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鬼灭·盲女（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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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缘一是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倘若是问之前的叶子，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鳄鱼老师的亲儿子。”
毕竟本作天花板，几乎什么厉害设定都往他身上摆，格调之高让本篇主角炭治郎都没法超越的存在。
当然如果你问她性格方面的话，叶子会思考一会儿，然后翻翻b站up主的人物志视频将其转发给你，算作她的回答。
毕竟当时的她对于继国缘一并没有理解，她所有的理解都是来源于他人的分析。而她自己只是把他当作自己写智障发泄同人文的三角恋工具人来看。
如果谈论爱的话，那是不存在的。
要说没什么感情的话，也不是不存在，仅仅只是喜欢的程度罢了。
当然现在问叶子刚刚的问题，她依然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若一定要她回答的话，她也只会如同无数不知道如何夸别人优点的人一样，呆呆说上一句：“他很好。”
你问她哪里好？
她说的例子又太过普通，甚至过于表面。
比方说他对她的一些照顾。
旁人听了定会说上一句：“就这？”
可以那么说，无论是之前活在纸片里的继国缘一，还是现在在她面前，活生生的继国缘一她都完全不了解。
要说了解什么，只有故事中的剧情和一些来源于别人对他的分析这种片面的东西。
以此类推，她其实对所有的人都一无所知，甚至无惨也是。
她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看过原作又怎么样，除了鳄鱼老师谁能说了解他们，或者有的时候就连作者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笔下的角色是怎么样的。
自那天与继国兄弟发生种种事情以来，叶子的心情陷入了微妙的低落中。岩胜对她的影响倒还好。毕竟，她与岩胜不熟悉。
叶子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岩胜。
但是后来与缘一交谈时，缘一给她的一击必杀才是最为严重的。
虽然缘一草草说了一下，就转到下一个话题，看样子并不在意那件事，只是当做一件普通的小事而已。但是对于叶子来说，这已经是一件值得她去在意的大事。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肤浅的俗人，也知道她对他们的认识极度浅薄。
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肤浅。
在上帝视角与看过原作知道所有剧情的大前提下，让她忘了自己对他们从不了解这件事，凭借着浅薄的，从他人口中所听来的讲解擅自对他们做出了判断，擅自说出了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话。
那是何等的浅薄，又何等的傲慢。
叶子为自己的浅薄与傲慢而感到羞愧，而这也导致了她情绪的低落，甚至在面对缘一时，她都有些单方面的小心翼翼。
或者是外露的过于明显，缘一都忍不住问她，最近怎么了？
叶子都闭上了嘴巴，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她不愿意让缘一因为自己的话陷入奇怪的低潮中去。
而缘一见她坚决也只好放弃追问。
不过叶子心里也清楚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原本就存在的沟壑继续扩大。
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但是心中的顾忌总是让她在面对缘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又让她格外烦恼。
当然烦恼只是烦恼，如果不去做些什么，她永远是那个肤浅，傲慢的旁观者。
虽然还心有顾忌，但是叶子下定了决心。
也从某一天开始，缘一的身后多了一个奇怪的小尾巴。
×××
缘一最近多了一个烦恼。
“缘一先生，今天你要去做什么？”
与前些时候不同，叶子过于元气的声音传入缘一的耳中，让他的动作有些一顿，一时之间让他陷入了微妙的烦恼之中。这本是普通的问话，但是对于最近的缘一来说，就是烦恼之门的钥匙。
前些日子，叶子的情绪很是低落。
缘一推测大约是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才导致如此。他本想要开口宽慰几句，但是每每想要与她说些什么，总是被她拒绝，一些对话也进行不下去。
原本这让缘一很是苦恼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但是谁知过了一阵子，她低落的情绪全部一扫而空，变得过于元气起来，完全看不出前些天那丧气满满的样子。
叶子愿意与人沟通了，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
但是缘一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变得如此缠人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叶子像只已经习惯在笼子里生活的宠物，每天的生活就是待在屋子里睡觉，那么现在叶子就像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天天缠着缘一问东问西，他去哪里就跟去哪里，恨不得天天跟他在一起。
除此之外，还常常问一些他觉得有些莫名的问题。
“缘一先生，生日是什么时候？”
“缘一先生，喜欢吃什么？”
“缘一先生，你平时有些什么别的爱好吗？”
“缘一先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缘一先生……”
……
……
叶子的强烈攻势让本不擅长与他人交谈的缘一有些头晕脑胀，更何况还有她时不时抛出来的问题，外加她还天天跟着他。
他其实可以把小尾巴叶子给关在屋子里，不让她跟着，但是谁知炼狱还有少主早就和她里通外合，经常把她偷偷放出来。
所以每每训练休息时，缘一看见不远处朝他招手的少女，只觉得一阵心累，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干脆认命，任由她跟在身旁。
当然叶子的缠人也引起了缘一同僚们的注意，纷纷询问他和叶子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他不明白同僚们的八卦之心，只是奇怪同僚们总是会问这样的问题。
但无论怎样问，他的回答都没有任何的改变：“没有什么关系。”当然每次回答以后，缘一到同僚们都极其明显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恨不得把“就这”两字写在脸上。
也有同僚不甘心，直接问道：“没关系的话，那么叶子妹妹怎么天天跟在你后面啊？”
“我也不知道。”缘一直白回答某种程度上算是让不甘心的同僚彻底哑口无言。
但也是他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叶子会变得那么缠人？
缘一性格倒不像叶子那样会顾虑那么多，自然在某一天便问了出来。
他依然记得当时叶子听到问题时发愣得有些傻的表情，以及在夕照下红了的耳垂，还有她纠结了好久才给出的答案。
“……我想了解你。”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像是在说什么羞耻的事情，“我不想那么肤浅的认识你。”但话完，她的脸上又露出很是坚定的表情，之前的羞耻完全一扫而空。
而她的话却让缘一有些愣住，紧接着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想说叶子不用做那么麻烦的事情。
毕竟他并不值得别人如此兴师动众。
但是拒绝的话却卡在嘴边嗫嚅了一会儿，才浓缩成了简短的两字：“不用。”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身旁的叶子则直接捂住了耳朵，完全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显然无论接下来他说什么，她估计都会当作耳旁风，然后继续固执己见地执行着她的想法。
缘一很无奈，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声，继续着与叶子之间你追我赶的生活。
直至那件事的发生——
对于缘一来说，叶子的固执为他增添了许多的烦恼，但他也知道随着时间流逝，总有一天他会习惯叶子的缠人，接受她那有些让人应接不暇的好意。
可他却没有想到那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求求你，住手吧！！！”
凄惨而又熟悉的声音在缘一的耳畔响起，他缓缓抬头所见到的便是自己可怜的妻子歌那如同黑曜石的眼睛中所蓄满的泪水。
她趴伏在地上，乞求着眼前的怪物可以放过她与她的孩子。
女人的乞求在饥肠辘辘的鬼的面前没有任何的作用，那丑恶的鬼流下口水，发出刺耳的笑声。
悲剧再一次在他的面前重演。
他可怜的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歌的身体被鬼啃咬得残破不堪，她对痛感早已经失去了知觉，那漂亮得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簌簌地流下泪水，即便如此她依然紧紧地保护着她的肚子，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吃力地吐出一句话：“救救孩子，缘一。”
而缘一只能在一旁站着，无法动弹，看着他可怜可爱的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成为鬼的腹中之餐。
他望着那个凶手逃之夭夭，望着自己的妻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在呼唤着他。
而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也在最后一刻凝视着在一旁看着的他，仿佛在质问，为什么不来救她？
而缘一也只能攥紧拳头，直至另一个他回来接受这个惨剧。
和以往一样，另一个自己依然呆呆地抱着歌与孩子的尸体。
缘一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到底重复了多少次，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次。
毕竟这是他的梦，他必须牢记的噩梦。
缘一缓缓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之时，那副惨剧已经消失，他的面前只有一片黑暗。
唯有她的妻子歌抱着他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微笑，她说：“没事的，缘一，你不用那么难过。”
她还是和他的记忆中一样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软软地说着安慰他的话。
但是缘一只是望着她不发一言，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他面前的妻子见他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来，自顾自地说着对于缘一来说，温柔却又刺耳的话语。
“这只是一个噩梦，缘一。”
“我和宝宝依然在你的身边。”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吗？”
“……我爱你，缘一。”
歌所倾诉的爱语缓缓流淌进缘一的耳中，她张开纤细的手臂上前来拥抱着缘一，努力让她的爱人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告知他一件事——这一切都是噩梦，她还活着……
本应如此。
但她的双手没了力气，本应抱在手中的孩子却是一团婴儿的尸骸，血的味道传入她的鼻息。
她的肚子很痛，她的身体很痛，她紧紧地搂着缘一，说：“缘一，缘一，我，我这是怎么了？”
之前一直没有回应她的丈夫却在此刻紧紧地抱住了她，安慰道：“没事的，歌。”
“可是，可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歌彻底慌了手脚，她想要抓紧缘一，但是手却没有力气，同时身体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声的哀嚎，“缘一，缘一，我好痛，为什么会这样？”
缘一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救救我，缘一。”歌惨叫着，名为绝望的情绪随着身体的变化涌上心头，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为什么不来救我，缘一？!啊啊啊，都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
“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住手!”
“……”
他未说话只是又抱紧了几分。
“我恨你，缘一!”歌尖叫着，“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嗯……我知道……”
“啊啊，不要哭啊，缘一。”
“……嗯。”
随着缘一的应答，他怀中的歌早已消失不见，宛若一个谎言。
他的妻子早已亡故。
这一切只是他的梦，而现在梦醒。
缘一睁开眼睛，借着皎洁的月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诡异纹路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脸上湿湿的，不知何时他早已泪流满面。
刚刚的梦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重新回过神来，缘一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握着，扭头一看，只见叶子跪坐在他的身旁，一脸紧张地握着他的手。
望着这副模样的叶子，缘一有些愣怔，缓缓叫一声：“叶子小姐，你在做什么？”
闻言，叶子抬起了头，连忙道：“缘一先生，你没事吧？是做噩梦了吗？”
“为什么知道？”缘一忍不住问道。
“声音。”叶子回答，“缘一先生一直在发出很痛苦的声音，像是在哭。”
“啊……对不起。”几乎是下意识，缘一开口向叶子道了歉。
叶子只是摇了摇头，道：“我无所谓的，缘一先生你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面对叶子的问题，缘一陷入了沉默，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叶子也知趣，只是笑道：“小时候我如果做噩梦了的话，妈妈会给我唱歌的，要听吗，缘一先生？”
“……你不用管我，快去睡吧。”缘一抬头望着笑盈盈的叶子回答。
叶子嘿嘿一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紧接着有些不成调的歌声从她的口中传出。
她缓缓躬下腰伸手抚摸着缘一的头发，温柔但却不成调的歌声也随之传来。
他不知道她在唱些什么，音调乱七八糟，词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但那歌声确实缓解了他的心情。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缘一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脸上的表情大约是自他认识叶子以来第一次那么温柔。
声音也是。
他莫名有点想笑，但也只是偷偷弯了弯嘴角，等少女的一曲毕了，他再次开口道：“好了，叶子小姐，快点去睡。”
“不行。”叶子摇摇头，一脸坚决，“你又做噩梦怎么办？”
“没事的。”缘一安抚道。
他早已习惯做那样的噩梦。
但是叶子依然很坚决，不管不顾又一曲唱了出来，一副他不睡着，她不走的样子。
无法，他也只能任她摆布继续听着她一曲完了又起一曲。
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确被她唱困了，他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开始变得一片混沌，但心中的还惦念着身旁为他唱歌的少女开口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
具体内容基本上是让她快去睡觉。
闻言，少女不成调的歌声停下，只是附耳低声道：“缘一先生，祝你有个好梦。”
这是她对于缘一的祝愿。
那个祝愿犹如魔咒一般让缘一闭上了眼睛，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他伴着那句祝愿陷入了梦乡，而这一次他的噩梦并没有卷土重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鬼灭·盲女（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