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羊与绵狼》一比

4、小时的噩梦

　　只要横跨过脚下的小河，再走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就可以到赵木的家。蔡凉沿途默默的走着，思考着是不是在街上买个相同的菜篮子回去交差会更好些，也不知道妈妈非要这么死心眼的？
　　一路上有小孩在互相追赶嬉闹着，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有个男孩还偷偷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蔡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男孩扮着鬼脸边跑开边对其他伙伴嚷嚷：“咦？我妈妈常说他的屁股看上去像个有个性的包子，怎么我摸起来觉得手感很好的？”
　　“真的吗？真的？”其他的孩子围上刚刚那男孩。
　　“真的！比硬邦邦的包子好多了，”男孩点了点头，伸出刚刚吃香的右手，鼻子凑上去用力的嗅了嗅，好回味的样子。“像布丁，很有弹性！”说完，又眼巴巴的盯着蔡凉的屁股。
　　听完他的话，小孩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蔡凉的屁股上。布丁耶！！那又贵又好吃的东西，妈妈每星期就只准他们吃一次，顶多两次！
　　那分明就是饥渴的眼神，是对布丁的强烈渴望，仿佛蔡凉的屁股就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布丁，透着丝丝凉气。
　　蔡凉顿时觉得屁股发毛，突然想起以前小时候被妈妈逼他跟哥哥去开放游泳池游泳时，他已经让人吃了不少豆腐，包括各种色迷迷的眼神。长大后无论妈妈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去泳池，“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保护我！”
　　那种忽然之间冲过来掐他的肩膀一把说保护他，美名其曰说怕他掉进泳池里——不进泳池怎么游泳！？
　　在泳池里，总是有几个已经是几个孩子的阿姨围在他身边，说担心他会溺水，这样能来得及第一时间救他——她们的孩子在不远处的深水区扑通扑通的往下沉了。
　　……
　　最离谱的是有一次游泳后，他在清洗自己时，忽然有个相同年纪的女孩冲进来。吓得他一把抓起浴巾不知道该遮掩哪里！遮上身觉得下身凉飕飕的，遮了下身也觉得不自在，索性展开浴巾，把全身都遮了。
　　可是那女孩当初丢出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跪在地上：“男生遮下半身就好了！遮全身多娘娘腔，不够MAN！”说得他大气都不敢喘，脸红得像发烧那样，全身顿时像蒸熟了的虾子，只会站在那里与女孩对峙着。
　　“你这样做不好，不礼貌。”蔡凉呐呐的对着女孩说话。
　　“有什么不好？”
　　“偷看别人洗澡那是不道德的事情。”
　　“我没偷看啊，我光明正大的看，那才是侠女的本色！”
　　“女孩应该要淑女些，说话也要斯文有礼些。”
　　“我爸爸说我像男孩。”
　　“……”
　　“哇！红烧龙虾！我爸爸说龙虾怎么弄都好吃。”女孩舔了舔嘴，喉咙咕噜咕噜直响，“不过你还没长大，还够不上红烧龙虾，红烧小虾吧！虽然滋味是差了点，而且还没发育完全，但还是很有精髓的……”
　　“我不叫小虾，我有名字的！我叫……”蔡凉腾出一只手在女孩面前晃动，企图阻止她的胡思乱想。他感觉那女孩蠢蠢欲动的好像真要吃了他。
　　“谁不知道你有名字的，你以为你真这么厉害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而且，你说了我也不会叫你名字的，我觉得小虾比较好听。”
　　“……”
　　“冷吗？”
　　“啊？冷……”蔡凉提着浴巾光着身子已经跟她说话十来分钟了。
　　“那么趁冷变身为红烧小虾吧，会变温暖的。”女孩笃定的说。
　　“我不……”蔡凉几乎晕倒，“我要穿衣服了，我不洗了，你出去吧。”
　　……
　　女孩打开门向外望了望，又回头对他说：“外面有很多阿姨排队说要帮你清洗身体，你还需要我出去吗？”
　　“什么！？”蔡凉惊得放开浴巾而浑然不知，双手拽住女孩的肩膀晃动着，浴巾这时摇摇欲坠，最终还是缓缓落到了地上。
　　一阵沉默。
　　女孩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坏坏的说：“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打算以身相许呢！”
　　蔡凉突然觉得他的世界天旋地转，他怎么会这么倒霉！他飞快的拿起浴巾，重新遮上自己，闷闷的对她说：“我很快就行了，麻烦你先不要出去，谢谢！”说到谢谢他已经是咬牙切齿了。与其让外面的中年阿姨们涌进来，他宁可要这个疯癫的女孩帮他守一下门口。
　　他真是欲哭无泪，说完赶紧掉转身光着屁股对着女孩，委屈的胡乱一通的穿上带来的衣服。偶尔听见后面出来的吞口水声和抽气声，让他背脊发凉，又惊又怕，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只好抽抽搭搭的小声抽泣着。
　　穿戴好衣服，他回头已经不见了那女孩，只听见女孩飘去的声音：“我爸爸说哭起来梨花带雨是很让人怜惜的，可是如果多了两行鼻涕就会大打折扣，管你的鼻涕是白色还是黄色的！”
　　蔡凉下意识的用手背揩了一下鼻子，根本什么都没有。
　　蹑手蹑脚的，他打开门，外面却空无一个女人，除了几个男人在换泳衣。
　　突然，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这里是男更衣室，一大群女人根本不可能被允许进来的。“我怎么这么笨！我算是毁在一群女人身上了！那些聒噪的女人！”
　　从此，蔡凉死也不肯踏进开放泳池。
　　……
　　想起游泳的不愉快经历，蔡凉突然感觉到今天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他凉凉的对着形容他屁股是布丁的小孩们说了一句：“性骚扰兼言语诽谤他人，小心我告你们！”说完拔腿就跑。
　　几个小孩见到布丁跑了，立刻蜂拥追上去，可是很快就被远远的甩在后面。“快啊，布丁跑了！兵分五路追，快点！”唯一一个吃到布丁的男孩大声喊着。小孩们立刻分开队型有序的奔向同一个目标。
　　蔡凉望着后面的追兵，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当初，他为了避免无数的女人魔爪，可练就了不同凡响的逃命方法，区区几个小孩能抓到他？
　　想也不想的，他直接以超音速鼠的速度跨过小河，直奔目的地。还没等里边的人开门，他就直接闯进去，顺便带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门外的小孩则拼命的拍门，请布丁出来。
　　赵木果然在屋里，她走向窗口旁，对着门外的小孩阴森森的说：“越过界了！明天你们死定了！”听见这声音，孩童如同遇到老巫婆那样一哄而散。
　　蔡凉正靠着门粗声喘气，他抬头望着赵木，真诚的说了句：“谢谢！”
　　赵木戴着一个超大的黑框眼镜，两眼近于呆滞，身上戴着一个布满色彩的围裙，手里还拿着一个调色盘和一只画笔。听见蔡凉的道谢声，只是“哼”了一声，转身进入内屋。
　　蔡凉想起妈妈和哥哥的交代，也尾随了进去。如果知道里边的景象，他宁可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