞快的敲击键盘，幽蓝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好……所有人都通知到了，我订了一小时后的飞机，现在要尽快出发去机场，到了西西里会有组织的专车接送，争取在最快的时间赶到。”

　　等我们坐上飞机，那不勒斯已经入夜了。从舷窗向下看，靠近海岸线那一片是漆黑无光的，而越靠近城市的中央，灯光越加密集，到了市中心还有著名的红灯区，几乎是亮如白昼。

　　普罗修特眉头紧锁，一手搭在窗沿上，沉默了很久才向我说道：“至于费尔南多……你要怎样处置他呢？”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是在探我的口风，为他求情吧？”我说，“关于组织成员吸//毒……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影响这么大的还是第一个。况且组织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生意，那么只能是从那边获取了……这样一来，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用毒//品来换取组织情报。”

　　“……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他就这么被处决，毕竟是相处很久的同伴……”普罗修特看着前方的座椅说道，“不过我心里也清楚，要是他真的背叛了组织，那么我也不会手软的。”

　　“具体情况还要看审讯结果……”我说，“窝藏任务物品实际上不算太严重，如果能够确定费尔南多和那边的贩//毒网络只有钱货交易，没有透露出任何情报，再加上咬出上线戴罪立功的话……那么对他的处罚不会太重，只不过队长的位置肯定是待不了了。”

　　普罗修特的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窗沿，似乎是烟瘾犯了，但是碍于在飞机上又不能抽烟。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背叛了组织……恐怕也会时刻做好被处决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