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微甜》温酒漠怀

11、番外二 桑&树

　　一.缘起
　　眼前，是看热闹的人群和将他堵在教室外的几个校园的‘风云人物’。
　　他倚在墙边，目光淡漠地看向身前的男生，心里有些厌世的想着，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好事的学生冷眼旁观，因为他的沉默，和对外界事物的不关心，造成了旁人对他很好欺负的印象。
　　他悄无声息的将手放进校服的口袋，那里有一双手套，是刚结识的教练送的，材质不错，是他为数不多感兴趣的东西之一。活动着带好手套的双手，听着他们狂妄的语气，被刘海遮住俊美的脸上，仍无动于衷。观察到他们有动手的打算时，殁树握紧拳头，人群中出现不小的惊呼，他以为是有人找了老师，却没想到一个淡金色柔发的少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男生们齐齐的后退了一步，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唤了声洛姐。
　　出手打了带头的几个男生，‘风云人物们’落荒而逃，看热闹的人群们也快速走开，他站在原地，阳光渡在女孩儿的脸上，浓重而邪魅的妆容将她原本的模样掩盖，他忽的对她笑了。
　　女孩儿的食指弯曲轻敲他的脑袋，眸中像是在回忆往事的神色，引得他深思了一瞬，就听她乖张却包含安慰的开口：
　　“笨，一味忍让只会让人欺负的越来越狠，这次人走了，如果还有下次呢？”
　　她好似没有帮人帮到底的善心，也可能是她的目光捕捉到他校服里握紧的拳头，桑白无奈地笑了：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过，这就对了。”她转身，没有继续和他交流的打算，挥挥手背，当做道别，逍遥离去。
　　她肆意而为，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他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目光追随着她。
　　一点一点接受着心理医生的治疗，一点一点了解着她的事。她的名字，她的爱好，她身边的人或物，还有她人后的模样。
　　名为爱情的种子一旦播种，便伴着对她的了解日趋增多。逐渐浇灌，发芽，生长，开花。
　　后来，在他们初三的那年，他以一个全新的自己，与她接触，看着她染回墨色的头发和重见天日的素颜，欢喜与她的亲近，直到高中三年结束，他们都维持着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殁树想，或许毕业后，会有些改变。

　　二.告白
　　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间，高考在充满甜蜜的夏天里结束了。
　　走出考场，桑白主动牵起殁树的手，十指相握，温暖而熟悉的触感，让男孩儿心头一松。高压的复习让他有些不确定她的心意。而她，终是比他敏感几分，总能察觉到他不安的情绪，他也常伴她左右，给予她安全感。一整个高三，他们都保持着不过分亲近却似恋人的状态。两个人都不是食言的性格，心里也明白，对方等着自己。殁树等着桑白迈过心里对于父母的那道坎，桑白等待殁树真正从家庭的阴影中走出。
　　漫步在帝中有名的桑树路上，初夏时的它别具一番滋味，青绿的颜色让人舒心，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散发着岁月静好的味道。

　　三个月的假期，如约而至。殁树和桑白的赌约也在假期的开头实现。
　　四人一起到海边度假，金色的沙滩和浅蓝色的大海极为般配。换下中规中矩的校服，女孩儿们穿上清凉的连衣裙，男孩儿们换上休闲的T恤，四双长腿迷人而令人窒息。为期十天的游玩，是很好的放松机会。

　　是夜，曼越青披着月色走出房间，在男生们的房门前，敲响既定的暗号。
　　一场桑白完全不知情的告白计划，正悄然准备中。
　　第九天天快要亮的时候，殁树站在桑白的门前，略显一丝紧张。
　　他轻敲房门，带着哄孩子的意味：
　　“白，起床了。”
　　“殁，有事吗？”桑白听到声音，下床开门。
　　米白色的睡裙贴在身上，女孩儿披着外套立在他面前。身后是开着暖光的台灯，床头放着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看样子，是很早就醒了。
　　桑白侧身让殁树进来，站在桌旁开壶水。
　　“没有多睡会儿？”殁树靠近桑白，柔声问道。
　　“睡不着，都早起来三年多了，还没调整好。你呢？这么早。”
　　“听本地人说，太阳升起时会有奇观，所以...想和你一起去看日出。”男孩儿小心翼翼的从背后环住她，额头抵在女孩儿的肩上。
　　“汪洋接天？”桑白准确的Get到他的意思，在男孩儿正讶异于她没有挣脱自己的怀抱时，吻了他的脸。
　　殁树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白皙的脸上染上红色。再成熟稳重的性格，也经不住喜欢之人的亲近。他呆呆的看着她微笑的侧脸，几乎忘却了时间，不过，是时候启程了。
　　“白，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好。”
　　几分钟后，桑白换上长袖，和殁树身上的那件极为相称，清晨，海边的空气潮湿，有些微凉，两人牵着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在海边静坐。火红的太阳如两颗日渐亲近的心脏，缓缓升起。
　　远处，是骄阳从海平面上冒出头来，天地相接的景色，实为动人。殁树将桑白搂在怀里，用磁性的嗓音，道出他藏了多年的话：
　　“白。”
　　“嗯。”
　　“我喜欢你。”他郑重而深情的说道，复又开口：
　　“本想今晚再告诉你，但......”
　　“我不能用热烈的气氛来强迫你点头。”
　　桑白从殁树的怀里走出，站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看着他被爱意载满的双眸，心脏也随之跳动。
　　“从你帮我的时候起。你治好了我的自闭症，帮我脱出周身的阴影。我无法保持冷静，因为我的脑海里，全是你。”他没有人前那般稳重，因为他深爱这个女孩儿，也同样缺乏安全感，同样害怕失去。
　　“呆殁树。”桑白勾起他的下巴，恶霸一般凶狠的吻上去，男孩儿彻底僵住，眼睛缓缓闭上，不知所措却本能的回吻着。
　　直到两人吻得满脸通红，桑白才松开殁树的下巴。
　　“白...什么...什么意思...”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大脑死机。
　　“傻瓜，我也喜欢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