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与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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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结束后，奚容伸了个懒腰。
方才在几人放歌前程暄便已离开了广播站，如今广播站也只剩下她们三个。
关了设备后，奚容背起自己的书包，有些感慨，“这个点歌可真方便啊，轻松了不少。”
沈意点点头，“今天也提前下班了。”
“不过你们摄影社居然能借广播站打广告！”余安乐看向奚容。
“这和我无关哈。”奚容立马摆手，“我读到这个点歌单也愣了一下好吧。”
“不过也是，你们摄影社人那么少，也不好宣传。”
“……”奚容沉默，有被伤到。
不过说到这个，她想起下午看到的人，偏头问沈意，“景正也进了摄影社？”
“嗯，我记得好像是你们社长在歌唱比赛后找的他。”沈意想了想，答道。
奚容点点头。
余安乐又凑了过来，有些好奇：“对了阿意，我记得你进了音乐社？你不去参加歌唱比赛吗？”
沈意摇头，笑道：“我不会唱歌，进音乐社是陪洛兮。”
“咦……好可惜。”余安乐有些遗憾道，“不过你怎么说也没奚容差吧，她除了国歌什么都唱不对味。”
“喂喂，我在这呢。”奚容出声。
“我可能也只有国歌有调了。”沈意一本正经道。
“所以不是我们的问题，是歌的问题。”奚容言之凿凿。
余安乐：……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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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广播站，因为人往来的缘故，道路上的雪都被踩成了冰水，余安乐一脚下去差点当场仰倒。
她忙扒拉住奚容的肩膀，“小七救我！”
奚容瞥了一眼她的鞋，有些无奈：“你怎么穿了这种棉鞋？”
“我下午明明不打滑啊！”余安乐委屈巴巴。
“可能是因为这边化雪了。”沈意走到余安乐另一边帮她稳住身形，“我们两带着你走吧，我的鞋防滑。”
“呜呜呜。”余安乐感动地环住了她的胳膊。
奚容眨了眨眼，看了一眼余安乐，又看向沈意。
沈意不明所以地看了回来，眼神好似在问怎么了。
“……”余安乐注意到奚容的眼神，默了一下，“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这么高？！”
奚容笑道：“我只有166好吧～可能是鞋增高了几厘米？”
沈意道：“我净身高应该是164……”
“请不要再说了。”余安乐颇为哀怨，“一米五的小矮子不配了。”
“你有一米五了？”奚容颇为惊讶。
“猪嘴！四舍五入懂不懂！”余安乐悲愤地瞪了她一眼：“阿意我们走，她太伤我心了！”
“好。”沈意眉眼微弯。
奚容有些无奈跟着走，没戳破某人左手还欲盖弥彰地抓着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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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后，晚读还没有开始，班级里正在热火朝天地互换苹果。
奚容甫一坐下，桌子上就多了从四面八方送来的苹果——除了左边靠窗。
她挨个接过道谢，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递还回去——中间险些拿成余安乐送的苹果，等这机械地流程过去，她有些疲累地看向叶时音，小声道：“这么多苹果送来送去……真的吃得完吗？”
好在她为了凑整拿了十个苹果过来，要不然还真不够分。
叶时音笑眯眯道：“所以我只送不收。”
“啊？”奚容愣了一下，就见她从抽屉里又拿了两个盒子移了过来：“景元和景正给你的，你给我的那个苹果我就给他们了，我不吃苹果。”
“正好我也不够还了，最后一个了。”奚容松了一口气，把最后一个苹果递了过去，“不过景正？”
“说是还你的奶茶。”她顿了顿，“你下午去社团那了？”
“嗯，我哥哥来看我，带他们去玩了会儿。”
叶时音颔首，“怪不得谢许她们回来说。”
晚读临近结束，方启仁叫去余安乐，随后不久两人带着答题卡来了教室。
班里的背书声顿时充满了刻意与表演痕迹，方启仁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将答题卡分为了四摞，挨个组递给第一排。
“每人一张。”
一时窃窃私语不断：“没改？”“好像是的……”“这好像不是我们班的？”
奚容和叶时音也各拿了一张后继续往后传。
瞥了一眼答题卡，她看向叶时音。
见差不多每人一张传完，方启仁才乐呵呵道：“这次我们玩个不一样的，四个班换着互相改，所以不要给别人改错了哦，要留自己名字的。”
叶时音看了过来，瞥见奚容手上的试卷，“啧”了一声。
“要换吗？”奚容眨眨眼，真诚地询问道。
“不用。”她转了转笔，“我这张是她们班第一名，我正好看看。”
“嗯？”奚容凑过去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沈……遥？”
“嗯，你认识？”叶时音挑眉。
奚容摇摇头，“有点耳熟，但应该不认识。”
“小七，我们改十班的诶！”谢直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我改小木头的，你们的是谁啊？”
奚容给他看了一眼自己拿到的答题卡姓名栏，笑道：“我的是景元的。”
“咦惹……”谢直咋舌，下意识看向叶时音。
“眼睛不舒服可以去医院挂眼科。”叶时音微笑。
谢直瞬间老实收回目光。
黑板上，方启仁已经把选择题答案写完，紧接着，下课铃打响，他把粉笔一扔，笑眯眯道：“先休息吧，等会晚自习我们开始讲大题答案。”
哗啦啦的，班里人顿时少了近一半。
奚容看向叶时音，问道：“苹果……”
“你要出去？”叶时音侧目看来。
奚容下意识想摸摸后颈，手伸了一半又揣回兜里，摇头：“不出去。”
似乎是碍于班主任在班里坐班，没一会儿那些出去的人都回来了，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吐槽说“怎么每个班的班主任都在啊”。
出去溜达的谢直也跑了回来，神神秘秘地跟二人说：“我们班的试卷在二十班手上！”
一旁的林正却是皱眉，“我怎么听说在十班那？”
一般路过余安乐：“你们消息都不全，我们班一半在十班，一半在二十班那。”见众人看向她，她耸耸肩，表情颇为古怪：“刚刚老班叫我去办公室，然后我们四个班长分的各班的卷子，我们班上的大多数是十班的，然后是二十班的。”
“所以等会改完，应该会要求按顺序收上去——要不然我们得整理好久。”说到这，余安乐颇有些生无可恋。
“也不知道是哪个班主任这么天才，想出的办法。”奚容有些想笑，她就说四个班人数不均，是怎么互相改卷的——原来搁这儿打乱了呢。
余安乐正想说什么，就见方启仁站起了身，然后上课铃打响，她也只得立马回自己座位。
漫长又充满讨论的改卷子环节结束，奚容轻轻舒了口气，好在景元成绩向来不错，所以她给分也给的很爽利。
台上方启仁喝了一口茶，笑眯眯道：“大家可以写上总分和自己的名字了，不要给人家缺斤少两也不要随意加分哦，我们要算平均分的。”
这话一出，班里又小小骚乱了一阵，奚容看着自己写下的三个数，默了默，偏头去看叶时音。
“……？”她蓦地瞪大了眼，叶时音注意到她的神情，好整以暇道：“没算错。”
“287？”她着重强调了一下。
“这个卷子，260分以上不是很正常吗。”叶时音目光落在她那张卷子上，“景元都考了262，而且她有得分点，我给分，很简单。”
“好吧。”奚容有些呐呐，“只不过太高了，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给景元太严了。”
“沈遥文综一向好，字也赏心悦目，你改也会愿意给分的。”叶时音眉眼弯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听秋，小七，你们改的多少？”谢直探头探脑地问道。
“262和287，你呢？”奚容半转过身问道，谢直点点头，颇为夸张道：“小木头居然考了253！不是说文综很难的嘛！阿正改的她们班班长，266！我的天！”说完，他突然卡了壳，眨巴眨巴眼看向奚容：“你刚刚说你们改了多少？”
“景元262，沈遥287。怎么了？”叶时音一脸平静道。
“……啊哈哈。”谢直看向林正，林正肯定地点点头，他憋了憋，有些怀疑人生：“啧。这是她们班学霸都给我们改上了是吧……”
叶时音淡淡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张试卷本来就很简单？”
“……”谢直颇有些哀怨地看着她，“请别说了，我选择错了三个！”
“我错了四个。”林正也道。
“嗯……嗯。”叶时音不说了，回过身。
察觉到谢、林二人的目光，奚容挠挠脸，打哈哈：“应该要收上去了吧？”也很自然地转过身。
“我赌一包辣条，她两肯定全对！”谢直嘀嘀咕咕地跟林正吐槽，林正表示并不想跟他赌，伤钱伤心。
台上方启仁见下面气氛热烈，咳了一声，问道：“看来都改好了啊，有没有两百五十以上的？举下手。”
班里顿时举起了近一半的手，又是一阵骚乱。
奚容注意到前面一排也举起了手——所以她们这边就有6个，怪不得那么多目光看过来。
方启仁数过一遍，还是笑眯眯的：“两个班有31个二百五十分以上啊，不错不错。”他接着道：“那260以上的举下手。”
落了近一半的人。
“嗯……看来这次试卷确实简单。”方启仁乐呵呵的，“270以上的呢？”
这次只剩下寥寥几只手了。
“还有五个？”方启仁似乎有些诧异，“不会十班和二十班的学霸都被咱们班抽到了吧？”
“那有没有275以上的？”方启仁又道。
叶时音顺势换了只手举，然后班上就只剩她和余安乐两根独苗了。
方启仁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好了，放心吧，班长，你改的是谁的？多少？”
余安乐坐在位上回道：“二十班的宋玉章，278。”
方启仁点点头，又看过来：“学委呢？”
“十班沈遥，287。”
一片哗然。
方启仁顿了一下，笑眯眯道：“不错不错，第一排的同学帮忙按顺序收一下各组的卷子上来，咱就算改完了。”
收过卷子后方启仁叫了叶时音和奚容一起跟他去办公室，奚容有些诧异。
到了方启仁办公室，里面已经有其他三个班的班主任和他们的班长了——十班的纪斐，她还是有些眼熟的。
“老方，你这来的可真慢啊。”十班班主任杨良才打趣道，他和方启仁本来也在一个办公室，还有十五班的班主任——一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女老师，同时是五班的政治老师韩蔚，她办公桌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娃娃脸女老师，见方启仁后面跟着的她们，她笑问道：“诶方哥，你们班的小班长呢？”
方启仁引二人进来关上门，笑呵呵地依次回道：“这不是问问她们改的情况耽搁了会儿，小班长她刚滑冰滑回去的，就不折腾她来回了，万一摔着碰着了那是我的不是了。”
奚容和叶时音问完好后就溜到了一旁学生排排站队伍里去。
“怎么说？你那最高分多少？”杨良才问道。
“先把试卷给孩子们分一下吧……我没来你们也不帮着挑一下我班上的出来。”方启仁把手上那摞也放在了韩蔚办公桌上。
“这可不赖杨叔，我也才刚到。”娃娃脸女老师笑道，给奚容她们这边的一个女生腾了空间：“玉章，来找一下咱班的。”
奚容看着那个女生眨了眨眼，有些眼熟……
“都来都来，我们去一边。”韩蔚站起身，拉着娃娃脸女老师往方启仁的办公桌那边走去。
几个班主任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剩下的五人彼此看了看，最后纪斐主动上前道：“我们十班的应该在你们五班和十五班那一摞吧？我们先从你们班的开始分？”她看向叶、奚二人，奚容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和吉祥物似的叶时音，点点头：“上面的应该是她们二十班的。”她看向那个有些眼熟的女生。
那个女生对上她的目光，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好，我先来找找。”
注意到她的神情，叶时音偏头看向她。而这电光火石间，奚容忽然想起来她是谁了——国旗护卫队队长祝青誉的女朋友，可能是因为祝青誉总是和大狗狗似的粘着她，所以每次撞见二人在一起时后者总是羞涩又不好意思地笑然后跟着打招呼。
似乎几个班都约好了按顺序收发的答题卡，所以没一会儿就理出来了各班的。
那边的班主任们也注意到她们的动静，娃娃脸女老师率先道：“玉章，你直接带回去发了吧，然后发表格让她们自己填分。”
宋玉章乖乖点头应好，韩蔚见状，有些讶异：“你们班这么自动？”
娃娃脸女老师笑眯眯道：“我们班成绩很平均呀，大家都大差不差，也不会乱填。”
韩蔚便也点了点头，跟另一个女生道：“那松韵你也直接带回去吧，辛苦了。”
女生是那种文静秀美的长相，刚刚整理答题卡也很安静，闻言点了点头，也抱着自己班的答题卡出去了。
余下的三人默默看向自家班主任，方启仁便从抽屉里拿了一张表格出来，“来，学委，你和奚容带回去吧。”
杨良才：……
他咳了一声，也摆摆手：“就都这么办吧。”
三人道别离开办公室，末了奚容依稀听到那个娃娃脸女老师颇为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想的办法还不错吧？”
然后是韩蔚的回话：“可以是可以，就是麻烦了些。”
她默了默，跟看上去走了实际上站在门口当门神似的另外两个班班长交流了眼神，宋玉章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们班主任提出的换卷子改。”
另一个班长目光游离，语速飞快：“是的，我们班主任提出的联考。”
奚容＆叶时音：……
看向纪斐，纪斐咳了一声，才道：“是我们班主任说的不要考太难。”
“试卷是？”
“我们两个班班主任出的。”纪斐秒答。
“……”
似乎因为“非议”过各自的班主任，所以几人间的气氛也和缓了许多。
宋玉章就主动跟叶时音说起了她的试卷来。
“叶时音，你的试卷是我改的……应该没有改少。”她有些腼腆道。
奚容探头，一句嫂子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按回去了，“……多少？”
“291，政治扣了点……”
“……”奚容沉默，看向叶时音，目光有些控诉。
“对了，你的是我同桌改的，272，主观题她改的比较严。”宋玉章又道。
奚容有些意外，“你知道我叫什么？”
宋玉章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照逢跟我说过你的名字。”
奚容了然，目光又哀怨地看向叶时音。
叶时音微笑：“脑子天生的，分不了。”
“我图你脑子还不如图沈意的，哼。”奚容白她，不过又想到了什么，怀疑地问道：“难道因为姓氏的原因？沈意成绩那么好，沈遥也是……”
“你要不改姓沈试试？”叶时音挑眉。
“……迷信不可取！”奚容义正辞严，又偏头跟宋玉章说道，“你好像是278，我们班长改的。”
纪斐本来在跟十五班班长聊天，闻言也凑了过来，“你们那有我的吗？我多少？”
“266，是我们后桌改的。”叶时音答道。
纪斐点点头，“不错不错……”
说话间，教学楼也到了，奚容和叶时音主动告辞，“我们就先回去了。”
几人道了别。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与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