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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棋差一招 ...

  •   半夜,秦臻邪火上身,口干舌燥,欲起身,却见一人趴在自己的枕榻边,熟睡的小脸映入眼帘,不是薛雨还能有誰。
      秦臻眉头微蹙,看了一会,还是将薛雨抱起往内室的床帐而去。
      自从两人成亲后就开启了一室两床的分居模式,薛雨睡床,秦臻睡榻,这是两人无声地默契,谁也没有道破。
      只是这几日,秦臻受伤,为了照顾伤患,薛雨主动把床让出来,但是秦臻拒绝,薛雨说,如果秦臻不睡床,那么她也不睡,秦臻以为薛雨只是刷大小姐脾气,闹闹就好,没想到还真这么干了。而且,直接趴在了自己的身边。
      当初的婚礼,一个是因了责任,一个是为形式所迫,无可奈何才将就凑合,原以为两人会日久生情,却不想被突然起来的婚姻捆得越来越紧的两人,心却越走越远。
      没成婚前,薛雨还小娇小纵,对秦臻直来直往,两人处着也不冷清。
      可是成了婚后,薛雨越来越沉默,两人越发地相顾无言,相敬如宾。
      秦臻本就对女人敬而远之,避而躲之。
      当初是自己招惹上了薛雨,也只能对薛雨负责到底。
      但由始到终,秦臻都是平平淡淡,对薛雨也是心如止水,也想过给她温情,可就是憋不出来,反而事与愿违,强扭的瓜不甜,越强求越尴尬。秦臻知道薛雨虽然人前还是笑脸盈盈,但她其实并不开心,时常忧思。秦臻想开解却不得入门之法,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跟女人对话,才不会让话题哑然而止。每次秦臻开口,还没入正题,三两句就能让人接不下去,恶性循环,止步不前。奇怪的是,跟那些个大男人讲话,秦臻确是一套一套侃侃而谈,行云流水,口若悬河,一气呵成,口水简直都可以把人给淹死了,要不然怎么能兜得住“儒将”这个美名。
      秦臻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股清凉下肚,舒服多了,才回自己的小榻躺着。
      清晨,秦臻早起,还未起身就又见到薛雨趴在原地。秦臻扶额,无可奈何。
      再一次起来,再一次抱起薛雨,再一次往内室床上送去。不过这一会,秦臻刚松手,薛雨就醒了。
      四目相对,一室无言。
      秦臻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闷,可是经过脑袋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日常问候语,秦臻深深觉得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这样滤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想到两人能聊的话题。
      还是薛雨先开了口,说了个他一直觉的没必要说的废话,“早。”
      不用说现在也是早,所以秦臻对于这个被他否定掉的话题,不知如何作答,就木木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薛雨看着,有些落寞。
      今日是月圆十五,杨朔将会擒这赵旭轩去压迫赵渡安出兵抵制纪辽。而白孤宸也将在今天点兵回沣河城。因而,一早白孤宸就将所有人都集合在沙场上,高声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被瘟疫缠的寝食难安,昨日军医已给所有人都仔细检查过,确诊无人病变,并且也到城内探查了一番,将病源也给解决了,这瘟疫是捱过了,今日我等便可重回沣河城。”
      白孤宸话音一落,上下欢呼一片,要不是白孤宸太过有威压,这些很可能会把他抛起。事情交代完,白孤宸就让大家散伙,那些沣河城的城民早就想回城了,所以立马就作鸟兽散,火急火燎地去准备回城之事。白家军在几个将领的指挥下也很有效率地完成了拔营的准备。
      一个时辰后,白孤宸就带着所有人入主沣河城,举城欢庆,而白孤宸广开城门救治灾民的义举也开始广为流传,深受推崇。
      纪辽得知此事之时,气的心火旺盛。并且深感奇怪,他那的瘟疫如此轻松地就解决了,那自己这边为何还反反复复,并且那些个医者还都束手无策。
      按理来说,都是同一种不需要解的毒药,时间一到药性自然自己就过了,既然白孤宸那么好的差不多,纪辽这厢也差不了多少。问题的症结还是在纪辽请来的医者身上,各个都想凭着此次的疫病一战成名,没少给那些有病或者没病的人下方子,这一来二去的,没病都吃出病了,那些所谓的病人在他医治下,症状频出,各有不同,于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当是时,纪辽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正怒气冲冲地想揪着白战名和佛衣鬼手去问究于白孤宸,后方就传来赵渡安兵犯纪家城池的消息。纪辽总算明白,什么疫病都是白孤宸那小子扯出来拖延时间的,好另谋他法。他就不信,这赵渡安就真会倒戈相向。这边,他都还没去找白孤宸泻火,那边,白孤宸倒好,摇旗呐鼓、声势浩大地跑出沣河城直接到纪辽面前示威。
      纪辽嗤笑,也不磨叽,拉上自己的人马就上前干架。
      长风漠漠,军旗摇展。
      两军对峙,都还没开口呛腔。纪辽就被周身无花大绑,深陷敌军的纪宁给凌乱了。冷笑,原来是搞这一招。
      白孤宸这边除了秦臻带病不便奔波,其他该出现的都出来。纪辽那厢,不仅有纪辽的人马,楚怀山也亲自带着些他的人与纪辽汇和。
      不等白孤宸先开口,纪辽就先发制人,“白孤宸小儿,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你以为就绑了那个混小子,我就会乖乖束手就范,你也未免太过天真。”
      冷漠的言语像一把利剑直戳纪宁的心脏。但纪宁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早就料到今日的结局,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因为那一个为他父亲跳动的心早已经麻木了。
      白孤宸冷冷勾唇,“别急,好戏才刚开罗。”
      两人对峙间,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兀而起,嘹亮地划破空气。抱着孩子的人正式花颜,知道今天要面对的人是纪辽,是纪清海——也就是她那个福薄的爹爹的兄长,就想看看纪家人是个什么模样,所以就跟着来了。
      随着啼哭声响起,一把刀架在了纪辽的脖颈之下,“对不住了。”持刀之人正式楚怀山。
      “我就说你怎么会不顾瘟疫之险深夜风尘仆仆前来支援,原来想地是这一招。”纪辽杀机泛起。
      突然,楚怀山口吐白沫,倒身在地,原本架在纪辽脖子上的刀也随着落下。
      纪辽转身,一脚踩在楚怀山的胸口,“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一片赤子之心的鬼话吗,瘟疫未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却拼命往火吭里跳,事出有异,不得不防。”
      “你、你,我楚家是不会放过你的。”楚怀山心中满是不甘。
      “楚家!”纪辽狂放的大笑,“你的好弟弟楚炀自会为我摆平。”
      “你、你……”楚怀山终是呜呼咽气,死不瞑目,尸体像垃圾被一般被人魔踹在一旁,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楚怀山一死,他的那些人也失去了主心骨,慌乱之下,没几下子,就被人魔给围剿了,全军覆没。
      解决了楚怀山,纪辽又看像白孤宸,“碍事的人现在已经处理了,没人再来碍眼,你我可以好好详谈。”
      原本只是让楚怀山像赵渡安一样,施兵给予压力就好了,却不想这楚怀山如此心急,直接就撞上枪口。
      现在情形突变,对白孤宸不利。
      白孤宸审时度势,沉声道,“现在我这有一人质,你有两个人质,不如你我先换回一个,至于第二个,我们再商量,如何。”
      “说说看,你想先把哪个先换走,我再考虑?”没给个准话。
      “你想要将哪个先换给我,我们就先换哪个。”白孤宸也不明答打着太极。
      “如果我两个都不想换给你呢?”说着,纪辽拉弓引箭对准纪宁放出。
      白孤宸等人下了一跳,在一旁的魏凌风反应地极快,扯着纪宁往一边闪去,箭矢从纪宁的胸前划过,把捆在纪宁身上的麻绳都给磨破了,惊险万分。
      还好躲过,纪宁脸色惨白,白孤宸等人心情都很阴沉,而花颜更多的是失望,没想到纪辽是如此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而纪辽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没想到纪辽会是这种态度,白孤宸原以为纪辽顶多也就不管纪宁的生死,却不料他会亲手解决纪宁。
      纪宁眼睛发红,一双狭长的眼不可置信又无法接受地看着纪辽,心如死灰,连开口质问的力气都没有。
      “老贼,纪宁可是你的儿子,竟然丧心病狂地亲手杀子,你枉为人父。”花颜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指手画脚。”纪辽不屑。
      “我、我……”花颜说不出话,白孤宸把她拦在身后。
      “白孤宸,姜还是老的辣,以为大过几场胜战就能天下无敌,真是可笑。”纪辽嘲讽。
      “赵家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难道你就不怕前后围攻,无处可逃。”这是白孤宸目前来说,唯一能够飒飒对方锐气的招了。
      “赵渡安!”纪辽一脸轻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以为他真的会跟我划清界限,兵戎相见,别傻了,就算他的不中用的儿子最终因为我袖手旁观而丧命那又怎样,别忘了,那也是被你们害死的,为了给他的三个儿子报仇,你觉得他会不与我联手?”纪辽嘲讽。
      白孤宸脸色难看。
      “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在纪辽的指示下,白战名和佛衣鬼手被拉了上来,看上去精神饱满,可以看出两人还是受到了礼遇。
      “白孤宸,现在你已经没有跟我谈判的筹码了,而我也没有心情在跟你玩下去,敢如此戏弄老夫,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纪辽恶狠狠地说,“来人,把白战名的手给我剁下送过去给白公子赏鉴。”
      眼看着,柜子手的刀就要落下,与白战名的铁臂有个血肉相连的亲密接触,白孤宸急急甩出一根银针。针如脑髓,执行之人立即倒下。
      纪辽将倒下的人踢开,欲要自己上前行刑。
      “且慢”,佛衣鬼手跳了出来,“阿弥陀佛,纪家主,白老爷子也年过半百了,经不起这般花颜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只能默默地给予无声地支持。
      折腾,要不,你断我的手吧。”
      纪辽诧异,“都说,佛衣鬼手既修医道,也修佛道,是个游历红尘的佛医,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反响,既然尊者有如此崇高奉献精神,我纪某人有怎好阻挠,不如就让尊者自行决断。”说着纪辽就命人给其松绑,并把刀递给他。
      佛衣鬼手很平静地接过刀,白孤宸等人已经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白战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铮铮地看着血溅三尺。
      佛衣鬼手很淡定看着自己的断臂被人送到白孤宸面前,镇定地像那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白孤宸小心翼翼地接过佛衣鬼手的臂膀,虽然面色无波,但轻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白孤宸自觉无颜面对佛衣鬼手,不敢抬头看向对面。
      “白孤宸,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你玩什么且战且退的策略,我要你马上给我退兵,你想让你的父亲和好友血溅当场的话。”纪辽根本就不给白孤宸喘息的机会,说完就欲勒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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