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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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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救命——”
土豪和杨奕、杨柳三人陆续赶到的时候，雾气已经散了。他们还没看清眼前的场景，首先就听见了几声极其凄惨的哭嚎。
三人：似乎有些熟悉……
此时，躺在地上浑身僵直的两个男人已经从威胁、惨叫转为认命似的求饶：“大佬、大佬，我们给你卡牌，给你钱，你放我们走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蛇女垂眸，露出微笑，朝他们走近了两步，似乎有些兴趣。
两个男人刚露出庆幸的神情，转瞬间，瞳孔骤缩。
蛇女已经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左边男人的手腕上，明明不见多用力，那一段皮肤就悄无声息地凹了下去，里面的骨头被碾得粉碎。
“啊————”冷汗从男人脸上滑下，他的脸色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狰狞扭曲。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右边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怕的女人把自己“三哥”踩得只剩下一张皮，连眼睛都化作一滩泥和血肉混在一起，微微抽搐着。如果可以看见“三哥”的个人面板的话，上面大概只剩下可怜的1点血量在维持他的生命了。
明明动弹不得，他却觉得自己浑身哆嗦，冷汗打湿了衣服，而做出这种血腥可怖之事的女人正噙着微笑，朝他走来。
“求、求你、放过我……我都是被逼的……我什么也没做……”右边男人含糊不清地发出恐惧的呓语，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玩家城里无法被人杀死，可原来还有一种痛苦，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他可以选的话，宁愿选择痛快地被了结！
突然，蛇女的脚步顿住了。
她听见了一声微弱的来自女性的呻/吟。
她脚步调转，朝光圈的方向走去。
在无人能看清的地方，她就那么背对着众人，定定地盯着里面狼狈不堪的女孩看了一分钟，眼神中满是狂热。
多么惊人的意志力啊，多么完美无瑕的灵魂……这样的存在活在世界上，简直是一种罪孽……所有人都该为此而赎罪……
来自马甲的癫狂赞歌让苏烬觉得自己的精神都有些被污染了，她垂着头半跪在地上，为脱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果断装死，假装自己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还好赶上了，还好上次把蛇女放出去之后是在城内不远的一个巷子里收回来的，第二次卡牌放出的时候，苏烬才能选择投放地点是在自己身边还是上次她回归的地点。
接下来，只需要让蛇女退场，并且等待公会的人到来……
大约是失去了兴趣，远处三人发现这次蛇女只踩断了另一个男人的四肢和脊骨，然后就走向他们的方向准备离去，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兴之所至。
“这位女士……”蛇女经过的时候，杨奕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
蛇女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停下脚步。
“无趣的小姑娘和她的哥哥。”这么下了定义，蛇女懒洋洋问道，“什么事？”
杨柳鼓起脸颊，杨奕苦笑道：“上次没有来得及感谢您的帮助，虽然您不一定需要，但蓝铃花以后愿意无条件为您驱使。另外，能不能请您和我旁边这位兄弟解释一下？他似乎一直对您和蓝铃花的关系有些误会……”
土豪道：“大佬，你真的和蓝铃花没关系吗？或许我可以做你的小弟吗大佬？”
蛇女挑眉，声音透着懒洋洋的妩媚：“没有啊。不过……”
想起本体的计划，她唇角微勾：“也可以有。”
三人都是一呆，茫然地去看她。
只听蛇女道：“不过，我要做会长。”
丢下这句话，她不再多留，径自朝黑暗中走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只留下原地杨柳还没反应过来：“哥……我刚刚没听错吧？”她的神情又是震惊又是茫然，还带着一点渐渐涌上来的喜悦。
就算是她，也清楚蛇女刚刚的话意味着什么。
杨奕有些走神：“应该、没有？”
“我决定了！”随即，土豪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思绪，只见他一手握拳，认真道，“为了大佬，我愿意——只做副会长！杨奕兄，副会长的位置多少钱能买到？价格不是问题！”
苏烬醒来的时候，身处于一个陌生而明亮的房间内。
血量已经回满，身上也没有了伤痕，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霍然躺在隔壁的床上外，整个房间里再无他人，也没有什么显眼的装饰，干净、整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这里是白塔。苏烬很快判断出，无声地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蛇女走后，没过多久她隐约听见了戚如烟的声音，勉强维持的精神力终于消耗殆尽，让她直接陷入了黑暗中。
之后再发生的事情，她就一无所知了。
“你醒了？”一个陌生、年轻而好听的男声响起，有人推开门，但没有进来，就站在门口冲苏烬轻微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白塔五楼医疗队507室，不用担心。柜子里有干净的水，可以自行取用。”他简洁地说，“你先休息吧，待会儿你们副队长会来看你们。”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不关切不好奇，如一阵清淡的风。
明明看起来是冷淡的性格，可是不知为何，从他僵硬的面色到离开时加快的脚步，苏烬总觉得他更像是……社恐？
收回目光，苏烬慢半拍地感到喉中一阵干渴。她走到柜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了想，又倒了一杯放在霍然床边的柜子上。
水喝到一半时有人敲门，却不是戚如烟，而是莫小白和成美。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来，成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神扫过室内两人，略微透露出一点情绪。
那是看见他们安然无恙的松了口气以及……愧疚。
早在上午，撰写这次事故报告时，戚如烟就把她和芃紫叫去，一起批评了一顿。
成美由此也看见了那份拷问后得出的情报。
那些人针对苏烬而来，如果不是幸运地遇到了神秘人搭救，或许苏烬现在的下场已经比死亡还要更惨数倍。
那边，莫小白已经说起了昨晚的后续。
他跟明日公会的巡逻队一路，他们磨磨蹭蹭，最后竟然是和成美叫来的戚如烟等人前后脚到达，到的时候，十五分钟已经过去，光圈消失。
而情况并不像他们的想的那样。
苏烬和霍然固然受了伤，袭击他们的两个男人居然也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其中一个的尸体……咳，身体，属于看了就让人想做噩梦的程度。
戚如烟让人把苏烬和霍然送回白塔疗伤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莫小白前因后果。
莫小白当然是非常诚实且详细地叙述了经过，眼睁睁看着戚如烟的怒气值一点点上升。
然后，那位巡逻队的伍双城队长添上了最后一把火：他不仅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禁锢莫小白、拖延时间的事情找了借口，还要求戚如烟把那两个男人交给明日公会调查。
他表示，那天晚上负责巡逻的到底是明日公会，出了事也该由明日公会来……
话没说完，就挨了戚如烟重重一脚。
当时，两边人剑拔弩张，伍队长因为这一脚不依不饶就要反击，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开始，戚如烟这边可能会因为武力不足落入下风——
“然、后？”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满脸紧张，和苏烬四只眼睛一起看着莫小白等待下文。
莫小白没有再吊他们的胃口，声音莫名轻了些，带着若有若无的敬畏：“然后，会长来了。”
事实上，会长是和芃紫一起来的，但没有多少人会去注意后者。
他刚一露面，伍队长就怂了，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莫小白没有看清会长是怎么出手的，只记得明日公会的巡逻队当时哗啦啦倒了一地，然后会长让戚如烟把其他人送回明日公会给他们会长，伍双城则和那两个男人一起关进了白塔的地窖里，到现在也没有放人。
“戚姐说，那位伍队长似乎涉嫌勾结外人，好像是什么贩奴队。”莫小白说。
“贩奴队？”苏烬咀嚼这个词。
莫小白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贩奴队，是遗十六城的毒瘤。”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是戚如烟。
她看过苏烬和霍然两人的情况，微微点头，又接着解释道，“如果有机会去其他玩家城，遗十六是你们最好别沾的一座。那里是著名的混乱之城，贩奴队就是他们的‘特色’之一。”
说到这里，戚如烟神情略带嫌恶。
遗十六是一座很特殊的玩家城，它不像大部分玩家城那样由公会掌管，而是有着自己的城主。遗十六的城主性情残忍暴虐，据传在x星时就被诊断出过反社会人格，只是那时碍于社会规则而一直压抑自己。
等到了异界，遗十六城主的性格就彻底放开了。再加上他幸运地拿到了和空间有关的隐藏职业，三转之后就直接掌控了连通其他玩家城的传送阵，连白鸽的人没有他的同意都进不去，遗十六就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地盘。
据说，遗十六里每天都有“斗兽场”，因为遗十六城主喜欢观看玩家们厮杀；在那里，玩家们被分成三六九等，最低等的叫做“人畜”，也就是奴隶，可以随意买卖、虐待……
也因此，遗十六的玩家死亡率很高。贩奴队起初就是遗十六城主为了补充玩家资源而成立的，后来则演变成为一种完善的包括洗/脑、调/教、出售等流程的商业链。贩奴队会买通其他玩家城里地位较高的玩家打掩护、提供“货源”，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货物”离开。
被他们抓住的玩家，除非马上进入地图匹配，然后一辈子待在个人空间里，忍受着每24小时就要匹配一次地图的日子（这和自/杀基本上没有区别），否则都会被他们洗/脑，种下精神控制，从此成为任人宰割、乖顺听话的奴隶。
半年前，白鸽一度为之震怒，联合其他几家四级公会一起发了通缉令，下了狠手清剿各个玩家城里贩奴队的据点以及和贩奴队勾结的玩家，玩家们动不动失踪的风气才好了些，贩奴队的消息也很少为人听闻。
没想到，这次，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眠三十三城，盯上了苏烬。
据昨晚的拷问结果来看，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绑了苏烬送进贩奴队，为此还特意提前购买了【光之锁】，打着先消耗她的血量，让她无法再挣扎反抗的主意。
至于原因……
两个男人受到了神秘人的毒打，精神相当脆弱，吐东西也吐得很快。但就算是他们，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只知道是有人下单，指明了“苏烬”，他们则接单，收了不菲的定金，却从头到尾没见过单主的模样，沟通也从来是单方面的。
这一段，因为没有结果，再加上可能涉及苏烬的隐私，戚如烟没有细说，转而说起了那两个男人的下场：“我们已经让人去查那两个人的同伙和‘安全点’了，只要毁掉他们在眠三十三的‘安全点’，即使他们通过匹配地图回到个人空间，除非永远不出来，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地窖里。”
玩家城里没有死亡，这却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刑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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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