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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话 伤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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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一同消失的事情完全将志波家搬离静灵庭的消息掩盖了,如果说志波家早在上一辈志波家家主逝世就显露除了衰败的迹象,那么四枫院公主的擅自脱队实在让人费解。
可我总觉得四枫院的出逃或许和海燕的离开也有一点联系,但只是隐隐地这么觉得并没有任何依据。四大贵族的两家同时离开了整个尸魂界的中心——静灵庭,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而我从爷爷的形色言语中似乎也揣摩出了什么不一样,这几日来奇怪的事情一再发生,夜一逃走后,护庭十三番队的几位队长和副队长也相继离队失去踪影,静灵庭的气氛一下陷入一样的紧张。而作为死神生源地的真央学院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传闻。
不过我对这些并不关心,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再重要了,我所要做得就是继续练习剑术,不会万解是永远无法胜任队长一职的。
虽然在练习剑术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不去回想有关海燕的一切,但是一年以来和他一起的日子却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已经习惯于在自己的剑术上没有任何进展时便去找海燕,让他陪着我练习,所以尽管我极力的让自己习惯于没有海燕的陪练,但我的身体却没有办法忘记,记得他的一招一式,他举刀的方法、他瞬步的速度、他鼓励的笑容以及他全神贯注的态度。
越是想要遗忘便越是无法遗忘,我们的可悲之处便在这里,而我亦无法逃脱这种束缚。
其实后来我细细地想着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可笑,如是相见不还是可以见到海燕,他虽然不能在到朽木本宅找我,我却仍旧可以去十三番队队舍找他。
只是,我的骄傲还不允许我这么做。
骄傲便是这般的脆弱而伤人至深的东西,只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事更加糟糕的事还在等着我。
自我病愈重返真央学院过去了不大一个月,也就是七月流火的那段日子,我却接到了一个比严冬还冷上万倍的消息。
“白…..白哉少爷,请您立刻赶回本宅。”
记得那天我刚从道场回到宿舍,家中的一个服侍爷爷的老仆人便面色忧愁的跑来见我。
“发生什么事了。”我一下从他的慌张中察觉到了什么,朽木家的仆人也一并的遵守着家规,遇事绝不该这般的神色慌张,况且他常年随侍爷爷,那绝对是不允许的。
“朽木大人病了,请您务必赶回本宅。”
爷爷病了,如我爷爷这般的号称不败之神的人竟也会生病,这绝不肯能。一个月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说病就病呢,我不相信。
我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急匆匆地跟随前来寻我的仆人回到朽木本宅。
当我见到爷爷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躺在那里,面如枯槁,两眼凹陷,口中不停地呻吟着,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在不是那个气度威严的朽木家家主了,而是一个虚弱的重病的老人。
“爷爷。”我握起他消瘦的手,“你是怎么了?”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挣扎了几次还是没有唤出我的名字。他的眼睛里满是失望。
“少爷,朽木大人上一次接到紧急命令后,在执行的过程中,不甚受伤,那时并没有大碍,所以大家也没有十分在意,可是后来……”那个跟随了爷爷多年的老仆人伤心的向我解释着事情的经过,他顿了顿,“虽然朽木大人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时至今日我恐怕不得不说了。”
听的出,他的确十分悲伤。
“朽木大人在您生病期间旧伤便发作了几次,那几次真是可怕极了。”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显得十分紧张,“一旦发展便会口吐鲜血,不能言语。这次发作也是如此,您也看到了现在大人便不能言语了。”
这些事情竟然都是在我生病的时候发生了,所以因为全力照顾我,爷爷便没有留意自己身体的变化,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吗?我忽然之间感到无比的自责,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才会让你的伤逝恶化。”我强忍住流水,不让它流下来,更加握紧了爷爷的手。
爷爷摇了摇头,我以为他是想安慰我,却没有发现他眼里的另一种意思。
“爷爷您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我会一并好好处理的,您不用担心。”我发现他的手,帮他把身上的被子的整理好。我刚想起身,他却紧紧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的。”
听我这么说了,爷爷缓缓放开了我的手,表情十分痛苦,他的嘴大张着,却除了呻吟声,其他的任何话也说都不出。
我吩咐仆人好好照顾爷爷,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绝对好好思考一下接下去该怎么做,所有的坏事都一起向我涌来,从海燕的离开到夜一的出逃在到爷爷的重病,这一切为什么都接连着发生呢?
第二年的四月初,爷爷的病一下加重了很多,我每日陪伴在他的身边,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憔悴。
终于他还是没有撑过这个春天,暮春的时候他走了。
那天我陪在他身旁,他已经有些甚至不亲了,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没什么反映,然而当仆人送来每日摆放的鲜花时,他却突然有了异乎寻常的举动。
他看到了仆人送来的刚刚采摘的铃兰,无神空洞的眼睛突然一下子便的熠熠生辉,他竭尽全挣扎着做起身来,指着那个装着铃兰的花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我意识到爷爷想要那株铃兰,便把它去了过来,交给了爷爷。
爷爷把那株铃兰握在手里,仔细里摩梭着,末了他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颤抖着把那株铃兰交给我,他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极大的希望。
我拿过铃兰并没有多想,急忙扶着爷爷躺下睡好,可是他便在永远地躺下了,再也没有醒来,仿佛把那株铃兰交给我,竟像是完成了十分重大的任务一般开心,我看的出爷爷的最后的面容很安详。
也许是早有心里准备,朽木本宅上下并没有因为爷爷的逝世而发生太大的躁动,一切显得那么安静,而我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那株铃兰,想知道爷爷究竟想藉由这株花朵告诉我什么。
我将那株铃兰重新装回花瓶中摆在我的窗前,可终是不明白这花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爷爷至死都未能说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