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借记所》甜薯包呢

15、第十五章 喜事变丧事

　　果真，当天晚上恩赐奶奶就梦到了如何求雨以及如何给各家安置神位，在梦里恩赐奶奶的母亲看上去面容很好，穿着也很华丽，她对恩赐奶奶说到：“红叶啊，你看咱们神婆一家为村民付出，死了之后也能得到很好的待遇。”

　　恩赐奶奶在梦里怔怔的看着已经离开的母亲，木讷地说了一句话，“可是已经死了，再好有什么用呢？”

　　听完这句话她的母亲无奈着叹着摇了摇头，眼神也逐渐变得哀伤起来。她的一声叹倒像是预先看到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从睡梦中惊醒之后恩赐奶奶立刻就开始准备求雨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那些符咒神水什么的恩赐奶奶也学着她母亲生前的样子到处都做好了。

　　到了求雨那一天恩赐奶奶摆了长桌椅在自己院子中，点了一炷香上面放满了四处淘换来的瓜果和村里面仅剩的一点粮食，紧接着恩赐奶奶就开始了求雨过程。

　　可是恩赐奶奶几乎是在外面跪了一上午，头顶上依旧是大大的太阳，没有一点儿要下雨的意思。到了下午的时候，村长跟几个村民来看过，见恩赐奶奶还跪在那里有些生气的摇了摇头走了。

　　这个时候已经就有人在猜测是不是这个神婆已经不灵了，老神婆刚死不久村子里就发生了很多事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新任神婆办事不力，把气都出到她身上。

　　快到傍晚的时候，有几个男人拿着家伙带头来闹事，说这个神婆其心不纯，就是因为她有了想要成亲的私心所以神明才不想要再保佑他们这个村子，求雨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灵了，是上神想要让他们这个村子给灭绝。

　　领头那人说的神乎其神，好像他就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从高高捧着到呱唧一下扔在地上，恩赐奶奶央求着让村民们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可是几个青壮的年轻大汉把恩赐奶奶推搡着撞到了桌子角上，她的头上迅速起了大很大的包。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天空轰隆隆一阵乌云过去，天色立刻变得昏暗了下来，随即就是电闪雷鸣，没过多久倾盆的暴雨就开始下了起来。

　　“下雨了，大家快看了，下雨了！”

　　村长喜悦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恩赐奶奶倒在地上，看向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村长一直就躲在外面偷看着那几个男人捣乱。

　　其他的村民们也沉浸在求雨的喜悦之中，拿着锅碗瓢盆在群村里到处欢欣跳舞，但是除了立山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恩赐奶奶有没有受伤。

　　事情终于过去，求雨也有了结果，恩赐奶奶心想就算是自己受了一点伤也值得了，村长答应过她只要求雨成功就会同意她的婚事，一下子觉得什么都有了盼头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唢呐也吹了起来，当时二十多岁的恩赐奶奶是第一次穿上大红袍，带上漂亮的头饰，享受人来人往道贺的喜悦。

　　然而噩耗最终还是传来了，当晚恩赐奶奶在婚房里等到半夜，最后等来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丈夫，而是一句不冷不热的死亡通知。
　　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谁能受得了？恩赐奶奶那时候也去看了立山的尸体，但当时她哭得太伤心没能清醒下来好好检查。不过有一点恩赐奶奶是坚信，立山绝对不会像村里人所说的那样是跳河自杀！

　　他们两个人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只有他们才能明白其中的煎熬，好不容易能清除阻碍喜结姻缘，苦命鸳鸯终于在一起了，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去自杀？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太过没有头绪，为什么偏偏是在成亲的当天晚上？为什么事情发生之后大家好像都没有很难过的样子？

　　……………

　　根据当地的习俗，新娘成亲当天的早上跟新郎拜过天地，迎过宾客之后就要一天呆在房间里不能再见别人，新郎则是在四处负责招呼来的客人。

　　那个时候，恩赐奶奶坐在到处贴满大红喜字的房间里，身边跟着几个村里年纪稍大的女人。

　　吹唢呐的人卯足了劲儿吹得很响，鞭炮声也是没间断过，外面的声音到底是吵闹声还是欢笑声恩赐奶奶压根分辨不出来。

　　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立山死时的样子。当天晚上她从房间跑到村边那条河边的时候，立山就躺在河的旁边。尸体已经发白肿胀，嘴唇发紫，鼻孔里隐约透着些许白色，一双眼睛还惊恐地睁着。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就能知道，如果是刚刚被淹死的尸体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样子。

　　可是当时恩赐奶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虽说是神婆，但是村里人的嘴脸她早就已经看明白，只有当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那虚伪的尊重。

　　现在如果要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一是她没有这个权力，二是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而且还会说她是故意闹事，说不定再安上个心思不纯洁的罪名。

　　所以当时没有办法，恩赐奶奶只能将心里所有的怨恨悉数压下，尽管她对这件事情有所怀疑。可杀人可是大事，没有人会傻到自己承认。

　　刚结婚就死了丈夫，发生在一般人身上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个不祥的人，但是在恩赐奶奶这里完全没有发生，邻居和村民每天都会来安慰。恩赐奶奶逐渐觉得身边的人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慢慢她就开始被这种假象所蒙蔽。

　　立山的头七终是过去了，恩赐奶奶把他的灵位安置在了自己家里的祠堂，每天都会过来对着自己死去的丈夫的灵位念叨几句。虽说两个人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但既已过门，恩赐奶奶就完全地把立山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就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十多年，后来是奶奶也抱养了一个孙子，当然也是因为神婆的灵力指引才选中了恩赐。

　　后来小恩赐逐渐长大，跟村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也是等长大了才发现恩赐的智力低下，只有孩童六七岁左右的思想。不过他心思至纯倒是学习异能的一把好手。

　　作为神婆是为村民们除了灾害积了功德，但在另一方面也是窥探泄露了天机，所以会有另一种形式报复在她的身上，就是所谓的折寿。一般神婆能洞察自己的生命寿限，所以不会有一般人死前的压迫和慌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