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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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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冲关祥说发什么呆，过来帮忙，关祥赶紧点点头，将近中午的时候餐馆忙了起来，不是关祥以往见到的繁忙，而是从未见过的那种超级忙乱，餐馆的客人在排队等空位用餐，每个厨师都恨不得生出八只手，关祥一边给白然打着下手一边说这里生意真的很好，两人虽是第一次配合却出奇的默契，这时候Neil又冲进了后厨，不是冲着白然而是面对关祥，“Sam师傅的徒弟，你可以让你男朋友到后厨来呆着吗，他如果坐在前面，那张桌子就一整天不用接待别的客人了，我想多几个人尝到Sam做的菜，可他已经尝过了。”
关祥说你要是允许他来后厨，那就带过来吧，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Sam说那好吧我去叫他过来，白然说你是想多赚几桌饭钱吧，Neil转身摊手，“Sam，你这么说我会希碎的，我只是想让更多人知道我有这么好的厨师，你来这里是多伦多的幸福。”
白然愣愣的望着Neil，缓了几秒，把大白菜帮子扔了出去，“希碎不是这么用的！”
Neil喊着我爱你跑出去了，全体厨师黑线。
白然转身继续切菜，偶尔吸吸鼻子，用袖子擦眼睛，关祥问你没事儿吧，白然说没事儿，洋葱辣眼睛了，关祥说我怎么觉得你切的是土豆，白然看关祥，关祥咽咽口水，我看错了，是洋葱，很辣的洋葱，白然把土豆放一边，换了洋葱继续切，关祥说有人懂得自己的价值在哪里，真的是一种幸福。
白然看关祥，关祥说如果你喜欢Neil就留下吧，我回去跟师傅说，他知道你幸福就好，不会强迫你的，你也知道他嘴硬心软，白然说我想回家，关祥不吱声了。
白然说讲讲宗扬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关祥给白然讲自己和宗扬的事情，讲第一次见面，讲宗扬怕害了自己明明喜欢也不说，讲自己跑去跟宗扬告白，讲宗扬每次都帮自己解围，讲宗扬要拉着自己去跳海，讲自己出事儿宗扬舍命相救，关祥说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可以这么好，白然看着关祥讲过往时幸福的表情，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值得。”
关祥问你真的不喜欢Neil吗，白然说我要回家了，家和Neil，我选择家。
宗扬一直没出现在后厨，后来Neil说他到对面咖啡馆去了，白然知道宗扬不想打扰自己和关祥的谈话，觉得这人还算识时务，忙过中午白然放了关祥回去，顺便还指点了哪些地方好玩，关祥说这么冷的天我宁可窝在宾馆里看电视，白然笑，问机票订了吗，关祥摇头，白然说你定一下吧，最好明天的航班，中途转机也行，订好了电话我。
关祥问这么急？白然说既然决定要走，还磨蹭什么，关祥说那Neil知道了吗，白然说会告诉他的，好了快走吧，别让宗扬一直等着，关祥点点头，说那订好了机票我打电话告诉你，白然说知道了，关祥要走，白然不觉又说了一句，“关祥，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真的不容易，第一次人不对，第二次地点不对。”
关祥有点困惑的挠头，又恍然大悟白然说的是杨帆和Neil，白然说所以你看你多幸运，关祥说我和宗扬，好像时间不对。
宗扬正在咖啡馆里看着外面的街道，关祥笑着坐在对面问介意我坐在这里吗，宗扬说介意，关祥难得的幽默瞬间冷场，宗扬笑着收回视线看关祥，“可以回去了吗？”关祥想说不可以，可是又心软，气不得恼不得的冲着宗扬点点头，两个人牵着手往宾馆的方向走，天气很冷，又很温暖，宗扬说要是可以每天都这样牵着你的手走过街道就好了，关祥说刚才白然对我说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宗扬问那你怎么说的，关祥说我告诉他，我和你，好像时间不对，宗扬紧了紧握着关祥的手，问为什么那么说，关祥摇摇头，不知道，只是那么觉得。
宗扬没再说什么，笑着帮关祥整了整围巾，幸福，有时候真的如履薄冰。
中餐馆晚上十一点才打烊，白然一个人在后厨里精心的收拾着一件件厨具，餐馆的更夫看见白然一个人有些诧异，问怎么只有你自己一个干活，白然笑着说我把俺们赶走了，今天我想自己干活，更夫问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白然说不是，是有很高兴的事儿，更夫说那你早点，太晚了一个人不安全，白然笑着答应了，又问看到Neil没有，更夫说他已经走了，找他有事儿吗，白然摇摇头说没有。
收拾好了后厨已经快十二点，白然一个人走在回小公寓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雪，白然抬头看，路灯光束下的雪花尤其好看，很细微的飘洒着，默默的欢快，白然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一点一点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然后脸颊被一双比雪花还冰冷的手捧住，Neil俯身吻着白然，Neil说I love you，我要用我的母语告诉你，白然伸手搂住Neil的腰，“Neil，这些年，谢谢你。”
Neil问什么时候走，白然说明早，机票订好了，和关祥他们在酒店门口会和，Neil说我就知道你会走，他们来找你的时候我就知道，终于有人接你回家了，白然点点头，不敢去看Neil的眼睛，Neil问你会想念我吗，白然再次点头，Neil说Sam，抬起头，看着我，白然抬头，Neil扶正白然的脸以便他直视自己，Neil说回去以后好好的活着，要快乐，要善待自己，白然问你不留我，Neil吻吻白然额头，“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白然到酒店门口和宗扬、关祥汇合，Neil并没有来送行，时间安排的很赶，到机场也几乎没怎么等就安检登机，飞机没起飞的时候白然给Neil发了一条信息：Neil，祝你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可以找到对的人。
信息发完，关机。
宗扬看见前排白然的动作，悄声对旁边的关祥说，我突然也想发条信息给你，关祥问你要发什么，宗扬说发请系好您的安全带，关祥低头看，果然还没扣好，狠狠扣上安全带看宗扬，宗扬正在发信息，关祥立即又把自己的手机开机，一小会儿信息就跳了进来，“关祥，我爱你。”
关祥脸红，赶紧又关机，却没舍得删掉那条信息，飞机终于要起飞了，所有人都被提示关机，接着窗外的跑道开始后撤、倾斜，没多久，飞机就飞上了两万英尺平稳飞行。白然一直望着窗外，花白的云彩一团团挤在一起，衬得蓝天特别好看，阳光平和的穿越在云间，回家的路让人炫目。
再见，TORONTO；再见，NEIL。
张德夫妇亲自去机场接机，一下飞机就把白然好好捶打了一番，白然笑着躲，张德妻子一边拉一边擦眼泪，鸡飞狗跳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白然以前就住在张德家，自然又被接回去，宗扬跟关祥开玩笑，“你师兄回来了你会不会失落？”
关祥本来很高兴多了个师兄，听宗扬这么说问为什么，宗扬说因为你不得宠了，你看看你师兄住在你师傅家，这话无巧不巧就被张德听了去，转身拉关祥，“你也搬来跟我住。”
宗扬死死拉着关祥讨饶，“师傅师傅，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张德瞪了宗扬一眼，表情又缓和了，很诚恳的说谢谢你，宗扬说我也该谢谢您，张德点点头，宗扬和关祥目送张德三人的出租车离开才自己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宗扬说做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太累了，随便在路上找个餐馆吃点什么吧，关祥说外面的饭菜不健康，味精放太多，宗扬说一顿两顿没关系。
两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口饭，回家大睡特睡调时差。
白然在张德家留了几天便回老家探亲，宗扬和关祥只休了一天便照常上班，而且之前请假落下的工作也要补上多少有点忙碌，日子过的简单、繁忙、幸福，三月初关祥的厨师中级一级资格证考了下来，邓军那边也要上庭了，林聪说他求夏言以还需调查为由多拘谨了一阵子，关祥哭笑不得，晚上睡觉的时候关祥搂着宗扬，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气他不恨他，宗扬说你就是太好心了，关祥说其实原谅别人，是给自己解脱。
第二天关祥自己偷着去探望了邓军，邓军看见关祥就想转身回去，关祥时候你别走，我想和你聊聊，邓军走回来坐下，说你跟我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关祥说做笔录的时候我只说你关了我，别的什么都没说，像这种情况顶多算个非法拘禁，我估计判二缓三，你当庭就可以释放的。邓军说那又怎么样，关祥说出来了重新来过，可以找小一点的律师事务所试试，不行的话转行也行，刚开始挺难，可是以后会好的。
邓军看着关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做过什么？”
关祥说我一直记得我大二发高烧那次，拦不到车你背着我跑去医院，我们都拿不出住院费，你急的抱着我哭，你说千万别有事儿一定要挺住，那时候虽然病的昏昏沉沉但是我听见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对我好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我想总有什么原因才让你表面上处处针对我，如果我自己能早点发现可能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这件事儿也许我也有错，但是爱不该用恨终结，邓军，我不恨你，你也别恨我，行吗？
邓军看着关祥，关祥在朝着他笑，眼神像从前一样的清澈，表情不再那么憨傻却依然阳光，邓军伏在桌子上痛哭，他后悔自己去伤害关祥这样的人，能去爱关祥是一种幸运，只可惜他自己被世俗压力扭曲了心理没能明白，关祥试探着拍了拍邓军，不远处看守的人说不许身体接触，关祥收了手，很平和的看着邓军，邓军过了很久才重新抬头，“如果我早明白，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会是我吗？”
关祥摇头，“不会，如果我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定尽全力去追赶，你不是，林聪也不是，宗扬才是。”
邓军说，“替我跟宗扬道歉，如果他想听的话。”
关祥走出看守所，阳光灿烂，宗扬靠在关祥车边看着关祥笑，关祥也看见了宗扬，笑着跑过去，宗扬问怎么样，关祥很高兴，说我就知道原谅他是对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宗扬说因为你是关祥，关祥问你车子呢，宗扬说没开来，只好搭你便车了，我给你师傅打电话把下午的假也请了，你师傅骂了我一顿，关祥无辜的看着宗扬，宗扬笑，“但是他批准我把你劫持走了。”
关祥问去哪儿，宗扬说还能去哪儿，回家买菜做饭，林聪晚上要来蹭饭，让他也尝尝我的手艺，关祥说我师兄昨天就回来了，正好也没事儿，让他也来吧，宗扬问他还没答应你师傅去美悦上班，关祥说是啊，他说再多考虑考虑，宗扬说我想起来了，美悦的老板和杨帆那负心汉是远亲，估计白然是为这个，关祥发动车子，嘀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宗扬说是啊，要是公司成绩不好，我就直接转行做私家侦探，帮人抓外遇去，关祥被逗得直乐，宗扬也笑着看着关祥。
两个人去菜市场买菜，现在菜市场的人已经连宗扬都认识了，一路打着招呼很热闹，关祥买了一双小点的桂鱼，又买了些杂七杂八的菜，宗扬现在厨艺已经和关祥学的很不错，回到家系了围巾煞有其事的在一边做助手，关祥摆弄菜的时候一直很认真，眼神里透着一种快乐，宗扬看得发呆，关祥抬头看宗扬，问怎么了，宗扬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那么喜欢做菜，关祥说真的，以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我这么喜欢这些，每次进厨房，我都特别快乐。
宗扬问做菜和我你更喜欢哪个，关祥说做菜，宗扬问真的，关祥笑着摇头，“分不出来。”
关祥在调腌制桂鱼的汁料，喊什么调料宗扬立即递到，宗扬说真应该提前把林聪叫来，让他看看我不凡的身手，要把她立在这儿，估计能分清盐和糖就不错了，当初还好意思指责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关祥说那时候你本来就那样，宗扬说你没发现我也很有做厨师的天分么，关祥知道宗扬聪明学什么都快，看他得意的样子便笑着点头附和，宗扬一听更得意了，说以后我就发明个菜系，弄个你们都没吃过的，关祥说厨师想道菜容易么，能做的基本都被做全了，你动动嘴巴轻松，宗扬望望屋子里的茶杯有灵感了，说以后我做菜放茶，关祥笑着说你那道菜叫茶叶蛋，赶紧把蛋清递给我。
忙的差不多的时候白然来了，宗扬说第一次就找对门了真难得，白然把买来的水果递过去，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走错了，幸好下面那家没人，宗扬说没事儿，下面是你师弟家，随便敲，白然无语。又过了一会儿林聪就来了，见了白然拽着人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白然变成了红然才放手，自己端着水杯跑去厨房问关祥那人是谁，宗扬在客厅喊你干嘛不问我，林聪说我不爱跟你说话，关祥说那个是我师兄，叫白然。
林聪回身问宗扬，“干嘛啊？给我介绍对象啊？”
宗扬和白然正在喝茶，成功表演了一次对喷，关祥手忙脚乱的把林聪拉进厨房，说我师兄好像不喜欢女的，他以前的都是男朋友，林聪举着饭勺念叨，“灶王爷啊，放世间女子一条生路吧。”
关祥自己纳闷，那关灶王爷什么事儿。
饭菜上桌，桌边坐了白然这种高手关祥有点忐忑，小心的掀开盘子，一道道菜映入眼帘，林聪说你这厨艺又长进了，白然看见关祥正望着他，先抬筷子尝了尝，笑着说难怪师傅那么中意你，我刚学厨一年的时候打死我都做不出这些，关祥听了才有信心把最后一道菜掀开，林聪看着简直像艺术品的菜问这是什么，我怎么没吃过，白然说这是师父的看家菜之一，哪是谁都有机会吃的，说完又看宗扬，“这菜的名字叫相濡以沫。”
宗扬听了看着关祥笑，关祥不好意思低头，这时候白然的电话响，一接起来里面的声音如公放一般喷薄而出，“Sam，你在哪儿，我在大连，为什么看不到你！”背景配音是机场飞机起飞的轰鸣声，白然吼，“白痴！我没事儿在机场干什么！等一下，你说你在哪儿？”
“Sam，我在大连，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林聪黑线，指着白然手机看宗扬和关祥，“这是什么物件？”
***
白然急匆匆的跑到机场大厅，Neil靠着墙看着东张西望的白然，他喜欢看白然找他的样子，如果你不快乐，我来让你快乐，如果你想回家，我陪你回家。白然突然被人从后面搂住，Neil说现在转身，你会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白然转身看着Neil，Neil说这里是中国，用你的母语跟你说，我爱你。
白然说你敢在这儿和我接吻吗，Neil点头，乐意之极，白然抬手搂住Neil的脖子仰头吻他，两个人站在穿梭的人流中相拥而吻，无所谓世俗、无所谓一切，我只是爱你。
Neil说我们结婚吧。
白然说，好。
宗扬知道关祥出事儿是在报纸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以关祥破格考试为焦点大肆揭露厨师资格考试内幕，宗扬打关祥的电话，不通，打张德的，依然不通，跑到酒店询问才知道被警察局的人带走调查情况去了，宗扬从美悦出来正碰到林聪，林聪说事儿有点怪，一般这事儿没有立案的，除非牵扯到重大贪污什么的，怎么这次下手这么快，还是说已经暗中调查好久了，受贿之类的证据确凿，所以直接关押。
宗扬说你的意思是上面要乱，互相倾轧下关祥和关祥师傅都成了牺牲品？那天拜师宴请过不少官员，只是不知道张德到底有没有跟其中的谁有过利益往来，我们现在连派别都搞不清楚，如果是用关祥和张德做把柄打政治战，人很难弄出来，必须想方设法见他们一面先把情况搞清楚。
林聪说我早求了，都推托说这事儿不好办，实在不能见人，宗扬说一个小事情搞得这么严密，肯定是有事儿，讲到这儿赶巧林聪的电话响了，林聪接起电话说警察同志，这个时候你还敢给我打电话，我以为躲我还来不及呢，夏言说关祥和他师傅收押了，在我们这儿，我会照顾他们，本来想偷着安排你们见一面儿，可是上面不知道为什么查的特严，不过你要是有什么话，我可以想办法代传给他。
林聪激动，问真的？！
夏言说哪像假的啊，上次的事儿关祥竟然不肯指证犯罪嫌疑人伤害过他，这样的人能干什么坏事儿，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搅进来的，不过看着目前的状况挺难办的，我也帮不了太多，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林聪说你问问关祥的师傅，有没有给上面行贿过，这事儿是有人故意整他们，跟破格考试已经没什么关系，别去花精力证明那件事儿，没意义，让他们什么都别说。
夏言说行，有什么情况咱们再联系，你放心，现在根本没审他们，把人带进来就关押了，我看着他们，没事儿。
夏言的话宗扬在一边儿倒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林聪问现在先怎么办，宗扬说查查政府那些人的枝枝蔓蔓，剩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先等夏言的消息。宗扬和林聪各自利用自己的人脉打探消息，但是更奇怪的是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要动的感觉，一个个要么稳如泰山要么安享天年，只不过对关祥这件事儿闭口不谈，夏言的消息回来的也算快，他说已经问过张德了，年纪挺大脾气不小，嚷嚷说要是自己行贿了也就是行贿自己这张老脸，除了卖面子什么也没送过，宗扬接过电话问关祥怎么样、好不好，夏言说平时挺安静的呆着，有人送水送饭还会笑着道谢，看守的人都挺喜欢他的，没事儿。宗扬说你能帮我带句话吗，夏言说没用的话就算了，我经常去跟他们说话也会引起注意，宗扬想了想说没什么要传的了，谢谢你，夏言说我爱你可不是没用的话，你要传这个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帮你传，虽然不太理解，可是看着你们这样相扶相持的挺感动，经历这么些事儿感情还这么好，寻常夫妻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宗扬这次很真诚的说，请帮我传那句有用的话，谢谢你，夏言说没事儿，我还是那句话，做个有侠气的警察总比做个有匪气的警察好，虽然都是犯错误。
厨联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很快从北京飞到了大连要调查此事儿，其实关祥这案子本来就是人家内部的事儿成分多点，现在业界内部最权威的调查组下来，虽不知道是谁掀起的这风浪却也不得不对调查组开绿灯放行，宗扬和关祥一得到消息就开始搜索调查组成员，本来希望能找到个和张德有深交的，结果很显然调查组为了避嫌没有选派任何一个和张德亲近的人，调查组组长是北京最高级饭店的厨师长，也是厨联主席，在中国厨师业内声明最显赫的人物何开宣，宗扬和林聪都不认识此人，最无奈的是调查组对谁都不接待。
宗扬见到小王的时候有些懵，觉得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小王说我是往关祥菜里放头发陷害他的那个，记得了吗，宗扬点点头，问你有什么事儿，小王说我是跟着调查组来的，我师傅是何开宣。
当初小王一个人在北京闯荡，正巧看到北京最好的饭店招学徒，学徒工资少的都不够填饱肚子，成手的厨师没人愿意干，但小王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去了，因为算是成手和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工一比很快就录取了，那时候小王只想着好好干，干出点样子也算对得起关祥，他每天在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勤勉工作倒是被何开宣注意到了，很多人都围着大厨溜须拍马偷手艺，只要小王安分守己、尽职尽责的干着自己的工作，一次晚上空闲别人都出去歇着，何开宣找到了还留在后厨里收拾厨具的小王，何开宣说现在不急不躁的年轻人太少了，我很喜欢你的品性，小王很坦然的和何开宣讲了自己和关祥的事情，小王说我来北京的一路都告诉自己，以后一定做个像他那样儿的人，虽然未必声名显赫，但求无愧于心，我现在发现，这么活着，很幸福。何开宣问你相信好人有好报吗，小王说不太信，何开宣说不管信不信，你的好报来了，我要收你做徒弟，你偶尔帮厨的时候我留心过，资质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成为好厨师不一定只看天分，心性也很重要，小王说可是我做过那种事儿，何开宣说你敢坦然面对，就是过去事儿了。
接下来关祥出那档子事儿惊动业界，小王跑去求何开宣帮忙，何开宣问为什么要去帮那个人，小王说关祥就是我陷害过的那个人，他的厨艺早就超越了中二水平，他冤枉，何开宣说如果是这么难得的人，我倒是愿意帮帮，只不过能帮多少看命了，而且我也不相信张德那个臭脾气会跑去受贿。
宗扬带着小王去找林聪，三个人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茶馆，林聪问这是谁，宗扬说何开宣的徒弟，林聪惊讶，问人怎么会在这儿，小王说长话短说，总之你们记得我和我师傅是来帮关祥的，只要你们能把他弄出来，我师傅就能帮他洗清冤枉，证明他破格考试够资格，林聪打断说你等等，关祥这事儿连你们调查组都没法把人弄出来？
小王说我问师傅这事儿为什么我们管不来，师傅说上面有人要动他，打着业界的名号却不是业界的事儿，不是业界的事儿咱这在业界有虚名的人也管不来，宗扬问那知道是哪儿的事儿么，小王说我师傅说是宗家，我问哪个宗家，师傅说能在这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除了那个宗家，还有哪个宗家？
林聪说宗氏，关他们什么事儿啊，关祥再能耐也惹不着他们，说到这儿林聪突然住口盯着宗扬，“你是宗家的人。”
宗扬笑笑，说我怎么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宗家能干出来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