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皓皓》楚下月

1、第 1 章

　　“嗯，啊，额嗯～嗯……”一段喘息声混杂的限制级铃声突兀地响起。
　　程程在一片狼藉中挣扎着起身，感觉自己可能是脑袋不太清醒，任谁被这种声音喊起床，都会怀疑人生。
　　宿醉虽然会让人头胀脑昏，但应该还不至于让人白日做春梦。于是小神程定了定神，听音辨位中……
　　程程看向只穿一条内裤，毫无形象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梁睿。没错，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准确的说，是从梁睿屁股底下压着的手机里发出来的。
　　在毫不客气地一脚踢醒梁睿的同时，程程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他们班里看得顺眼的女生，梁睿这情况怕是单身久了，□□焚身。
　　这龟儿子，自己没本事找女朋友，还得老子操心。程程叹了口气。
　　梁睿被踢地“嗷呜”一声滚下了床，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
　　“关掉你的手机闹钟，我耳朵都要不举了。”程程一巴掌拍在龟儿子梁睿后背上，露出了“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快点收拾吧，再晚一点，你就等着老张对你河东狮吼。”
　　自打从母胎起就一直是单身的梁睿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奈何榆木脑袋灌了酒之后根本转不动。
　　“梁睿，看见我校服没有？昨天喝得什么也记不清了。”
　　“没，捏自己照照”梁睿刷着牙，嘴里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程程一脚挑开凌乱的被子，蓝白色条纹校服静静地蜷成一团，带着被蹂躏过的痕迹－不明呕吐物和某人的口水，在控诉着施暴者的恶行。
　　“找到了吗？老张好像是说要开什么表彰大会，全校都要穿那该死的校服。”梁睿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注意程程泛着冷气的脸。
　　“梁，睿！”洁癖程程在线暴走.jpg
　　“怎么，怎么了？”梁睿顺着程程的视线看向床铺上的校服，瞬间感觉自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作为程程的发小，梁睿真真切切知道程程的洁癖十分龟毛，这会儿怕的几乎要原地去世。
　　“我记得我昨晚喝酒之后都吐在马桶里了啊。”梁睿弱弱地小声嘀咕。
　　“你上次喝醉酒的第二天还说你跟苍老师……呢！！！”程程暴跳如雷。
　　“我……”梁睿无力辩解。
　　什么也别说了，孩子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好了。程程撸起袖子，用武力教梁睿重新做人。
　　等梁睿和程程翻墙进学校偷偷溜进会堂时，校长已经讲地激情澎湃，挥动着两条粗胳膊，仿佛重返二十岁般活力四射。“大家备战高三，一定要有铁的意志和刚的决心，一定要明白现在付出的所有汗水都会得到成倍的回报，所以－咳咳咳”会堂底下学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声，当然这是在教导主任眼神的暗示和提前通知的情况下。
　　梁睿瞅了两眼就已经不耐烦了“程儿，咱先去教室吧。等这会结束还不知道要多久呢。”站在会堂里的校长简直就是永动机，以龟的速度长篇大论
　　，不少高三学生站在底下刷题，根本不听校长废话以免浪费时间。高一高二的学生就三五成群传小纸条，说悄悄话。
　　于是程程又和梁睿偷偷溜了出来，转过拐角时，梁睿突然停了下来，两只腿怎么也迈不出去了。“等等”，梁睿两眼瞄向西北角小卖部前的漂亮女生，“一路跑过来，我都渴死了。我去趟小卖部，你先回教室去啊。”说完就跑没影了，奔向了让他心醉神往的荷尔蒙。回过神来的程程往小卖部方向看了一眼，梁睿已经和女生聊得热火朝天了。
　　程程又叹了口气，觉得这人不是脑子支配身体，而是第三条腿掌握了身体所有权。
　　因为几乎全校学生都在会堂，这个时候校园里没什么人走动。
　　梧桐树挡了大半的阳光，程程半闭着眼往教学楼走着。
　　教学楼从外面看新的发光，从里面看就像危房，墙皮斑驳零落。楼上的人一跺脚，楼下的人能落一头的墙灰。不过得益于学校的面子工程，至少外楼梯是新的，踩上去不会“吱呀吱呀”地叫。
　　楼梯上没有了梧桐树的遮阴，近午的阳光有点刺眼，程程低着头爬楼梯，突然看到前面一小片阴影投了下来，下意识地仰头，看见一个清瘦的人站在楼梯口，却因为逆光的缘故看不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