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茶阮

10、第 10 章

　　“Hello，Hogwarts，too？”
　　“Yes.”
　　哈利站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里，看着金发幼童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黑发男孩脸上带着点不耐，不时应答几句。摩金夫人替他量完了尺寸，亲切的说了一句，黑发的孩子一脸庆幸的跳下脚凳，跟门口的半巨人一起离开，哈利看到那个金发幼童在店里透过橱窗看着那个小孩，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
　　场景转换。哈利站在霍格沃茨特快的包厢里，罗恩正在和小哈利聊天，哈利在小哈利旁边坐下，小心的不去碰到座位上的巧克力蛙，它看起来就要跑掉了。包厢门被猛地拉开，哈利和包厢里的两人一起看了过去。
　　是德拉科，他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衬的他的脸苍白而消瘦，肖似他的父亲。
　　“……这是克拉布和高尔，”小德拉科发现哈利一直在看着后面两个人，介绍道，“I'm Malfoy, Draco Malfoy.”
　　哈利看到德拉科讽刺了罗恩，小哈利一脸不忿的站起来，拒绝了德拉科伸出的手，当着德拉科的面关上了包厢门，两人又聊起了天，哈利站在门口，透过包厢门上的窗户看着被关在门外的德拉科，德拉科脸上满是不甘，气愤的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了小哈利的包厢……

　　哈利站在礼堂里，看着他们分院，分院帽几乎一挨着德拉科的头发，就大喊道：“斯莱特林！”哈利看到德拉科带着得意瞟了小哈利一眼，去和他的斯莱特林朋友汇合。他看到小哈利拘谨的坐在三脚凳上，等着分院帽宣判他的命运，几分钟后，分院帽大喊道：“格兰芬多！”哈利看到德拉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混杂着不满和迟疑。

　　场景不停地转变，一年级时一起在禁林里巡逻，二年级的多比，三年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四年级因为三强争霸赛的嘲讽，被穆迪变成白鼬的少年恢复后顶着所有人的嘲笑看着他，五年级……

　　小哈利站在盥洗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德拉科·马尔福背着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淡黄色的脑袋低垂着。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别这样……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马尔福说，全身都在发抖，“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我……”
　　哈利心中猛然一震，脚像被钉在了那儿，他发现马尔福在哭――真的在哭，眼泪从他苍白的脸上流到肮脏的池子里。马尔福抽噎着抬起头，浑身一激灵，从破镜子里看到小哈利正在身后瞪着他。
　　马尔福急忙转身抽出魔杖，小哈利也本能地拔杖自卫。马尔福的魔咒稍稍打偏了一点儿，击碎了小哈利身后的壁灯。小哈利闪到一旁，默念倒挂金钟！魔杖点出，但马尔福挡住了这个咒语，又举起了魔杖――
　　“别打了！别打了！”哭泣的桃金娘尖叫着，声音在瓷砖盥洗室里回响，“别打了！别打了！”
　　砰的一声，哈利身后的垃圾箱爆炸了。小哈利试了个锁腿咒，却从马尔福耳后的墙上弹回，把哭泣的桃金娘身下的抽水马桶打得粉碎。桃金娘高声尖叫，水漫了一地，小哈利滑倒了，马尔福扭歪了面孔叫道：“钻心剜――”
　　“神锋无影！”小哈利在地上大吼一声，疯狂地挥舞着魔杖。哈利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挡住，魔咒却从他的胸口穿过，直直的击中了马尔福。
　　马尔福的脸上和胸口血如泉涌，好像被无形的宝剑劈过一般。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扑通一声倒在积水的地上，溅起大片水花，魔杖从他软绵绵的右手里掉了下去。
　　“不――”小哈利大惊。
　　小哈利脚下打着滑，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奔向马尔福，只见他的面孔已经变得鲜红，苍白的手抓着浸透鲜血的胸膛。
　　“不――我没有――”
　　小哈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在马尔福身边跪了下来。马尔福倒在血泊中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哭泣的桃金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杀人啦！盥洗室里杀人啦！杀人啦！”
　　门在哈利身后砰地打开了，他惊恐地抬起头：斯内普冲了进来，脸色铁青。他粗暴地把小哈利推到一边，跪到马尔福跟前，抽出魔杖，沿着被小哈利咒语造成的那些深深的口子移动着，嘴里念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出血似乎减轻了。斯内普擦去马尔福脸上的污物，又念了一遍咒语，现在伤口好像在愈合了。
　　小哈利还在旁边看着，被他自己做的事吓傻了，几乎没意识到自己也浸在鲜血和污水里。哭泣的桃金娘还在他们头顶上抽泣和哀号。斯内普第三次施完破解咒后，半拖半抱地把马尔福扶了起来。
　　“你需要去校医院，可能会有一些伤疤，但如果及时用白鲜的话，也许连伤疤都可以避免……走吧……”
　　斯内普搀着马尔福走出去时，在门口回过头来，用冰冷而愤怒的语气说道：“你，波特……在这儿等我。”
　　小哈利丝毫都没有想到不服从，他慢慢站起来，浑身战栗，低头看着积水的地面，那上面浮着一朵朵红花般的血迹。

　　哈利几乎同步接受到了小哈利的情绪。那种悲伤和痛苦，仿佛是他自己被神锋无影咒击中了，他颤抖的蹲了下去。血水顺着地板缓缓流淌，溅湿了小哈利的袍子，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哈利感觉到他在悔恨，他抑制不住自己在想刚刚德拉科躺在血水里的样子，他听到小哈利小声喃喃的说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脚步声。
　　斯内普回来了，“走开。”他对桃金娘说，她倏地钻回抽水马桶，留下一片令人耳鸣的寂静。
　　哈利看到小哈利张了张嘴，想问问德拉科怎么样了，开口却是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有意的。”他的声音在冷冰冰、湿漉漉的空间回响，“我不知道那个魔咒是干什么的。” 他的声音在颤抖，悲伤和痛苦几乎化成实质化，要穿透他的大脑和胸腔，几乎要杀死他。他忍不住去看斯内普的身上，想象流了这么多血的德拉科还能不能活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怕杀人，还是怕死的人是德拉科……

　　场景再次变化。
　　三人组被绑在马尔福庄园的吊灯下，刺眼的光芒照的那个哈利睁不开眼，哈利听到一个声音说：“德拉科，如果我们抓住了波特，我们的一切都会被原谅……”他猛地转过身，卢修斯抓着德拉科的胳膊严肃地说，把德拉科推向了哈利。哈利看到德拉科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仔细的看了很久，低头没有说话。直到卢修斯急切的问他：“是吗，德拉科，是不是？”德拉科这才抬起头，站起来转过身，冷冷地说：“不是。”
　　原来这才是第一次。哈利心里默念，马尔福说的，不止一次救了救世主。

　　……场景转换，哈利站在一条小巷里，哈利环顾四周，意识到这里是翻倒巷。
　　马尔福一家被堵在翻倒巷的一条脏兮兮的小巷里，德拉科·马尔福一向保养得当的金发乱糟糟的，沾着灰尘和泥土，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他一向苍白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他近乎惊恐的看着围堵的傲罗。卢修斯把他和纳西莎护在身后。
　　退无可退。
　　哈利看到自己和赫敏穿过傲罗们走到最前方，身边是五花八门的魔咒，傲罗们纷纷退开，让开了一条路。自己对着卢修斯举起了魔杖，低声念道：“Stupefy.”
　　那一刻对他来说几乎是慢动作，红光从魔杖中射出，在击中大马尔福的前一刻，德拉科下意识的扑了上来，挡在了父亲面前，红光没入他的心脏，他看到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摇摇晃晃的向那个自己走了几步，伸手想抓住什么，却脱力的跪倒在他面前。像最虔诚的信徒在参拜他的神明，德拉科缓缓倒在了哈利脚下。
　　傲罗逮捕了悲痛无以复加的马尔福夫妇，留下哈利无力的跪在翻倒巷的泥泞中，失神的看着身旁的尸体。他伸手颤抖着握住了德拉科的指尖，丝毫没有在意泥土和灰尘，把少年的尸体抱在怀里，脸埋在少年的肩窝里，浑身颤抖，却没有声音。

　　“哈利，你该忘了他。”赫敏坐在他旁边，把眼镜递给他。哈利呆呆地坐在床上，沉默了很久，沙哑地说：“赫敏，把我的记忆抽出来吧。”“走吧，我们一起去校长室。”赫敏似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哈利也下了床，他看到自己穿着圣芒戈的病号服。两人在医院的一个角落幻影移形。
　　哈利看到那个自己在冥想盆旁边站了很久，终于闭上了眼睛，用魔杖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哈利慢慢地从冥想盆里升了上来。麦格教授不在办公室，他躺倒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毯上。
　　“It's my fau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