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的冒险》何孑孑

56、摸不着头脑

　　桃姐对自己的想法隐约有察觉，能不让她知道是最好的，因而叶婉完全没有告知桃姐这件事，自己悄悄去找了登记的人变更信息。
　　幸好在新成员加入进来的头一个月，工作内容是允许变更的，不然还得去找乔院长申请。
　　当天就有人领着叶婉去训练场地，来人看着比她还要小一些，说话也很活泼，一边问叶婉：“叶婉姐姐是刚从外头来的吗？你以前的基地是什么样子，外头的男人真的不能相信吗？”
　　“我以前的基地……比不上这里，至于外头的男人能不能信，到处都有好人坏人，在无法判断的时候，我建议最好远离。”
　　那小姑娘跟着笑：“乔院长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乔院长……乔院长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姑娘挺着胸膛骄傲道：“乔院长可好啦！我小时候就是乔院长接生的！乔院长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了不起的个体，有的人喜欢保护别人，有的人喜欢照顾别人，有的人温柔，有的人坚强，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都很用呢！”
　　叶婉颇有些意外：“乔院长还说过这些话？”
　　“乔院长可温柔啦！”
　　“我看乔院长不爱笑，一直以为她是个很严肃的人。”
　　小姑娘嘟着嘴：“乔院长最近几年才变得不爱笑的，都怪那个男的！”
　　叶婉神情一凛：“什么男的？”
　　“就是乔院长救回来的一个男的，乔院长对他可好了，结果那个人偷偷逃走，还叫了好多人来抓我们！他就是一个坏家伙。”
　　“找来的人……都死了吗？”
　　“那当然了，乔院长很厉害的。”
　　叶婉沉吟了一下，又问：“每月的打针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才发生的？”
　　小姑娘微张着嘴：“你怎么知道？乔院长说打了针可以增强什么力，肯定是可以变得很强壮的东西啦。”
　　正说着话，小姑娘把叶婉带到了电梯口，她们两个一起等着，小姑娘踮脚去按上头一个红色按钮：“等下会有姐姐下来接我们。”
　　电梯门缓缓开启，站在里头的正是桃姐。
　　叶婉：“……咳，好巧。”
　　桃姐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一遍，看不出什么情绪：“进来。”
　　外头的两个忙不迭跟进去。
　　狭小空间霎时间安静下来，刚才还叽叽喳喳跟叶婉聊天的小姑娘站得笔直，小嘴抿得紧紧，很有在外头逛街，突跟班主任相逢的严肃紧张。
　　叶婉有些尴尬，但她的芯子毕竟是个成年人，心理素质很硬，她笑了下：“我们这是要去哪一层？”
　　桃姐瞟她一眼：“到了不就知道了。”
　　叶婉：“……”得，没法聊。
　　电梯上到负四层，开了门，空间大得吓人，叶婉一眼就注意到墙壁有被野兽抓挠的痕迹，那抓痕足足凹陷进去五六厘米，里面吃了灰，黑乌乌的。
　　往里面走了几步，桃姐看向一直跟着的那小姑娘：“你没事情做了？”
　　小姑娘一愣，疯狂摇头：“有，有，有的，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跑着朝另一边奔去。
　　桃姐在叶婉前面领路，这个时候又半侧着脑袋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要阻止我？”叶婉警惕道。
　　桃姐说：“只有这里能真正保护你。”
　　叶婉嘴角咧了一下：“如果我说，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呢。”
　　“只要乔院长同意，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们两个都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同意！”
　　“那么。”桃姐直视向叶婉，“你就不能离开。”
　　叶婉也直直盯着桃姐，面无表情地半晌没有开口，她嘴角突然溢出轻轻的笑声，温和道：“桃姐，你不是该带我去训练吗？”
　　“嗯。”
　　负四层被分割成好几个区域，根据每个战士的训练强度进行区分，像叶婉这种才来的，按理只能跟一群比她还小的小罗卜丁们混一起。
　　桃姐问她：“你会使用魔武？”
　　“会。”
　　“什么程度？”
　　叶婉面不改色地扯谎：“百发百中的程度。”
　　桃姐挑了下眉：“跟我来。”
　　她居然把叶婉从地下带出来了，路上有人过来问，都被桃姐打发掉了。
　　这回叶婉不用戴头套，她升到车库，看到桃姐用指纹打开一道小门，出了门，走了大概一公里的路，边缘被什么罩住了似的，光线照在上面的时候发出彩色流转的光，像被人搅碎的彩虹。
　　叶婉不清楚桃姐的用意，谨慎地只看不说话。
　　桃姐抛给叶婉一把魔武，上面已经嵌入了兽石，她叫叶婉朝那光罩打。
　　叶婉跟着照做，巨大的能量仿佛泥牛入海一样，在光罩上掀不起半点水花。
　　桃姐摘下护腕，朝光罩扔过去，那护腕立刻哗地一下炸燃，叶婉吓了好大一跳，桃姐却很淡定的样子。
　　她说：“人如果撞上去，也是这个下场。”
　　叶婉：“……哦。”
　　“悄悄逃跑，死。”
　　叶婉：“……”
　　她发现某些时候，桃姐跟展功宏很像，都这么让她……摸不着头脑。
　　后来桃姐还是打开了光罩，两人没有使用汽车，徒步走了两个小时左右，四周都是黄沙。
　　但再远一些，就是巨大的看不到边际的绿色，那些绿浓稠的几乎要弥漫出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高楼的影子，整个场景就像海市蜃楼，似虚似实，是梦里才能见到的景象，叶婉定定站着，泪水在眼眶里积聚，她再次清晰认识到，真的回不去了。
　　桃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又长出来这么多……不要去那边，很危险。”
　　还没等叶婉调整好情绪，桃姐就将她新领的骨枪往地上一刺，一只钳子嘴吱哇乱叫的被戳起来，她用钳子嘴的血在叶婉身周浇了个圆圈，喊她呆在圈里不准动，然后抱着手臂退开到一旁。
　　没过一会儿，前赴后继的钳子嘴就跟疯了一样涌过来。
　　“用魔武。”桃姐说。
　　这一天叶婉是伤痕累累被桃姐单手扛回去的。
　　在外面呆过的人，都必须先去到负八层消毒洗澡，桃姐当着叶婉的面，大方将衣服脱了个彻底，蜂腰长腿，腿部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就是胸略平了一点，叶婉也知道一直盯着人家不好，但她仿佛不能把眼睛挪开一样。
　　直到看到桃姐腰后的两道掌印，像是有谁紧紧箍按在上头造成的，她顿时一个激灵，脸瞬间就红了，叶婉匆忙进入蛋形空间，出来时桃姐还在洗，她轻手轻脚穿好衣服，正在外面等待，就听到了女人嘶嘶的抽气痛呼声。
　　正要凝神细听，桃姐出来了，那声音也跟着消失再听不到。
　　“怎么？”
　　叶婉不露声色地回：“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