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您说准备医疗舱的时候，我可没想到这个。”韦恩家的老管家挑起一边眉毛，看向匆匆从蝙蝠车中跳出来的蝙蝠侠:“究竟是怎样的症状，让您冒着身份被揭穿的风险把这个孩子带回蝙蝠洞？”
黑暗骑士的怀中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他浑身满是某种闻起来味道不太妙的淡黄色粉尘。
“他吸入了大量的粉尘毒气，”蝙蝠侠把男孩放进医疗舱中，快速地调整着电脑上的数据，咬牙说道:“全部的，在毒气炸弹爆炸前，他把我推到了窗外。”
老管家小小地抽了口气，上前几步，快速地合上了医疗舱的盖子：“我肯定电脑可以监测这孩子的身体数据，而您需要一个血样检测。”
电脑建立起了医疗档案，开始自动运行检测程序，蝙蝠侠沉默地而疲惫地坐进椅子里，取下手甲，示意管家来抽血：“小丑跑了。”
“意料之中，老爷，”老管家捻着医用橡胶带，取下针管的消毒套：“在他拿出稻草人的毒气弹时，我们就都知道这事还会有漫长的后续。”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随后便传来某个人通讯断开的声音，几秒的安静之后，又传来一个稚嫩而冷硬的声音：“救援完毕，罗宾返巢。”
所有人都知道，阿卡姆从来关不住小丑，出不出来搞事取决于小丑是不是又得到了新的玩具，一般的小打小闹他都会独自行动，但如果小丑想要搞个大新闻，他也不吝于和他的狱友们合作。而今晚，小丑设下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陷阱，数量众多且分布在整个哥谭市的人质分流了蝙蝠家族，所有的义警都在满城奔波，蝙蝠侠在解救了人质之后，直奔小丑而去，且顺利地抓到了对方，就在蝙蝠侠准备送他的老对手两拳的时候，缩在那个房间角落里的人质突然冲过来，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一头把蝙蝠侠撞出了窗外，等他稳住身形，再回到那间屋子里时，小丑已不知所踪，只有那个人质男孩裹着一身毒粉，趴在满地被震碎的玻璃碴上。
“他可不像是个普通的人质。”老管家把血样放进检测仪中，回头看向医疗舱，那勇敢地救下了蝙蝠侠的男孩看起来有些亚洲血统，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头不高，胳膊上的肌肉却十分结实，他穿着全套的冲锋衣和作战靴，上半身还装备着战术腰带和枪套皮带——不是拿来玩装扮的cos用品，而是品质极佳的真货。
“在他醒来之后我会审问他的。”蝙蝠侠把手甲重新套回手上，他看着医疗舱里的男孩，低声说：“只要他还能醒来。”
电脑给出了毒粉样本对比失败的数据，这意味着这是一种新型的毒物，解析出成分再配制出解药至少需要两天时间，他们只能给这个男孩注射常规的解毒剂，还得是最小剂量的，稻草人的毒素大部分针对神经，作用于大脑，这男孩直接正面吃下了一整个炸弹，医院根本没法治，这也是蝙蝠侠冒着掉马风险带他回到蝙蝠洞的原因，这里有着针对稻草人毒素的专用医疗舱——但即便如此，那男孩也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幸运一点，在昏迷几年后醒来，失去所有记忆或者变成白痴。
医疗舱安静地运转着，有条不紊地为病人抽血化验、量体温、监控体征，蝙蝠侠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电脑上，假装听不见杂乱的心电图叫声。
首恶逃脱之后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女孩们在护送人质，为战场收尾，而男孩们在追捕漏网之鱼，巡视并保证今夜的哥谭不会因小丑的活动而蹦出其他试图捡漏的反派和小混混。
所有人都很疲惫，但老管家为所有人都准备了可口的早饭和美好的被窝，这就足够了。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蝙蝠侠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韦恩庄园大门的……门铃？
瞥了眼时间，凌晨三点，蝙蝠侠不由得警惕起来，他手下不停地输入着数据，向副操作台前的管家说道:“阿福，看看是什么人。”
这个点能有什么正常人来敲门？说不定又是哪个反派趁乱想在布鲁西宝贝身上揩把油水。
老管家切换出大门口的监控，顿了顿，抬起眉毛:“这可真是出人意料的客人。”
“企鹅还是猫女？”蝙蝠侠不耐烦地问:“有多少人？潜进庄园了吗？”
“没有入侵，老爷，只有两位礼貌地等待着主人开门的客人，”老管家回身走向电梯:“我恐怕您得去换上睡衣，抽个空见一见……误闯魔王城堡的公主。”
“什……”蝙蝠侠莫名其妙地转头，在看到监控屏幕的时候瞬间噤声。
两个拥有白金色长发的女孩手拉着手，优雅地站在灯光下，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韦恩庄园巨大的雕花铁门，她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仿佛刚从一场梦幻般的舞会中走出来，美得不似真人。
通讯里传来红罗宾小小的“哇哦”声，一分钟后，红头罩迅速地重新上线。
蝙蝠侠很确定，在某个自己无权加入的频道里，孩子们肯定炸开了锅，而红罗宾绝对把庄园的监控链接发给了所有人。
好极了。蝙蝠侠阴沉地想:现在我变成了孩子们的娱乐对象。
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常有，但被蝙蝠崽子们直接撞上现场的直播可太少见了，想想吧，在一个天幕漆黑而月光皎洁的黎明，两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丽女孩摁响了荒郊野外的大宅的门铃，她们是怎么来的？她们要做什么？她们是某个反派的新陷阱吗？哦天哪她们都有一双动人心魄的蓝眼睛！难道——
奔波了一整夜的年轻义警们纷纷为这突发事件振奋了精神，在公共通讯频道里屏息凝神，手下不停歇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到了庄园的监控转播画面上。
“嗯哼哼~真是座美丽的城堡呀，希望这里的主人不会怪罪我们的突然造访，”短裙子的少女俏皮地说，满口正宗的贵族法语发音，她戴着一顶夸张的大帽子，年轻貌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而快乐的笑容，略有些失真的声音被门铃的麦克风忠实地收录:“看，阿纳斯塔西娅，花园的花开得正好呢，这里肯定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园丁。”
“红色的……”长裙少女用俄语嘀咕着，转头看了一圈花圃，表情有些嫌弃，但很快她便换上一副淡漠的神色:“蔷薇……不，算了，红色的花和砖跟血的红还是有区别的。”
听到这句话，正在换衣服的蝙蝠侠手下一顿，迅速地把联络器的耳机再往耳朵里捅了捅，他披上丝绸的睡衣，狠狠地搓了搓眼睛，顿时，一个睡眼惺忪的布鲁西宝贝儿便出现了。
“布鲁斯，需要我帮忙吗？”夜翼在频道里跃跃欲试地说:“我跟达米一起回来了。”
“去换上蝙蝠装待命。”布鲁斯对着镜子揉乱自己的头发，低声说:“万一有突发意外，‘蝙蝠侠’会视情况出现。”
“明白。”
“啊，有人来啦。”少女们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身着燕尾服的老人提着一盏造型复古的能源灯，站在门内彬彬有礼地躬身：“两位小姐，夜安。”
“夜安，先生。”俄国姑娘和法国姑娘同时用标准的伦敦腔回答道，两人分别掂起裙摆、翘起手腕，优雅地微微屈膝，回以标准的宫廷还礼。
“操，我这是在看什么复古宫廷剧吗？”红头罩嫌弃的声音突兀地在频道里响起，随后便是有人当头锤了他一下的脆响声。
“她们真漂亮。”乱局者激动地接过话茬：“是贵族吗？布鲁斯认识的？天啊我能问问她们的礼服是哪里定制的吗？”
“我比你们更想知道她们的来历，姑娘小伙子们，现在，安静些。”布鲁斯懒洋洋地说，他捏了捏鼻梁，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脸迷醉朦胧的表情，推开卧室的门，用与表情完全相反的蝙蝠侠嗓音说：“认真干活。”
频道里迅速传来小小几声被吓到的抽气声，还夹杂着不屑的冷笑和叹气，而这些和布鲁西宝贝无关啦，哥谭的国王陛下走到二楼的楼梯前，没骨头似的歪在墙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老天爷啊阿福……到底是哪个讨厌鬼大半夜的——喔！你们好，两位美丽的小姐。”
抱怨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韦恩家的主人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扫过刚刚迈进大门的两位少女，顿时站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口大开的睡衣，快速而又不失仪态地跑下楼梯，走到客人面前，他弯下腰，向少女们伸出手：“我是布鲁斯韦恩，这座庄园的主人。”
“夜安，韦恩先生，”带着大帽子的法国姑娘委婉地拒绝了吻手礼，快速地行了个屈膝礼，她抬起头，花儿般美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深夜拜访，实在失礼。”
在红头罩爆笑着“老头子的魅力竟然失灵了”的背景音中，神谕冷淡的声音传来：“暂时没有查到任何身份信息，B，小心点。”
“我比较在意的是，她们成年了吗？”红罗宾侠若有所思地说：“她们看起来好像跟达米安一样高？”
罗宾暴怒的咒骂声刚发出一个音就被堵了回去，夜翼挣扎着干咳了两声：“咳咳，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布鲁斯了。”
就算通讯器里吵成一团，布鲁斯韦恩也能面不改色地对美人说出一连串的漂亮话，他彬彬有礼地将两位深夜访客请到会客厅中坐下：“在聆听两位的芳名之前，请容许我去换身衣服，毕竟穿成这样可太失礼了。”
“不，不用，韦恩先生，还请您留步，”法国姑娘说：“我们只是来找Master的，不用太过在意礼仪喔？”
Master？硕士？主人？还是大师？快速地把这个词的释义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布鲁斯扬起一个略显浮夸的惊讶表情：“什么？”
“我的Master，”从进门便一直沉默的俄国姑娘终于开口，有点不太高兴地盯着他，搂紧了怀里造型怪异的娃娃：“魔眼看到了，蝙蝠把他带回了这里。”
话音刚落，略有些吵噪的通讯频道里瞬间安静如鸡，法国姑娘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哎呀，阿纳斯塔西娅，你吓到韦恩先生了。”
布鲁斯警觉地退后两步，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位少女并没有什么动作，法国姑娘歪头思考了片刻：“那，如果告诉你我们的名字，你可以带我们去见Master吗？”
“我确实很想知道两位的芳名，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布鲁斯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快速地对着壁炉上方打了几个手势。
“玛丽亚·安托瓦内特，这是我的名字，”法国姑娘双手合十，欢快地说道：“如百合花般绚烂地绽放着的法兰西王后，那便是我哦。”
“阿纳斯塔西娅·尼古拉耶芙娜·罗曼诺娃，”俄国姑娘微微垂下头，似乎有些害羞般地说：“罗曼诺夫的公主。”
说罢，她举了举手中的娃娃：“这是Viy——我们已经交换了名字，你可以带我们去见Master了吗？”
布鲁斯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新的诈骗方式吗？”一片死寂的频道里，夜翼大胆地发问：“我是指，找个脑子空空的阔佬，用漂亮的女孩编个浪漫的谎话之类的？”
“那种给我一笔钱，等我复国之后王座分你一半的骗局吗？”神谕幽幽地说：“醒醒，百合王朝亡国快两百年了，俄罗斯共和立宪也快一百年了。”
“这不好笑，小姐们。”布鲁斯皱起眉头，声音也冷了下来：“如果你们是觉得我好骗——”
“抱歉，老爷，”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管家阿尔弗雷德重新出现在门口，他皱着眉头：“虽然打断您与这两位小姐的谈话十分无礼，但我想您又有了一位新的客人。”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地开口嘲讽道：“是你们的同伙吗？那又是什么人？英国女王伊丽莎白？”
“……事实上，老爷，”老管家可疑地沉默了片刻，他说：“那位小姐自称她是亚瑟王。”
红头罩在公共频道里毫不遮掩地大声狂笑起来。
最终布鲁斯还是让阿福把那位……穿着黑色小礼裙的“亚瑟王小姐”请了进来。
“你们两个真慢。”亚瑟王一进门就对着两个同伴开口抱怨，她用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布鲁斯一眼：“Master呢？”
玛丽王后侧身向布鲁斯伸出双手：“我们已经找到Master啦，阿尔托莉雅，这位是救了Master的恩人喔。”
“哈？”亚瑟王皱起眉头：“那家伙又把自己放到什么危险的活动里去了？啧，我就离开一会而已——喂，笨蛋皇女，带着你就是为了让你用宝具保护Master的啊，你干什么去了？”
阿纳斯塔西娅公主鼓起腮帮子，朝亚瑟王做了个鬼脸：“你不还是杀到兴起把Master扔下跑掉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内讧，玛丽苦恼地捂住脸颊：“哎呀，又吵起来了呢。”
两个还不到布鲁斯肩膀高的小姑娘语气平常地说着类似杀戮之类的话题，这可不是个什么好预兆，布鲁斯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快速地向蝙蝠侠滑去，通讯器里传来夜翼嘟囔着往脑袋上套头罩的摩擦声……
突然，夜翼发出一声惊叫：“我靠！”
紧接着便是罗宾快速抽出武士刀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布鲁斯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孩同时一怔，然后吵架的那两个瞬间分解成两团颜色绚丽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瞳孔猛地收缩，布鲁斯下意识地抓住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玛丽，而通讯器里传来兵刃击打的声音，夜翼焦急地说：“B！你带回来的那个人醒了，那两个女孩怎么回事？突然凭空出现在巢里！”
“你们，”蝙蝠侠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用粗粝的声音嘶吼着，紧紧地箍住手下瘦弱的肩膀：“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他那能捏扁钢筋的手劲似乎并没有对玛丽单薄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指尖下的皮肤柔软光滑，女孩身体里那些纤细的骨骼仿佛马上就会粉碎在布鲁斯毫不留情的掌下，可是，也仅限于此了，他已经用上了自己最大的握力，但仿佛有什么极其坚韧的不存在之物，稳定地阻挡在他施加力道的皮肉之下。
“诶……”玛丽叹了口气，她温柔地掰开布鲁斯握在她肩膀上的手，动作轻松得像是在剥桔子：“我的耐性等级只有D，承受你这对人类而言算是酷刑般的力道可是会有痛感的啦，对待淑女要更温柔一点喔？韦恩先生，放松放松，我向您保证我们没有危险性，作为一名绅士，能否请您答应淑女这小小的要求吗？带我去见Master吧。”
在稻草人的毒素粉尘炸弹中深呼吸之后，毫发无损的几率有多大？
连超人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完全免疫那些毒素，可就在那男孩在躺进医疗舱二十分钟之后的现在，舱体电脑感应到了病人的生理指数回归正常，自动滑开了舱盖，那男孩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开始像个肺痨晚期患者一样疯狂地咳起来，自称罗曼洛夫王朝末裔公主的女孩凭空从一堆粒子光点中现身，像是没看到医疗舱不远处的蝙蝠侠和罗宾一般，旁若无人地伸手拍着男孩的背，把他拍得从口鼻中喷出一堆被吸进肺里和气管里的毒粉。
“真恶心啊，Master。”站在医疗舱稍远一点位置的亚瑟王嫌弃地说，她手中拎着一把刻满红色纹路的黑色英国剑，随手格挡着罗宾凶猛的进攻招式：“这个小鬼怎么回事？我能杀了他吗？”
被称作Master的男孩立刻伸出手，他痛苦地卡着脖子，断断续续地说：“等……咳咳——Caster不要拍……背、背要断了……不能杀人啊Saber！”
话音刚落，电梯的门便缓缓打开，亚瑟王“啧”了声，换了个角度随手一甩，直接把再次冲过来的罗宾挑飞。
布鲁斯接住罗宾，并没有急着迈出电梯，他看向旁边的蝙蝠侠，而后者微不可查地对他摇了摇头。
在把呼吸系统里残留的粉尘咳出来之后，那个被救回来的男孩面色红润，眼神清澈，看起来健康得能马上去跑马拉松，他踉踉跄跄地从医疗舱上爬起来，噙着满目的生理眼泪，不好意思地对布鲁斯道歉：“非常抱歉，韦恩先生，她们不是故意要擅闯民宅的！她们只是担心我——”
“喔，还没死呢，Master。”又一个女声出现了，漂浮在空气中的金色粒子缓缓凝聚成人形，毫不留情地把男孩的话怼了回去：“这么弱还要去救人，吃到苦头了吧？”
男孩噎了一下，而老管家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他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说：“又有一位小姐来敲门了。”
感谢韦恩家的富贵，那条漂亮的古董长沙发足以塞进五个平均身高堪堪跨过五英尺的女孩，她们落落大方地坐那里，每一个都衣着华贵，美丽动人，像一群初入社交、等待着舞会开场的贵女。
——然而那是错觉。
“我觉得我对白金色的长头发有点过敏了。”红罗宾喃喃地说，通讯频道里充斥着他和神谕快速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不是说那不好看，但显然她们好看过头，有点恐怖了。”
五个女孩里，除了那个粉紫色短发的小姑娘之外，其他四个人全是白金色长发，区别也只在于是色调偏金还是偏白而已，当她们坐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厚实的头发就被随意地挂在沙发的靠背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像一大片等待捕捉猎物的死亡蛛网。
“我叫藤丸立香，日本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孩说，他并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局促：“抱歉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见到你，蝙……韦恩先生。”
“他刚才是不是想说蝙蝠来着？”红头罩阴沉地说：“鉴于‘蝙蝠侠’还在老头子后面站着，所以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韦恩家的家主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蝙蝠侠像一头守卫自己财产的恶魔般站在他的身后，安静下来的罗宾半个身子埋在蝙蝠侠的影子里，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一沙发的姑娘，身体紧绷。
“今晚的事是个意外，达芬奇亲说要等等再接触正义联盟，但现在这样也不算早。”藤丸立香诚恳地说：“韦恩先生，我知道你是蝙蝠侠，也会保守这个秘密，而现在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很怀疑你能说出点什么，藤丸先生，”布鲁斯没有对自己被拆穿的身份做出什么反应，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这个男孩：“或许你可以先为我解释一下你们的身份？”
“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藤丸立香也是真名，而她们的身份……有点复杂，”黑发蓝眼的男孩迅速地瞥了下姑娘们的方向，深吸一口气：“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个关系到人类存亡的消息：这个世界的人类正在走向毁灭。”
那是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人类抑制力的意志，从历史中降临的传奇英灵，预示着星球未来的行星灵魂，一座为人类最后希望而战的堡垒，和无数次修正历史拯救世界的行动。藤丸立香用着最朴实的口语诉说着那些故事，听众却能从轻描淡写的遣词下想象到它本该有的波澜壮阔和伟大。
以及其中蕴含着的凶险。
“……那便是我们的来历，以及，正式向您介绍我的战友们，”藤丸立香微笑着看向长沙发上的女孩们：“Saber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Rider的玛丽亚·安托瓦内特，Avenger的让娜·达尔克，Caster的阿纳斯塔西娅·尼古拉耶芙娜·罗曼诺娃。”
不列颠的骑士王，法兰西百合王朝的末代王后和圣女贞德，以及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最后的公主。
“啊，我也只是个无名小卒，我是玛修·基列莱特，职阶Shielder，叫我玛修就好。”粉紫色短发的女孩慌慌张张地打断了藤丸立香的话，有些害羞地自我介绍，她举起手中捧着的白色小动物：“这是芙芙。”
“玛修是我最可靠的战友。”藤丸立香笑着补充道，那个可爱的女孩为这句话红了脸颊。
罗宾不安地动了动，死死地盯着玛修怀中那只毛绒绒的动物。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