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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哥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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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灵带着昏迷的托尼·斯塔克，通过一系列“亲切友好的询问”，终于找到了一家相对安全的酒店——韦恩酒店。
知灵使了幻术迷惑了前台的女士，顺利的定下一间房（花的是问路时得来的钱），安置好昏迷的托尼。
知灵抬起头，透过酒店房间的窗户，向某个方向望了望，沉吟一会儿，便打算离开。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托尼·斯塔克，又想起这里是哥谭，随便走走都能遇到抢劫案的哥谭，犹豫了一会儿，知灵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两振刀来。
这两振刀知灵得了许久，只是诸事缠身，行踪如漂泊浮萍，不得安宁，故而一直没有将其中的刀剑男士召唤出来。
这两振刀一长一短，一把太刀，一把打刀。打刀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把太刀怨念缠身，黑气缭绕。
知灵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取出打刀，注入法力，一阵樱花飘过，白光中显露出一位黑发蓝眸的美少年来。少年看上去纯真无邪，不谙世事，脸蛋儿看上去有几分可爱，左眼下的泪痣又让这个男孩带上了几分叫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是大和守安定。虽然不好上手，但性能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安定你好，我是知灵。虽然刚刚才把你召唤出来，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给你。”知灵有些抱歉的对大和守安定说道。
安定立刻认真地回应：“了解！轮到我出场了！无论是什么事情，请交给我吧，主人！”
知灵笑道：“唤我灵真人便是。”说着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托尼：“他是托尼斯塔克，算是我的朋友吧。他受了些伤，现在还在昏睡。但我现在有需要立刻去办的事，所以，我就把这家伙托付给你了，安定。”知灵说着，笑容却渐渐收敛：“哥谭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冒出一些神经病，做一些疯狂的事。所以，安定，若是有人想对你们不利，无需留手，sha了便是。听明白了吗？”
安定乖乖地点了点头。
知灵犹不放心，拿出几块符篆交给安定，教会他使用的方法，又去桌上取来便利贴，将现在的情况大致写了写，交予安定：“若是托尼醒了，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把这张纸交给他。”安定乖乖应了，知灵冲着他微微点头，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哥谭是一座岛，一座孤岛，只要封锁桥梁，政府就可以孤立这座城市。难以获得的飞行权限和被□□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港口助长了这种孤立威胁，可哥谭人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些人对此津津乐道。
哥谭是座名副其实的“愚人村”。
在哥谭郡郊区北偏东方向，跨过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便能够来到韦恩岛。这里是私人岛屿，属于韦恩家，韦恩家世代扎根于此，屡屡扩建，让这一片的岛屿共同构成了“韦恩庄园”。
知灵静静地站在海岛入口处的雕像前，手指划过雕像下的基座上篆刻着的文字：“卡莱布.韦恩，1843年自英国来到此处。”
知灵敛了眉目，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遗憾，有些怅然，又有一点点轻松：“不是。”
艾琳有些担忧：“知灵，你没事吧？”
知灵轻声道：“艾琳，这里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哥谭。我记得在家族编年史中，我的先祖温斯洛.韦恩，是在1869年的时候来哥谭定居的。”
“知灵……”听着知灵语气平和的话语，感受到知灵起起伏伏的情绪，艾琳的担忧更深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望，似乎，都差那么点儿。”知灵整个人突然显露出一种颓然和不知所措来。
“是近乡情怯吗？”艾琳问道。
知灵笑了一声：“这里也不是我的‘乡’啊。”
“那你在害怕什么？”
知灵愣了愣，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石像底座，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指痕。
“我……我也不知道。”知灵喃喃开口。
“那要不要去看看呢？只是看一眼的话……”
只是看一眼……知灵抬起头，遥望远方，没入黑暗中的，影影绰绰的庞大建筑。
“我只是去看看。”知灵低声喃喃，像是在说服自己。
*
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为他的老爷提供着帮助。而他的老爷，韦恩庄园的男主人，正在进行一场即为困难的战斗，与一位“人间之神”战斗。
曾经就职于MI6的老管家突然警觉的抬起头，望向一处播放着蝙蝠洞内部监控情况的屏幕，在那个让他和老爷都悲痛万分的展示柜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
阿尔弗雷德警惕地观察了好一会儿。他不能离开监控和控制器，他得时刻为蝙蝠侠提供帮助。但另一边的事情也非常重要——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悄无声息地入侵了蝙蝠洞！
已经制服了超人，并在那张俊美的脸蛋上留下伤痕的蝙蝠侠听着老管家的汇报，嗓音低沉：“去做你的事，便士一。”
阿福提枪便走，很快来到了武器收藏室。他举起枪，枪口笔直的指向透明展示柜前的身影：“我想，在没有经过主人家的许可便闯入他人宅邸的行为，在任何意义上都是极端失礼的，况且，你还撬开了别人家的柜子。”
知灵没有回头，她抖着手，轻轻拂过那件被黄色油漆写上许多刺目英文字符的罗宾制服，神情说不出的奇怪。
“知灵……”艾琳轻轻地呼唤着她，想要知灵回过神来。
Joke’s on you，Batman。
一目了然的小丑式嘲讽。
“他是谁？迪克还是杰森？”知灵开了口，声音惨抖。
阿尔弗雷德神情一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是理查德少爷。”
“凶手呢？”
这一次，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知灵的问话。
知灵等了一会儿，偏过头，看向慢慢接近她的阿尔弗雷德：“小丑，在哪儿？”
那双冰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睛让阿福在心底打了个冷噤，不由自主地开口：“阿卡姆疯人院……”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不再开口。
知灵有些歉意地看了看老人，她关上透明展示柜的门，掏出一只琉璃药瓶放在桌上：“摄心术对人体，特别是脑域的伤害极大。这是归元丹，无论什么伤都可以治好，算是我给您的赔礼。叨扰了。”说着，知灵的身形便消失在了蝙蝠洞。
又过了一会儿，阿尔弗雷德才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几步来到透明的展示柜前，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展示柜的内外都没被动什么手脚，这才皱着眉头来到桌旁，谨慎地拿起了那个瓶子。
*
知灵站在韦恩塔的滴水兽头上，神情漠然地望着哥谭的夜晚。哥谭夜晚的灯光是暧昧的红色，昏暗的黄色，凄厉的白色和无边无际的黑色。夜晚的雨声中混杂着惨叫，一些淫绯的绮语与哭泣也传入耳间，但知灵好似什么也没听到，只是静静地站在滴水兽的头顶，眼神悠悠地看向无边的黑暗。
“知灵……”
“知灵！”
“知灵！！！”
在艾琳的声声呼唤中，知灵终于回过神来。
“什么？”
“下面那个人要被打死了。”
知灵微微低下头，那是一个成年人，不知为何被一群青少年围在中间暴打，毫无还手治理。知灵的手指微微抽动：“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察觉到知灵自心底升起的寒意，艾琳没有再多嘴。
只是当下面那群人心满意足的鸣金收鼓时，一位男子无意中抬起头，向上望了一眼，立刻见鬼般的大声叫喊起来：“该死的，是蝙蝠！快跑！”那些青少年立刻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走了。”艾琳轻声道。
“我认识的那个迪克·格雷森，最喜欢这只滴水兽。因为这里可以看到中央广场，他的父母就死在那儿，马戏团的帐篷里。他乐观、开朗，对待生活的态度很积极，是阿福最喜欢的那种小孩。”知灵的声音很平淡。
“知灵……”艾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看到过吧，我的记忆。这里不是我待过的那个哥谭，我无权置喙这里的任何人和事。明明是个局外人……”知灵的脸颊牵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挤出一个笑，但是失败了。
“我是被炸死的，和我弟弟一起。那时迪克已经去布鲁德海文上学了。所以，他不该死的，甚至是死在制服还那么小一件……那么年轻的时候。”知灵的呼吸声渐重，她粗重的喘息着，居于识海里的艾琳敏锐的察觉到知灵有些不对，她赶忙在知灵心中呼唤：“知灵！知灵！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知灵！”知灵的识海里卷起滔天黑浪，那些凝结成冰的记忆之山开始融化。
“知灵！”
知灵对艾琳的声音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刚变成鬼的时候，我时常会想，布鲁斯会不会为我报仇，之后的一百年，我设想过无数的可能，但是没有一种是他会为我报仇。毕竟，我是个消失在别人记忆中的，已经不存在的人。”
“第二个一百年，我陷入愤怒之中，怨恨我认识的每一个人，怨恨他们抛弃我，遗忘我，让我无家可归，连死亡都不得安宁！我变成面目可憎的冤魂，在无人处游荡，满身怨气无处宣泄！”
“怨恨的时间太长太长了，到了最后，我连怨恨得变得无力起来，我又幻想着，如果，他为杰森报仇，也是为我报仇了，那样，我也没有遗憾了。”
“可是，可是！他甚至不愿意杀了小丑！为什么还要将那个毒瘤！那个凶手！关在！阿卡姆！为什么！不！杀了！他！”知灵的脸颊迅速木化，变得诡异而可怖，平日里被她约束在身体里的魔柳本体破体而出，化作黑色的藤蔓，慢慢地爬上韦恩塔，渐渐包裹住它。
艾琳不得不逃出已经变成一片黑海的识海，化作一团红光，焦急的闪烁着，几次想要靠近知灵，却被那些贪婪的，想要吞噬一切的藤蔓逼退，只能扯着嗓子大喊：“知灵！你自己说的！这里和你的故乡不是一处！你不能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强加到别的地方！也许你的世界里，你父亲已经为你和你弟弟报仇了呢！？”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知灵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没有五官的木头脸上渐渐爬上黑色的藤蔓：“他不会的，连他最喜欢的搭档，最宠爱的孩子的死都不能让他杀了小丑，我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疯狂科学家自作主张诞下的，一个不讨喜的，与他观念不和的女儿……”
“知灵！”
黑色的藤蔓忽然像倾泻而出的石油，顷刻间覆盖了整个韦恩塔，接着以惊人的速度向周边增殖着！眼看就要触碰到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下一刻就要吞噬他之时，知灵混沌的心灵深处，突然响起一阵啜泣声。
“救救……”
“谁来……救救……大哥……”
“谁来……帮帮我……”
那哭声渐渐变大，悲戚的哭声响在知灵的心底、耳边、脑海，浑噩悲伤中的女修忽然睁开了眼，周身缠绕的黑色藤蔓如同出现时一般快速的褪去，回到了知灵的身体里。诡异的木纹渐渐从知灵的脸上和身体上消失。
知灵抹了抹脸上的湿痕，望向闪烁不定、明明灭灭的光球，伸出手：“艾琳，抱歉，快回来！”
艾琳没有迟疑，立刻重新扎进知灵的识海中：“呼……差点因为能量断开而消散掉了。”
“抱歉。”知灵取了一套新衣服穿上：“我听到了属于我们本丸的孩子的呼唤。那个声音是……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