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再见“汤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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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车停了。
胡子拉碴的西装男人下了车，知灵和艾琳也钻出了车厢。知灵打量一下四周：“好像是个废弃的钢铁厂。”
“知灵，接下来去哪儿？”艾琳问道。
知灵环顾四周：“这里以前可能是个冶炼厂。”知灵瞥到巨大储油罐罐身上的种花文字，垂目想了想：“我们进去看看吧。”
“知灵，这里还有别的人！”艾琳示警道。知灵闻言，化为一小块树皮，落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栏杆上。
不一会儿，一个周身包裹严实的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打开了储油罐的门，走了进去。知灵眼疾手快的跳到了他手中的托盘上，混在食物的包装之下。
那人进了储油罐才摘了围在脸上的布巾，知灵一看，这人脸色奇白，就好像拿白色的油漆在脸上糊了一层，他眼部微凹，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眼眶也是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得出长期处于巨大的压力中。
他走到一扇门前，在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推开门：“查尔斯，你看罗根给我们带了什么回来？”
知灵心有所感，顺着男子的视线，望向前方。那里坐着一个落拓的老年人，手上摆弄着用陶瓷杯和塑料杯养起来的花草。老人的神情很专注，手却颤抖着，让他的样子显得局促又可怜。
“知灵？”气氛似乎有些微妙，艾琳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呼唤知灵。
“原来卦象指向的是他。”知灵有些疑惑地看向老人：“这个老人身上居然有我的一丝灵识和一丝法力。我应当是见过他的，可我不记得何时何地见过他。”
“刚刚那个白白的男人叫他查尔斯。”艾琳说道。
知灵摇摇头：“毫无印象。”说罢，知灵努力掏空记忆细节，想要将这个人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这时，穿西装的胡子大汉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离开了，留下了老人和疑似患有白化病的男人。男人照顾着老人吃了饭，端着托盘离开了。
过了一小会儿，知灵正盘算着要怎样取回自己的那一缕神识，却听到老人忽然开了口：“谁在那里吗？”
知灵微微一怔，那老人便伸出了手，摸向知灵藏身的那一个陶瓷杯里的泥土表层。
“他好像发现我们了！”艾琳惊讶说道。知灵皱了下眉头，身形微微一动，跳到地上，化为人身。
老人缓缓地偏过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知灵：“我也许见过你，可我不太记得了。”
“贫道……”知灵正要自我介绍，鬼使神差之间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前她曾去过一次梦之狭间。在那里，她碰上了两个理论上不可能碰上的人。
“你是……汤姆……先生？”知灵迟疑地开口询问。
老人只是神情温和而慈祥的看着她，但知灵却看出了老人眼底的茫然。知灵温声解释道：“我们曾经在梦之狭间见过一面。那时候你自称叫做汤姆。”老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汤姆？”知灵想了想，摇身一变，化作一个有半长棕色头发，穿着花衬衣，喇叭裤，脸上蓄着胡子，有着漂亮蓝色眼睛的青年男人：“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是这个样子。一别经年，先生已到了如今的年岁。”
老人呆呆的望着知灵，嘴唇微微张合，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沉默着，忽的泪流满面。知灵有些诧异地望着老人，微微皱眉，解除了变化。
知灵想起了在车上看到的药：“阿尔茨海默病的药……原来患了阿尔兹海默病的人是他。”
老人看了她一会儿，茫然的垂下了头，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绿色的植物。知灵走到老人身边，抬起手，轻轻的按在了老人的头顶。辅一接触老人的身体，那一丝神识便涌向了知灵。收回一缕神识，就好比得到了一颗火种，知灵的神识恢复时间能够大幅度地减短。这让知灵长舒了一口气。
知灵又去取那一丝法力，但就在那一丝法力要从老人的头顶钻出之时，知灵却犹豫了，想了片刻，她的手指微动，那一次法力便钻进了老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中。
老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他再次泪流满面，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是这些年来，查尔斯最清醒的时刻。他清醒地记得，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学生和挚友；他清醒地记得，他连累意气风发的金刚狼成了如今的包车司机；他清醒地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差点杀死了卡利班。上天给了他一颗独一无二的大脑，他成为变种人的领袖，靠着得天独厚的心灵感知能力，引导和培育着X战警。而上天也给他开了个大玩笑，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大脑，居然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还引起了变种能力失控，查尔斯·泽维尔成为了灭绝变种人的最强武器。
“汤姆先生？你现在……清醒一些了吗？”女子温润的声音响起，查尔斯抬起头，看向眼前这张略熟悉的面孔。他只想了几秒钟，便从记忆深处找出了这张脸：“艾米……小姐？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知灵笑了起来，温柔得好像水中的芙蓉，她做了一个揖：“贫道知灵。至于艾米……那时候胡诹的名字，倒叫先生记了这么多年。”
老人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那我也该说抱歉，我不叫汤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查尔斯，查尔斯·泽维尔。”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知灵笑着说道。
“是啊。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过去的人，还能想起过去的事。”查尔斯神情有些低落，声音沉沉的，好似幽响的大提琴。
知灵也跟着沉默了起来。两个人并不熟悉，如今见面，外面看着友善，内里各自十分尴尬。
好在查尔斯毕竟是当了多年贵公子和学校校长的人，他很快调整好状态，温和的向知灵询问道：“知灵小姐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是专门来找我的吗？你就和我当年见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倒也不是专程来寻。那时你我结了一段前因，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其间因果便指引我来寻你了。当年，我为了助你脱离梦之狭间，留了一丝神识在你的体内。如今，我机缘巧合来到这个世界，被这道神识吸引，所以才来到这里。至于模样，”知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侧：“对于我来说，我上一次见到查尔斯先生，也不过是一年前罢了。”
“可是对我来说，距你我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六十年了。”查尔斯摸摸自己的胡茬和皱巴巴的脸颊，感慨万千的说道。
就在两人聊天之时，门前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查尔斯·泽维尔和知灵都是警醒之人，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
被发现的小女孩正是那时在汽车旅馆前玩球的孩子。知灵心念微动，以神识加上魔柳的天赋，立刻发现有一道魔柳的气息就在不远处，神识一探，就见开出租车的胡子西装男抱着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走进废弃储油罐。而这个女人正是当初在汽车旅馆，知灵见过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知灵正思索着，艾琳先叫起来：“知灵知灵，那个什么科技公司的领头的雇佣兵往这里来了！”
知灵闻言，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而查尔斯则慈爱的召唤小女孩到他的身边来。女孩儿盯着查尔斯看了一会儿，一路小跑，跑到了查尔斯的腿边，仰起头，好奇的看着这个有些邋遢落拓的老年人。
知灵看了他俩一眼，身形一晃便出了这个空间。知灵先是循着气息，找到了那个女人。胡子西装男和疑似白化病男人正为女人包扎伤口。知灵忽然出现在三人身边，吓得疑似白化病的男人后退了好几步，而开出租车的胡子男人只愣了一秒，抬手便向知灵攻来！
知灵一边从容地激活女人身体内的魔柳碎片，修复女人体内的伤势，一边抬手放出藤蔓，卷住了胡子男的手腕和身体，让那近在咫尺的利刃牢牢的被控制在眼前。
“这是……艾德曼合金。”知灵看着那些从皮肤下探出的利刃，又看向男人的脸，分辨了许久，将这个男人，与记忆中母亲留给她的那些实验报告中的一份对上了号。
《艾德曼合金人体植入武器化的可行性报告》，实验体：编号xxxxxxxx，姓名：詹姆斯·豪利特，变种能力：自愈，实验结果：成功。备注：X武器项目第一例成功实验。
知灵神奇恍惚地后退一步。
难道……这里，这个世界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6章 再见“汤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