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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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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牧礼抱着胳膊在旁边围观，听到这里忍不住啧一声：“又来了，我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揭人老底才劝好的……看这情形，估计早晚要打起来，到时候我可真没招了，拦不住，得让你去劝了啊。”
他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心思说笑吐槽，跟之前几乎没什么区别，听见大兄弟想用他当诱饵引出混沌本体，也完全没有表示。
我忍不住好奇：“你说，你的凤凰血里存养着苏芝的孩子魂魄，而你是从里边托生来的，那他……”
我指了指大兄弟，“他不就是你的……”
多年亲友转眼变成前情缘的儿子。
酷哦。
能有机会登上年度818榜不？
牧礼摆摆手：“别了别了，我可不认！魂魄这东西吧，太玄，跟我们都不是一个维度的。你说这同样的灵魂，换到不同的身体里，要是保留有之前的记忆情感，倒也还好；要是没有，这到底还算不算是同一人？”
“或者换个角度，那些克隆出来的牛啊羊啊的，从结构到DNA吧，都一模一样，灵魂是不是也一样咱不知道，但你说它跟本体算是同一个生命吗？”
“可见这种问题，从来都很难说，不同人有不同见解。我跟着师父在道观里这些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见得多了——什么上辈子作恶，这辈子被怨鬼讨债的，这是因果；前世一心向善做好事，现世却走上歪路坑蒙拐骗的，也有正好反过来的，这是……啧，这要怎么说呢？”
“反正吧，我就觉得，即使有着同样的灵魂，那也不能当成同一个人来看，士别三日还得刮目相待呢，这都隔了一辈子，几十几百上千年，早就不是那个人了。”
“我嘛，就只是牧礼；你呢，也是我的鼠妹，虽然也叫苏芝，但是跟从前那个‘苏芝’完完全全是两回事，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把握当下，做好现世的自己就行了，反正也没继承什么奇奇怪怪的记忆情感，还管他什么灵魂不灵魂的！”
“至于那边那位太尊师叔祖，他这事做得……啧啧，我是没兴趣给自己认下这么个爹，你嘛，就随意呗。”
“反正他虽然对孩子、对其他人一言难尽，但是对媳妇还挺可以，够意思，人也长得不错，你们女孩子家家的不就喜欢这样的嘛？”
19.
我拼命朝他使眼色，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你说这么大声做什么？！
快停下！
不知道你太尊师叔祖的听力简直**到突破人类极限吗！
万一被他听到，就问你尴尬不尴尬！
我看了看那边的大兄弟。
没反应，可能没注意这边。
我稍稍松了口气，嫌弃地看着牧礼：“你之前还说得挺好，有点哲学家的意思，说着说着，怎么就跟媒婆一样，还推销起你师叔祖来了？”
他挠挠头：“这不是……看你纠结，开导开导你嘛。你看我这揭人老底，不留神把你的也给揭了，我肯定得对你负责啊是不？”
……嗯？！
说什么骚话呢？
还扯上负责了都！
我瞪他：“去去去，谁要你负责！”
不过他说得还挺有道理，既然连他这么个道士都不把灵魂之说当回事，那我就更不必为此耿耿于怀了，不需要因为“苏芝”的故事而有什么负担，写好自己的故事就足够了。
但我还是有点好奇，悄咪咪地把牧礼拉到一边，小声问：“哎，你刚才是不是叫出了你师叔祖的真名，是什么来着……苏di？哪个字啊？”
他有点惊讶：“他没告诉你？”
我摇摇头：“他说不记得名，只记得自己姓苏。”
牧礼想了想也明白过来：“哦，他受过罪烙，虽然祖师爷给他上刑的时候放了放水，估计还是有点影响。”
然后回答：“苏荻，荻花宫的荻，长在水边的一种野生植物，到处都能见到。”
接着又感慨：“这名字妙啊，野生水草和庭内芝兰，这两人的经历活脱脱就是吊丝小乞丐逆袭泡上白富美的段子。主角命，真实的主角命。”
……求求你快收声吧！
大兄弟朝这边看过来了啊！
冷酷无情的死亡凝视你接收到了吗！
20.
不过……小乞丐？
大兄弟原来当过乞丐？
怪不得他会说天下都不容他，只有苏芝正眼看他，是有这么一番故事。
我还以为按他那清冷孤绝、谁都不爱搭理的冰山性格，应该从出生起就是万众瞩目、天之骄子之类的，才有这种傲气，但他却原来是从最底层起步，一路奋斗升级成道门第一人的吗？
好、好厉害的样子Σ(⊙▽⊙”a
感觉能写一部升级流男主文诶。
21.
我偷偷瞄了一眼大兄弟，却不想他也恰好往这边看过来，一下就被抓了个正着。
他的眼神依然深邃平静，仿佛经年不化的崖上雪川中冰。
但在两人视线交汇时，却忽然一点点和缓下来，多出些浅浅淡淡的暖意，连带着脸上冷硬的表情都柔化几分。
我怔了怔，慌慌乱乱地移开眼，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和牧礼也没有在悄咪咪八卦他的事情，一脸无辜地问：“你们谈好对策了吗？”
大兄弟微微颔首：“主动诱敌，以绝后患。”
君道长一张冷脸黑沉沉的，虽然没再反对，但那神情摆明了不是很赞成：“诱敌可以，我小师弟要是出事，定要你拿命来偿。”
大兄弟只是淡淡回应：“放心。”
……
对于可能要当诱饵这回事，牧礼倒是接受良好，伸出几根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估计自认为这动作还挺潇洒，浮夸地又重复一遍：“行，我要怎么做？”
然而谁都没有关注他那做作的耍帅，我不忍直视地撇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多严肃的场合，有他在边上，总能莫名生出些沙雕的气氛。
……
我感觉牧礼这人吧，逗比中带点豁达，傻里傻气的又能看得透彻，外表瞧着挺无害乖巧的，内里说不准还藏了多少复杂的性格和秘密，时不时就给人蹦出“惊喜”。
就像那种特别特别清澈的山泉湖泊，干净得近乎透明，能清清楚楚地透过水面瞧见湖底的景象，多半人会下意识地以为水就只有那么浅一点，但实际可能是意想不到的深，人掉下去立马就没了，连个气泡都冒不上来。
本来只想泡个脚，一下水没准就给淹死了。
这种水，这种人，压根没法简单地判断出深浅。
——就好比他拿剑戳自己那回，你说他是真愣傻单纯呢，还是另有谋算呢？
但不管是什么，单论能下手捅自己的这份狠劲，他就肯定不属于一般人的范畴。
经过了几度怀疑、几度试探、几度释然，最后又爆出他的惊天身份，这起起落落波折连连的，我反正不觉得他会单纯到哪去。
——等等，要这样想的话，我岂不是失去了一个菜鸡同盟？！
这整间屋子里，个个是大佬，就属我是抱大腿的菜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