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碧云归去认无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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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美国帕森斯设计学院，利睿和程颜当年初遇的林荫小道。
利睿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还是当年的位置，当年的模样。程颜看得失了心神。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到而已，却像隔了一个世纪。她飞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利睿身体虚弱，被撞得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住。把躲在阴影里的霍思远看得心惊肉跳。利睿稳住身形，抱住怀里的女孩，贪恋最后的温暖。耳边，是程颜叽叽喳喳地在控诉霍小远的罪行，还有对他的思念。利睿多希望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停止转动。可是，身体的不适提醒着他的天真，上帝残忍的召唤着，他已然没有了做梦的资格。
他不能，不能误了这个女孩的一生。
利睿狠下心肠，推开程颜，看着程颜的眼睛，冷酷的的对她说，“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程颜一下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利睿又重复了一句，“我们分手吧！”那么清晰的传入程颜的耳朵。
她抬头看利睿，看的很认真、很仔细，他的眼眸那样深, 迷离着某种未知的悲欣，阳光的闪烁让她看不清, 他的眼中到底藏着多少真心。他眉间深深的沟壑，唇角紧抿的弧线，都是决绝的姿态。她慌了，“我不信！你骗人！”
“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我马上就会离开美国，而且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公寓送给你，就当做分手礼物。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利睿的话，伤人伤己，句句扎心，字字带血。两个人都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我不信，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苦衷，我给你时间。我给你时间去解决困难、去处理苦衷。解决好了、处理好了，你就回来，我在这里等你。”眼泪在程颜的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不肯流下来，“你今天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一年，我还有一年毕业，我给你一年时间，我爱你，也信你爱我。我等你！”
“不必，后会无期！”利睿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背影不带一丝留恋。可是只有利睿自己知道，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去拥抱那个女孩。程颜看着利睿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终于蹲下身体放声痛哭。
程颜回到公寓的时候，利睿的行李已经不见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桌上，放着一份房产文件还有一把钥匙，那是利睿留下的唯一东西。程颜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对自己说，“颜颜不哭，颜颜不哭，颜颜不哭.......”黑暗中，却已泪流满面。“爷爷，我想你！”程颜喃喃，她想起小时候自己爬山去上学，脚底都是水泡，不敢告诉爷爷，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爷爷就隔着棉被抱着她哄，“颜颜不哭，颜颜不哭。”可是，她早就没有爷爷了，爷爷到天上去找奶奶了。程颜在黑暗中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孑然一身，她只能自己哄自己，颜颜不哭。
利睿站在转角处听着程颜的哭声，心都要碎了。仿佛是为了惩罚他，剧烈的头痛席卷而来，他抱着头沿墙滑落。霍思远看见他下滑的身体，飞奔到他身边，立马给他喂了止痛药，扶着他坐上车，然后直奔医院。
当天晚上，利睿的病情就发生了恶化，头痛、眩晕、恶心呕吐、持续低烧，这些之前并不明显的症状集体爆发，短短几天，利睿就瘦了好几圈，虚弱的甚至无法下床。这种状态，根本无法承受长途飞行和开颅手术。只能等利睿状态好转，再做打算。
利睿病中虚弱，发烧时总说胡话，“颜颜对不起，颜颜对不起，颜颜，颜颜......”一声一声，听得人心都要碎了。霍思远守着利睿，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也要撑不住了。如果利睿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真的怕，他扛不住的。有好几次，他想打电话给阿冰，可是又生生忍住了，利睿重诺、说一不二，他不敢违背利睿的意愿。他只能在利睿清醒的间隙，不停的鼓励他。谢天谢地，一个月后，利睿的状态终于慢慢转好，霍思远当机立断包机回国。
霍思远接受了H市仁和医院的邀请，担任了该医院的院长。所以飞机直接把利睿送到了仁和医院。利睿秘密住进了仁和医院的VIP病房，期间没有惊动H市的任何人。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但手术风险实在太大，必须家属签同意书。”霍思远对利睿说，“你也替我想一想，我一个人，扛不住的！”霍思远满脸胡渣不修边幅也憔悴的很。
“让阿冰签，我进了手术室后，再通知他过来，其他人都不要惊动，这是我退让的底线。”利睿看着霍思远被自己连累得如此憔悴，终于妥协了一步。霍思远知道这已经是利睿最大的让步，没有再说什么，点头默认同意。
可怜的阿冰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霍思远叫到了医院，签了一份事关利睿生死的手术同意书，整个人都在懵逼的状态。他连续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才相信不是在做噩梦。
开颅手术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切除了一半的肿瘤，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利睿被迫只能接受保守的药物治疗，所幸没有再出现剧烈的头痛。病情控制的还不错，除了日日要吃一堆药，还有定期的检查，以及偶尔的不适，基本可以维持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只是没有人知道，剩下的一半，又会在什么时候，重新爆炸宣判死刑。
利睿经过康复治疗后，正式接手了利氏集团，虽然身体会劳累，但至少有了寄托。而程颜，依旧波澜不惊的过着校园生活，在利睿离开后，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学业上。如果忽略他们夜夜都会沾湿的枕头，其实从表面上看来，两个人都过的不错。好像一开始，生活就是这样的。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利睿的事业风生水起，程颜的学业也出类拔萃。毕业典礼上，所有的毕业生都有家人或者爱侣陪伴，只有程颜，一个人，孤零零的，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利睿坐在车里远远的望着，他捧着鲜花遥遥地说：“颜颜，祝贺你！”可是程颜听不到，也看不到。她看着周围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拍照的同学和家长，还有在毕业典礼上求婚的情侣，她好羡慕，也好心酸。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夹杂着同情和怜悯，她有些受不住，匆匆逃离。
程颜慢悠悠地在这座生活了四年的校园里晃荡，然后晃到了和利睿初遇也是分手的地方。她坐在花坛的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远方，她想象着、期待着利睿会不会从远方向她走来。拥抱她、亲吻她，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他回到她身边了。可是很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等到，只等到了一场大雨。程颜闭上眼睛，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空气了，有尘土的味道、雨水的味道、青草的味道、落花的味道，还有爱情逝去的味道。
程颜想，是不是，真的，是她错了？
尘埃在风中诉说无奈
雨，滴落了云的期待
落蕊的余香散不开
雪在山巅积累成苍白
阳光下折射出伤害
荒凉的等待......
另一边，利睿从毕业典礼上离开后，也下车淋了雨。霍思远对此骂骂咧咧了好久，看利睿油盐不进，他只好把气都洒在了司机身上，把司机骂了个狗血淋头。利睿回到酒店后就开始发烧，又死活不去医院，霍思远只好找之前的同事到酒店给他挂水。发烧、退烧、发烧、退烧，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两天也不见好。霍思远怕出事，还是趁利睿昏睡的时候把他送进了医院。利睿在病中反反复复的喊着“颜颜”，每天晚上枕头都湿着一大片。霍思远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在医院又呆了两天，人好歹是退烧了，也清醒了，只是精神很差。
“睿，你们两个明明这么相爱，却要这样生生分离，这对她和对你，都是折磨。颜颜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儿，她也许没有你想想的那么脆弱，让她陪在你身边，不好吗？”霍思远劝说到。
“我问你，每一次你看见我生病，你心里什么感受？痛苦吗？”利睿看着霍思远，认真的问他。霍思远没有回答，怎么可能不痛苦呢？利睿看他不说话，又继续说，“我当然想让她陪在我身边，每时每刻都想。我能想到我此生最幸福的结局，就是能在她的身边死去，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利睿的脸色甚至浮现出满足的神情，只是，转瞬即逝。
“可是思远，如果易地而处，如果生病的是颜颜，如果要我看着她受病痛的折磨，要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虚弱甚至死亡，光是想想，我都觉得痛苦到无法承受。如果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得痛苦成什么样子。我自己已经陷在绝望里无处挣脱，难道还要把她也拖进深渊吗？”利睿眼中泛着泪光，问得霍思远哑口无言，“她还那么年轻，正是最美好灿烂的年华，却要守着我这样一个病秧子，这对她公平吗？如果现在结束，对她来说，只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可是，如果我不放手，他日死别，你要她如何自处？她要怎么继续活下去？她得花多少时间和力气，才能重新找回幸福的能力？以她的倔强和深情，也许我会毁了她的一生的。”利睿一声声的质问，像是在质问霍思远，又像是在质问自己，也像是在质问无情的命运。
“睿，不要这么悲观，你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的。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坚持，医学发展飞速，一定会有更好更新更有效的治疗手段出现。等你好了，重新再把颜颜追回来，百倍千倍的对她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好不好？”霍思远鼓励利睿，也鼓励自己。利睿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治愈的希望非常渺茫，一切不过是安慰之词罢了。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座城市了，临走前，我想去公寓看看，只要远远的看一眼，就当做，最后的告别。”利睿想最后再去看看，那座承载了他和颜颜最美好幸福的时光的公寓。漫漫余生，他以后只能靠那些时光和回忆，来度过无数的茫茫黑夜了。也许，运气好的话，还能再看颜颜最后一眼。
霍思远和利睿驱车来到公寓的时候，发现门窗紧闭。霍思远让司机去敲门，假装问路。司机回来却说，里面没人，隔着玻璃窗望进去，里面的家具都铺上了白布，貌似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她终于，放弃了，离开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心里如此酸涩，利睿苦笑，人去楼空，往事封尘，这原本就是注定的结局。
毕业典礼后，程颜没有等到利睿，一年之约，无人来赴。她再也没有力气继续等待了，她的执着，像个笑话。整理掉一切后，她踏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时尚之都巴黎，无疑是学习服装设计的她，发展事业的好去处。同时，她也希望，能在浪漫之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利睿回国后，霍思远经常让美国以前的同事帮忙打听下那栋公寓的主人是否回来，但结果是，公寓的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霍思远不相信利睿和程颜的缘分就这么尽了，他偷偷找侦探社调查程颜的行踪，可是连续找了好几家侦探社，结果都是查不到任何踪迹，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痕迹。霍思远郁闷，难道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吗？为什么上天对利睿和程颜如此残忍呢？
实际上，霍思远查不到程颜的消息，是因为被人做了手脚，抹掉了程颜的所有行踪和消息。程颜曾是叶家养女，据说叶老爷子和程颜的爷爷奶奶是故人，有故交，程爷爷在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无人托付，只好将程颜托付给了叶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故人，有什么样的故交，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神神秘秘的，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也没有人敢去问叶老爷子。当时程颜才10岁，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10岁的程颜已经尝尽世间的冷暖了。叶老爷子给程颜办理了正式的收养手续，入了户籍也入了族谱，这遭到了许多叶家族人的反对，但在叶老爷子的强势镇压下，最后都乖乖闭了嘴。
叶老爷子，全名叶卫国，只是很少有人敢直呼其名了，一般都敬称叶老。退役司令员，行事作风军人本色，虽然退役了，但在军中及政坛仍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对子女军事化管理，家风清正。长子叶黄河，从政，在中央任职，长媳宋婉莹，大家闺秀，两人夫妻和睦。程颜便是记在叶黄河、宋婉莹夫妇名下的女儿，叶老亲自给她取了新名字，叫“叶池”，取自：“叶覆冰池雪满山，日高慵起未开关”。其中疼爱，令人侧目。叶黄河、宋婉莹夫妇膝下还有叶家长孙叶泽，也就是程颜（叶池）名义上的哥哥。霍思远之所以查不到程颜的消息，就是这位做得手脚。
程颜从小就知道人在屋檐下，要讨好主人依附主人，她努力的伪装成一个好女儿、好孙女、好妹妹、好侄女，讨巧卖乖，让叶家的人从讨厌她、无视她到接受她、喜欢她。
叶卫国除了长子之外，还有次子叶长江、次女叶松花。叶长江从军，其妻周玉也是大家族的女儿，但并非和宋婉莹一样是个持家的全职夫人，而是一个商界女强人，他们有个独子叫叶湛，叶湛比程颜大2岁，是叶家唯一知道程颜（叶池）真实面目的人。因为叶湛和程颜（叶池）一样，都在伪装。叶湛18岁离家出走，违背叶家不得从艺的家规，考入电影学院，22岁进入演艺圈，同年被叶家除名。而程颜（叶池），18岁时坚持改回自己的原名，赴美留学脱离叶家。她和叶湛都是叶家忘恩负义离经叛道的反面教材。
叶松花嫁给了同是豪门大族的荣家，创立了松花服装品牌，也是位商界铁娘子，膝下独女荣烟暖，也是叶老爷子取的名字，取自：“雪晴松叶翠，烟暖药苗青”，小名暖暖，是叶荣两家的掌上明珠。程颜（叶池）每次看见她，就知道，自己不属于叶家，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其实叶家人对她都很好，尤其是养母宋婉莹、婶婶周玉，还有姑姑叶松花，她在这三位长辈身上享受到了母爱和女性独有的温情。叶湛对她也很好，他看穿她，却从来不拆穿她，他们逐渐成为了狐朋狗友，相互守着对方的秘密，相互在对方做坏事的时候帮忙把风。荣烟暖作为正正的千金大小姐，经常阴阳怪气的讽刺她，但她从来当没听见或者听不懂。叶卫国对她可以说是纵容了，她不愿意叫爷爷，只愿意叫叶爷爷，叶卫国也没有强求。所以他在叶家，一直只叫他叶爷爷。当她18岁，要求改回原名时，所有人都很震惊很生气，觉得她疯了。只有叶老爷子，他的眼中有一份了然。程颜知道，没有他的默许，她是改不了名字的。程颜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她只要知道，他是程家的女儿，程乾的孙女，这就够了。她离开叶家赴美留学后，切断了和叶家所有人的联系，也没有再用叶家的一分钱。年少轻狂啊！
在异国他乡无数个凄冷的夜晚，她多少次想对宋婉莹撒个娇，想对婶婶和姑姑卖个乖，利睿不要她的时候，她多想和叶爷爷哭诉，可是，她都忍住了。她不是没皮没脸的的人，既然选择了程颜这个名字，那叶池，就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利氏大厦一号楼21楼，阿冰办公室。
霍思远将利睿和程颜在美国从相爱到分手的故事娓娓道来，阿冰听得心酸不已。他心疼弟弟利睿，也心疼程颜这个姑娘。结合霍思远的故事和程颜的简历分析，程颜毕业后应该是去了巴黎工作。现在，放弃了巴黎的事业，来到了利氏。那么，她的目的呢？
“你说，阿睿当年这么对她，她会不会是来找阿睿报仇的呀？”阿冰开始脑洞。
“不会吧，颜颜不是这种人！”霍思远不太确定的说，“可是，女人因爱生恨，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阿睿呀？”阿冰问，“总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搞清楚颜颜的目的，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睿现在是什么感情？然后，再决定要怎么做。”霍思远中肯的说，“睿，最近病情有反复，他们两个重逢，必定伤筋动骨，所以这事儿得慎重。”阿冰猛点头，一脸你说的有道理。他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由阿冰接近程颜的室友兼同事露茜，来打听程颜的近况及来公司的目的。至于利睿那边，就暂时先瞒着。
员工食堂门口，阿冰拦住了正准备进去吃午饭的露茜。阿冰其实长得挺帅的，只是因为长期站在利睿边上，被遮盖了光芒。露茜看着一个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帅哥站在她面前。心中暗爽，难道是她的春天要到了吗？
“可以请你吃个饭吗？在公司对面的西餐厅。”阿冰微笑着问，带着点羞涩，一脸真诚。
“可，可以啊！”露茜久旱逢甘露，差点把持不住。
两人来到公司对面的西餐厅，选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菜上得很快，阿冰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露茜则是不好意思开口，便这么沉默着吃完了一餐饭。眼看着饭都吃完了，还没有任何进展，露茜急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帅哥主动请她吃饭，绝对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哈，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露茜先打破沉默。
“哦，哦哦哦，不客气，请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阿冰立马接话，“我叫利冰，你叫我阿冰就行了，我在安保部工作。”
“我以前听说过您的故事，早就想认识您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我最喜欢看的电影，就是古惑仔了！”露茜知道娃娃脸帅哥尽然是阿冰，顿时两眼放星星，满脸的崇拜。
“呵，呵呵呵呵呵，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阿冰腼腆的笑笑，“我找你，其实是有个事情想想你打听的，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什么事儿，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露茜立马献殷勤。
“程颜，是你同事，也是你室友对吧？你们一定很熟对吧？”阿冰小心翼翼的问。
“你打听程颜做什么？难道是喜欢她？”露茜的脸色晴转多云。
“不是不是！”阿冰赶紧否认，继续解释“之前设计图泄露的事情，我们要对入职一年以内的新员工进行调查，所以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以保证，程颜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千万不要冤枉了无辜的好人啊！”露茜立马帮程颜辩解。
“我们就是了解下，例行调查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我问什么，你尽量详细的回答我就行了。”阿冰安抚解释，露茜放下心来说好。
阿冰：“你知道程颜为什么放弃国外的事业，选择到国内重新开始吗？”
露茜：“这个我还真问过她，她说因为她是中国人，因为热爱祖国，外面再好，也没有我大中国好。”
阿冰：“她平常有什么亲戚朋友或者恋人男友吗？”
露茜：“没有，他来H市不久，没什么亲戚朋友，和她最亲近的就是我了。也没有恋人或者男友，不过她有喜欢的人。”
阿冰：“谁？”
露茜：“她暗恋利总！嘘，这是秘密，你可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哦！”
阿冰：“她和你提过利总？”
露茜：“我们经常讨论利总的八卦和颜值，我是利总的颜粉，她是利总的女友粉，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我觉得你也挺帅的。”
阿冰：“那她平常提起利总的时候，一般是什么表情呀？有没有咬牙切齿？”
露茜：“思春的表情，不然就是直接流口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但是颜颜是真的很喜欢利总，每次提到利总，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一脸花痴的样子。”
阿冰：“好，我大致了解了，今天谢谢你，如果后续有需要，我再联系你。还有就是，今天的谈话请你保密，麻烦你了！”
露茜：“不麻烦不麻烦，你放心，我肯定保密，不会和任何人提起的。另外，我对设计部的同事都很熟，你想了解任何人都可以找我。”露茜和阿冰互加了微信，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餐厅。阿冰则直接去了仁和医院找霍思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碧云归去认无踪
