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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生死同进 ...

  •   薛、白两家合并,自封为王,无疑是石破天惊之举,各方震动,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炸开了锅。人人议论纷纷,唾沫星子满天飞舞,有甘心臣服者,当然也有嗤之以鼻者,百态尽显。人人道路相告,一时间沣河王朝称王分榜成为百姓时政热谈,插肩而过的行人总要谈论此事几句。
      纪辽和阿古那这两个当世敌手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又怎甘愿落后于人。两人在震怒之后,亦先后封王,北方阿古那建立庞山王朝,自称鬼王,一统北方。南方纪辽号东都王朝,自称苍狼王,与沣河王朝东西对垒,赵渡安本也想跟风封个王当当,但迫于纪辽的威压,不敢自立门户,只好勉为其难,对纪辽俯首称臣。
      自此天下三分,因纪辽始终躲在晓峰都闭门不出,而白、薛两家刚刚合并,事务冗杂,又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晓峰都,就收回了攻势,在沣河城定了下来。北方阿古那忙着反扑内乱,也抽不出心力染指南方。
      三家默契停战,各自修养,那些个老百姓提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轻轻放下一放。这人闲着难免就聒噪,有事没事总想找点事做,这不刚刚消停一会,这些个老百姓就把英雄榜给拿出来溜了。
      沣河王朝颁布的英雄榜也不知被哪位市井能人修订成了天下英雄榜,把能影响天下大势的各路英雄都给刷一遍,一番比对,就产生了新的榜单。
      排位依次是:
      战神白孤宸、鬼王阿古那并列第一;
      神女传人水花颜第三;
      苍狼王纪辽第四;
      战杰秦臻第五;
      龙王杨朔第六,这杨朔只管当自己的海上霸王并无意中土争霸,并未自封为王,这是世人鉴于其在海上颇有一番建树,自发给他套上龙王的称号。
      魏凌风第七;
      破天王白战名第八;
      一字并肩王薛不应第九;
      医圣佛衣鬼手第十;
      人魔第十一;
      薛淼第十二人;
      共有十二人上榜,世称风云十二英雄榜。白战名和薛不应本也是一方霸主,之所以排名靠后,是因为世人皆认为两人皆有可能退位让贤,让后生扛大旗。苍狼王纪辽之所以排在神女传人花颜之后,实在是纪家在战场上手段阴毒,作风狠辣,不得民心。再之前有神女传人谶言“灾星在暗,将星在明”,这灾星虽然目前不知道在哪,但白孤宸接济救治沣河城难民的事迹早已人人口耳相传,无不称颂,俨然成了世人心中的将星。因而成了与北方王者阿古那旗鼓相当的对手,并列第一。
      夫妻峰下,白孤宸守着十来天始终没有清醒的花颜,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不想再这么耗在,就又去找白发老者求救。
      “以她现在的这种状态用药吊着,过个三、五年差不多就可以出山了。”老者据实说。
      “三、五年!”白孤宸不太能接受,不管是花颜还是白孤宸都等不起。
      “伤筋动骨还得养个一百天,更何况小姑娘非比常人,受了内伤也就算了,还受了天罚,这可是本命受损,内伤她已经修养的七七八八,并无大碍,但这天罚根本就非人力可解。”
      “前辈既能一眼就看出花颜的症结所在,那应该另有破解的秘法。”
      “你也说了是秘法,秘法之所以密而不用,就在于其有违人伦,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论是什么代价,晚辈都愿意一试。”
      “你可想好了,天罚想要解是没有办法,但却可以转移,也就是将落在小姑娘身上的惩罚转移到你的身上,你可愿意。”
      “愿意。”白孤宸没有犹豫,也不需要再多加思考。
      白孤宸心意已决,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老者轻叹,也就随他去了。
      温池中,白孤宸和花颜相对而坐,任由老者操持,老者引着水中的水,在两人周身凝结成纹饰繁杂,庄重古朴的阵法,白孤宸的意识开始混沌,似有远古的沉吟在召唤着他。
      待他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崖壁的石屋里,与花颜躺在一起,老者就在石屋外守着。
      “你醒了,觉得如何?”
      “尚可。只是不知颜儿还未醒。”
      “本体受天罚的时间长,难免有所受损,需要时间修复,再者我只将她的天罚转移一半给你,另一半她还受着。”
      白孤宸眉心微拧,有些不解。
      “天罚要约束的始终是偷窥天机的人,有些罪还是得始作俑者受,且你二人既已在夫妻峰前许下生死誓言,两人共同承担又有何不可,生可同衾,死亦可同穴,夫复何求?”
      白孤宸懂老者的意思,也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心下坦然。
      “咳咳……”石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花颜醒了,白孤宸豁然回屋,将花颜扶起。
      花颜很是困顿,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搞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我这是在哪,我还活着吗。”
      “说什么呢,你活得可比什么都好。”白孤宸不满地挠了挠花颜的头,把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发髻往鸡窝的方向推上一把。
      看着满眼胡渣的白孤宸,花颜一下子还缓不过神来,呆头呆脑地问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是啊,你要是再偷懒耍赖不醒来,我可就要把吊起来暴打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日,但对于白孤宸来说,已经是相当漫长了。
      “难怪你老了这么许多。”花颜囔囔自语,音量小的像是含在嘴里,白孤宸还是听的清楚,原本噙着笑意的嘴角,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这么僵着。
      这男人一般都不会在自己的样貌放太多心思,但是被自己的女人说老,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白孤宸没脾气,这个哑巴亏白孤宸只能自己吞下了。
      花颜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下身体,感觉这一觉睡晚之后精神清爽了许多,那种久压在胸的闷气也不见了,难道是因祸得福,这一摔摔出个奇遇,把自己开祭的反噬都给摔轻了不少,花颜越想越乐呵,一个人傻乐傻乐的。
      白孤宸看花颜眉飞色舞,一脸浪荡样就很是无奈,忍不住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哎哟,你干嘛,有你这样对待伤患的吗?”花颜摸着自己的脑门,瞎嚷嚷。
      “行了,没事就赶紧给我起身,我给你引见下我们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花颜惊疑,左右兜了一圈,终于看到石洞前那一道仙姿灼约的身量,顺带也摸了下身处之地的底。
      虽然只有一道光影在石洞前立着,却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花颜不敢再造次,依言中规中矩的起身,跟着白孤宸上前问好。
      “前辈,多谢您的救命大恩,花颜没齿难忘。”
      “不必拘礼,是你二人命不该绝。”
      这清透的声音有点蛊惑又有点穿透人心,花颜的好奇心又涨了起来,就想看看这位白发的老爷爷长成什么样,像是听到了花颜内心的呼唤,长者转过了身来。
      花颜的嘴巴有点合不上,竟然是一枚白发的美男子一枚,花颜的眼睛都亮,那一惊一乍的小表情,一丝不差地落进了白孤宸的眼里,真是丢人现眼,白孤宸恨铁不成钢地抬手就遮住了花颜的眼睛,花颜也知道自己失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白孤宸的手给拿了下来,小手指还在白孤宸的手掌上轻轻地挠了一下,很有点讨好般勾搭。
      “这屋里没有什么吃食,但清俭的衣物还是有一些,你二人可自取。”老者说完,不应该说是白发美男说完,就转身离去,身形缥缈,一眨眼就不见踪迹了。
      花颜收回惊叹的目光,就看到白孤宸臭臭的一脸,嘻嘻哈哈地拱到他身边,没皮没脸地死缠着他,“我只是被他的驻颜神术给惊到了,就想偷点师,女人吗,爱美是天性,你肯定能理解。”
      摇头晃脑,又一身脏乱,活脱脱就是一只摇尾乞怜的落水狗。白孤宸原本还想再摆点谱,给花颜点颜色,叫她还敢觊觎别的男人,但看花颜憔悴的样,胸中胀胀的酸意早就被浓浓的怜惜给取代了,哪还舍得跟她置气。
      白孤宸单手扛起花颜将她送回石床上,“大病初愈,要好生躺着,别乱走动。”而后,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两套衣物,一男一女的,将女的一套递给花颜,“来,你身上的衣裳泡过水,粘腻的很,换一生舒服些。”
      说着的同时,白孤宸就窸窸窣窣将自己的衣裳给扯开,旁若无人地将手中的粗衣麻布换上,花颜坐在石床上双眼一眨也不眨,看得起劲。还没待白孤宸换完衣,花颜就忍不住咯咯笑了。满脸的胡渣子再加上几块破布上身,风度骗骗的美男就成了山野砍柴的樵夫。果然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佛祖也要贴金装,古人诚不欺也。
      白孤宸睨了下花颜,“你是等着我来动手吗?”
      花颜捧衣物脸上微燥,连声拒绝。“不用,不用,你转过身去就行。”看别人脱光光是一种乐趣,自己被别人看光光就是一种囧事,再说赤身裸体就算再有气势,也少了一点底气。虽然两人已经行过夫妻之礼,但花颜的功力还差点火候,没到收放自如的境界,这青天白日的,让她坦诚相待还是很有压力的。
      白孤宸嗤笑,但还是乖乖听话,转了过去。
      花颜顶着个红脸蛋,手脚麻利,速战速决,三两下的就把衣服套好。
      “行了,你可以转过身了。”花颜话音刚落,又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响起。花颜这才感觉饥肠辘辘,饿的不行。“我的五脏庙空空如也,再不给它送上贡品,它就要造反了。”花颜仰着无辜的脸看着白孤宸,那意思无非就是在说,“你去给我找吃的呗。”
      花颜这昏睡了十来天,五谷不食,饿是必然,白孤宸一心想着花颜能够早点醒来,倒忽略了这事。
      “你且等着,我去山间给你寻吃的。”
      花颜一把就掀开自己身上的单被,跳下床去,“我也想要跟着你一起去。”见白孤宸要拒绝,花颜又补上几句,“这个石洞实在是太阴冷,你看这石床又冷又硬,你再看看这里光溜溜的一片,我呆着很不舒服,而且我都睡了很久了,再躺下去都快要瘫了,你就带上我呗,就当是让我出去晒晒太阳。”
      “要求可真多。”白孤宸虽然嘴上不满,但手却已经很自然地将花颜拉到自己的身边。
      花颜才不以为意,受宠的人,总得偶尔享受下肆无忌惮的特权,“我这是给你向我表现的机会。”
      “那我还得感激涕淋了。”
      “我这人一向都是施恩不留名,感谢是个什么物什,我不认识,你自己收好就好。”
      白孤宸嘴角抽搐,论花颜的脸皮有多厚,白孤宸深觉的这是一个考究不起的话头。
      拌嘴间两人就已经到了洞外,花颜吓小心肝一紧。什么情况?刚刚她的目光都放在了满头白发的白影上,都没发现自己原来是坐在悬崖峭壁上,难怪这里怎么就阴风阵阵。
      “乖闭上眼睛,一会就到了。”
      花颜还是不放心地往外探了一下头,“你行不行啊,要不我还是别去了。”
      白孤宸没有回答,将花颜按在怀里,直接往下跳去,很明显是要用行动告诉花颜自己到底行不行。
      花颜的惨叫声源远流长、绵延不绝,刺的白孤宸耳皮发麻,惊的山鸡野鸟嘎嘎乱叫。
      “好了,已经到到底了,可以闭上你的嘴巴了。”白孤宸忍不住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廓。
      花颜讪笑,又抬头往上看去,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轻功真的是在菜鸟级别。
      “这里阴气重,呆久了对你身体不好。”白孤宸拉着花颜的小手往前走。
      “我看这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哪还有阳气鼎盛的地方。”
      “跟着我走就行了。”
      还是上回的老地方,白孤宸按着上会白发长者的一系列动作,依瓢画葫芦,穿山甲应声而出。
      “咦!”花颜满脸新奇,就想挣脱白孤宸的手往前那穿山甲靠去,很遗憾,没挣开。
      “甲兄,不好意思,所有打扰,这回又要跟你借道了。”
      花颜看着白孤宸一脸正紧地这只穿山甲讲话,心想这不是对牛弹琴,人家能应你才怪。这厢花颜刚摆好等着看戏的姿势,那厢穿山甲就点点头,退回地洞里。
      这也太有灵性了吧。
      花颜安静地跟着白孤宸入了隧道,一连串的奇景奇事,连番袭来,花颜已经淡定了许多,越走就越觉得温暖湿热,“这是哪儿啊?”花颜忍不住问道。
      “这隧道直接就穿过了夫妻峰,应该是到了夫妻峰后绵延数十里的丘陵一带,鲜有人迹。”
      经过隧道口的温泉池,花颜觉得亲昵,“你是不是带我来过这?”
      “嗯,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前辈都把你安置在这口温泉里了。”
      一路走一路打探,两人已经出了隧道,到了一清幽的山谷见。风清云朗,阳光明媚,倒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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