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Beta》麟九歌

2、第 2 章

　　7.

　　继长胖之后第二个让丑B觉得晴天霹雳的消息是大王子的母亲的事。

　　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大王子：“我说搬到我房间住，我母妃要来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不想让她觉得我们感情不好。”

　　丑B莫名其妙：“我们感情本来就不好。”

　　大王子捏紧手中的笔，沉下脸：“对，我们感情不好。但我跟我母妃说我们感情很好，敢露馅你就死定了。”

　　丑B：“……”

　　大王子：“……”

　　大王子不悦：“看什么？”

　　丑B：“我觉得全星际都知道真相，没可能你母亲不知道。”

　　大王子哼了声，继续处理他的公务：“那就不用你管了。”

　　大王子在书房处理一个下午公务，终端蹦出时间来提醒他要去接母亲了。他担心母亲因为丑B的样貌对丑B有所嫌弃，相处不好，因此想在母亲面前多说几句丑B的好话。

　　然而他下楼后就看到母亲提前到了，丑B坐在母亲旁边俩人相处甚欢，笑语盈盈的。

　　看到他下楼俩人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说：“你忙完啦宝宝。”

　　一听到皇后喊出口的“宝宝”大王子眼皮一跳，直觉要坏事。

　　一看坐在位置上盯着他乖巧眨眼睛的丑B，大王子就知道预想成真了。

　　丑B心里：宝宝……嘿嘿嘿……

　　大王子保持面瘫脸，不动声色地点头：“您怎么过来那么早，不等我去接您？”

　　皇后温声细语地：“不是想着你忙嘛，我自己先过来，顺便看看晨晨。上次婚礼上就见了一面还没怎么好好说说话呢。”顾晨星——丑B的名字——现在被母亲叫晨晨……

　　“你也真是的，忙得不见人影，也不陪陪晨晨。我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花园里摘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王子听着母亲絮絮叨叨数落他的罪行，内心简直想仰天大喊一声冤枉。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顾星辰乐得一个人，没人在家时他能把家搞得跟狗窝似的舒坦，怎么舒服怎么来，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现在安妮每天花最多的时间就是给顾星辰收拾房子！而他摘花只是因为想做糕点而已！

　　大王子坐到顾星辰旁边，伸手偷偷掐了一下他，怒目而视，表的意思很明显：你跟我母亲说了什么！

　　顾星辰笑着跟皇后讲话，另一只手用力拧了一把大王子掐自己的手，丢到一边去，对他视而不见。

　　大王子咬牙切齿。

　　晚餐结束后皇后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上楼梯时还小声表达着对的顾星辰喜爱：“晨晨是个乖孩子，他脸上的黑斑要是能去掉一定是个小帅哥……”

　　大王子听得头大，想起丑B没结婚前的放浪，觉得此人真是令人生气！哄外面人那一套居然用在他母亲身上了。

　　大王子不管母亲说什么他都一律“嗯嗯嗯”，最后被皇后赏了一巴掌轻轻拍在脑后。

　　“敷衍。”皇后站在房间门外，小声说：“你需要顾家的助力，对他上点心知道吗。”

　　大王子点点，轻声回答：“知道了。”

　　皇后叹气，拍拍大王子肩膀：“我过得不开心，想走也没办法。你对他就宽松点。”

　　大王子父母联姻，两个家族搅在一起，利益千丝万缕。皇帝每日流连花丛，皇后处境微妙。他明白皇后的意思，纵然他现在再不喜欢这段婚姻，如何不喜欢顾星辰，对待顾星辰也不能过于苛刻。

　　皇后又怎么会知道，顾星辰是他早就选好了要走一生的人。

　　要不是顾星辰在婚礼上和朋友偷偷说说他是垃圾白痴王子………他是要和顾星辰好好相处的！

　　大王子想到这事就黑脸。

　　8.

　　大王子回但房间顾星辰已经睡了，摊饼一样在大床上摊出一个“大”字，枕头还掉到了地板上，一点都没有搬进来睡的觉悟。

　　大王子额上青筋暴起，非常想把顾星辰一脚踹下床。

　　站了半响，他沉默地掀开薄毯，躺在了床边缘。他睡觉中规中矩，直挺挺跟节木头似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膛处，就这样在顾星辰挠肚皮的呼噜声中睡过去了。

　　十分钟后，大王子在黑夜中陡然睁开了眼，放在胸膛的手紧握成拳，咬牙看着天花板。

　　顾星辰占了一张床还不够，现在腿脚都压在大王子身上，脑袋枕着大王的肩膀，全然把大王子当抱枕了。

　　深夜期间，中央城市南区因为供电设施需要维护，整个南区全部断电。家中储存的太阳能电量为家中其他需要的地方供电而把中央空调切断了。

　　现在大王子热得跟个活炉似的，该死的居然还要拿他当抱枕！

　　抓住的顾星辰手，想要把人摔下去时他动作顿住了。

　　嗯？

　　他伸手摸摸顾星辰的胳膊，再摸摸脖颈。

　　顾星辰体温偏低，摸起来有点凉凉的，很舒服。

　　大王子眉毛一挑，立刻丢弃人生将近三十年的木头睡觉法，化身八爪鱼缠着顾星辰。

　　嗯……

　　冰冰凉凉的，果然舒服。

　　而顾星辰睡得就不踏实了，梦见自己被人绑架，全身上下都被捆结实了丢在一座火炉边，火炉上面还烧着一壶水。

　　水壶每“呜呜”叫一声，水蒸气就顶开壶盖，跑出壶嘴，全都喷到他后脖颈，简直要把他烫脱一层皮。

　　而他面前半蹲着一名面目丑陋的男人，笑得狰狞，粗糙的手拍打他的脸，他闻到了男人手上的机油味，还有口腔里哈出来的味道，催人欲吐。男人讥笑道：“你跑、跑去哪里、都、都能给你抓回来！”

　　顾星辰蓦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头的小台灯散发出温暖的光。

　　顾星辰感受到有故呼吸拂过脖颈，一瞬间他吓得身体僵硬。下一秒才想起自己跟谁躺在一张床上。看到从后面搂着自己的两只手，他一瞬间黑脸了。

　　难怪那么热！难怪做着被绑架的梦！原来都是这个混账王子的原因！

　　他要掰开大王子的手，大王子不满意地哼唧两声，抱得更用力了。

　　再次掰开……无果。

　　大王子在顾星辰醒的时候他也醒了，但他就是不放手。凉快舒服，是个好抱枕，怎么舍得放手！

　　顾星辰磨牙，不放手是吧。

　　顾星辰转过身，双腿双手都夹住了大王子的身体。

　　大王子：“！！！”

　　大王子身体一僵，脑子里划过“他要干嘛”一个念头就觉得自己身体突然一转，有股滞空感，下一秒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板上。

　　他身上还有个重得跟猪似的顾星辰，压得他痛苦的闷哼一声，内脏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他睁开眼看到顾星辰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揉着眼睛，对他非常内疚地说：“不好意思，我睡相不好，把你踹下来了。”

　　大王子：“……”

　　你拿我当垫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星辰拉着大王子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宝宝，原谅我吧。”

　　大王子黑着脸，扯回袖子，黑着脸说：“闭嘴！”

　　顾星辰继续喊大王子的小名：“宝宝……”

　　大王子有点崩溃的想，就不能让他知道母亲这么叫我。还没到一天呢他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闭——嘴——！”大王子躺回床上，“睡觉！”

　　顾星辰委屈巴巴地：“哦。”

　　爬上床时顾星辰踩了一脚大王子的手，他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没看清。”

　　大王子决计不会信他的鬼话的，他闭着眼心想，总有天让顾星辰也吃点苦头才行。

　　随着这个念头，他心理防线一松，沉沉地睡过去了。

　　顾星辰没睡着——热得睡不着。

　　他摸出终端登上星际网，看一群无知的网民又在八卦了。

　　“二王子深夜同一omega女子见面”

　　“歌手伯特利下一场唱演唱会在中央市”

　　“omega失踪紧急发布”

　　“皇室子嗣稀少，大王子妃何时怀孕？”

　　…………

　　顾星辰翻了个身，继续往下看。

　　顾星辰：“……”差点被口水呛到。

　　怀孕两个字简直是魔鬼，才结婚几天就指望他怀孕？什么鬼！

　　怀孕是不可能怀孕的。我乐意大王子还不乐意呢。

　　他终端一丢，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儿，顾星辰又睁开眼，热得实在是睡不着。他把毯子拖下床，直接在床另一边的地板上睡了。

　　9.

　　翌日清晨，大王子起床没看到顾星辰，还以为顾星辰已经起床了。

　　顾星辰……顾星辰已经卷着毛毯滚进床底下，此时睡得正酣。

　　佣人将衣服送进房间，大王子在试衣镜前看到床脚露出一块毯子，他没在意，拎着衣服去洗漱。下了楼皇后已经在吃早餐了，但是位置上没有顾星辰。

　　皇后看到他没看到顾星辰的身影，笑得很暧昧，吩咐后面的佣人：“安妮，你去住准备白牛粥。”

　　白牛是人类新发现的物种，一种营养价值特别高的白色虫子，切开像鱼肉，吃起来味道像鱼。但因数量稀少，养殖困难，价格也贵。

　　大王子坐到位置上，问：“早餐不合母亲胃口？”

　　皇后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给晨晨的。”

　　大王子莫名其妙：“给他干嘛。”

　　皇后有点无奈地笑：“你说呢？”

　　大王子幡然醒悟，捏着勺子半响无语。

　　皇后以为他对丑B做了什么，然而除了那次扒了顾星辰的衣服，他还没对顾星辰有什么亲密的行为。

　　他看了一圈，没发现顾星辰的身影：“他早就起床了，怎么不见他？”

　　安妮在擦窗，佣人端着粥上来，闻言忠诚地禀告：“王子妃还没下楼。”

　　大王子眉毛一挑，放下勺子，说：“我上楼看看。”

　　皇后不放心，跟着上去了。

　　大王子推开卧室门，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准备关门退出去。

　　皇后：“晨晨去……”

　　床下突然伸出一只脚，皇后吓得面色一白，后面的话都被吞进嗓子眼里了。

　　顾星辰这时候抱着毯子从床底下滚出来了，期间呓语两语什么，一副睡得天昏地暗的样子。

　　大王子：“……”

　　他太阳穴一跳，搞不懂他好好的床不睡睡什么地板！

　　皇后看着顾星辰，指着躺在地板上睡觉的顾星辰，问：“你让他睡地板？”

　　大王子果断回答：“没有！”

　　很明显皇后没有相信他，谴责地看了他一眼，上去把人叫醒。

　　顾星辰睡得头发乱翘，被叫起来还一脸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样子。

　　大王子黑着脸把顾星辰拎进洗漱间，寒声问：“你干嘛睡地板？！”

　　“热啊。”顾星辰无精打采地耷拉肩膀，眼睛都睁不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他。

　　大王子：“……”

　　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快点洗漱，我们楼下等你”生气地带着皇后下楼了。

　　下楼的过程中，皇后拍了大王子一下：“纵然在不喜欢他你也不能让他睡地板啊。”

　　大王子：“……母亲我没有。”

　　皇后：“狡辩。”

　　大王子看着脚下的台阶，内心十分想叹气。

　　为什么顾星辰来了之后他就没安宁过一天。

　　10.

　　大王子不安宁的日子还在后头。

　　丑顾星辰讨得皇后欢心，仗着有人撑腰，每天作妖的次数就多了。纵然装作视若无睹还是会被气得一肚子火。

　　对此，大王子非常严肃地警告顾星辰不要拿对付别人那套对付他母亲。

　　顾星辰闻言，狭长的眼睛弯成一道银月，笑眯眯地漫不经心地说：“那拿来对付你怎么样？”

　　大王子看着他没有黑斑的俊美侧脸，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黑眸波光流转，大王子动作一僵，而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天昏地暗，咳得日月无光。

　　始作俑者躺在沙发上，笑盈盈地剥着果子，看着投放在墙上的无聊爱情剧看得津津有味。

　　大王子闻着空气中充盈着的水果的香甜味，觉得耳朵滚烫异常。

　　11.

　　顾星辰结婚后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以王子妃的身份参加各种宴会或者会议。

　　累，且无聊。

　　纵然他以前是个寻欢作乐的主也多是别人伺候他，哪像这种宴会要端着一张笑眯眯的眼走完全场，回到家的时候脸都要麻木了。

　　而今天是某位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的生日，大王子妃殿下还是被大王子拎着后丢到了房间里被佣人们包围着上妆和换衣服，强烈的抗议声也都被淹没了。

　　他懒懒散散地换衣服，在后面欣赏大王子换衣服时的身材，唇间懒洋洋地一勾，心情好了起来。

　　大王子站在镜子前扣扣子，撇了终端一眼，视线移到顾星辰身上，看到顾星辰和自己同款的衣服他心里有种微妙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持续到宴会就烟消云散了。

　　大王子身为王储，到会场除了过生日的内阁大臣还有一群人围着他等着跟他搭话，顾星辰无可避免也要应付一群人，然而一不注意他就发现顾星辰不！见！了！

　　顾星辰长袖善舞，应付这种事非常擅长。联络感情的同学，刷纯在感的其他人，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他就不乐意了，半途跑路遇到自己爷爷和哥哥，为了不让老人家操心，陪着老爷子和哥哥说话。

　　顾老爷子摸着胡子，对着他问长问短，一副恨不得将人揣回家的架势。

　　顾星辰很苦恼：“爷爷，我过得挺好的，不用让人送东西给我。”

　　“这不是不放心你嘛。”老爷子拄着拐杖，满心怜爱的样子，“乖宝，给你拿着就是了。”

　　哥哥抱着他，激动得简直泪流满面，宽大的手掌摸他的脸：“乖宝贝，瘦了。”

　　顾星辰：“……没瘦。”反而胖了几斤。

　　顾星辰陪着家人说话，顾老爷子身体不好，半途就由哥哥扶着人走了。临走前还说让人明天给他送东西。

　　顾星辰摸着脑袋，有点苦恼。按照家人的宠他的习惯，大概会给他送很多东西过来吧。

　　顾星辰幸福叹气一声，果断夹了一堆吃的闪到大厅外去了。

　　他坐在露天阳台上看着身后的灯壁辉煌的宴会大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用叉子叉了块水果吃进口中。

　　他自得其乐的时候偏偏有人不长眼找他聊天。

　　来人瘦瘦高高的，纤长白皙的手捏着一只高脚杯，一张漂亮的脸面无表情，看起来像债主上门要债似的。他穿着一身严谨的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的那一刻，配上他的脸妥妥的是一个禁欲系。

　　来人自我介绍是大王子的好友兼属下，叫张伯宁。

　　顾星辰点点头，回应了他的问候。

　　张伯宁跟木头似的杵在旁边，幽黑的眼睛盯着他，半响憋出一句：“你身上没有他的味道。”

　　他闻到了顾星辰身上味道，没有沾染上大王子的信息素，这让他有点高兴。这种高兴就像泥地里的小虫突然窥见光一般让他蠢蠢欲动。

　　顾星辰一怔，跷着腿笑道：“是的。”

　　张伯宁的眼睛带着打量的态度，顾星辰任他打量。

　　“大王子不喜欢你。”他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你占着王子妃的位置没有意义。当Alpha们遇到发情的Omega时会抢夺标记的权利，他们总会标记上一个Omega的。Alpha无法抵抗自己本能。”

　　张伯宁太下巴示意他看宴会大厅。

　　大厅中央，一名Omega穿着薄纱被关在铁笼中，她长得貌美，一头金发披在肩上，此时正蜷着几乎裸露的身体畏惧地打量着四周。

　　而不少人正围着笼子，眼中的贪婪暴露无遗，一寸寸扫过少女裸露的酮体。

　　张伯宁说：“就连下面那个Omega都有人问大王子要不要。”

　　这个时代，纵然出台了Omega保护法还是会有些小羊羔成为权贵们花钱圈养的小玩具，也是可交换的物资。

　　“与我无关。”顾星辰玩味地笑了，眼皮懒懒地掀起，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介意他在外面找人。我们自己各玩各的呗。”

　　张伯宁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然后愤怒地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是王子妃！”

　　他吃了块小蛋糕，笑盈盈地说：“你可以允许他在外面标记Omega，不允许我在外面找情人？这双重标准是不是太严重了点？”

　　张伯宁有些恼火和懊恼的样子，仿佛无法面对情绪失控的自己。

　　半响，他缓过来，谨慎着开口：“你不能这样，你要做好王子妃的本分。”

　　顾星辰右手捏着叉子，手背撑着脸颊，眼睛扫过他的脸，随口说到：“不如这本分让给你做好咯，你不是Beta吧？”

　　看着表情错愕的人，顾星辰含着叉子，看了看他，下最后定论：“唔——你一个Omega坐王子妃的位置也许会比我做得更好？”

　　张伯宁有些不知所措，惊愕愤怒地看看他，仿佛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怎么会暴露。

　　他又看到了顾星辰身后人，一张隐隐泛青的脸恢复冷淡的样子。

　　“殿下。”张伯宁行礼。

　　顾星辰眉毛微挑，淡定地转头去看后面。

　　大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不知道听了多久，深邃幽深的眼看着他，神情莫测。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撑在顾星辰身后的椅子上，拿过顾星辰手里的叉子，俯下｜身凑到他旁边，叉了碟子上一块水果吃进嘴里。

　　吃完后，用手帕优雅地擦嘴，语气平淡地说：“我不会出轨，我对伴侣很忠诚。”

　　这话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给谁听的。

　　张伯宁的脸色煞白，抿着唇站在原地没动。

　　大王子对着张伯宁冷淡地一点头，拉着顾星辰退出阳台。

　　走远了，顾星辰嗤笑一声，手肘一捅大王子的胳膊，哥俩好似的笑道：“这个就是对你用药的老同学？”

　　大王子冷着脸，轻声说：“你知道的还挺多？”

　　顾星辰举手投降：“拯救你的下属第二天来家里说漏嘴的。”

　　大王子意味不明地哼了声，也不知道哼的什么。顾星辰笑笑没说话，从侍从端着的盘子上拿了一杯酒。

　　大王子咳嗽一声，理了理领巾，视线随意落到宴会大厅的一个点上，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是认真的，我不会出轨。”

　　顾星辰“嗯”了声。

　　大王子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另一侧垂下的手紧握成拳。他面无表情地说到：“所以我希望我的伴侣在婚姻关系续存期间对我也要忠诚，我可不希望看到有垃圾媒体报道一些捕风捉影的垃圾新闻。”

　　顾星辰还是“嗯”了一声。

　　大王子斜睨着看他，语气冷了下来：“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丑B忙着给碟子夹点心，听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看到大王子生气的表情，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啦，先生。”

　　大王子猝不及防，耳朵被温热的气息拂过，像谁的嘴唇蹭过。他瞳孔一缩，一股冲动，不知道是带着恶意还是宣泄藏了许久的心意，他宽大的手掌摁在顾星辰的后脑勺上，嘴唇结结实实地亲到了顾星辰温热柔软的嘴唇上。

　　顾星辰倏然瞪大了眼睛。

　　在宴会上总有些人喜欢聊些不知所谓的话题。

　　角落里的年轻男人和两名女人喝茶聊天，笑盈盈地八卦大王子和他王子妃的事。

　　蓝裙子的女人端酒杯，笑道：“宴会生大王子笼络大臣，王子妃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男人呷了口酒，笑道：“大王子妃没什么用嘛，随便应和他就完了。”

　　身穿紫色礼服的女人用刀叉分解牛排，不甚在意地说：“长得太丑了，大王子也不想带他。”

　　男人摸摸脸，笑了笑：“大王子配顾星辰实在……太……”

　　他还在斟酌用词，紫色礼服的女人已经接过了他的话：“不配。”

　　蓝裙子点点头：“真的不配。好看点还好说，那么丑我都下不去嘴。”

　　男人视线随意扫了一眼会场，掠过一个角落挺多一下，再次扭头看过去。

　　“那可未必……”他有点目瞪口呆，小声地说：“大王子已经下嘴了。”

　　两个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对面那处，蓝裙子直接被酒呛得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