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双更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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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苏烬脸上古怪的神情一闪而逝，无人发觉。
戚如烟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只留下四名新人在原地“交流感情”。
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成美对新来的霍然不感兴趣，率先就要走人。
但莫小白叫住了她。
“来比一场吗？”他笑眯眯地说，“如果我赢了，下一次地图，我要做队长。”
潜台词是，不需要公会前辈带图，他们四个人直接组队。
目光在苏烬和霍然身上晃了一圈，莫小白又补充道：“当然，其他人想做队长也可以来挑战我。”
成美扬眉，眼神渐渐锐利起来。她冷冷一笑，答应得毫不犹豫：“好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朝着莫小白扑去！
莫小白一惊，慢了半拍被她肘击击中，却并没有慌乱，而是顺势往地上一滚，滚出了成美的攻击距离。
然后他的手中浮现出一把弓箭。
这是他用贡献点在公会里购买的N级装备卡！
弓箭拉开，一箭比一箭更快，不停地朝成美射去。
而成美不躲不避，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固执地要和莫小白拉近距离！
作为剑士，近战才是她的强项！
两人绕着训练场你来我往地拉锯了几分钟，就在莫小白发现了成美的破绽，而成美抓住了痛殴莫小白的路线时，一声“啧”的感叹打断了他们的战斗。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清亮悦耳，带着点说不出的调侃，冲着打斗的两人指指点点：“剑士就是头铁啊，你血量快清零了都感觉不到吗？还有那个弓箭手，知道你皮脆，也不用那么怕挨打吧？刚刚拼着被打一拳去给她脖子上来一箭，你不就赢了吗？啧，现在的新人啊……”
莫小白嘴角抽搐，成美额上冒出青筋。
来人显然没有观战不语的良好素质，更没有照顾他们心情的体贴，自顾自拍拍手：“来吧，让我指点指点你们！”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莫小白和成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成美朝男人飞速袭去，而莫小白调转了箭矢方向。
男人挑眉，戏耍一般应对他们的攻击，嘴上不忘继续叨叨：“这一腿力道不行啊，普攻都没到上限吧？这一箭速度也太慢了，等着给敌人挠痒痒吗？啧，现在的新人就这点实力吗……”
苏烬望着这一幕，想了想，默默掏出了自己的法杖。
正好昨晚她领悟了新技能：【基础法术攻击：可对敌人造成十点法术伤害】。
炽热的火球朝男人扑去，被男人漫不经心地偏头躲过。然而，苏烬瞄准的其实并非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头发。
火球消散的那一刻，正好擦过男人的发梢，瞬间在男人头上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并欢快地扩大起自己的领地。
成美、莫小白：“……”
特意来打击新人的戚少川：“！！！”
“啪、啪、啪。”一片寂静中，诡异的掌声突然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霍然正望着成美和莫小白，认真道：“加、加油！”
“……”
这反应弧真是绝了！
夜晚，个人空间里。
苏烬盘腿坐在地上。
兵荒马乱的下午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什么痕迹，她只在想一件事，那就是绿叶精灵和雨蛙今天听到的消息。
有人在查她，甚至想杀她。
苏烬其实并非第一次面对来自周围的危险。
哪怕是在和平稳定的蓝星社会，也依然存在各种恶意，或为利益，或是垂涎，或因厌恶。
面对这些，苏烬从无动于衷到学会了举报，心里却很难因此产生什么起伏的情绪。
直到今天……
她第一次品尝到那么强烈的情绪，那是因潜在的威胁而产生的迷茫、不甘、排斥和痛苦。
因为想伤害她的……是她的亲人。
这样的情绪一直残留到苏烬在个人空间里脱下人设。
原来这就是伤害和痛苦。
苏烬勾起唇角，默默品味，然后恍然大悟。
如果是“苏烬”，可能会选择质疑、隐忍、默默伤心，而苏烬——第一个反应却是，消灭他们。
让她痛苦的人，或者说想让她痛苦和伤害她的人，应该就是她的敌人了。
敌人就应该消灭。她在心里划下等式，等式另一头按顺序出现了几个名字：苏琴、林之风、黑袍女、伍队长、白袍女、苏家人（待调查）。
这是她目前的目标。
而首先，她要变强。
掌心摊开，四枚碎片出现在上面。
其中两枚是她在新手副本里的收获，另外两枚则是今天雨蛙在最后关头抢回来的——绿叶精灵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它纯粹只是把白袍女和伍队长都标记成了敌人，又因为两个打不过，所以才在一个离开之后才愤怒出手，想要教训教训“坏人”。
【名称：随机卡牌碎片；
作用：集齐三片后，可召唤出随机卡牌，卡牌大概率为SR普通卡或人物卡，小概率为SSR/R普通卡或人物卡（当前4/3）。】
【检测到您已集齐碎片，是否现在进行卡牌召唤？】
【是/否】
伴随着确认按下，苏烬手中的碎片瞬间消失了三枚，取而代之的是半空中闪过的一道耀眼白光。
白光很快消散，一张背后绘着锁链图案的暗红色卡牌旋转着出现在苏烬眼前。
【恭喜勇者获得召唤卡：“SR·蛇之女妖”】
系统弹窗无声跳出：
【是否立刻进行召唤？】
天气晴朗，无风无云。
这天早晨，“百事通”接到了一笔大生意。
——有个外地来的土豪想在眠三十三城建立公会。
在哪里建公会，就意味着要在哪里扎根。土豪一个人跑来这里，想建二级公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缺乏根基背景，就算他大把撒钱，也很难在眠三十三招揽到任何一个二转高手；一级公会却容易得很。
说到这里，不得不谈谈“游戏”里的公会建成机制。
如果有玩家想建立一个新公会，就需要先获得一张SSR级别的特效卡·【公会建成卡】。这张卡掉率低、稀有度高，却和另一张SSR特效卡·【改名卡】一样，是“游戏”里众多SSR卡牌中价值最低的卡牌。
【改名卡】还稍微好些，毕竟是一次性消耗品，再加上万一哪天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人，手上有一张【改名卡】说不定能多躲几天，总是有备无患；【公会建成卡】么，时间越久，越如鸡肋，市场价也就越低，到了现在，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三位数的低价。
“你的意思是，你有渠道给我现买一张？”黑漆漆的小屋里，土豪摩挲着下巴问。
“这……”“百事通”一边恋恋不舍地掏出一根九成新的蜡烛点上，一边干笑一声，“【公会建成卡】虽然价格日低，但到底也是SSR级别的卡牌，哪里是说有就有的？我的意思是，您就没有想过它为什么越来越不值钱了？”
土豪“哦”了一声，“你是说，‘公会继承制度’？你是让我买一个现成的？”
“百事通”一拍大腿，笑眯眯道：“对呀！您看，您买个现成的，还送旧公会成员，连成员都不用您亲自招揽，直接就上任当会长了！”
所谓“公会继承制”是指，一个公会一旦建成，就无法解散，只能不断往下继承，或是转让。
在“游戏”里，别的不多，死人最多；等级越高，匹配到危险地图的概率越大。
如果某个公会的会长在地图里生命值归零死亡，那么他的会长位置会自动转让给和他等级最接近的公会成员；如果这个公会的成员不幸全死了，那么第一个进入该公会驻地的玩家就会自动拥有这个公会的所有权；如果没有玩家想当这个公会的会长，他们还可以征集公会内半数成员的同意，把公会卖给其他玩家……总之就是解散不了。
这就导致“游戏”刚开始时能拍出天价的【公会建成卡】，在后期供需比越来越不平衡——公会越建越多，有想法做会长的玩家却越死越少——价格一度跌得比x星的股市还狠。
此外，与“公会继承制”配套的，还有“公会降级制度”。假如一个三级公会里的三转人数不足三个了怎么办？按照游戏规则，该公会将会自动降级为二级公会；如果二转人数也不够名额了，那就自动降级为一级公会；如果一转人数都不够了……
“那他们就该急着给自己找一位一转做会长了。”“百事通”嘿嘿一笑，“不瞒您说，眠三十三城里，这样的‘准一级公会’可太多了。没有了一转坐镇，他们就升不回一级，就领不了公会补贴、打不开公会卡牌库，还得按以前的规定自动给公会缴纳贡献点……简直亏本亏到姥姥家了！”
“这么惨啊？”土豪的感叹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他好奇问道，“就不能直接退出吗？”
“退出？”“百事通”发笑，“‘准一级公会’权限自动冻结，玩家想退出只能缴纳至少500太阳币的罚款。一个连一转都没有的底层玩家，想筹到500太阳币？把他整个人卖了也未必有500。”
在一转线下徘徊的底层玩家，只能进入比新手地图高一级的D级地图，通关一次后能赚到80太阳币都算走了狗屎运。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赚到了80，这80太阳币难道他们就能自由分配吗？都攒起来，那下一次地图怎么办？靠系统初始赠送的辣鸡技能吗？还是靠自己的血肉去和怪物硬拼？
——不，到最后，他们只能去抽卡、买卡，然后把那些卡牌消耗在下一次地图里以此通关，再用下一次地图赚的钱去抽卡、买卡……如此循环往复，在生死线上挣扎。
而除了必要的卡牌支出外，已经加入公会的玩家要给公会交钱，没加入公会的玩家吃饭、住宿也要花钱……可以说，底层玩家在玩家城里如果不搞一些副业，是根本活不下去的，更别说拥有一笔超过一百币的积蓄了。
土豪若有所思。
“百事通”本以为他会感慨、怜悯或轻蔑，没想到半晌后，他突然幽幽冒出一句：“所以必须要一转才能买公会吗？可是……我现在还没一转怎么办？”
“百事通”：“……”
土豪和他对视，神情无辜。
如果不是土豪已经率先付过一笔定金，“百事通”几乎要怀疑他是来捣乱的。没有一转，你觉得你能当得起会长？
不过很快，秉持着“顾客是上帝”的理念，“百事通”又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没关系没关系，虽然没有一转想当会长比较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一级公会要求公会里必须有一个一转，但也没要求会长必须是一转嘛，是不是？只是这个，嗯，买一个没有一转的‘准一级公会’和买一个正常的一级公会，价格上可能就——”
他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土豪不以为意，口气爽快：“价格不是问题！”
霍，好大的口气——好一只肥羊！
“百事通”面色顿时涨红。如果不是招牌在那里，再加上自身没什么势力怕被寻仇，他真是觉得不好好坑这只肥羊一笔都对不起自己。
然而下一秒，土豪五根手指竖到他面前：“500太阳币！够了吧？”
“百事通”：“呃……”
——你他吗在逗我？够，够你个头啊，信不信我用五百口唾沫淹死你……他在心中狂骂。
“百事通”毫不怀疑，他敢把这个价格报出去，人家公会把他扫地出门都算给他面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正常的一级公会就算沦落到要卖/身的地步，好歹也有一转高手坐镇。除非土豪愿意无条件批准他们的退会申请，否则谁理你？
可话说回来，一转高手走了，这公会不就又成了“准一级公会”了么，买了也白买。
“百事通”又和土豪来回拉扯了几句，终于确定这货表面土豪，实际上就是个眼高手低的扣货——不仅报价咬死了最多600太阳币，还非得买正常的一级公会！
“百事通”觉得自己给他找一张【公会建成卡】都比这容易。
“我另外给一转发工资总行了吧！”“百事通”一通输出，土豪终于松口，“一个月50——不，60，买他坐镇公会！”
闻言，“百事通”面上露出笑容，心里仍然不太乐观：大部分一级公会里，一转高手本身就是会长，很少有愿意转让公会的，就算有，也是为了拿一笔高价走人，谁愿意每个月拿这点死工资给你做狗腿？
事情很难办，然而想着干脆坑土豪一笔吧，“百事通”又怂；想放弃吧，他又舍不得佣金……思来想去，他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这样，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公会，”“百事通”蛊惑般地道，“名字叫‘蓝铃花’，你听过没有？没有？没有也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长现在受了伤，急需治疗类卡牌……”
*
“咦，这不是蓝铃花的杨柳小姐吗？”放肆的笑声从街角处越来越近，“怎么现在也沦落到在这种地方摆摊了？啧啧，连【风暴弓】都拿出来了，看来你哥哥是真的快不行了啊……”
狭窄的街道里，其他摆摊的玩家默默拢了拢摊子，离里面的少女远了些。
杨柳默默攥起拳头，牙齿紧咬又松开，最后只是垂下脸，装作没有听到。
玩家城里非竞技时间没有死亡（自杀除外），但会受伤，而在蓝铃花里唯一的医生离开之后，她已经承受不起受伤的代价了。
然而，来人并没有因为她的隐忍而满足，反而领着三四个同伴把她的摊位前挤满了，邪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我劝你还是早点答应嫁给我们大哥算了，大哥都答应带你哥过一次图了，有什么伤，过一次个人空间的‘自动治愈’不就好了么？何必在这里辛苦，连压箱底的装备卡都要卖掉？”
“你们分明是要吞并我们公会！”杨柳怒瞪他们。什么“带着过图”，说得好听，可谁都知道，想要匹配在一张图里，前提是身在同一个公会！
如果已经走投无路了，她或许真的会答应那些严苛的条件，可现在，哥哥说得对，距离他下一次地图匹配还有六天，他们还能再努力一下，试着攒够钱去买合适的治疗类卡牌，或者去请一转以上的医生。
“请你们现在离开，”她抿着唇，一字一句道，“不然我就去告诉巡逻队！”
“哟，‘告诉巡逻队’！我好害怕啊！”摊位前，几个人嘻嘻地笑起来，“有本事你倒是去找啊，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交得起摊位费？”
伴随着这句嘲讽，隔壁几个摊位也暗中投来隐晦不快的目光。
要知道，他们在这里摆摊都是躲着巡逻队的人的，就是为了逃避那几太阳币的摊位费，如果杨柳真的把巡逻队叫来，无疑大大得罪了他们。
杨柳脸蛋气得通红，却真的迟疑了一瞬：几太阳币她现在咬咬牙当然出得起，但这条街上其他人的生意今天就算全黄了。
短暂的一瞬间犹豫后，她才发现自己逃跑的路线不知何时已经被彻底堵死，身前的摊位也在下一刻被粗暴地掀掉。
摊位上用卡纸做的卡牌模具哗啦啦掉在地上，巨大的声响终于激起了其他摆摊玩家的退意，他们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则飞快地收拾东西跑路，不打算掺和进这明显的争端里。
“你们要干什么？！”杨柳一声怒喝。
“干什么？当然是请你去我们雄鹰公会做客啊。”几人朝她逼近，面露凶光，彻底撕下了最后的面具。
杨柳终于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偶然看见她，而是专门过来抓她的！
他们要对蓝铃花动手了！
指间浮现出卡牌的轮廓，但那一瞬间，杨柳竟不知道要对眼前的敌人用还是自己用。
对敌人用，不一定能摆脱他们不说，还势必会造成街道的破坏。到时候巡逻队可不会管她是为什么使用卡牌，一笔雪上加霜的罚款是肯定的；对她自己用，她的生命值只剩下2点了，再死一次，就真的到了危险值了……
杨柳痛恨自己的犹豫不决，她已经听见眼前敌人毫不掩饰的笑声。
“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大哥说不定真的会娶你，到时候你就是我们雄鹰公会的会长夫人……”
“然后被你们会长打死吗？”杨柳冷笑，又往墙后退了一步。
雄鹰公会的会长暴戾成性，喜欢虐待女性，早就不是一件秘密。
一步、两步，最终退无可退。
那一刹那，杨柳终于做出决定。
一把银色的小刀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用那把刀用力抵住胸口！
拼了！不过是一点生命值而已！
“你们，很吵。”
突然之间，空气里有了莫测的变化，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从尽头处的阴影里袭来，仿佛有什么深眠的怪物被他们惊醒。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然后情不自禁地朝那边看去。
那是一道极其慵懒的女声，她正从阴影深处走出来，伴随着诡异的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令人头皮发麻，杨柳忍不住想，难道她是在用鞋底摩擦地面吗？她简直难以想象那种走路姿势。
终于，那道身影走了出来。
她很高，这是杨柳的第一个念头。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身姿妖娆，容貌极度精致，精致到近乎有种令人不敢细看的非人感。已经无法用漂亮与否来形容了，她让人第一眼感受到的，是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艳丽、危险、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的身躯都僵硬在原地，大气不敢踹一下。
“欲/望总是会带来苦难，偏偏人类的欲/望永无止境。”女人用曼妙的声音说道，红唇扬起，冲他们露出微笑，“需要我帮你们解脱吗，愚人们？”
危险，极度的危险！
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之后，杨柳头皮发麻，身体僵硬如冰，明知道在玩家城里无法被他人杀死，却依然感到自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对面雄鹰公会的几个玩家已经开始哆嗦起来。
然而下一刻，女人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懒洋洋道：“可惜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不能随便杀人呢……”
她上句话的意思果然是要杀了他们！杨柳惊悚地想到。
空气中的压迫感渐渐散去。
雄鹰公会带头的那个玩家率先反应过来，连同伴都没喊，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在他身后，其他几个人也终于回过神，脚底抹油般跑得飞快。
女人果然没有去追，散漫的目光突然落在杨柳身上。
杨柳勉强镇定地说：“谢、谢谢您……”
“你身上苦难的气息很重呢，小姑娘。”女人目光中带着叹息的慈悲，她念诗一般地说，“需要我帮你解脱吗？这是特例哦，我尽量不让那个人知道。”
杨柳抽了抽嘴角：“不、不用了……”那个人知道你会这么阳奉阴违吗！
她深吸一口气，连摊子都不要了，转身向出口的方向，背对着女人慢慢离开。
沙沙的声响跟在她身后响起。
是女人跟在她身后。
杨柳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回头，小声问：“请问……那个，您还有什么事吗？”
女人眨眨眼，没有理解：“唔？”
“我是说，您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咳，就是，我有哪里可以帮助您的吗？”杨柳结结巴巴道。
“这个啊……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人们痛苦的声音。”女人愉快地说，“我有预感，跟着你，我能看见有趣的事情。”
杨柳：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吗……
下一秒，她又露出苦笑：她现在确实挺痛苦的。
犹豫了一下，杨柳最终没有反抗（毕竟也打不过），而是飞快地朝着蓝铃花的驻地跑去。
她要赶紧把今天发生事情告诉哥哥！
*
蓝铃花的公会驻地位于玩家城边缘，过去一直人烟稀少，今天，门口却站了不少人。
他们当然不是蓝铃花公会的成员。在蓝铃花的会长前几天于玩家城里意外中伏受伤，医生怎么都治不好之后，蓝铃花的公会成员就陆陆续续跑得差不多了，到今天，只剩下会长杨奕、杨奕的妹妹杨柳和一个法师玩家还留在公会里坚持。
“雄鹰公会的各位，来这里有何贵干？”一个面容苍白、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从门里出来，神情平静地询问道。
在他对面的几个人中间就站着雄鹰公会的会长，此刻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杨会长，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你们敢的话，当然欢迎。”杨奕神情不变，侧过身，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雄鹰会长：“……”他还真的不太敢，万一中了杨奕的陷阱他就亏大了。
“杨会长太客气了！”雄鹰会长若无其事地摆摆手，笑道，“就在这里说好了！不知道前两天我和杨会长商量的事情，杨会长考虑得如何了？”
杨奕抬眸，嗓音清冷：“不如何。我还是那个答案，想要蓝铃花可以，想要我妹妹，不行。”
雄鹰会长脸色阴沉了一下：“杨会长真的这么不给面子吗？我对杨柳小姐可是真心的，同样也真心欢迎杨会长一起加入我们雄鹰公会。我承诺，只要你愿意把你妹妹嫁给我，再加入雄鹰，我给你一个副会长的位置，怎么样？”
杨奕的答案依然是拒绝。
雄鹰会长面露冷笑，目光扫过杨奕身下的轮椅，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一个剑士，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个人空间里固然有“自动治愈”，可那必须是在通关副本之后。而以杨奕的身体，独自一人匹配到C级副本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明明是好心给他们兄妹一条生路。
“既然敬酒不吃，就别怪我上罚酒了！”雄鹰会长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人推上来一个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抹布的青年。
杨奕看见他，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雄鹰会长道：“看见对你忠心耿耿的成员，杨会长的心意依然不变吗？哦对了，不止是他，还有杨柳我也派人去请了——”
杨奕手指蜷缩，无声地闭了闭眼睛。
就在他要开口的那一刻，远远一声熟悉的喊叫传来。
“哥！！”杨柳大声喊道，同时一张卡牌已经朝雄鹰公会那边砸了过去。
R级技能卡·【密地风暴】！
【名称：密地风暴；
稀有度：R；
功能：一定范围内卷起风暴，连续对附近的敌人造成30点物理伤害，并75%的几率对敌人造成“晕眩”的负面效果，生效后限时4秒（限制使用三次，当前2/3）；
备注：风暴之中，无人幸存。】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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