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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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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花朝,盛花朝
二月里的早春,花朵零星打着朵的时候出生的
于是二月就成了我的名字,花朝
我的爹爹是江南一带的地方官,我出生的那一年堪堪升了个从四品,于地方上委实是个有些派头的大官了,于是我在这“官老爷”同两个哥哥的庇佑下好好长大了。
我识得些字,读过些书,委实算不上多,在女子里却已难得了。
论琴棋书画,我也尚且都有接触,懂些皮毛,断然不算精。
最能拿到出手的 ,就属琴了。我的母亲家中是跑商的,母亲年幼时从这江南一路随家中去过塞外。
母亲说塞外风光,与这江南是大大相反的。江南是白墙黛瓦,烟雨里来去。而塞外是大开大合的广阔画卷 ,黄沙中扬鞭,才最是人间趣事。母亲的琵琶,也是在塞外学的,比这江南的小调更悠扬大气,别是一般风味。
我的琴,便是母亲教的。
幼时也常常缠着母亲,央她带我去那塞外看一看。那时候多小呀,以为母亲说的很远很远,大约也比不过从府中出去了绕过三条街巷才能找到的蜜饯店远。
母亲自是没有带我去的,我便去求我的两个哥哥,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夫子讲课时他们辩论经理,唾沫星子横飞,而我昏昏欲睡。剑术课,马术课也叫人大开眼界,我躲在回廊的阴凉里吃着糖水看表演。
比起我的两个哥哥,我委实平庸的多了。
他们向来宠我,父母尚且教训我,而他们是实打实的偏爱我,替我扛了不少祸事,为我圆了不知多少个谎。
我只道我若有想要的东西,兄长定定会帮我弄到的,我怎知九岁这一年的夏天,我还乐此不疲的吃着糖水,我的大哥真的被朝廷的一纸诏书安排去了塞外,肉食者随便安了一个武将的职位,我便再没见过我的大哥。
大哥临走前在城门口,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讲,“花朝啊花朝,你可真是个小祖宗,我和你二哥偏得又忍不下心不待你好。此番前去驻守边塞,不知何时才能还家,你要好好听话才是,哥哥在边塞,看到有意思的物什,定找人给你带回来。”
那年我的哥哥不过十六岁,意气风发少年郎。他的发髻高高的竖在脑后,随着马的颠簸也一晃一晃的,晃出了城门,没多久便看不清了。
我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记住了他的背影。我是官家的子女,对于驻守边塞这档子事,隐隐便有这样难言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