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跟踪 ...
-
苏枕原本迫不及待告诉余婉去警局协助调查的事，可是余婉到了门禁时间才回寝室。
“婉婉，后天周六，我们下午去一趟Z区的警局协助一下调查吧，我已经和那里的组长说过了。”
没有预料中的迫不及待，“苏枕，要不…算了吧，就当我花钱买教训，以后再也不会被骗了。”
苏枕没有想到余婉会这么说，昨天还很难过，怎么一下子就看开了，“还是去一趟吧，我都说好了的。”
看着余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枕继续劝说着，“你是不是怕立不了案？不用担心，我今天下午在校园贴上发过帖子了，也许同学当中也有被这个空壳公司骗过，这样大家一起报案，警局肯定会查案的。”
“你发贴了？”余婉听到苏枕的话，突然有些激动，“有没有人回复你了？”
苏枕以为余婉是同意去警局协助调查了，忙把手机拿出来，上了帖子，里面已经躺着许多条私信了，除了本校学生和一些其他学校的学校的学生，竟然还有上班族和宝妈，都是易受骗的群体。
“婉婉，已经有人给我私信了，到时候让警局和他们联系，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立案也比较容易。”看着余婉一脸的疲倦，苏枕只好最后叮嘱她不要忘记周六下午要去警局的事。
周五一天，除了上课，苏枕都没有见着余婉，问了虞若因和许羽化，才知道余婉最近老跑到校外去，苏枕只好给余婉发简讯提醒她不要忘记去警局的事，这次余婉没有推辞，立刻回了简讯答应和苏枕去警局立案。
周六下午。
苏枕和余婉如约推开了警局的门，苏枕不自觉去看那个位置，发现先前张扬的红色已经被主人染回了黑色，只见那人盯着电脑屏看得认真。
胡警官见她们来了，立刻拉了张椅子坐到叶训边上开始协助调查。
余婉把被骗的经过都详细说了一遍。
“据我了解，那个集团几乎都是用这样的手法让别人汇款来骗取钱财的。”苏枕想到帖子上回复她的那些人和她说的那些过程。
“也就是你们这些没有社会经验的人才会相信这些，而且这种赚钱方式原本就不符合法律规定，所以做人呀还是要本分点，千万不想什么天下掉馅饼的事…”胡警官又开始他平时教训那些“误入歧途”的少男少女的那套说辞，看小姑娘的脸色也不好，就停止了说道。
“你们这的情况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把其他的受害者联系方式也留一下吧，到时候我们和他们沟通过了可能会多一些线索。”协助的胡警官掏出小本本认真记下其他受害者的联系方式，这期间，叶训只是坐在一边玩手机，好像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苏枕看到叶训这样的态度，有些纳闷也有些生气，这怎么说也是归他管的案子，想他以前虽说是个从不往自己身上揽事的人，但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啊。
“你们不会只了解情况却不解决问题的吧？”其他警官没想到苏枕会问出这样犀利的问题。
“怎么会怎么会，我们都是人民的好公仆，是为广大市民服务的，肯定会竭尽所能解决人民的任何问题。”胡警官一通教科书式的回答让苏枕无法反驳。
“我看这个空壳公司挂的还是天华集团CEO蒋世华的名头，这怎么可能呢，蒋世华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有一家这个公司我们怎么不知道呢？”听着胡警官突然开始讲起那个骗子公司，苏枕觉得他有转移注意力的嫌疑。
“况且这蒋世华是个出了名的大好人，为我们市不知做了多少公益，捐助了多少小学，他自己接受采访说自己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受到好的教育，早早就到社会上打拼了，听说人生的第一桶金就是因为上当受骗，让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曾多次表示对骗子的深恶痛绝…”胡警官继续对蒋世华的生平事迹滔滔不绝，这也确实是案件的一个疑点，但一个挂着天华集团CEO的名号的空壳公司，任谁也不会相信。
“我们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蒋世华，但刚开始行骗的公司和汇款接收的公司并不是同一个也是汇了款才知道的呀！”苏枕为余婉辩解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讨论案件有多激烈，其实当事人余婉和案件负责人叶训却是发言最少的人。
苏枕在与胡警官一番激烈的“讨论”下，终于歇了口气可以把目光转到叶训身上，才发现叶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手机，抬手翻看着案情记录。
“小苏啊，你的同学的情况呢，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们呢可以回学校了，我们肯定会尽力查案的，情节严重也肯定会报给上面的，你可千万不要质疑我们警察的能力和责任。”胡警官不愧是M市警局第一“外交官”，说起“场面话”可都是一套一套的。
“婉婉，你还有没有想到什么细节？”
“暂时就这些了，经过和其他的受害人都差不多。”
既然余婉的情况已经了解完了，苏枕确实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了，临走之前，苏枕还是不死心的看了叶训一眼，可叶训还是老神在在地在做自己的事，好像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猪头猪脑袋！”苏枕越想越生气，叶训似乎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小苏，你怎么了？”余婉看到苏枕似乎在生气的样子，以为她在抱怨警局不能尽早查出这个诈骗集团，“不用太在意，现在的警局不都这样，只立案不查案，这件案子真查不出来我也当买了个教训了，以后肯定不会再上当受骗了。”余婉作为当时人竟还安慰起苏枕来了。
苏枕看余婉好像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你也不要一点都不相信警局，我相信总有办法能查出来的，况且有那么多受害者，如果一直没人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的。”
出来后余婉就回学校了，而苏枕去了附近的奶茶店等妈妈。
苏枕就是M市本地人，原本没有必要住学校的宿舍，但苏枕急于摆脱苏妈妈的唠叨，美名其曰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就住宿了，今天是周末，苏妈妈让苏枕回家，正好菜市场离警局也不远，就让苏枕找个地方等着。
此时警局里，胡警官开始对叶训单方面“讨论”起这件诈骗案，而其他闲来无事就喜欢八卦的警察，又开始了新一轮警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说胡警官和之前的叶老队长在部队是一个连的，曾经也是和叶队肩并肩在青葱岁月创下过不少练习记录的，进警局之前最后一次任务还成功协助叶队抓到了犯人，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叶队进了省队，而胡警官就来了我们这么一个市级的小警局。”小吴警官不愧是警局第一狗仔，一来就是一剂猛料。
顺着吴警官的话头，大家开始议论起胡警官的传闻。
“胡警官刚来的时候，大家就觉得把这么一个有功绩的人放到这么一个小地方岂不是浪费，可是经过相处，还有这么多年下来，胡警官除了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真的没有为警局贡献过什么，抗洪救灾的时候都没见他出过力。”
“这么说还真是，外出的任务也只参与过巡查这种最轻松的活。”
“真的吗，局长这么古板的人也不会这么纵容他吧？”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我总怀疑胡警官是连局的傻表弟，只能靠跟着连局才能混口饭吃的那种。”
胡警官不知不觉中成了连局的傻表弟，当事人还在叶训面前乐此不疲地进行他的分析，“小叶，你看，到时候把另外几个受害者也叫到警局了解一下情况吧。”
“你决定，我走了。”说着，拿了手机就要走。
“那我到时候联系你啊~”胡警官冲叶训的背影喊道。
……
九月末的天，忽冷忽热，下午时分，阳光还是洒满地面。
苏枕就坐在离警局不远的奶茶店里喝着甜丝丝的冰奶茶看着窗外发呆，依着苏妈妈买菜的速度，这杯奶茶需要喝上一个小时，苏枕喜欢在这种时间里放空自己，顺便想一想一些事情，比如最近出现的某个讨人厌的家伙。
对叶训的吐槽刚起了个头，就看见叶训的身影从警局门口出来，快要经过奶茶店离开的时候，苏枕头脑一热，立马捧着奶茶冲了出去，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这次一定要问清楚，叶训是真不记得自己了，还是假装不认识，如果是假装的话，又为什么呢？
叶训脚步变得越来越快，似乎是发现有人尾随，接着直接拐进了一条小巷。
苏枕看他进了小巷，不知道他是为了甩开她还是原本就打算去这里，但还是跟了进去，却在巷子里瞧不见他的身影。
“你跟着我做什么？”正疑惑着，叶训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吓死我了，你躲到这个边上做什么？”说着还拍了拍心口。
“有变态尾随我，我看看是哪个跟踪狂。”叶训双手抱胸，俯视着某个比他矮一个头的“跟踪狂”。
“你说谁是变态！我哪里跟踪你了！我是有事想问你，谁叫你走那么快！”某个“跟踪狂”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有事问我不会把我叫住你这不就是跟踪？”
“大街上大喊大叫多不好，而且你真的走太快了，我能跟上就……咦？我不是变态！！”
“谁知道。”叶训说得理所当然，低头俯视着苏枕。
苏枕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摇摇头，不能被他带偏了，想起自己跟着他的目的，“你不记得我了？”
“有点印象。”
“有点印象？那就是认识，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那就还是装作不认识好了。”
“为什么？不是没忘记吗？干嘛装作不认识？”苏枕很惊讶，原来叶训真的是装作不认识自己的，竟然还打算继续装下去，为什么呢？
“反正对你没坏处，以后就当不认识。”叶训知道苏枕不搞清楚为什么是不会罢休的，索性跟她说清楚。
“凭什么听你的，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我是小狗吗，这么听话。”苏枕对假装不认识这件事颇有不满，奈何叶训气场太强，所以只敢嘀嘀咕咕地吐槽。
“不熟，没必要。”
苏枕瞪大了眼睛，“不熟？我把你当朋友诶？还叫我装作不熟，你叫我装我就装？当我是你家小狗？”
“小狗都比你听话，”话锋一转，变得突然严肃，“那件事我记得，小事，没必要。”
苏枕听着他的话有些懵，原来，在他心里，那只是一件小事。
叶训看她懵懵的状态，“别瞎掺和。”
“你真的......”面对叶训的冷言冷语，苏枕始终不敢相信。
一阵铃声打断了这次谈话，苏枕拿出手机，是苏妈妈打来的电话，“丫头，你在哪里等我啊？我在奶茶店没看见你。”
“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了，你等我一下。”匆匆挂了电话，差点忘了这事儿。
再看叶训，还是冷着一张“和你不熟”的脸，顿时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认识就不认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说着身子已经跑得老远。
叶训看着苏枕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刚苏枕的手机铃声对他来说太熟悉了，虽然只是伴奏，但叶训一下就听出了那是04年的电影《新警察故事》的主题曲《九月风暴》。
叶训是在06年看到这部电影的，又因为爸爸是个警察，这部电影可以说是燃烧了叶训小小的身体里的血液，不仅追完了警察系列电影，还很中二地扮演“警察抓小偷”的故事，很不幸，苏枕就是那个倒霉的“小偷”。
“什么样的我/踏入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孤独激醒的梦/灵魂的日记永远不懂终结/被热血沾湿的那一页”
耳边仿佛出现了两道稚嫩的声音，小小的嗓子，唱着这样热血的歌。
是啊，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用《九月风暴》这种类型的歌呢！
“叶训，你要保护好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跟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