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锦鲤村花》青析

14、第14章

　　原本在张家小院子里围观的人，见正主都跑了，又有李志武带着兄弟们站在一边虎视眈眈，都不敢再在人家院里呆下去。
　　“那什么，我媳妇喊我回家吃饭了......”
　　“——我那衣服还没收回来，估计要下雨”
　　“你一说还真是，我赶紧回家，喊我媳妇收衣服去。”
　　“我也是”“我也是”“走了”
　　......

　　一时之间，来看热闹的村民们，散了个干净。

　　小小的院子里，闫妍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行叭，你们说下雨......那就下雨了？

　　闫妍回过神来，发现闫慧珍，正盯着李志武打量个不停，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那种审视神情，只是越看，闫慧珍的眉头皱得越紧，闫妍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妈妈妈！别看了，我和他什么也没有！绝对！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顾不得李志武他们还在，不想要闫慧珍误会的情绪占了上风，闫妍难得对着闫慧珍撒起娇来。

　　闫慧珍实在是个传统又古板的女人，她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未婚先孕，生下了闫妍这么个女儿。

　　可此时她看着女儿和一个男人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把彼此搞得衣冠不整，这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好，那你告诉妈，你们是什么关系？”
　　闫慧珍苍白秀丽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点，两只手分开又攥紧，又分开。

　　曾经闫慧珍，因为被郑承业骗了，而导致未婚先孕，一度成为被人指指点点的存在，她的处境和现在的闫妍何其相似，闫慧珍忘不了过去的事，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抹去的伤痕，所以她对女儿严格要求，多是希望女儿别走她的后路。

　　可是，就在今天，闫慧珍亲眼看着女儿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搅和到了一起......

　　闫慧珍的这个问题，让闫妍没法回答，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解释得清楚。
　　但她也不能明晃晃地说，不认识、陌生人，人家刚刚毕竟才帮过她。

　　闫妍眯了眯一双狐狸眼，悄悄地瞥了李志武一眼，只觉得这人还是跟初见时一样，长相出众，但是气场强大，不会让人想靠近，但是，这次李志武主动站出来帮她，让闫妍有种奇异的被呵护的感觉。

　　闫妍自以为她的动作很隐蔽，其实早就被李志武和闫慧珍看在眼里，李志武面上一本正经，掩藏在头发底下的耳朵尖都红了，他绷紧身体，侧过脸，生怕别人发现。

　　闫慧珍的脸“唰”地变得铁青，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当场发作，她只冷冰冰地说累了，就独自一人回了房，连闫妍要扶她，都被她伸手打开了。

　　闫妍一脸莫名，不知道哪里惹到妈妈了，明明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啊？

　　张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耳聪目明，刚刚的一幕幕都被她看在眼里，她老人家瞧这个小伙子是个有担当的，因此对着闫妍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揶揄，想为两个小家伙多创造点机会。
　　“研丫头，你去送他们离开吧，也能说说话，老婆子年纪大了，也要回屋歇晌了。”

　　闫妍没听出来，只点头应了就要带着人往外走。

　　“别有用心”的人，听在耳里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原本步伐矫健、走起来沉稳有力的人，这会儿像个木桩子似的，一步一顿，像个大机器人。

　　杨铁军跟着李志武的时间最久，老大有任何变化，一眼就能看清楚，他捂着嘴巴憋着嘴，想笑，却不敢让老大在兄弟们跟前丢了面子，变成了一成串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李志武狠狠瞪了杨铁军一眼，满满的威胁意味，叫杨铁军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笑。

　　***
　　外面日头正烈，大家伙听了热闹基本都在家里歇晌，沿着村中小路走动的人，少之又少。

　　偶有人遇见了闫妍，也不像先前那样避着她了，会停下来和她打招呼，一双眼睛好似探照灯似的打量眼前两人，
　　“送人啊？午饭吃了吗？”

　　闫妍有些讶异，从前大娘们看见她可不是这样的，跟别说她身后还跟了一群男人？不过被人善待是好事，糟心的事情见多了，这样难得的平凡问候，反倒让闫妍觉得温馨可爱。

　　她重重点头，乌黑的头发随着动作而前后晃动，偶尔露出藏在缝隙中的雪白脖颈，脸上的笑好像烈日暖阳中怒放的玫瑰，丝毫不惧与太阳争辉。

　　只一眼，就让李志武眸色深了深，等那村妇走了，李志武下意识地上前，帮闫妍理了理头发，得到一个狠狠的瞪视。

　　李志武闷笑，心里却觉得畅快，他对闫妍的感情来得汹涌而莫名，却隐隐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李志武既享受，又好奇其中的原因。

　　李志武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在心里赞叹，未来的老大媳妇，还真是一个娇滴滴的可人儿，和老大般配极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两人就能结婚吧，他们你推我搡，互相揶揄，擎等着喝老大的喜酒。

　　而这场景却刺痛了一个少年的眼，他面无表情，双拳紧握，怒意在胸口盘桓，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可他逼着自己克制，只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不再上前。

　　“好啦，我就送到这里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妈，不晓得她为什么忽然又生气了。”
　　想到闫慧珍，闫妍觉得头疼，她绝对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可同时也是最难亲近的人。

　　闫妍不懂，亲人之间有任何问题不应该一次性说清楚吗？可闫慧珍从不，不管是关于过往的一切，还是自己的想法，从来藏一半漏一半，这让闫妍有种无力感。

　　闫慧珍？

　　“许是天气太热了，也说不定。”
　　李志武随意道，他不太喜欢闫妍当着他的面过于关心别人，尤其是这个明显不喜欢他的丈母娘。

　　“可能是吧，我妈身体一向不好。”
　　闫妍有些担心，或许闫慧珍真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一定，她急匆匆地想走，却叫李志武拉住了手腕。

　　小姑娘的手白嫩嫩的、滑溜溜的，握在手里像上好的绸缎，李志武抓紧也不是，松开又舍不得，却终究害怕吓到人家，利索地放了手，
　　“我我我、我刚刚想拉你的袖子......”

　　“嗯，你想说什么？”
　　闫妍从21世纪来，握手本来就成了一种礼节，她没觉得有什么，而且李志武在她心里是个会“扯布带子”的正人君子。

　　李志武没直接说，他看了眼身后的兄弟们，
　　“你们先走一步，我马上就来，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好，老大那我带着弟兄们先走，你们‘慢慢’说。”
　　杨铁军那小子贼精，特意把“慢慢”两个字咬的极重，仿佛里面有别的什么意味。

　　李志武没理这小子，默默地给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回去再慢慢收拾。

　　被李志武紧盯着，闫妍有些不自在，她低下头不看他，笑着调侃，
　　“现在可以说了吗？为什么非要把人支走？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

　　“你要的话，可以都给你。房本、存折、现金，只要我有。”
　　李志武满眼认真，深邃的眼眸带着温度，滚烫而灼热。

　　闫妍只撇了一眼，就逼着自己不去看，她怕自己会沉溺其中，只得收敛心神，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事，说吧，我听着。”

　　小姑娘不要，李志武心里竟然有些遗憾，再开口有些闷闷的，
　　“你为什么帮她？”

　　“你说谁？李静？”
　　闫妍真没想到李志武会问这个，讶异于他的敏锐，却不想把真正的自己揭开，放在太阳底下，供人观赏。

　　“出于同情心不行吗？”
　　她眼睛闪了一下，别开脸，没看李志武的表情。

　　“好，那你......早点回去吧，午饭也还没吃呢！”
　　“嗯，那我走啦！”

　　李志武点头，没想现在就深究，他看着小姑娘松了一口气，然后利落地转身离开。

　　他刚刚只是试探而已，没想到真的有别的原因，或许那也是他想探究的真相，可惜小姑娘根本就不信任他，不过也是，谁会信任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

　　不过不着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还没看够吗？出来！”
　　李志武转头，对着不近不远地地方一声爆喝，明明前一秒脸上还满满的温和，后一秒却气场全开，恨不得立马把人揪出来。

　　少年也不是个吃素的，“蹭”地一下窜出来，小跑着上前，对着李志武就是狠狠一拳，
　　“呵，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也就她容易上当受骗！说！你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少年动作之间，力道十足，一看就是整儿八经练过的，可对上李志武仍旧不够看，李志武不过轻轻一个闪躲就避了过去，再出手快如闪电，势如雷霆，钢筋铁骨般的拳头冲着少年而去，很快少年的脸上就多了一大块淤青。

　　李志武对着闫妍好说话，却不代表他对着别人也是如此，何况这个少年，眉眼清隽，一张口就“她”啊“她”的，李志武心里极度不爽，下手的力道越发重了，
　　“小猫一只，凭什么来质问老子！”

　　“就凭我是她弟弟！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再靠近我姐，我就是不上学，不吃饭，也会死死盯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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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闫妍：李志武是个正人君子，我相信他。
许久以后，闫妍刚进门就被某个“正人君子”摁住，
一顿乱亲，饭还没吃，就被人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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